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狗狗吃醋（谁还没个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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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结束，一大早林陶拉着行李飞上海，同行的还有一个办公室的冉时。 等忙完一天工作时，天已经黑了。林陶瘫倒在酒店的床上，旁边扔着电脑，浴室里冉时正在洗澡，林陶想起什么，摸到手机，打开微信，果然徐鹿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徐鹿：中午记得吃饭。 徐鹿：我估计周三飞上海，提前一天去找你。 徐鹿：你还没忙完？ 徐鹿：敲狗碗，jiejie，我要饿死了。 林陶：？？？ 林陶刚回完，对方便显示“正在输入中……” 林陶放下手机爬起来，换好衣服，趿拉着拖鞋，抱着电脑坐到沙发上，准备再看看周四要做的提案。 电脑上的微信闪动了下。 徐鹿：不欢迎我来？ 林陶：恭迎老板大驾。几点到？ 徐鹿：还没订票，约了客户，估计晚上直接去饭局。 林陶：…… 他们的工作内容果然不同。 冉时冲完澡出来，叫她：“陶陶，我洗完了，你去吧。” “哦，来了。” “你晚上打算吃点什么？我点外卖，正好你洗完我们吃。”冉时躺到自己的床上，捞过手机看外卖。 林陶放下电脑，“都行，你看着来吧。我去洗澡。” 徐鹿一手揉着掌心，上面是前一天林陶用数据线打了二十下留下的红印，已经很淡。 突然要几天不见林陶，徐鹿一时有点不太适应，他想自己确实有点被林陶驯化了。 很想她。 拿起手机，林陶还没回消息，徐鹿靠进沙发里，打开她的朋友圈，三天可见，只有一条落地上海的机场照片。 关上微信，打开她的微博，比朋友圈热闹多了。 【奥陶纪：除了“女王”和“mama”，今天多了一个“Mommy”，逐渐走向国际化。】 底下是一张码掉名字和头像的好友申请截图，来自某圈内社交软件。 徐鹿心里有点堵。 他一直知道自己不是林陶的第一个M，甚至都不能算是唯一一个。 本来就是以“欲望”为核心的关系，连他们最开始相识，都源于欺骗。 徐鹿退出微博，点开微信，给她打了个微信语音，没人接。 ——她去干嘛了。 徐鹿皱眉，点开通讯录，找到她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在打电话？跟谁？叫她“Mommy”的小男孩么。 徐鹿挂断通话，锁屏手机，在指间转了圈，手机一角抵在桌面，一下，一下。 另一边，酒店里，冉时拿着手机走到浴室门口。 “陶陶，有人给你打电话。” “谁啊？” 林陶刚好洗完，正在擦头发，随口问道。 “上面是个英文，叫……Gary？” “哦，我知道了，没事，我一会儿打回去。” “那我先去拿饭了！” “谢了宝贝儿。” 冉时出去没一会儿，浴室门开，林陶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手机很安静，看来对方没打第二遍。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微信。 阿理：jiejie来上海了？ 阿理：jiejie怎么不接电话…… 林陶：来出差。 阿理：晚上吃饭了么？ 林陶：正在。 阿理：那……一起吃个夜宵？这里有家很好吃的生煎。 林陶：不用了，谢谢。 阿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林陶手一顿。 生气，应该说不上。 只是……不太想和他再见面。 冉时拎着外卖回来，招呼她吃饭，林陶没再回复，放下手机，跟冉时吃饭。 阿理是她的第一个M，在她还很年轻时，分不清SM和恋爱的关系时，投入了感情管教，像她做每一件事都力求完美一样，对其进行认真雕刻，最后无疾而终，失败结束。 第二天，林陶跟冉时正在对流程，再次接到阿理的电话。 “jiejie。” 阿理的声音依然年轻清亮，毕竟两人刚认识时，对方就是学生，而她那时刚步入社会，正在接受社会的调教。 现在她成熟了，他依然年轻。 “我今年毕业，你还愿意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林陶沉默了下，这是她当初答应过阿理的。 “恭喜，”林陶笑着说，“不过我就不去了。” 阿理声音低下去，带着半褪去的青涩，“我后来一直是单身，jiejie，我很想你。”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林陶平静回答。 对方沉默下去，半晌，就在林陶打算挂掉电话时，他终于再次开口。 “你果然没变。” 