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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映闯进来确实失礼,但顾怜玉自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她反在月芳让人出去之前将长映抱到怀里:“长映不哭,我是想带他走,可是你长映哥哥他不同意啊”她以哄孩子的口气温柔的说,顺便替他揉了揉眼睛眼睛。

    月芳现在没法将长映支走了,只能坐在案边无奈看着一大一小在面前唱和。

    “顾小姐您人这么好,请一定将哥哥赎走啊。”他拉着她衣袖急切的说,全然不顾楼中爹爹那些教导,声音里带着哽咽:“爹爹只会苛待月芳哥哥,不给炭、连朝食也不给!月芳哥哥本来身体就不好,他再待下去、再待下去……”

    “长映别说了。”月芳想制止他在顾怜玉面前多嘴,却被她抬手打断。

    “这么说,他说的都是实话了。”她看向月芳,用的甚至不是询问的语气。

    月芳别开眼睛:“与顾小姐无关的,我自会看顾好自己……”他只是这样说,并不向她寻求任何帮助。

    “为什么?明明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能让你风光的从这里出去。”顾怜玉不明白月芳的心思,他在倚竹楼之中分明没有体面也没有出路,她分明轻易便能帮他摆脱困境,可即便她不止一次向他示好,他却连假意答应的谎话都不肯说。

    月芳没有回答顾怜玉的问题,但是长映的话还在继续:“顾小姐,月芳哥哥在说谎,他没有钱给自己赎身的,他过去自赎过一次,可也不知道是去投靠的谁,结果被骗光了钱又被卖了进来。”

    “长映!”月芳睁大了眼睛,他佯装愤怒的抬高嗓音:“你怎么连这种话都和客人说!”

    “月芳?”顾怜玉初次听见这一说法,惊讶的睁大眼睛。

    与她相遇之时月芳二十三岁,对于娼妓而言已是年华不再,他看上去沉寂、冷清,甚至眼神之中时常带着萧瑟和漠然,却又一次次不计代价的去帮助与他不相干的人,只要有人向他求助。她一直都不明白这样的性格为何会出现在一个以色侍人,惯是被人骑压的男娼身上,但现在她似乎窥见了这些矛盾的端倪。

    月芳并非无心向好,而是被人两度推下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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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鸨父冲进来拉走了长映,顾怜玉应该还能从他口中听到更多关于月芳的事,但即便只是听到了这么只言片语,也足以令她震惊无言。

    “顾小姐,长映方才的话你别在意。”月芳蹙着眉面色苍白,难得显出动摇的神色。

    “你……曾经离开过这里?”顾怜玉不知从何处开始问起,也不确定他会不会告诉自己。

    “无聊的往事而已……”月芳动了动嘴唇声音很轻。

    看他的反应便知道了,长映说的都是实话。月芳曾经为自己赎身,可是本该已经自由的人,却又被卖进了这里。顾怜玉并不相信月芳在烟花之地浸yin那么久还会轻易被人欺骗,那么让他能够落入这样境地的人便屈指可数。

    “是谢家吗?”她试探着问。

    “……”月芳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反应印证了顾怜玉的猜测,她探身往前握住月芳的手。

    “顾小姐你不必如此……”月芳想要收回手,却发现她将自己握的很紧。

    “就算你不愿说,我也能够调查清楚。”顾怜玉紧紧攥住他的手:“然后我会打消你所有的顾虑,让你安心跟我走。”说完她起身离去。

    门被合上,楼下传来顾怜玉和鸨父的对话,她又多给了些银子,让他不许为难月芳,也不许为难长映。

    为什么她要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呢?月芳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她的手掌传递过来的热度凝在他的指尖,久久不能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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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的身契陈旧泛黄,上面印着生父的指印。

    他第一次被典卖时不足十岁,原因很简单,庆州雪灾家中无粮无棉,眼看着一家人要被悉数饿死,爹爹便寻了来庆州物色货品的人牙子将家中最年幼的他卖了,原本以为只是出去做苦力,却不料到了汴京却进了倚竹楼。最初的日子里,他反抗过,逃跑过,被关过黑屋也挨过鞭子,让小孩子屈服的方法有很多,鸨父几乎每一样都在他身上用过。

