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剧之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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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根据之前佐井提供的信息,来到了砂隐村的郊外。几个守卫拦住了他,质问他姓甚名谁。他把下半脸埋在运动外套的立领间,微驼腰背,然后用疲惫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瓮声瓮气地吐出几个字;“千代。” 守卫们还想质问下去,一位身量矮小的老者忽然从后方出现,打断了他们:“让路给他。我有事和他谈,你们退下。” 支开旁人后,鸣人跟着千代来到了她和她弟弟隐居的地方。 千代拾捡着散在地板上的钓鱼线,把它们卷成一堆后,像抱婴儿似的把它们抱到桌子上。“你是漩涡鸣人。”她一边专心地把乱成结的钓鱼线解开,一边头也不抬地开口说。 “是的,”鸣人回答道,“勘九郎去世那天,我也在病房里。” “我知道,我看到你了。手鞠那小姑娘之后专门来和我聊过,说你以后说不定会来找我,叫我务必帮你一把。你现在来找我,想必是有事相求了?” “您真的愿意帮我吗?我听别人说,您现在不干涉世事了。” “虽说如此,但我毕竟答应了手鞠,基本的信用还是得有的,”她露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几道深刻的皱纹因此而犁刻上她的面门,那满脸褶皱的模样,活像一只空钱袋,“而且,风影在世的时候,我偶然间跟他打过一次照面,他似乎很喜欢你。” 鸣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面,没有回答。 “那天,我们都以为你会来救风影。” 千代给他抽了一张椅子。他毕恭毕敬地答谢后,坐了下来,把之前在决斗场上发生的事情给千代说了一遍。 “看来,我们摊上大麻烦了,”千代思忖片刻后,拧紧双眉,“漩涡鸣人,你说,为什么晓组织知道关于风影的情报?为什么他们可以无视村里的所有防备,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偷袭?俘虏风影后,他们离开得也非常顺利,即便敌人实力强悍,也绝不至于遇不到一点儿阻拦……当时我就对此事抱有怀疑,现在听你说了决斗事件后,我可以肯定地说:砂忍里已经混入了间谍。这次你的朋友被杀,肯定也有间谍在其中进行情报破坏和人员收买,在现场煽动人心,制造气氛。”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知道这些间谍是谁。我要为佐井报仇。” 千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杀人吗?” “杀人?”他收起了方才拧眉瞪目的坚定神色,慌忙摇头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说必须这样……” “不流血的复仇就是在耍流氓,”她说,“就像不流血的革命注定会失败一样。你必须杀人,懂吗?因为那人杀了你的朋友,你要报仇,所以你得把那人宰了,以祭朋友在天之灵,这几个事件之间是因果关系,也是递进关系,一环扣一环。哪怕其中一环出差错了,那么你所谓的报仇雪恨都是哗众取宠。如果你想要我为你的行动出一臂之力,就请你先为我展示杀人的决心。” “人的生命是可贵的,不能拿来开玩笑。” “错了,事实恰恰相反:生命是低贱的,是廉价的,是可利用的。你要知道,生命的解释权往往不在自己手里。掌握解释权的那些人说你低贱,拿你的命当他们平步青云的垫脚石,你还真就拿他们没办法。现在这些人把你和你朋友的命都算计了,他们视你们作工具,并且还将进一步利用下去,你朋友死了也不得安宁,而你,还沉浸在自我感动的正能量世界中,不肯站出来把他们毙了。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吗?建议别这么想,因为统治阶级是不会和你共情的。” 鸣人答应了。 千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继续说正事:“我能给你的帮助很有限,但只要你把我给你的信息利用好了,就一定能创造奇迹。