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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番外8-3 最后一世3

    写在前面:写这一章也是大纲里摆了好久的了,最开始看陈情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受,后来看了魔道,这种感受尤为加深,那个逼死魏无羡的时间就是鲁迅说的吃人血馒头的世界,人人都在啃别人的血,却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凌迟,大家都期盼着刑场上的人早早人头落地,却不知道,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的盘中餐罢了。写的是金光瑶在幻境里被辜负被抹布,但其实不单单是写他。是因为我对羡羡狠不下心,所以选了瑶妹,但是其实对瑶妹,我也有点狠不下心。

    说到那个逼死魏无羡的世界,其实我最开始写这篇文的时候,是很偏激的,就是真的有怨气。我觉得那个世界人人都是逼死魏无羡的推手,包括蓝湛和魏婴自己。蓝湛和魏婴其实都是盲目的相信了正义的力量,魏婴修习鬼道之后有没有自厌自弃的情节,这个见仁见智,但是在我看来是有的,有了力量却不获取保护自己的权力这其实就是折损自己的福报,退居乱葬岗就是证明。那么逼死魏无羡的人也就包括蓝曦臣、聂怀桑、江澄、江厌离所有所有的人。他们虽然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道造成的悲剧,可是他们也在维护着这个让人陷入悲剧的世道,没有反抗只有顺从。比如聂怀桑,看似机关算尽走到了最后,但是他不过是成为了他自己讨厌的人,他成为了这个世道的一份子,他肩负起了聂氏,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如果那个世界继续运行,会不会出现第二个魏婴?

    蓝曦臣,这一个角色,除了是蓝湛的半身,衬托蓝湛的个性,我个人认为他还是魔道那个世界既得利益者和治理阶层的代表。作为曾经的牧羊人之一,当看到一个脏得更加赤裸裸的世界,他这一次会意识到错误,不是承认他对魏无羡这一个个体造成的悲剧,也不是他识人不清造成的人间悲剧。而是对于曾经那个世间的规则真正产生质疑,究竟是什么让当年的孟瑶变成了最后观音庙里面目可憎的敛芳尊?

    接上文:

    蓝曦臣原以为这是魏无羡设定的世界和剧情,却不想是阿瑶的。

    那些人……那些丑陋的人,是阿瑶看到的世界吗?

    蓝曦臣只觉得痛心,他是曾经那个一脸和煦笑脸盈盈的账房先生,是那个忍辱负重手刃温若寒的卧底谋士,是心怀天下的仙督,是阴险狡诈行六杀之实的敛芳尊,也是如今这个求而不得,身陷泥潭的男子。

    蓝曦臣从来都是有心结的,是与他相识不相知,还是亲手缔造了他的死亡。可从未有任何时候如这一刻一般无措。他怪阿瑶欺骗于他,可他又何曾真正走进过他的世界?

    蓝曦臣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求着无羡让阿瑶回来的选择是那么残忍。或许万年封印于观音庙对阿瑶来说也比现在这般好吧。

    “涣儿再这样,我要吃醋了!”魏无羡懂得蓝曦臣此刻拉着蓝曦臣的手:“他来了,我们去看看吧。”

    魏无羡将神识扩散开去,南城大街上一辆承恩公府的马车。

    …………………………………………………………

    马车内,一个男子锦衣华服,另一个男子一身素色薄衫。

    “成乐……”锦衣男子面色有些难看。

    “殿下所赐之名,小人恕不敢用,今日之后,小人不过是一具无名下娼,当不起殿下所赐之名。”素服男子倒是神色有些麻木。

    “成乐,你听本宫说,你确实做错了事。成乐……”

    “殿下何须惺惺作态,小人何错之有,当日太子府的事究竟如何旁人不知,你我清楚!”

    “成乐……你进得太子府为妾,已经是我为你争取的最大的恩典,你为什么一定要觊觎太子妃之位?你……太贪心了……本宫也保不了你……”

    “你是保不了我,还是不愿保我?”