    月芳早不记得初次侍奉的客人是谁了,他记得疼也记得屈辱,但他没哭也没闹,只是躺在床上觉得黑暗将他整个人拢了起来,无尽的长夜好似永远不会消散。

    即便他来自苦寒之地、家境贫寒,却也知道为娼妓者以色侍人,无论表面多么风光私下也为人所不齿,这条路绝非正途。他自始至终都是冷漠的、厌恶的,他从不愿对客人假以辞色,可偏有人喜欢他的傲慢、他的不顺从,他们从不把他当人,却也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大笔银钱。

    他很认真的将那些用自己的血rou换来的钱存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在掌心里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才不是月芳,他姓谢名衡,家在庆州,那里的冬季就算再冷,家里的哥哥jiejie也会将他裹在被子里哄他入睡。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回去,即便沦落到这样一个污秽之地,他也不许自己沉沦下去……

    “这个数?”顾怜玉看着那张身契抬高了嗓音,月芳第二次典卖已经是二十五岁,这个年纪就算相貌倾城倾国,又怎可能在倚竹楼卖出一百两金的价格。

    鸨父龌龊的笑着,他搓了搓手将月芳的身契收回来:“我跟您说实话吧,这个价只是要让他这辈子都还不起而已,谢家人可不希望他从这里出去。”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怜玉咬牙切齿的瞪着鸨父。

    鸨父见她真的发怒,识相的收起嘴角:“当年啊,月芳想走,他也不年轻了,虽然扣了他还有几年可赚,但他那个脾气,强留着对我也没好处不是。”说这他指了指月芳的身契:“我是放人了,可他连城门都没出又给送回来了,谢家人亲自送的。”

    “你说什么……”顾怜玉根本无法理解鸨父说的话,那些人分明是他的血亲,若是昔时穷困潦倒倒也罢了,可是月芳自赎是清清白白的出阁,又怎会被亲人再送回来。

    “他哥哥中了榜,要入朝做官了。”鸨父倒是在这时语调沉了些:“月芳早些年在汴京欢场上是出了名的,顾小姐觉得欢场上的婊子,和即将走上仕途的青年才俊,谢家会选择哪一个?”

    顾怜玉不说话了,正是因为谢家发迹了,长子考取了功名,月芳才更加不能留……清贫之士考取功名是励志,靠家中男童卖身得的钱,被人知道只要被人在背后戳一辈子的。所以谢家将月芳送了回来,和鸨父联手,要将他在男娼馆中关一辈子。

    “我跟您说实话吧,就算当时这一百两金我没给,可这张身契上有月芳亲爹的手印,谁又会替他讨这个公道?”是的,哪怕鸨父当时一个子都没出,哪怕这张身契是凭空捏造的,纸可以做旧,字迹可以模仿,可上面那个刺眼的红泥手印却是月芳的亲人又一次摁上的,赎金足足翻了十倍,他这一辈子都不再还的起。逼良为娼也许还能有个说法,可月芳本就是男娼,便是连见官的机会都没有。

    “一群混账!”顾怜玉难得失态开口骂道。

    “我不过是开门做生意罢了,和您是差不多的人,月芳虽是个麻烦,但便宜我还是要占,钱我也不能不赚,如今他当然不值这个价了,给八十两金我便让顾小姐把人带走如何?”鸨父像是看准了顾怜玉珍惜月芳的心思,晃了晃手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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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个满身污秽的人,无论如何都挣扎都脱不出泥沼……

    “月芳哥哥,别再喝了……”长映看着月芳晚膳都没吃,只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灌酒,担心的劝道。

    顾小姐自从那日他失态闯进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鸨父没罚他,月芳哥哥也没怪他,可看着哥哥每日借酒浇愁的模样,长映觉得他倒还不如狠狠骂他一顿。过几日便是除夕,想来顾小姐早随着商队一起回到南方去了,一别至少大半年,不知道何时能再见,见了面她身边又是否已经寻乐新欢,长映甚至不确定月芳哥哥还等不等得起。

