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染血之翼(事后清理/回忆:藤条抽到屁股开花/殿上罚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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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再醒过来,日头正到晌午。冷宫正殿只有他自己,韩安早就丢下他离开。阳光罩在他身上,本该温暖,他却浑身上下都泛着刺骨的寒痛。他动了动腿,胯下和臀上一片油腻触感,父亲总还给他擦了点药。 韩非转了转头颈,带着血的戒刑尺扔在他身前,榻上和地面散落着零碎器具,自然都要等他收起。可他此时酸痛无力,肿胀的后xue竟然又被塞进金铜柱,卡在xue眼外的底座上拴着晶石,器具在他体内震动不休。 受重责的臀rou肿成硬块,被蹂躏的xue口由于金铜柱震了许久,几乎无法撑开。 胯下疼痛时而尖锐时而钝麻,臀缝从分身到xue眼如被火烧灼。即使他昏迷时,被欲望侵染的身体也因为器具震动而起了反应,但被抽肿的分身却无法挺起,只给他带来更多刺痛的负担,他必须先摆脱那根凶器。 他用手探到后庭解下晶石丢开,忍着剧痛揉软肿胀的xue口,握住圆盘底座,把渐渐不再震动的金铜柱抽出来。这动作耗费半晌,他浑身又发出虚汗。无边的疼痛蔓延到麻木,他苦笑着闭上眼,陷入昏沉。 第二次醒来,日头已偏西。韩非这两天只吃过些流食,带着下体的伤就更不想动弹,轻微挪动肢体都会引起极疼。但他昏睡了整个白天,多少还是聚起几丝力气。 韩非撑起身体,跪在地上爬行,比之站起来弯腰,这样的姿态反而更方便。受伤的分身和臀缝让他合不拢腿,他缓慢挪动,先爬到桌边,把韩安早晨剩的一点水喝光,纾解极度干渴,再爬着收起地上散落的器具。 粗壮可怖的金铜柱,与之搭配的晶石,从他身上拆下的银丝兜网、金链玉片、皮索环扣之类拘束器具,还有一股股麻绳,染着血的戒刑尺,曾堵在嘴里封住气脉的rou势,以及那只虎形亵器,诸多yin具他全规整好。 榻上有韩安留下的瓷盅,那是用于止血镇痛、通络化瘀的药膏。韩宫御药,效用虽然灵验,却只是让君王更频繁地罚他。 韩非用绸布裹好yin具,摇摇晃晃站起身披上外袍,他把剩下衣物搭在手臂,拿起绸布包和瓷盅,再提着亵器,踉跄踱步去向湢浴的侧殿。他洗净擦干所有器具,接着清理自己身体重新涂上药膏,颇费一番精力。 等他穿戴整齐,携着东西回到正殿,昏暗夜色已经笼罩天地。没有燃灯的殿内,笔直站着一人,体型高大,身披铠甲。 韩非皱了皱眉,这是驻守冷宫的禁军副官长,何遒。以往他不曾主动屈从于韩安,也不会留下收拾正殿。他要不被抬走,要不自行整理妥当离开,故此从未滞留很久。两位禁军官长,除了被韩安叫来刑责他,也几乎从不踏进正殿,毕竟是君王的禁地。 韩非没有挽起长发,透着清寒水气的青丝披散在肩侧和后背,俊秀面容显出一片虚弱的苍白。他缓慢挪步走向木柜,放下亵器,把yin具一一收好。金玉轻灵的撞击声回荡殿内,何遒沉默不言,只是站着看他。 “王上今日还要来?”韩非平淡询问。 “王上方才派人来过,这几天都不会驾临冷宫。”何遒面无表情回应,“王上还问过九公子,得知公子未走,责令公子尽早回去,莫要贪恋玩耍,以至耽误课业。” 