这次风火两个盟友都损失不少,虽然看上去是我们村子损伤更惨重,但敌人的最终目标很可能还是你,或者说你们村,毕竟,人柱力之间的命运在某种程度上是相通的……我给你一个建议:去拉拢你们村的山中和奈良。 木叶村的猪鹿蝶组合是有传承性的,一直名声在外,他们三家都和木叶村的情报中枢息息相关,山中和奈良更是因为家传秘术和军师身份,在情报方面占着举足轻重的位置。拉拢了这几个家族里的人,你就有机会接触到机密情报。 至于拉拢的具体对象……嗯?你是说,你和这几个家族的后代曾经是同学?那事情就好办了很多。接下来,一切都看你自己了。” 和千代分别后,鸣人又马不停蹄地来到妙木山和自来也会合。他把自己和千代交流的内容为自来也叙述了一遍。自来也不赞同他回木叶,但他无论如何都不听。 “我必须回去。” “回去?你到底知不知道,村子……”自来也急得咋舌,难言的模样好像被荨麻刺痛了舌头似的,但这种神态只持续了几秒,他很快便重拾了往日的冷静。他颇为无奈地叹道:“我就直说了,鸣人,你现在回木叶简直是自讨苦吃。你说你要为朋友报仇,也早就来不及了。那个杀害你朋友佐井的人,他回村后马上就被‘根’灭口了,并且他们把这个人的死和佐井的死都赖在了你头上,对外宣称两个人头都是你砍下来的。直到昨天,这两颗人头都还挂在菜市场门口的墙上。” “后来呢?” “被乌鸦吃了。这次事件过去后,团藏成立了一个搜查小队,专门在村里进行大清扫,凡是支持你的都会被抓起来,哪怕说过你一句好话都不行。知道你的消息却不上报的抓,以前和你有过交流的抓,和你稍微沾亲带故的抓。好多无辜的人都被抓了,被关押在一个集营里进行修正教育。你根本无法想象人们有多恨你。我的傻孩子,答应我,现在不要去。” “那我就更要去了,”他说,“这些人是因为我才受害的,我要救他们。” “你太天真了……”自来也紧皱双眉,欲言又止。他低头深忖了一会儿,然后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盯着天花板,几秒后又把目光溜回来,急匆匆地睃了鸣人一眼,似乎在犹豫什么,接着,他应该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整理好了情绪,目光便不再乱跑,终于直勾勾地朝鸣人投来:“好吧,你就照自己喜欢的去做吧,刚才说的联络猪鹿蝶的事,我也会帮你处理好。希望这次你能真正成熟起来。” 在自来也的协助下,两人以救出被关押的平民为目标开始了行动。自来也负责抓人进行拷问,问出了集营的地点后,便和鸣人里应外合,一个潜入内部进行破坏,放出人质,一个在外面接应,并阻止敌人的行动。伟光正的自来也当然不能做前面这项脏活儿,所以这件事就交给鸣人了。 为了能成功潜入,鸣人要进行仙人模式的修行。得到了自然力量的支持,绝大多数普通忍者都无法察觉他的动静。鸣人在尽可能短暂的时间内修成了仙人模式,来到木叶村,潜入了地下集营里。 他躲在暗处,见机行事。 不一会儿,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出现了。是中忍考试的考官森乃伊比喜。鸣人对他很有印象。森乃伊比喜从另一头走来,和一位搜查小队的人开始了交谈。那人看样子是队内很重要的成员,并不是一般小兵。 只见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皮笑rou不笑地打招呼道:“这不是伊比喜大人吗?有何贵干。” “我是事先预约了来这里会谈的,不用假客气。” “好吧,让您久等了,需要倒杯茶吗?” 森乃伊比喜依然双手插兜,笔直地站在那儿:“不用,我不是来这里休闲的。我开门见山地说了:我来这里,就是要对你们的工作提意见。” “哦?我们一个是‘根’组织,一个是拷问部,根本不在同一个部门,不知道我们的工作哪里得罪了你?” “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但你们抓来的重点犯都是要交给我们审讯拷问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之前你们说要对村民进行肃清,考虑到最近村子确实很乱,出了很多人命案子,也有许多内jian潜伏在暗处,再加上之前你们的首领团藏帮火影大人把砂忍村要人头的事应付过去了,所以上头允许了你们的肃清行动……但你们的执行过程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哪里诡异?