    “哥哥,是我错了。”长映想去收月芳的酒杯,却被他拍掉手。

    “你去睡吧,只这么些酒我不会醉的。”月芳笑得温和,过去被灌到吐的次数他都数不过来,如今习惯了这黄汤,便是连想要将自己灌醉都不能了。说着他拍了拍长映的肩膀,让他安心。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多嘴,顾小姐,顾小姐她也不会……”长映焦急的拉他的袖子。

    “傻孩子,怎么是你的错,只是你听好了,像顾小姐这样的人,本就不是我们能够肖想的。”说着月芳的目光落向楼外,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变得热闹了,可楼中却比往日冷清了许多。

    顾怜玉见了金价便不再来了。

    这事本在意料之中,月芳未指望也从未期待过,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不过是顾小姐的一时兴起,他明明见过那么多伪善的面孔,听过那么多虚假的谎言,可不知为何她的不告而别,会让他感到如此难受,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更不敢想明白是为什么……

    这六年中,顾怜玉每年都来光顾月芳,从十五岁到二十一岁,他亲见她的成长,初见时的直爽纯粹,遭难时的无助,后来接替爹爹撑起顾家家业,再到如今她成为淮南商行中最年轻的东家。他是笼中鸟,而她却在外间广阔的天地振翅高飞的鹰。向往也罢,羡慕也罢,还有心中那一丝道不明的情愫也罢,如今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月芳!”熟悉的声音猝然自楼下传来,月芳身子一震,他不可置信的低头对上她带了笑意的眸子,手上的酒盅猝然落到地上,瓷片和酒水混在一起,碎了一地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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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还在身边苦求月芳的长映,见到顾怜玉便像是脚底抹油似的溜的飞快,待到顾怜玉走到房间门口时,小兔崽子早已不见了身影。

    “我花了些时间去弄清了一些事。”顾怜玉上了楼,她看见月芳手边的冷酒皱眉:“这么冷的天你一个人喝这个?”

    月芳像是做错事般想用袖子将酒壶掩住:“顾小姐还没离京吗?”年关将至,她当回泸州照顾爹爹才是。

    “我还有事想办。”顾怜玉从他袖底抽出杯子给自己斟满,但抿了一小口便呛到:“咳咳,这么难喝的酒。”她吐了吐舌头抱怨。

    好酒只会拿出来招待愿意出钱的客人,月芳自己是喝不到的:“顾小姐要是想喝酒我让人拿。”

    “不用,月芳我是来见你的。”顾怜玉对他笑道:“上一次你虽然拒绝了我,但月芳我还是想赎你。”她的目光柔和又认真,落在他身上让他无处可逃:“月芳跟我走吧,不是让你被我豢养在另外一个笼子里,如果你愿意便入赘顾家,往后和我一起。”

    月芳以为自己喝醉了,听错了,他不可置信的望着顾怜玉,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我都调查清楚了,谢家和你的关系,如今庆州的官场的税收出了问题,谢家已然被卷入其中,顾不得再来给你舔堵的。至于你的身价,我会去同鸨父说清楚,本就是伪做的身契,他不敢将事情闹大。”顾怜玉将月芳顾虑的事一条条列出来,告诉他她会替他打点好一切。

    “……你究竟……”月芳全然不明白她为何愿意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你在胡说什么。”他没了往日里那种清冷的态度,避开她的视线哆嗦着身子往后缩:“我比你大出许多,又是娼妓的身份……不得入仕,无法参军,除却在床笫之间讨人欢心一无所长,我不配娶妻,你愿出钱赎我便是亏,让我入赘这种事……”

    “月芳,什么样的人能够待在我身边,是由我说了算的。”顾怜玉打断月芳,膝行到他身边:“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自认能够看清你是什么样的人。当初你为了只有几面之缘的商户女便愿意得罪权贵,如今又因为不愿拖累我屡次拒绝赎身,倚竹楼虽是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但这里不少弟弟都当你是个好人。我已经写信回报爹爹,他听闻是你也是同意了的。月芳,我是认真的。”她捧起他的脸,直直望着他。

