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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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二,东荒城中人头攒动,鼓乐震天,热闹非凡。 两列身穿大红罗衣的乐手吹拉弹唱,簇拥着一匹高头大马,云系舟一身大红喜服骑在马上,身后很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思玟在东荒城里没有娘家,云系舟想给她最好的一切,便把她安置在城主府中出阁。一开始思玟说什么也不答应,觉得太僭越了,云系舟却不以为然,以自己这一年来代替城主处理了不少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由,百般哄劝终于让思玟同意从城主府中出嫁。 这天,数十里的红妆和送亲队伍从城主府外一字排开,望不见头,翻修一新的道路上洒满了鲜花,城主府的门楣上贴着大红喜字,路边花树上红霞漫天,一派喜庆景象。 东荒最有声望的云氏家主迎娶新妇,引来城中百姓一路翘首围观,宽大的道路一时被围得水泄不通。 赵思玟云鬓高挽,穿着一身流霞似的广袖红缎长裙,裙摆衣襟绣满金纹,头戴凤冠,肩挂霞帔,很是繁复华丽的样式,衬得她肌白胜雪,腮凝新荔,姣美昳丽,风姿无双。 “吉时已到,新娘上轿——” 随着喜婆一句高亢嘹亮的呼喊声,几个侍女一边说着吉祥的话一边喜笑颜开地替思玟覆上遮面的喜帕,七手八脚推着她出了房门。 云系舟和他带来的迎亲队伍已在城主府外等候。 思玟透过朦胧的盖头稍稍打量他,只见云系舟今日亦着大红锦缎喜袍,金冠束了乌黑如墨的长发,不俗不艳,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眉若寒星,俊美不可逼视。 一架奢华靡丽的八抬花轿停在他身后,穿红着绿的喜婆一脸喜色地挑起门帘,催促道:“新郎倌亲自来接你,新娘子,快上轿吧。” 红纱喜帕掩住了思玟羞红的脸颊,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踏出府门。 裙摆如水波般潋滟,抬起的左脚还没来得及落地,忽见前方红影一闪,云系舟翻身下马快步走来,先是在她面前略一停顿,紧接着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勾着她的腿弯把人打横抱起,亲自送入花轿中。 四周观礼之人无不拍手喝采,迭声叫好。 “起轿——新娘子出嫁咯——” 思玟羞红了脸,在震耳欲聋的鞭炮锣鼓声中,花轿摇摇晃晃地被抬了起来,缓缓向云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东荒城稀薄的人丁仿佛全出动了,熙熙攘攘地把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接亲的队伍在其中艰难地行进着。 抬轿的轿夫可能许久没有抬过如此繁复沉重的大轿,脚步不甚稳当,思玟坐在轿中只觉得一路摇摇晃晃,颠簸非常。所幸很快到了云府,又是云系舟亲自伸手将她抱入府中大堂。 云府正厅已被布置一新,四处悬挂着大红喜稠,一派喜气洋洋之色,高高的主座前前端坐的一对颇有气质的中年夫妻。 端坐左首的妇人云鬓高耸,衣饰考究,头戴一整套点翠首饰,正襟危坐,仪态万方,贵不可言。她看起来保养得很好,四肢纤细手指细白,交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戴着几枚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戒指,腕间挂着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只是脸上的神情略微疏淡,不及前来观礼的宾客那般喜气洋洋。 右首是一名比她年轻几岁的女子,面容姝丽,五官大气,表情平和,与思玟竟有五分相像,看起来但是比端坐左首的妇人亲切和善许多。 “娘……?”思玟见到她,震诧张口,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右边那中年美妇赫然就是她的亲生母亲路氏! 看见生母,思玟眼中一涩,差点垂下泪来。 “你我大婚,岳母大人不在像什么话?”云系舟俯身贴在她耳边哨声道:“你虽不曾开口,但我怎能不知你心中挂念自己的母亲,只是不愿开口给我添麻烦罢了。数月前我便在北境寻到了她,只为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阿舟……谢谢……” 云系舟浅淡一笑,温声道:“你我要做一辈子至亲至爱的夫妻,再不许如此见外了。”