    “……你怎么能如此猜疑本宫?我们在战场上、山林里那些共患难的恩情,你都忘了吗?”

    “哈哈哈,太子殿下,究竟是您忘了,还是小人忘了?这些年,我做你的手中刀马前卒,我为你鞍前马后,我为你满手鲜血,我为你成了世间人口中不知廉耻、媚上欺下的贱人、我为你得罪高门显贵,我替你一两个月铁血扫清前太子余孽,可如今呢?您依旧高高在上,宅心仁厚,我这个祸害妖孽则是要被您亲手送进千金楼!”

    “成乐,这只是本宫的权宜之计,本宫日后定会八抬大轿把你接回宫……成乐……”

    “太子殿下,您当小人傻吗?今日之后,小人便只是无姓无名的一块烂rou,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怎么还能当得起太子殿下的八抬大轿?入宫?煽了小人当太监吗?”

    “成乐,你怎么能看轻本宫对你的情谊?”

    “太子殿下……”素衣男子似乎已经看透了红尘,“太子殿下总说情谊,太子殿下,我们回到京都才几个月呢?太子殿下已经多久没有用我这个字来称呼自己了。”

    “我……成乐……你是知道的,皇权争夺这条路就是你死我活,我现在还没完全坐稳这个位置啊,我需要老勋爵们的助力支持……你还记得你当时在西渝边境救下我那时吗?前太子的人来杀我,若不是你……”

    素衣男子忍不住怒火:“前太子已经死了!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个借口!他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

    “可是没了太子,还有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我一日不登上帝位,杀身之祸一日难消,我们期望的太平大业难成……成乐,你要谅解我……”

    素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跌进欲望旋涡不可自拔的男人,觉得甚是可笑!你没了三皇兄、四皇兄、五皇兄,你还有我啊,还有当初跟你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将士们。等你登上那个位置,你又该忌惮谁了呢?

    我们曾经期望的太平大业是天下大同,没有高低贵贱,你要成就这样的大业却要将身为爱人的我推进屠宰场!你要成就大业却要先变成我们曾经厌恶的那种人!韩温纶,是你变了?还是你从未变过?

    旁的人你无法摆布,但我的出身就注定了,一旦你要问罪于我,我便只能引颈受戮。

    韩温纶,若真是到了那一天,还不如,让我今日就成那一块烂rou。

    “……我谅解你?无怨无悔地趴在盒子里任人践踏,然后等你来接我?韩温纶,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

    “成乐,你相信我!”

    “呵呵,太子殿下到时候八抬大轿能抬回去一个什么货色呢?这张嘴,还有身下那个屁股洞,不知要吃下多少男人的roubang,成千上万总是要有的吧,要是那会儿小人还没被cao死话,估摸着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血和臊水,这嘴和屁股都被cao得合不拢了……殿下抬我回去做什么呢?赏给宫里的侍卫吗?还是在陛下登基大典上,将小人抬上大殿,赏给诸位大臣,君臣同乐?”素衣男子眼神清明,平静地用最下流的语言诉说着自己的未来,死死盯着太子的眼睛,亲眼看到那人眼睛里闪过的嫌恶与恶心。

    “殿下,小人喜欢的,是在西渝愿意让我把后背交付予他的韩小六,但是直至今日,小人不由得怀疑,韩小六是不是存在过。”

    太子似乎回想起一些往事:“成乐,你放心,日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韩小六都不会抛下你,我功成之日,定会将侮辱过你的人全部杀干净,承恩公家的人,到时候一个不留。”

    看着昔日的爱人,信誓旦旦地给他保证……素衣男子只觉得荒谬,世间有那个男子一边将爱人送入下娼盒子里,一边海誓山盟呢?韩小六……他的韩小六可能确实存在过,但是已经死了……你居然还自称这个名字?你……配吗?似乎他自己都忘了,他在进死士营之前,也是善于虚与委蛇的人呢?既然要回归老本行了,这陈年的本事也该早早拾起来才是。

    素衣男子似乎被太子的话感动了:“韩小六,你确定,你日后会帮我杀了那些人?”