    月芳拒绝过顾怜玉许多次,现下也并未答应她任何事,但今日她不想再给他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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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吻是顾怜玉先开始的,她托起月芳的下巴,舌尖细细描摹着他的唇线。月芳瞪了她片刻缓缓闭上眼睛,他迎合着顾怜玉的侵入,与她唇舌纠缠。月芳能够尝到她温软的唇瓣,嗅到她发间淡淡的熏香,感觉到她纤细的指尖摩挲着他的侧颈。月芳明明早已厌倦了诸多性事,可顾怜玉给予的这一切都让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发颤,不是因为冷或恐惧,而是因为她触碰他的方式太过温柔的缘故。

    顾怜玉的手越过月芳的肩膀,她跪坐起身子将他压在案桌上,酒盅和酒壶落了下去酒水撒了一地,劣质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可眼下没人会关心这些。顾怜玉望着月芳绯红的眼尾,心口一阵酸胀:“真是的,为什么连个笑容都没有,被赎身不该是件让人高兴的事吗?”她佯装不满鼓起脸颊抱怨道,然后俯身下去亲他的眼角。

    他们离得太近,以至于顾怜玉说话时每一次吐息都抚过月芳的侧脸,让他的眼角越来越烫,视线渐渐蒙上一层水雾:“顾小姐……唔……”月芳刚一开口顾怜玉的手便从他的襟口滑了下去,惹得他一阵哆嗦,

    “不许再拒绝我了。”顾怜玉吮着他的耳垂含混的说。

    月芳张了张口,可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只是沉默良久,然后轻微的点了点头:“嗯……”

    这句话是月芳的应允,也是顾怜玉为所欲为的开端。

    几个呼吸间月芳的腰封便散了,襟口也被拉开,肩膀和胸口都裸露出来他本该感到冷,却又因为贴着顾怜玉而感到烫。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探入月芳的双腿间,调情似的揉捏着他的下体,他勃起的很快,原本没什么值得羞赧的,可对上她满是笑意的眼睛,月芳便不由自主抬手遮住自己一半的视线,双颊浮现出明显的红晕。

    “嘶……”两根手指划过会阴向着身后那个微微翕动的地方探进去,月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被过度使用的rouxue并不需要小心对待,他不需要扩张,即便没有润滑也能轻易吃两指,只是在她撑开xue口刺入的时候,月芳的大腿内侧不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他的脖子微微扬起,空着的那只手揪住自己的衣袖,随着她在身体里搅弄的手指不断溢出压抑不住的喘息。

    当顾怜玉的指尖蹭过某处软rou的时候,月芳不禁发出“啊”的短促声响,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她没有错过他的任何反应。她勾着手指不断碾磨那处,身下的男人不由自主的分开双腿。前身并没有被抚慰,但那根被剃干净了耻毛的性器却硬邦邦的翘起,随着她按压的动作规律的抽跳着,顶端溢出的透明清液沿着柱身流下来,沾湿了她的掌心。

    他是个男娼,并没有在性事上矜持的必要,也不会为此感到羞耻,于是月芳只是夹了双腿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便挺腰配合着将自己往她手中送。明明一切才开始,月芳的视线便已因为被挑起的情欲而逐渐变得模糊,触感、气味和声音因此被放大,让他产生了一种被顾怜玉笼着的错觉。

    “顾小姐,我……”他是配不上她的,可是像她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不心动。月芳张开口,他明知现在最不合适的便是劝她回心转意,但他没法心安理得的待在她身边。

    “我只想听你道谢的话。”顾怜玉抽出手指,后xue陡然的空虚让月芳曲起膝盖。她将染上他体液的手指举到他面前,yin靡的水液在她指尖拉出细线,昭示着他的被调教到糜烂的身子早已动情。

    然而感谢的话月芳是说不出口的,取而代之的是他抬起头,顺从又色情的一根根舔净顾怜玉的手指。他发出一串模糊又甜腻的水音,现在不只是月芳的双腿之间,就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湿糊糊了。

    “到床上去吧。”说着顾怜玉轻轻吻了一下月芳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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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怜玉穿戴好玉势笑盈盈的看着月芳,然后她靠在软枕上对他招了招手。这就是她故意想要折腾他了,月芳看着那根比自己的性器还要粗长的角先生,暗自咬了牙根。倒不是说这个尺寸会让月芳受伤,恰恰相反,这样的大小能够让顾怜玉不费力气便能顶到他的敏感点,而且看上去她还准备让他自己动。

