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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纲手的火影即为仪式前两天,自来也、旗木卡卡西、纲手三人和通过通灵术直达密室的漩涡鸣人举行了一次密谈。 按照鸣人的意愿,佐助叛逃的消息并未外泄。纲手和静音一回村后就立马接手了村内所有的医疗部门,在医院里也插入了足够多的自己人,因此很容易便伪造了宇智波佐助还未出院的证明。在世人看来,佐助的情况就是自上次宇智波鼬事件后一直在医院里静养,最近转移到了特别病房,由纲手亲自差人照看,所以这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 作为对纲手的报答,鸣人也必须帮一个忙。 “纲手遇到大麻烦了。鸣人,你听说过团藏吗?”自来也问道。 鸣人回答说不知道,在场的人便简单为他介绍了一下团藏及相关势力。 “团藏早就有觊觎火影之心,他想要在即位仪式未正式举行之前把纲手拉下马。很不巧的是,纲手确实不是被民众选出来的,是当初我和几位高层擅自决定的。大多数村民对纲手的了解只限于‘木叶三忍’的名号与传说,他们不太可能真情实感地为纲手发声。 想在一两天之内做出让群众信服的政绩无疑是异想天开,但想要在一两天之内搞臭一个人的名声和信誉却易如反掌。” 鸣人听得云里雾里,卡卡西看着他那努力想理清思路的可怜模样,忍不住为他总结道:“也就是说,团藏想把纲手的名声搞臭,让她失去群众的信任,当不了火影。” “忍村的大部分人口都是忍者,绝大多数人都从事忍者活动,靠出使任务为主要资金来源,手工商的劳动力是比较缺乏的,所以每个忍村都会定期派使者去与大名交易,进口各种资源,来弥补我们的资源短缺。就在纲手回村后不久,本该从外村运来的这个月的粮食被暗中拦截,之前的大蛇丸袭击木叶事件中上面答应的拨款安民和安排重建的费用,也不知为何迟迟没动静。很明显,粮食和资金都是团藏截的,但村民们不知道,村民们只知道现在米饭不够吃,生活不好过,上层拿不出钱来,已经是怨声载道了。这些怨声都是冲着纲手来的,纲手现在骑虎难下。”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大家是团藏干的?” “如果把团藏抖出去,大家就会知道原来木叶村还有这样一个秘密组织,还干过那么多不能见光的事,而且每一任火影都对团藏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使团藏他们掳掠百姓,火影都不打算铲除,打算互利共生……这样的话,木叶村在民众眼中的纯洁的形象就会受到破坏,火之意志就会沾上污点。这样下去,民众的信仰会遭到挑战,那些早就想搞垮我们的人也会趁虚而入,借题发挥,况且最近木叶村事件频发,正是极不稳定的时期,绝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明白了。” “团藏知道利用人民来对付纲手,那我们也以牙还牙,用这世界上最强大最深不可测的武器——人民——来对付他!幸好,群众们一直都很讨厌你,排挤你,你的档案上也全是给村民们添麻烦的黑历史,有过很多破坏戒律的前科,如果是把人民对纲手的怨恨转移到你的身上,一定不会引起怀疑。” “只需要积攒人民的怨恨就可以了吗?” “没错。伤害人民,欺骗人民,保护人民。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最不能轻易惹怒的,最坚固的,最脆弱的,最聪慧的,最不理智的,最神秘的,最热血的,最冷血的,人民。” 鸣人沉默片刻,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是点点头:“我要做些什么?” “以前三代还在位的时候,你就偷过封印之卷,有过经验,今晚,我们想请你再去偷一次。按理来说,封印之卷被窃取的话很容易造成人心惶惶,但这次为了对付团藏,我们会故意把你偷东西的事情大肆传播,把消息散开,让场面变得足够混乱。这时,纲手就会派出人员来捉拿你,然后卡卡西再让一个‘根’的成员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救走。如此一来,我们就有理由认定这次卷轴被偷的事情和‘根’有关,可以名正言顺地搜查他们,从中把握他们拦截粮队和资金的线索。” “卡卡西老师以前是暗部的事情你们之前告诉我了,但‘根’和暗部不是一回事吧,为什么卡卡西老师可以派‘根’的成员来救我?” “因为不仅是团藏在我们当中安插眼线,我们也派了很多潜入他们之间的间谍。