林陶开始感到厌烦，“我还在工作，先挂了。” 电话挂断，林陶觉得十分疲惫。 ——“jiejie，你只是享受有个人陪在你身边，是谁无所谓。” ——“jiejie，对不起，我要走了。” ——“jiejie，到底什么能让你在意。” 阿理每句话都像回放的录像带，咔哒，咔哒，在林陶脑海里重播。 她确实学不会爱人，因为从没有人教过她。 在阿理之后，她有过很多的M。她不缺M，就算不在这个圈子里，她也有很多人喜欢，更何况这还是个小众的爱好，她想玩的时候，随时都有人能玩。 但是，阿理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墓碑，提醒着她，她刚入圈时投入了感情的结果。 冉时看着疲惫靠进椅子里的林陶，有些担心：“陶陶，你没事吧？” “啊？哦……没事，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吧。” 感情只是支线，事业才是主线，林陶撸了把脸，重新开始工作。 跑步机上，徐鹿一边慢跑，一边翻看着林陶的微博，一直到三年前。 【奥陶纪：分开了，没理由。】 底下评论除了关心，还有一些人的自荐枕席。 继续往下翻，是再之前的微博： 【奥陶纪：阿理跪下的频率越来越高，开始考虑把护膝焊在他膝盖上】 配图是第一视角，很明显是林陶半躺在沙发上拍的，她的脚搭在旁边男生的腿上，而他的膝盖上戴着两个护膝，旁边垃圾桶里还有刚拆掉的包装。 底下热评是那个男生： 【阿理：健身下跪两不误，加强版“跪的容易”。】 再往下： 【奥陶纪：绳子也不难嘛，就是废阿理。胳膊抬了一个小时，才学会打绳结（doge）】 【阿理：谢谢关心，主人已用鞭子帮忙“活血化瘀”。】 再往前一个月，是两个人刚在一起： 【奥陶纪：捡回家一条狗，还挺皮实，也挺皮。】 【阿理：略略略。】 再继续向前，是林陶的征贴，里面写着她的自我介绍和对M的要求。 徐鹿点开看完，保存下来。 顺着【阿理】的评论，点进他的微博，中间隔了很久空白，直到今天，突然多了一条微博： 【阿理：还是很想jiejie。】 配图是一家餐厅的靠窗双人桌，拍照者的对面是空的，没有人。 关掉微博，徐鹿看着他和林陶的聊天界面，最近一条是早上的问安。前一天晚上，他没来得及问起那个没打通的电话，林陶就累的睡着了。 徐鹿把消息切到行政，让对方给自己定今晚去上海的机票，然后结束今天的锻炼。 周二晚上，林陶走出公司，看到等在门口的阿理。毛茸茸的头发，穿着卫衣运动鞋，脸上是熟悉的笑意。少年人的青涩被晚风裹挟着，穿过三年的时间，突袭而来，一如初见。 “有约会？”旁边的冉时，小声问她。 林陶皱了下眉，摇摇头，“你先回酒店吧，我很快就回去。” “晚上还一起吃嘛？”冉时向她确认。 “……”林陶点头，“一起。” 冉时看着楼梯下的小男孩，叹了口气，今晚大概又会多一个伤心人。 等冉时回到酒店时，发现徐鹿坐在酒店的大堂，旁边还放着行李箱，看来是刚到不久。 “冉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冉时笑道：“陶陶今天有人找～” “……”徐鹿似笑非笑，“男朋友？” 冉时想了想，啧声感慨：“唔……确实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不过，想要攻克下林陶，小朋友还是要努努力啊。” 徐鹿看着酒店大堂柱子上，反射出来的自己，若有所思：“可爱的，男孩子……？” 林陶被阿理送回了酒店，手里还拿着一束花——这是林陶路过花店时，顺手买的。 阿理本来以为是送给自己的，结果她说是给家里小狗买的。 “他在里面等你？”阿理站在酒店门口，问她。 “嗯。”刚才她收到冉时的消息：徐鹿来了。 阿理沉默着，最后点点头，“我很羡慕他。” 林陶看着躺在臂弯里的花束，“不用羡慕，你曾经也得到过。” 没等阿理再说什么，林陶接到了徐鹿的电话，于是她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进酒店。 徐鹿正在一楼等她，因为两人开的房间不在同一楼层，没有他的卡，她也上不去。 电梯里，林陶问他怎么提前到周二来了。 徐鹿摸了摸腕上的手表，道：“忙完了，就来了。” “哦。” “那个人是谁？”徐鹿问。 “以前的朋友。”林陶答。 徐鹿沉默，电梯到达，他带着林陶进了自己房间。路上遇到隔壁的客人，那对情侣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这是打算潜规则我么？”林陶进门的瞬间，开了个玩笑。 房间里的灯依次亮起，徐鹿依然沉默着，他脱下外套挂好，摘下手表，放到桌上，手机并排放在旁边，然后转身，跪在林陶面前。 “主人，我现在疯狂的嫉妒那个人，您惩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