    “这些日子我忙得紧,怕没气力让你尽兴。”顾怜玉说的一本正经,只是揉着他臀rou的手却出卖了她偷懒的意图。月芳白她一眼,跪坐在她身上分开腿,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

    整根吞进去的时候月芳呼吸一窒,玉势太凉,他又被塞得太满,痉挛着的双腿几乎跪不住,他扶着顾怜玉的肩试图支撑自己,却不料被她抓着小臂带进怀里。月芳的下巴垫着她的肩窝,几乎能够感到她的呼吸和他一样凌乱,而她的心跳也和他的一样失控。

    她说她要替他赎身,还想要他入赘……

    回想起顾怜玉说过的话,月芳感到有热流从心口辐散到四肢,他抿紧了嘴唇,开始小幅度的摆腰。

    无论月芳如何动弹,那根玉势都将他的rouxue严丝合缝的填满,他不想压到顾怜玉,于是在吞吐的时候一直绷着后腰,这很消耗体力,他已经没法像过去那样坚持很长时间,三五个呼吸便要停下喘气。鼠蹊一片酸胀,原本冰冷的玉势也渐渐被熨热,贴着rou壁撑开每一寸褶皱。前端流出的yin液让他的小腹一片水光,情欲染满他的身子,红晕浮现在他的身体各处。

    “月芳,衡郎。”顾怜玉换了称呼,她并不催促,只是爱怜的望着他,在他停下时抬手将他被汗濡湿黏在额上的散发捋到耳后:“舒服吗?”她问。

    “嗯……”月芳点了点头,他的本名这些年来除了她再无人叫过,他抵靠着顾怜玉,感到她伸手握住了他敏感的性器,只是轻轻触碰他便吐出一小股白浊。

    “喜欢吗?”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问月芳,他喜不喜欢她。

    “……喜欢……”他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换来的是她主动的挺腰。

    “啊啊!”过分的刺激让月芳叫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沙哑,被顾怜玉的吻封缄。她一边温柔的吻他,又一边用力的顶弄他,他悬在高潮的边缘只差一点便会坠落,却偏偏被她握了性器没法释放,过分的快感让意识都逐渐变得模糊。

    这些年来他参加的酒宴一场接着一场,他身边的人换了又换,做的想吐,却又被人扯着头发按在床上……

    他以为自己被所有人抛弃,这辈子无法活着从这里出去,可是她抓住了他的手,她说要带他走,她是喜欢他的……

    在顾怜玉松开手的时候,月芳感到不断有jingye从前面涌出,他浑身颤栗的抱着她,整个人软在她怀中,仿佛找到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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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醒来的时候,顾怜玉并不在身边,倒是长映捧着水盆对他不停的傻笑。月芳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傻笑什么呢?”可一抬手便看见了自己手臂内侧被昨夜被她印下的吻痕。月芳故作镇定的收回手,他轻轻咳嗽两声,却掩饰不住自己绯红的耳根。

    “顾小姐被人叫出去了,好像是官差,但应当不是什么大事,她临走时跟爹爹都说好了的,很快便能将哥哥赎走了。”长映的嘴说个不停,自他被卖入倚竹楼后月芳哥哥便一直照顾他,他能和顾小姐有个好结果他是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

    “官差?”然而听了长映的话,月芳的面色却沉下来:“她可有提过是为什么事?”他紧张的问,掀了被子立刻下了床。

    “她没说,可顾小姐这段时间在京城不一直给那些官吏做事吗?大约是公务……”长映话还没说完,看着月芳凝重的神色也不由开始担心起来:“月芳哥哥?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表情别吓我啊。”

    顾怜玉说过,她是打点好一切才来找他的,鸨父是个见钱眼开的主,自然是好打发的,但谢家却不是。就算月芳被血亲抛弃,被陷害软禁在娼馆之中,但他或多或少都能收到谢家消息,即便月芳并不想听到和那些人有关的所有。

    在用卖了他的钱度过严冬之后,兄长谢均发奋读书,二十一岁便中了举入朝为官,他出生微寒及第也不过只堪堪排在二甲之末,可也不知他使得什么手腕,竟被庆州的丰承郡主相中成为入幕之宾,此后官运亨达一路飞升,短短四年便已成了一州的通判,虽是副职却掌管全州的盐铁税务、商运关卡。他是寒门举子读书的榜样,是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才俊,为了他的仕途谢家尚且能够牺牲月芳,一个与他对着干的商户,他们又如何会轻易放过顾怜玉?