卡卡西以前感化过一个‘根’的成员,那个成员现在是暗部的人,他凭借着对‘根’的了解和在那里积累的一些人脉,为我们策反了几个人。现在团藏还不知道里面有我们的间谍,就算发现了他也不敢明面调查,因为这也会牵扯到他的间谍。” “除了偷卷轴外,我还有什么任务吗?” “没有了。事情成功后,我们就可以伪造信息,说你被抓到后企图逃跑,碰巧被佐助发现,你出于长年累月对佐助的嫉妒和不满,以及想要灭口的歹心,就绑架了他,离开了木叶……这样,佐助在社会层面上就不是叛忍了,而是一个被你害了的可怜的孩子。” “好!” “事情结束之后,我就把你送到妙木山去躲避一段时间。” “什么时候可以回来?我想家。” “直到人民对你的怨恨和怒火平息了为止。” 鸣人全都答应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拦截粮队、私吞资金、偷走卷轴、绑架村民,这四个罪名都会在一夜之间扣在你头上。你再也不能回头了。” “我无所谓啊,”他没心没肺地嘿嘿地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把婆婆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让她当火影吗?现在当然要好事做到底,帮她坐稳这个位置了。况且我不是白受委屈,我护住了佐助的名誉,这就够了。” “好吧。行动就定在今晚了。” 密谈就这么结束了。 临走之前,卡卡西不停地抚摸他的头发,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地许诺说:我一定会尽力保护我的学生。 纲手不敢和他对视,转过身去,假装在看书架。她好像哭了。 日落黄昏时,漩涡鸣人潜伏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感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脚步声都分外的清晰。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如此悠闲地走在木叶村的街道上了,他意识到。人群跟随着他心脏的搏击而潺流,夕晖跟随着他胸膛的颤动而倾泻,阡陌跟随着他太阳xue的鼓点而起伏。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去偷东西,要在众人的追赶下坚持到卡卡西派人来救他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始紧张了。他谴责自己,密谈的时候都那么干脆自然,怎么走在人群中反而开始紧张? 夜晚,当落日如同被关在珠宝盒中的乌金镶钻一般被关入云盒里时,九尾妖狐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夜幕之中。 在纲手有意的撒播之下,众人都听说了漩涡鸣人偷走封印之卷的事,个个都自告奋勇,赶来捉拿他。按照计划,他必须要让大家都看到自己的身影,于是他故意等待着人群追上来。 在等待的时候,他又开始紧张了,甚至害怕。嗡嗡的耳鸣犹如留声机的唱针一般不断地磨损他现在的听力,而成千上百人聚在一起的喧闹竟然压不倒这点耳鸣的叨叨絮语。或许是因为耳鸣盖过了人们的议论与谩骂,同时泪花也遮住了人们的冷眼,所以在被围住的时候,他竟然没有那么害怕了。面对大家的围攻,他能淡然处之。 之后,漩涡鸣人被救走。木叶村陷入了自大蛇丸袭击后的第二次大混乱。 “这是怎么回事!”火影楼内,纲手猛地拍桌站起,愤怒地看向团藏。 对面的团藏并未紧张,只是用一根手指拼命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橐橐的响声。看来,他似乎想在这种点击桌沿的节奏之中把合适的答案给点奏出来,可是这太妃糖色的木桌子不打算配合他,只提供他打节奏的平面和相应的橐橐之声,除此以外一概不给。于是他只能自食其力,回答道:“东西是漩涡鸣人偷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大家都亲眼看到,是你手下的人把漩涡鸣人救走的,否则我们早就逮捕他了。