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执/狱执】法外狂徒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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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达达利亚辞别托马,晚上去了一次天使的馈赠,便遇见一位渐变发色的少年正朝迪卢克讨酒喝。 达达利亚也算有些见识,被钟离骗过一次后,他明白这样奇特发色的“人”多半来头不小。他冲迪卢克少爷使了个眼色,迪卢克却仿佛顾忌着什么,没怎么回应他。 嚯。 达达利亚察觉出蹊跷,便上前主动搭话道:“这位小哥,你到了能喝酒的年龄吗?” 少年闻言,笑着看他,连达达利亚都有些遭不住,再加上迪卢克在一旁抱臂观看,执行官赶紧拉着少年去了最角落的桌子。 少年落座,说:“我的年纪可比你想象的大上许多。”达达利亚问:“那究竟是多大?”少年笑道:“我连老朋友都没剩几个,是孤寡老人了。”达达利亚听懂他的语意,试探道:“隔壁那老龙也是你的老朋友吗?” 少年点头道:“是许久未见的老友。”达达利亚心下确定面前是那位自由过了头的风神“巴巴托斯”,于是道:“我见隔壁那老龙也换了凡间身份,化名钟离,你如今的名字又是什么呢?” “温迪。”少年道,“只是一个喝不到酒的吟游诗人罢了。”达达利亚道:“好名字。不知温迪大诗人能否帮我一个忙?”温迪问:“你先说说,什么忙?” 达达利亚道:“传说你能听见千风的言语,这是否当真?” 温迪看着他,捂嘴乐道:“这个确实。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个至冬人胆子怎么那么大,敢在西风教堂里……”达达利亚顿感尴尬,连连示意他别说了,“形势所迫,情不自胜,情投意合……你怎么理解都成,不过我并不是有意为之,望请谅解。” 他见温迪一副浑不在意、甚至戏谑的模样,知道风神的自由之名并非无中生有。于是也自嘲道:“是我私生活太混乱,叫风神听了活春宫,真是不好意思。” 温迪摇摇头,眉眼都伸展开,笑道:“你倒是个有趣的孩子,怪不得连摩拉克斯都偶尔会向我诉苦,说无形之水太难掌控了。” 达达利亚道:“并不是什么人都像他手中的岩元素一般任他驱使,何况是水呢。”他思考一番,又说:“你是风神,无形之风也是一样的自由啊。他去找你说这个,证明他脑子确实老年痴呆了。” 温迪诚挚地说:“这个确实。” 他又略过这一不合时宜的话题,道:“我们来喝酒吧。”达达利亚想起前车之鉴,问他:“你有钱吗?” 温迪笑眯眯地回应:“欸嘿,吟游诗人基本都不带钱的啦。如果你想请我喝一杯,也不是不可以哦。” 达达利亚痛斥刚刚居然抱有一丝期待与幻想的自己,他毕竟有求于风神,因此主动给了个台阶,道:“这样如何?你现在是吟游诗人,就为我唱一首诗吧,我用迪卢克少爷亲手调的蒲公英酒作为交换。”温迪点头说好,谢谢这位公子的馈赠。 “明灯照酒,迎来冬国之子” “他的爱人啊,为他悉心毕力” “借精灵王之利剑,求八百万之祝佑” “他却说,我不要你赠予的力量” “留我一人,独行长路” “让我迷失在自己的荣光之中” “让我独自追寻那道路的尽头” “让我在风雪覆盖的无爱之地” “脚踏王座,带着傲慢死去吧” 摇指一收,他结束了演奏,用佳酿一般的唱诗换冬国之子宴请一杯蒲公英酒。 达达利亚兑现自己的承诺,走到柜台前,看着四下无人,醉鬼们也都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于是“啵”亲了一口迪卢克的下颌,要一杯蒲公英酒。迪卢克臭着俊脸递他一杯,没收酒钱。 温迪见他拿了一杯回来,眼睛一亮,说:“愚人众执行官果真言出必行!”咕咚咕咚几口喝下肚,空杯子放到一旁,揣起自己吃饭的家伙,神秘兮兮地对达达利亚说:“走,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达达利亚问:“去哪?”温迪笑道:“说出来就没惊喜啦!来来来,闭眼。” 他没想到风神如此活泼又不拘小节,但看温迪十分靠谱的模样,便依言闭上了双眼。 “老板,这位公子我就先借走啦!” ……是在和迪卢克说话吗?真是平易近人啊。 再次睁眼时,达达利亚已困于浩瀚星海之下,刚还喧哗的人声皆已销声匿迹,身边只有温迪与蒙德独特的柔风。 “现在你是风神的掌中之物啦。”温迪笑道。 达达利亚向下看去,发现自己站在两只石制手掌之中,更下面是教堂前的广场,想必温迪是带他来了那座风神雕像之上。达达利亚真心实意地称赞:“这里景色很好,谢啦。” 温迪道:“你胆子是真的大,难道不害怕吗?愚人众之前还抢走了风神之心,不怕我是专门来寻仇的,计划把你掳来再推下去吗?” 达达利亚道:“我会用风之翼。” 温迪道:“喔!忘记了……” 达达利亚反将一军,心中很有些快感,便坐在风神雕像的拇指尖尖上,吹了会儿风,问:“风神专门带我来到这里,想必不是为了说这些口水话的。”温迪走到他身旁,道:“确实,我有件十分严肃的事情要告诉你。”达达利亚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忙问:“什么事?” 温迪用手遮住达达利亚的双眼,道:“自由城邦孕育自由意志,自由的风神别人猜不透~” 他亲吻手背下黯淡的双眼,轻得像风晶蝶,蝶翼卷起一阵气旋,最终消散在风中。 “登登!”温迪欢快地拿开手,“看,那边是鲸天座,亮闪闪的,好不好看?” 达达利亚没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心中还吐槽这风神过于孩子气了,考虑到他的年龄,应该说像个老顽童。“真好看。”达达利亚道。 “老实说,我还以为你遮住我的眼睛是要做什么洗礼,干巴巴地说上一句,愿风神护佑你,或者其他吉祥话。”达达利亚道。 “你也不是风神信徒,你不信任何神,不是么?”温迪反问,“那些话对你来说,还不如路边草丛捡到一个鸟蛋。” “看来蒙德对不信者很宽容。” “自由的风神连信仰都是自由的。”温迪道。 “你和其他尘世执政不太一样,我挺喜欢你的。”达达利亚道,“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你知道国崩在哪里吗?” 温迪想了想,说:“稻妻的那个孩子?” “对,我现在正在找他。” “嘿嘿……听凭风引。” 达达利亚从拇指尖上站起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风会指引你前进的道路。” 达达利亚震惊地看他,明白自由的风神又在装糊涂了。他苦笑一声,心想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不过,刚刚在天使馈赠那一首风神之诗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影响大得很呢!” “哦?什么影响?” “我靠那首诗讨了杯酒,开心得要死。” “……明天我就叫迪卢克把‘风神之赐’改名‘风神之死’。” End 注: 他们的相遇是我从幻想与黑夜中偷来的,如果故事中的达达利亚会为自己准备墓志铭,我想那也许会是: “没人能审判我,没人能救赎我。” “我给予自己一场盛大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