    他早该想到这些的,可昨夜顾怜玉给予的温柔乡令人迷醉,他便被她疼爱的飘飘然了。

    月芳也不顾身上乏力酸软的劲儿,飞快的披上衣袍:“我要出去。”他落了话便疾步出了屋,不仅没有洗漱连袜都没有穿。

    “月芳哥哥?”长映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的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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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姐遇刺了。”月芳刚下楼便被鸨父叫住,他叼着只烟管倚在门口,看着他不修边幅的模样眼睛里尽是戏谑之色。

    “你胡说什么!”月芳登时面孔变得雪白,他一把按住鸨父的肩膀失态的大吼,瞪大的眼睛里泛着血丝。

    饶是鸨父厌烦月芳那么多年,也是被他这副模样吓到,嘲笑的话到了嘴边生生转了弯儿:“……刚从甜水巷子里听来的消息,顾小姐在路上被歹人袭击,现在顾家京城的宅子里乱成一锅粥了……”月芳听见这话双手不停的发颤,他松开鸨父退后两步,低着头一言不发。见他这副模样鸨父胆子又壮了些,他一把打掉月芳的手嫌弃道:“啧,沾上谢家就没一点好事,当年硬把你这个赔钱货往我这里推,好容易有人愿意花大价钱赎你,又让你家里人给当街捅了。”

    这话很是刺耳,可月芳就像没听到似的:“放我出去……”他低声说。

    “啥?”鸨父瞪着月芳。他又不是个傻的,楼中男娼要是随意便能进进出出,那他的生意还要不要做。花街有花街的规矩,顾小姐若是付了钱把他赎了,他便随便月芳去哪,可如今他身契可还在他手上呢。

    “我什么都不带,净身出去。”月芳直直看着鸨父,他眼眶红了一片,说话时嘴唇都在颤抖。看这架势若是他不同意便是要和他拼命。

    “……顾家人会不会让你进门都未可知。”鸨父翻了个白眼,且不说这些年他处处苛待他,月芳手中本就没剩下多少钱,而他居然提出将所有身外之物都留下,若顾小姐不要他,他在这寒冬腊月冻死街头都犹未可知。混迹风月的人哪个不知道,主子的真心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就是个笑话,他却毫不犹豫的豁出去,只是为了见一面生死未卜的顾小姐。

    “我信她。”月芳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看你真的是脑子坏掉了。”他的视线纯直的让鸨父浑身都难受:“快点滚。”他像是想要赶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似的,用力朝月芳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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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没有料到谢家会使这些下作的手段,但是在天子脚下暗杀良民这种事也做得出,想来真是把这些狗逼的太急了……

    顾怜玉十日前将自己整理的账册交给了枢密院,年关临近之际这笔事关民生的账目让御座上那位相当的恼火,早便下达了彻查的命令。原本事情与她这位商人已经并无多大干系了,但她想早点让月芳摆脱谢家掣肘,等不及官家派人,便先让自己人去庆州将那边几位主事的盐商带出了州界,目前正在往京城赶。她当然知道这一路都是不安全的,于是联络了水路上的漕帮帮忙照应,谢家一路拦不到人便忍不住对她出手了。

    已经到了连枢密院的官印都敢仿冒这地步,那么谢家在庆州那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也许贪的钱远不止她算出的那些数。想到这里顾怜玉反而不禁嘴角翘起,此时此刻她倒是庆幸谢家早早便将月芳卖到娼馆订下死契,便是诛九族的罪都与他没有干系了。

    对付疯狗顾怜玉怎么可能事先没有防范,她花钱请来的护卫各个都是道上好手,再说了即便打不过只要闹得出足够大的动静,天子脚下害怕招不来官兵吗?只是没想到对方的人来自郡主府,还是有些厉害的,顾怜玉肩上中了一刀,也不是很要命的伤口,没伤到筋骨,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却把宅子里的张管家吓得六神无主,没帮上什么忙不说,反而让奇怪的风声出了顾府给她添了乱,待她处理好伤口去寻月芳的时候,倚竹楼的鸨父却奇怪的看着她。