有反动分子,就该及时拎出来,否则祸害群体,祸害人民!” “真是如此吗?经过私底下的调查,我认为,这其中存在不少的冤假错案。你们每天都扔给我们不少所谓的重点嫌疑人,还会给我们一份字数不少的名单……然而,经过我们日夜辛劳的审讯和调查,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把这份本该是为民众着想的工作当成了一种作业,一种用来交差的任务。你们把必须抓到多少人视为目的,把人数名额视为指标,达标的人就是出色地完成了每日任务,会受到上级奖赏,抓到的人越多,奖励越丰厚,于是你们彼此之间就为了利益而开始了抓人比赛……” 对方呋呋怪笑:“伊比喜先生,不能因为你拷问不出来,就说是我们冤枉人吧?你都多少岁的人啦,工作能力退步是正常现象,很有可能只是你的拷问不凑效。你怎么能把个人能力的不足归罪到上头去呢?” “不想和你这个小喽啰耍嘴皮子……还有,你们的量刑也存在毛病。当初说好的,名单上的人只是怀疑对象,我们要做的是深入调查他们,以进行确认,而不是一来就对他们实施监管拷打……” “森乃伊比喜,你不要得寸进尺!刚才你说你私底下调查了,是吧?请问,我们搜查队给过你这项权利吗?” “我这么做根本就不需要……” “人是我们送来的!活动也是我们发起的!你这样做,无疑是站在我们的对立面!” “我只是出于……” “来人啊,这里还有一个反动分子!” 鸣人不想再听下去,迅速离开了。 随着他的离开,那些辩论的声音,脚步的声音,争吵的声音,手铐的声音,也全都渐渐远去,直至完全听不见。 天黑了。一轮淡蓝色的guntang的月亮悬在中天。月亮对着大地不断洒下毛毛沙沙的光粉,就像一个化妆师在处理古装演员的眼妆时所做的那样。月光撞上了石头,石头迸破碎裂,溅出雪青色的石粒。玫瑰从石粒的边角处喷薄而出。玫瑰跟随着风沙四处漂泊,最后粘在了村外那片海的海平面,跟随着海浪翻滚出丁零当啷的声响,而后与鱼类的尸体一同封寂,变成一滩液态的凝蜡,最后俯就海底,和泰坦尼克号的腥红色甲板融合为一,彻底变成一颗由有机反应演变而来的玫瑰色大疙瘩。 他进入了一间囚房,把周围的守卫都悄无声息地放倒。被关押的人似乎听觉十分敏锐,在听到动静的时候便与黑夜一同苏醒了。 手打的双臂高高举起,被钉在墙壁上。他的干黄色的皮肤上满是溃烂的伤口,还有一些最近才添上的新伤正在化脓发绿的过程中,只要一靠近他就能嗅到一股腐烂发霉的气息,仿佛是在闻一块被虫蛀蚁啃后的烂木板。 鸣人跳到手打身边,附在手打的耳旁,告诉他自己是来救人的,叫他不要怕。 眼睛瞎了的手打果然听力非常,迅速反应过来:“你是谁?听这个声音……你是鸣人吗?” 鸣人立马回答道:“是我。我带你离开。” “不行,我不能走。” “你在说什么傻话!” “傻的是你呀,鸣人,你太天真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救你是天经地义的,其他的都不想知道。” “世事怎么可能你说不想就过去了,哪有这么简单……我不要你救。” “那你要我做什么?” “杀了我。”他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抵御不了忍术,在他们的折磨和洗脑下,我把你的信息都抖出去了……明白吗,鸣人?摆在我面前的,只有背叛你这一个选择。我不知道怎么反抗…… “通过我给的信息,他们知道了所有和你相关的人,这次有这么多人被抓受折磨,其实是我作的孽啊!我背叛了你,又害了那么多的父老乡亲,你让我怎么有脸活?你救我出去,是想叫我的余生都在痛苦和指责中度过吗?那样我真的会恨你的。快,趁现在我还没有后悔。 “还记得当年你和佐助一起来我的店吃饭吗?他们也全都知道啦,我连佐助都害了……说起来,你自以为撒点儿谎就能瞒过去,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喜欢佐助,就连那些只是听了我的口供的人,都猜得出来。佐助是个好小伙儿,你要保护好他…… “动手吧。我等这一刻等得好辛苦,每天就是拷打和逼问,洗脑和折磨,完全不知道坚持下去的理由是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平凡地生活下去了。只是,”说到这里,他抬起了头,对鸣人露出了微笑,“别告诉我的女儿。” 鸣人再也受不了了。 他掏出了苦无,一刀杀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