韩非手上略一停顿,发出一声哼笑,他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那些yin具收好后,他转过身,臀胯仍然火辣辣地刺痛,他坐不得,又不想走的狼狈,便扶靠木柜站住。 何遒的一双眼睛沉静盯着他看,此人和吴昱不同。韩非知道吴昱心里有一缕深深掩藏的yuhuo,他明白吴昱鄙夷他,却贪恋他的尤物之姿。在父亲面前,吴昱从不敢造次,可背冲韩安,那禁军官长许多次挥鞭抽打他时,他从吴昱眼里看到的,是亢奋的欲望。 何遒更像是一架器械,寡言少语,尽职尽责,看不出有何私欲。他是副官长,却从不表露存在感,协从吴昱打理驻守军务向来一丝不苟,刑责时的分寸拿捏更是精准。 韩非咬软父亲阳根那次,韩安曾叫两人在惩戒殿比试技法。 当时韩非被软绳紧紧捆在斜框刑架上,四肢拉伸到极限,没有任何挣扎余地。下腹横着一块裹着兽皮的宽板,牢牢卡住腰胯固定,迫使光溜溜的臀部向后撅起,浑圆的双丘暴露在最适合受刑的位置。 细韧劲弹的藤条刑具浸了水,尾端半指来宽,原本鞭鞭见血,但两个禁军官长用力极巧抽得他痛入骨髓,却能让表皮毫无破溃。他们站在两旁,抽打各自那侧的圆润臀瓣,描绘出一道挨一道精密排列的刑伤。 君王敕令,下手务必重,用力又需巧,刑伤不能重叠,抽到皮不开而rou绽。 吴昱最多抽出十七道伤痕,就再无落鞭余地,何遒却能抽出二十道。藤条抽完了,臀上肿胀的rou檩子内里充血,只隔着一层薄皮。而韩安走过来轻轻拍上一掌,就如剖开熟透的香瓜,满手染上温热血液。 父亲给这种刑罚取个名,叫滚瓜烂熟。 比起吴昱,韩非更摸不透何遒。于是便不再接话,只是静静站着。 “公子需要我派人送你回去吗?”何遒看着他,毫无情绪的问话更像在驱赶。 “这是王上的意思吗?”韩非反问。 “不。”何遒干脆否认。 “如此,何官长,是你僭越了。”韩非挪动下身体,他站得有些酸痛。 何遒不再说话,转身向外走。路过木桌时抬手放下一团布包,径直出了殿门。 韩非喘息两声,步履蹒跚也打算离开,他想了想,还是走到桌前打开那布包。里面有一只皮质水囊,还有几块粟米软饼。他看向落地窗外,黑沉的夜幕下,星火点缀的韩宫楼阁一派迤逦绵延,他要走回自己居所,需得绕过半侧离湖,或是穿过曲折的水上游廊。不论哪条路,以他现在的状态都很艰难。 韩非拿起粟米饼再打开水囊吃喝,他需要更多体力,但心里也生出更多警觉。 这庞大的韩国王宫,屋脊瓦檐嶙峋,离湖幽暗深邃,灯火蜿蜒闪烁,像是一座盘卧的迷宫。处在山顶的冷宫是最高之所,就如镇守的猛兽张开血口,死死咬住韩非全身的骨骼与肢体。他在巨兽的獠牙缝隙艰难挣扎,被撕扯得遍体鳞伤,保全心底最后的坚守。 他的忍耐和驯从,不是心的屈服。 这是亲生父亲对他的猎捕,他是身陷囹圄的玩物,被无形的锁链禁锢翅翼,染血的羽毛凌乱飘散,但骨节却从未折断。 春去夏至,时光清淡流逝。 韩宫依旧平静如常。几个月来,除了边境小规模的摩擦战事,也无再多烦扰。 河洛的酷暑,天气反复无常,时而阴雨连绵,转又晴空干旱。夏末之时,新郑周边已连降十多天暴雨,才堪堪放晴。 雨后空气原本湿润,但烈阳高照蒸散了水气,就闷热起来。整座韩宫被湿热笼罩,带着一股黏意。王宫的青石路上,走着两个锦衣华贵的男子,向着韩王的议事殿而去。 当先一人是韩安所立的太子,也是他的嫡长子。太子为人平庸,却好声色犬马,外人面前更是作威作福。他相貌本算周正,只是二十六七的年纪,平日耽于玩乐,年纪尚轻却虚耗纵欲,气质松垮孟浪,就少了韧性和稳重,尽显纨绔子弟的浮夸不实。 “半月大雨才过,父王不去避暑围猎,却叫我等急急赶来,真是浪费大好晴天。”太子一边走一边朝身后之人抱怨。 “父王急召,想必是有要事。”