    “他走了,说是要去见顾小姐你。”这句话让顾怜玉心头一寒。

    这是多么不幸的巧合才让他们两人刚好错过,顾怜玉踏着雪,她不顾肩上的伤随家丁们一起将倚竹楼到顾府这条路上的每条街巷都摸了个遍,然而直到太阳落山都没寻到月芳。鸨父说他为了去找她,出门时什么都没有带,这样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当是相当扎眼的,可一路问过去竟没有几个路人有见过他的印象。

    “小姐,您看我们还要继续找吗?”管家局促的凑到她身边问。

    顾怜玉摇了摇头:“帮我准备一下,我要入进内城,我能猜到他在哪里。”

    22

    半夜三更拜访谢府是很没礼数的事情,但顾怜玉此时此刻才顾不得那么多。

    “顾小姐这么晚拜访是为何事?”首座之上是谢家的老人,月芳的血亲。谢均在京中购置宅邸接来爹娘亲自侍奉一事,本在官眷中是一桩美谈,可现在想来区区一个五品的通判如何有钱能在汴京内城购置庭园,他这些年贪的钱怕不是个小数。两位老人一身锦衣,面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他们告诉顾怜玉谢均今晚在留在了户部忙公事,明日早朝过后才会回来。

    这番明显的敷衍之词此时听上去只让人觉得刺耳,而顾怜玉此刻没有心思跟他们兜圈子:“你们还想要他怎样?谢衡也同样是你们的儿子。”她瞪着眼前二老,话说的直白。

    “顾小姐您在说什么呢?”谢夫人先露了怯,她小声嘟囔着,却不敢抬头看顾怜玉。

    倒是谢老爷绷住了面皮:“顾小姐可是有什么误会,我如今只有谢均一个儿子,庆州苦寒之地,我那不幸的小儿子早便夭折了。”

    这番话让顾怜玉气得浑身冒火,连裹着绷带的肩膀也不那么疼了,她上前一步,也不顾对方是长她二三十载的长辈,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如今是上头要查盐税,你们就算绑了月芳也改变不了圣上的决定,逼死他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口,像是想通了某些事:“你们想让他顶罪?”

    没人回答她的话,他们的反应便是默认。

    这本是无稽之谈,一个男娼怎么可能给一个朝廷官员顶罪,但想到那两人的容貌是如此相似,顾怜玉只感到一阵反胃:“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们这么多年来未曾养育过他便罢了,嚼着他的骨头吸着他的血你们才能有今天。”

    这番话吼的谢夫人缩紧了身子簌簌发抖,谢老爷铁青着脸试图掰开她的手:“顾小姐请回去吧,送客……送客!”

    “他在哪里?”顾怜玉松了手,但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问:“不把人交出来我便掀了谢府。”

    “你疯了,我儿子是是朝中五品官,是郡主眼前的红人……”老头子被她的气势吓到,说话哆哆嗦嗦的。

    顾怜玉没有回答他的话,她转身对自己带来的家丁说:“看顾好两位老人,并且派人去官衙给谢大人通报一声,若今夜我见不到人,可说不准谢家会发生什么意外。另外,把这院子里外给我搜个便。”

    “你!你敢!”谢老爷无能狂吠着,一旁的谢夫人早已软了身子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说不出。

    “我要他平安,若他出了事,你看我敢不敢这么做。”两淮之地盐商这种肥差,有多少人跟白眼狼一样的盼着,她若是那种没有胆识的,单凭对方几句狠话一柄刀便被震住的人,怎可能让手下人心服口服?“我带进府的这些人都是黑道上拿钱办事不要命的,我劝二老莫要轻举妄动。”

    23

    只过了一夜谢家被顾怜玉整个翻了天,那个据说前途无量的谢通判被刑部抓了,谢家被抄家,丰承郡主急忙与谢家划清干系,谢家的主母因着接连的打击病倒,全家上下乱成一锅粥。

    听着这些消息顾怜玉的脸上并没有太多波动,她看着被褥里明明昏睡着却依旧眉心紧锁的月芳,心里眼里都只有这个人。她是在谢家的地窖里找到他的,手足都被帮着,身上尽是细碎的伤痕,衣衫单薄。他被冻了大半夜,浑身冷得冰一样,额头却是guntang,让人心都悬起来了。