说着,抱着思玟了进屋,把她放下后先是侧首笑了笑,随后一手朝她伸出。思玟隔着盖头与他相望,在触到对方炽热又缠绵的目光时犹如被烫了一下,娇怯地垂下细白的脖颈,缓缓伸手搭了上去。 被云系舟牵着手带到高堂面前,喜婆高亢的宣呼声蓦地响起:“吉时已到——行礼——” 丝竹舞乐声暂歇。 “一拜天地——” 二人面朝皇天后土双双拜倒。 “二拜高堂——” 云系舟扶着思玟的手转过身,面对二位长辈盈盈一拜。 “夫妻对拜——” 思玟转身,面朝云系舟,正欲俯身下拜时,忽然—— 脚下地面一阵地动山摇,无论是高堂之上的长辈还是场上观礼的宾客,瞬间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远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仿佛什么巨大的物体轰然倒塌。 厅堂案几颠簸,酒杯倾覆,屋梁摧折,一片混乱中,云系舟抓住思玟的手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这是……怎么了?”思玟伏在他的怀抱里,掀起盖头露出苍白如纸的面容,晕眩难以站立。 云系舟的声音总是不疾不徐气定神闲,此刻也是如此,听来很是让人安心:“大概是地动了,东荒地动非是罕见之事,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果然如他所言,强烈的震荡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一瞬,四周又慢慢恢复了平静,伏倒在地的宾客纷纷爬起身来,四处张望。 东荒靠山临海,地脉不稳,时常有地动之祸。云系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镇定自若地理了理思玟凌乱的鬓发,又替她重新盖上盖头,柔声道:“已经没事了,我让人稍微整理一下,我们继续——” 话音未落,只听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踉跄着朝这里跑来。 不好的预感同时从云系舟和思玟心底漫起。 前来观礼的东荒百姓本已将云府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此时不约而同自外向内让出一条通道,让来人通过。 “报——”来人一身铠甲已满是泥泞血污,跌跌撞撞冲进到云系舟面前时已是气空力尽,上气不接下气。 “云家主!南城……南城的兵马已至东荒城外!如今正在瘴气密林之外燃烧异香,那香甚是诡异,甫一燃起,地脉便随之震颤,密林中的瘴气亦开始缓缓消散,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日,瘴气屏障恐怕就会彻底消失——” 四周死一样的安静,这片诡异的关系只维持了短短片刻,眨眼间,人群哗然! “什么!南狗来了?南城那群杀千刀的杂碎又来了!” “……他们还来做什么!能杀的都杀光了,能抢的也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城主呢?城主去哪里了……我们的城主怎么还不回来!” 嘈杂混乱的叫喊声中,前来传信的东荒将士呼吸越发急促,强撑着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双手艰难地向上捧起,递至云系舟面前:“云……家主,这是……对方交代……务必带给您的……他说您一看、一看便知……” 即便云系舟一向冷静沉稳,在自己的大婚之上忽闻敌军来袭,仍免不了震诧。然而仅仅怔愣一瞬,他就回过神来,脑中飞速思量起应对之策,面对城中将士递来之物不设过多防备,下意识伸手去取,可在指尖刚触上对方手中那团看不清形状的物体时霍然一惊,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指尖碰上去的瞬间,对方手里的物件顿时犹如被风吹散的沙一样,先是在眼前拂散开来,再又诡异地升至半空,聚合成一道犹如人形般的幻影。 南城之主凌渊威压深重、不可悖逆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直截了当,半句废话也没有: “赵思玟,我在城外等你,如果你愿意在瘴气驱散前主动现身,过去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片刻,再开口时,仿佛特地放缓了速度,语速更加缓慢,声音也越发沙哑,然而话音中迫人的威压却有增无减。 “若你不愿意也无妨,待瘴气散去,为夫自会带人亲自入城迎你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