    “成乐,我说道做到!”

    “你是太子啊,你这么做值吗?天下悠悠之口,你堵得住吗?你为了我这么做值吗?”

    “韩小六为了成乐,什么都值!”

    素衣男子忍着恶心扑进太子怀里,他感受着男子身体的僵硬,只觉得好笑,仿佛他现在已经是那个全身沾满男人jingye的贱货了。

    “太子殿下,是成乐错了!误会了太子殿下都是成乐的错!太子殿下对成乐的深情,成乐怎么才能报答呢?”

    太子看看车窗外,千金楼越来越近,拉住素衣男子的手:“成乐……那日,你在天牢审问前太子,他可曾跟你说过他母家手里的鸿鹄江山图?”

    素衣男子心下了然了,那个传言,太子已经信了,他先是去天牢审问了前太子戾王,后又查抄了太子府,那幅莫须有的鸿鹄江山图,才是他的催命符。前太子叛乱其实有他推波助澜的功劳,他先去天牢杀了人,再去查抄太子府,不过是为了给故人最后的体面,可是他这位真心爱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太子殿下,您不是说日后要八抬大轿接我进宫吗?到那时,成乐再告诉您如何?”

    素衣男子微笑着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爱人,他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的,却还是给爱人画了一个很久以后都无法实现的饼。

    韩温纶,你既然要恶心我,为何我不能恶心你呢?

    “殿下,成乐要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日后不能在殿下身边侍奉,殿下能不能把当初我送给你的吊坠送还给我,我留着做个念想。”

    素衣男子望向太子腰侧的吊坠,那是铅制的,六边筛子形,外层渡了金箔,是西域商人带来的外物,当年他看着觉得军营里玩牌当骰子用得上就买下来了,后来送给了韩小六。

    “你……要拿回去?”太子对这人不是全无情意,不然也不会将吊坠一直带着,只不过,比起情谊和良知,权力更重要罢了。

    “是啊,日后成乐的身子被别人时时灌满jingye的时候,也会想着太子殿下的,成乐在盒子里看不见外面,就当那一个接一个cao弄成乐的男子都是殿下吧。”

    太子想象着那个画面,只觉得肮脏。

    “太子殿下将吊坠交于成乐,今日之后,成乐便将前太子戾王的临终之言说于太子听可好?”

    素衣男子还是看着太子将吊坠取了下来,低头一笑:“太子殿下,今天是成乐的大日子,您,要不别走了。”

    “成乐,本宫……不忍亵渎你……”

    “成乐害怕……太子殿下……您不要走……您再陪陪成乐吧,今日过后,您想要什么,成乐都给您。”

    韩温纶,我没有明天了,而你,我要成为你一生的污点!这是你我要为自己造的孽付出的代价。

    ………………………………………………………………

    魏无羡的神识看着太子带着成乐从后院进了千金楼,进了厢房,又看着老鸨子将成乐带下一楼中庭,只是在老鸨不注意的时候,他将铅制吊坠吞了……

    两人挣开眼睛,蓝曦臣脸色煞白。

    “金光瑶生前,也是这样一直骗你的,兄长。所以,这也是他的孽。”

    “阿瑶他,已存死志!”