    她不是不想骂他,平日里通透有精明的人,偏偏就昨天笨成那样,明明只要等着她就好了,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他还是为她做出傻事,幸好他平安无事,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顾怜玉伸手摸了摸月芳的额头,热度退了不少只是人还未醒罢了,他被折腾这么久难得被她照料着能够放松下来,多睡些时间也是不打紧的。

    身边的人却同顾怜玉想得不太一样,他的手指动了动,眼皮微微睁开。

    月芳醒过来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很是陌生,柔软的床褥,暖烘烘的银丝炭,不过好在床前那个笑逐颜开的美人儿他倒是熟悉的紧:“顾小姐……”他开口唤她,声音沙哑的厉害:“对了……谢家……”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他还隐约记得自己不顾周围的阻拦出了楼往顾府寻她,却在半路被人勒到暗巷中,他猜得出是谢家,因为那些人在看清他的容貌时明显动作踌躇。可不知为何如今他却回到了她身边,周围舒适的让人感到不安,他四处张望一番,最后又将视线落回她身上,看见她肩头露出的绷带沉下脸来。

    “你受伤了!”听上去他是在自责。

    “没事,这点小伤,这些年山贼水寇我哪个没遇到过,谢大人收下这些还是在京城中畏首畏尾,不过是划伤我一点皮毛罢了。”顾怜玉满不在乎的摆手,手上却不动声色的掩住襟口。

    月芳见状没再继续追问她的伤情:“谢家现今究竟如何了?”

    “……谢大人下狱了,大约事情闹得不小,涉及了整个北方的官场,年关将近陛下被气得不轻。”顾怜玉斟酌着开口:“月芳,那些人已经和你没有干系了。”换做是别人,她只会说他们活该,考虑到月芳的情绪她才收敛了些。

    月芳摇了摇头:“顾小姐不用安慰我,倒是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什么话。”顾怜玉不满的小声嘟囔,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说什么麻烦。”说着她将床柜上那张身契递到月芳面前,这是倚竹楼差人送来的。

    泛黄的纸张上新舔的墨迹划掉了倚竹楼鸨父的名字,而她娟秀的字迹落在旁边,如今他是她的了……

    月芳的脸颊微微一热,但他倒是能够轻易掩饰过去,他抬手指着那个新按的红泥印:“我还晕着这手印是怎么按上去的。”

    “呃……”顾怜玉心虚的轻咳一声,虽然月芳有些明知顾问的味道,但确实是在他昏睡的时候,她捏着他的手指摁上的:“我……我将身契给你,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但你可不许拿到手便跑了。”

    月芳失笑:“顾小姐,我会留下的。”他想好了,只要她要他,他就留下:“只是入赘这种话就不要再提了,顾老爷听了也不会开心的。”谁会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他不敢高攀,也不愿向她索求更多。

    顾怜玉听见这句话,耳尖上的红晕褪了去,她仔仔细细看着月芳,张了张口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懂他在担心什么,也明白他在顾虑什么。

    顾怜玉已经向月芳袒露了真心,将选择和自由交还到他手中,她知道他一定对她感激,但现在也只能是感激。并非他对她信或不信,而是可还能信,可还敢信。他被至亲数度背板,经历过风尘磋磨,想要他的真心又岂会那么容易。顾怜玉现下自然能够在他面前许下成堆的诺言,说出动听的情话,可他需要的并非这些,而是时间。来日方长。他既已将她放在心里面了,选择留在她身边了,那么她必珍之,重之,好好待他。

    “雪停了。”顾怜玉站起身望向窗外,她将那张身契随手搁在桌上,探头去望外间的风景,月光落在莹白的雪地上,晕出朦胧的微光:“京城的雪景果然比南方好看许多,可惜你生了病还得多躺些时日。”她虽没看着月芳,但这句话却好似是对他说的:“等得了空我们再一起好好欣赏。”

    “……嗯。”他答应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