跟在太子身后那人回应着,他只比太子小上两岁。精气神却胜过太多。面容端肃,身形挺拔,看着颇为刚毅,又带了几分深沉难测。 “四弟,你猜会是什么事?”太子举头看着艳阳空悬,心里只想回府上纳凉。 “听闻今日退朝后,荥阳有急报,我想多半与此有关。”被唤四弟之人,是韩安的第四子韩宇。太子庸才,韩宇却精干过人。韩安夺位之时,他虽未成年,就已不少献计献策,韩安便对这儿子一向另眼看重。 “区区地方,有何要事。”太子发了句牢sao,忽然转头挑起浓眉笑得轻浮,“我倒听闻城南歌坊新来位舞姬,惹得那搂草打兔子的姬无夜都前去瞧新鲜,四弟可知?” “太子殿下雅兴,我怎能比,不如改日请殿下带我一睹佳人风采。”韩宇略为颔首,嘴上客气却暗自发笑。他这大哥无心朝政,更爱美色猎艳,城里几家青楼都是常客。 那荥阳急报他早已派人探听清楚,是多日暴雨引出大河水患,此番来势汹汹,席卷南北两岸,魏地与韩地都有多方受灾,千亩良田顷刻覆灭,听闻河北魏国战事频繁之地更有易子而食的惨状。荥阳地处战略要冲,四周有几条水系干道,更有韩地最大粮仓。如此要塞被水患所扰,赈灾自是刻不容缓。 太子满心想着避暑玩乐,韩宇却在算计韩安此时急召会作何安排。两人各想心事,一路走来就到了议事殿。这宫殿与上朝大殿相隔不远,常做君王的私议之地。 进了内殿,就瞧见韩安坐在御榻上正看着一卷竹简,韩宇擅长瞄眼色,发觉他的父王面带不善,再往旁边看,还有一人笔直跪在榻前垂首而待,是他的九弟,韩非。 他这九弟一表人才,少年意气锋锐,还写得一手好文章。韩宇本以为韩安会有所器重多加栽培,但几年下来,只觉韩非完全不入父王之眼,父子关系不但疏离,韩非还时常触怒韩安,罚跪这事他见过不止一次。 身边的太子已经躬身向韩安行礼,韩宇也跟着低头揖手。韩安摆摆手,叫他们先殿内候着,等相国张开地来了再议事。 太子本就不上心这次议事,站在一旁无所事事,不知在想哪家青楼的姑娘。韩宇倒是又多瞄几眼。御榻前的桌上有几卷竹简,韩安看完一卷就扔在一旁,拿起别的再看。跪在榻前的韩非低着头,看不清脸色,韩宇想了想,多半是为那韩宫的老夫子。 夫子请来时自荐是德高望重的大儒,在宫内教了几年书,虽无功劳也无过错,循规蹈矩地教引圣贤书。满腹繁文缛节,韩宇听着都觉无趣,倒是合那儒学的中庸cao守。韩安未成年的子嗣跟着他研习名家典籍,却只有韩非多次和夫子观点相左,引起激辩。 以往夫子教不了他,就来找韩安陈诉,韩安也每次都公开罚过韩非了事。但最近的几个月,韩安却像转了性,夫子来说事,韩安就敷衍过去,却不见有何责罚了。 昨天夫子又和韩非起了言辞冲突,韩宇早不在宫里研习课业,也没过问具体原因,只知传到宫外,是韩非说那夫子迂腐守旧,实为国之蠹虫。夫子气他不辩长幼尊卑,有辱先贤斯文,这次也不来找韩安告状,直接呈上一卷文书,言称不胜教化,干脆拂袖而去。 韩宇心里明白,过去几年夫子总向韩安自荐才学,想借势在韩宫谋个文政官职,而父王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以前为夫子罚韩非,算是给足面子,这几个月轻描淡写,那夫子自然觉得君王不再重视自己,也就趁早请辞另寻别家,不外乎继续求取功名。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丢的是韩国王室的面子,惹得韩安不悦也在情理之中。韩宇理顺了思路,就不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