    “那是成乐,不是金光瑶。”

    魏无羡何尝不知道成乐无辜,可是正因为成乐无辜,金光瑶才会明白什么叫做黑白颠倒,叫天无门。

    ……

    楼下的那个身着素衣略显单薄的男子被撤去衣衫架上春凳,四肢被束缚,大大打开,楼下那些男人像饥渴的野兽一般,失去理智一般围了上去。

    成乐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无情地闯入占有,被一双双肮脏的手抚摸遍全身,被湿漉漉的舌头和臭烘烘的牙齿吞噬……

    不知名的液体,鲜红夹杂着乳白从交合处滴落。身体上红色和青紫的伤痕越来越多。

    没有怜惜,没有暧昧,只有着最原始最低级的欲望和发泄。

    男人们的yin笑辱骂都掩盖不住成乐越来越凄惨越来越绝望的痛叫。

    这就是一场菜市口的凌迟,被凌迟的罪人是成乐,也是这世间所有的人!

    所有的人都嘲笑着,兴奋地观刑,甚至亲手拿起屠刀!

    他们拿起刑具往成乐身上刮下的每一刀,都应在了每个人身上。可是只有成乐体会到了痛。其余的人都是旁观者,他们的身体流着鲜血,却仍以为那是清甜的美酒,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末日与死亡一无所知,他们甚至凑上前去,吮吸着成乐的鲜血,加速着这个世间的倒计时!

    ……

    成乐腹中剧痛,他的五感逐渐和自己的意识分开了,被顶弄的疼痛从剧痛到模糊,血rou被啃食的感觉也仿佛感受不到了,他知道他快要死了,所以连疼痛都无所谓了。他似乎灵魂已经离体,冷眼旁观着自己被绑在春凳上被形形色色的脏男人侵犯,仿佛那个哀嚎挣扎痛苦不堪咬碎银牙满口血腥的贱货不是他一般。

    他冷眼看着春凳上那个人,从挣扎到脱力,认命地任由成群的贩夫走卒随意摆弄,那双眼睛却仍盯着楼上太子所在的那间厢房。房门紧闭着,里面的人不会看见外面的污糟,以免污了贵人的眼睛……

    ……

    猥琐的卖油翁将自己的那活儿塞了进去,半软半硬的,带着土油瓶上的土腥味,让成乐有些想吐,那双滑腻腻的手按压着他的肩膀。眼中的yin邪让成乐觉得自己好恶心。

    突然好想笑,早知道今日是这个结局,当初就应该直接认命进盒子,至少四壁会挡住这些人恶心的脸,至少他没得到过就不会知道什么是失去!不!他真的得到过吗?哈哈哈哈!

    “呵呵……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让周围的人有些毛骨悚然,那是无尽的嘲讽和恨意,那是战场复生的修罗欲图追魂索命。

    “啪!”“不许笑!”身旁一个赤身裸体的大胡子男惊恐地扇了成乐一个大力的耳光,将他的头打偏过去。

    “咳咳……呵呵呵呵……”成乐有些脱力,呛了几下,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接着笑。

    身下的人cao得更加的凶狠,想要击碎他的高傲,凭什么?凭什么?都在这世间挣扎,你明明比我还惨,为什么能笑得出来?

    “他吐血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他吐血了!”

    成乐感觉插在他身体里的rou器突然撤了出去,凉风灌了进来,生命的液体从身下那个洞流了出去……

    鲜血不断从嘴里涌出,流到了眼睛里,这个世界变得一片鲜红……

    所有人都想享用一个谪仙,但是没有人愿意去触碰这个即将化为厉鬼索命的人。

    成乐的生命在流逝,嘴里开开合合,鲜血不止地淌下来。

    太子的长随,他是认识的,那是曾经腹背相托的同僚啊,他已经凑到他的身边:“成乐!你……怎么会这样?太子刚刚还是让人立马放了你……成乐!你坚持住!”

    成乐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嘴型还在动着。

    “成乐,你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儿?太子已经让人寻太医去了,你会没事的,告诉我,那东西在哪儿。”

    成乐嘴角微笑,不,他,永远别想知道……

    楼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他已经看不清了,那两个人自始至终都在那儿冷冷站着,那是黑白无常吗?来索我的命来了!

    成乐有些释然,早知道世间皆苦,你们为何不早些来呢?