现在群众都翘首以盼,等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有什么要辩解的?” “漩涡鸣人只是一条没人要的野狗,平时没事就爱在村里到处乱吠,这种下三滥的低级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干,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他怎么可能和‘根’有联系!” “那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纲手冷笑道。 “既然如此,我这就下令对组织进行全面检查,一定回第一时间给出答复。救漩涡鸣人的神秘人究竟是不是‘根’的成员,届时便见分晓。” “你自己查自己,想怎么造假都行,恐怕没什么可信度吧?” “你……” “怎么?难道你要拒绝我的搜查令,拒绝人民的考察吗?难道你真的有意隐瞒什么,所以心虚了?” 他支颐展颜,作出轻松的姿态,又不动声色地把周围的人扫视一圈,沉默片刻后回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查无妨!” 纲手得到了名正言顺地搜查“根”的机会,但她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彻底与团藏撕破脸的话,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因此她并没有调查得过于深入。好在拦截事件才发生不久,尾巴还没来得及完全处理干净,所以她还是抓到了有效的把柄。 事情败露后,面对纲手势力暗地里的威逼利诱,团藏与亲信进行了一番讨论,最终决定将计就计,把漩涡鸣人推出去。 “是我小瞧纲手了,当时的状况根本容不得我拒绝。不过,我们还没有完全输。纲手临时推了个漩涡鸣人出来,以他为跳板,转移了矛盾。不过,这女人居然让一个小孩子加入这种政治纷争,可见她根本不重视他,只是把他当棋子来利用。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主人不打算护狗,那我们也就不需要客气了。就让这盘棋这么走下去吧。” “您是说,就这么承认漩涡鸣人和‘根’有联系,承认偷卷轴是我们的锅了?” “对,我们承认有罪,但绝不承认完全有罪。可以让漩涡鸣人和组织有一点关系,但不能让他和整个的组织都扯上关系。到时候就说,是漩涡鸣人自己心术不正,或者我们这里哪个人对他管教不周,然后请个文笔不错的写一篇演讲稿,咱们公开对群众道个歉,就行了。以退为进,也是妙手。” “可是漩涡鸣人才十二三岁……” “怎么?你踢狗还要看狗是一岁大还是两岁大是吗?没有走狗身份的走狗而已,怜惜什么。” 第二天,志村团藏的道歉会顺利展开。 会中提到,漩涡鸣人确实有旧识是团藏的部下,但一切的祸源都只是漩涡鸣人的个人道德败坏,和其他人无关。漩涡鸣人出于龌龊的报复心理与低劣的哗众取宠的爱好,拦下了粮队,偷走了卷轴,让木叶村的村民无辜受难,并出于嫉妒与不满挟持了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成绩优异,前途无量,本不应该栽在他手上,奈何之前受了重伤,一直在医院养病,实力大损,故被小人趁虚而入。请村民们积极投入到寻找并解救宇智波佐助的活动中,坚持我们“一村子一家人”的精神,对于漩涡鸣人这种破坏木叶大家庭的无耻小人,绝不能轻易放过…… 村民们有的深为感动,有的欢呼支持,有的沉默不语,有的漠不关心,有的咬牙切齿,有的挥拳泄愤,场面十分热闹。漩涡鸣人也在其中。没有资格见光的他,就躲在暗处,默默地咀嚼着那些从上空传至下土的优美词句与感人措辞。最后,他独自离开了。 又是日落黄昏时。在村民们的谩骂与诅咒中,旋涡鸣人的住宅被付之一炬。火势很高。从远方看去,天穹就像是一张满是黄色雀斑的丑脸。这张脸在呕吐,火焰就像是这张脸因为作呕而伸出来的直垂入地的猩红大舌头。鸣人第一次见到这么旺盛的火,简直就跟老天爷对着人类胡杀猛打似的,对着他的家燃尽烧绝。空气里充斥着灰烬和焦糊的气味,闻起来活像那种自烟瘾者黑不溜秋的肺里吹出来的二手烟。那一圈围着这栋房屋的街道,此时就如同一个烟灰缸。夜幕降临后,烟灰缸里盛满了黄昏的余灰。 火刚开始烧的时候,自来也就赶来了。他问鸣人,有没有哪些舍不得的珍贵东西,他可以帮忙偷偷带来。鸣人没有回答,只是把一直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手伸了出来。手心里,赫然是佐助送他的手里剑。 看着这把小巧的手里剑,他笑了:“不用,我已经带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