    耳边传来一道似乎前世就已经很熟悉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成乐,你有什么愿望吗?”

    杀了他们……

    “什么,成乐你说清楚一些?”长随把耳朵凑到成乐嘴边。

    杀了他们!全都杀了!杀了他们……

    成乐凄厉的声音突然化为了实质,一字一句落入长随的耳朵里。长随吓得跌坐在地上,再一看,成乐仍然瞪着眼睛,但是双目已经失去了神色。曾经一身铠甲嗜血的沙场将军就这样像一块破布跌落在这楼子里。

    所有人这时都感到了恐惧,因为他们都听到了这临死的诅咒。

    太子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从厢房破门冲出,扶着栏杆往下看,那个曾经在戈壁月下,依偎在他怀里的人,一身污糟,赤赤裸裸地走了。他心里好像丢了一块,但是拼命安慰自己大业将成,任何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

    成乐,日后……日后我,我许你在宫中立牌享祭……太子心想着。

    “他不需要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谁!别躲着!出来!”

    一黑一白两个人闪现在他面前。黑衣人一脸淡漠,但是白衣人满眼恨意。

    黑衣人一挥手,这家楼子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了,密不透风。

    “本宫是大雍太子,尔乃何人,装神弄鬼。”

    黑衣人轻轻环住白衣人肩膀,安抚着,一边冷声说到:“虽说他在轮回幻境受罚,这些都是他应得的,但是你的所作所为,我也看不惯呢。这个幻境本就因他而生,他既然刑满,你们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黑衣人另一只手一挥袖,所有人都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成乐漂浮在空中。

    不对,那不是成乐,长发束冠,一身蓝色长衫,一身出尘的文人模样。旁人不识得,可在场有两人识得。那是孟瑶,没有被欲望圈进泥潭的孟瑶。

    “怎么处置,你自己给个主意吧?”黑衣人无所谓地对着半空那人说。

    那人嫌恶地看了一眼楼下被jian死的尸体,玉唇亲启:“烧。”

    蓝曦臣痛心地看着那透明的身影,当年的云梦青楼,也是在这人轻飘飘的令下付之一炬的吧。从来都觉得他残忍,这里的人有无辜的吗?那些楼子里的姑娘小倌们无辜吗?冷眼旁观,麻木接受,这在阿瑶看来又怎么叫做无辜呢?

    他从来只怨恨阿瑶做事太绝,不给他留一丝转圜的余地,可直到今天,他才看懂阿瑶的狠绝和野心之下,藏的是对那世间的惧怕和敌意,是那无尽的自我厌弃和厌世情结。他曾经,明明是阿瑶和这世间和解最后的稻草,他却亲手斩断了。

    蓝曦臣像是为了弥补也像是为了赎罪,亲手施展法术在楼子里点了火。

    除了一黑一白两个实体,还有半空悬浮的那道金色魂体,周遭的人都在烈焰中哀嚎,哭求,求仙人饶恕。

    蓝曦臣冷冷盯着那负心的太子,一向温和慈悲的他,眼睁睁看着那人烧焦,真正成了一块黑色的烂rou。

    魏无羡捏捏蓝曦臣的手给予安慰,转头对空中那人轻声说道:“这一次,依你。”

    一念起,天地间无名之火大起。

    那些赤裸的丑陋的人啊,在火中哀嚎着。

    太子伸手想起够空中遗世独立那人,极度的guntang火焰之中看到的是那人冷漠无视的双眼。

    ……………………

    “走吧,回去了。”

    三人的身影消散在空中,整个世界慢慢分崩离析,化作粉尘。红颜烈焰,都是虚幻一梦。

    可是那么轻易就结束了吗?

    蓝曦臣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幻境的那一刻,魏无羡临走前,看了一眼地上蜷着的焦炭,那太子的rou体消散成灰,另一缕金色魂体离体而出,长发金冠,额间朱砂明智,一身金星雪浪华服加身,通身气度都是上位者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