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也没那么难看，还很懂礼貌

    薛露是个实干家。

    她原本是打算来混吃等死，没事就拿着财阀女儿的金钱感慨一下人生，过一把这种没有前途没老板管但壕无人道的奢靡生活。

    但是从魔都跳槽离开的时候，她那些同行冷嘲热讽的话语又让她激起来年轻时候的战斗欲。

    半年的时间里，该挖的挖，还该忽悠的忽悠。钱财的加持下，还真让她凑起来一支优良的团队。

    陆周月当初说的可好听，有什么事情都找她。

    实际上就是个十足的甩手掌柜。

    除了批钱以外根本不找到人在哪里。

    一条消息得等了很久，等着放学才准时准点的回复一句：不好意思，刚刚在上课。

    有时候薛露看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就想笑。

    她签下来的艺人至今都没见过老板的面，外界里的甚至有传言，她拿了陆家的资金自己单干了公司。

    说实话，这两者也差不多了。

    初创公司就这样，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陆周月大概也觉得良心有点愧疚，在合同里多增加了一条奖励了她12%的股，但不可对外售卖，还签了一堆条款协议。

    当初陆周月一共写了六个人，但薛露软磨硬泡就签下来一个。

    整个公司就这么一根独苗，偌大一个团队、公关为她一个人服务，就算是头猪站在风口上也该起飞了。

    借着她手头的资源人脉，通过各种帮忙、公关，原本籍籍无名的人一下子就有了热度，她的词曲都是各种细节打磨过后的，用的都是精良的制作团队，再加上底子确实不差，跌跌撞撞各种运营、投资，捧到了前六的位置。

    这是半决赛前期的最后一周时间。

    正值高考季。

    陆周月她们学校被征用了，这才有时间来江市一趟。

    如今的公司算是拼凑出来的，装修也比较简单，大部分地方没什么变动。也就是多了几间录音棚跟练习室。

    陆周月瞒着其他人过来，还没进门就听见薛露对着电话骂骂咧咧：“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现在，给我滚回来！”

    “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都马上要决赛了，外面风声有多紧我给你讲过没有？你是在拿公司资源当儿戏是不是？”

    薛露办公室全是烟味儿。

    陆周月敲了敲门，听到她暴躁地摔了电话：“进。”

    外面热的很，陆周月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被盘在脑后，看到很是凌乱的办公室皱了皱眉。

    “你可算有空来了。”

    薛露皱着眉，对于能当自己女儿的小老板也说不出来什么重话。

    她敛着手头的文件整理了一下，说道：“之前你说你要考试，我这边压着的事情也都没给你汇报。”

    “你看看，这是最近投递的艺人情况。”

    “不过我感觉也挑不出来什么东西。我之前带过的一个艺人合同到期了，我准备挖过来。不过他报价稍微有点贵，但我觉得还能接受。他还年轻，戏路也挺广。我们现在艺人太少了，很多资源衔接不了，自己培养太耗费时间了，不如就挖点成熟懂分寸的。”

    说起来这个就头疼。

    薛露长叹了口气：“这现在的小孩儿心性是得多打磨。你看看尚莎莎……我说难听点，她就是纯粹一傻逼。”

    “这么好的机会不中用，看见点甜头就飘。这才哪到哪儿，都开始学会耍大牌了，跟我耍大牌，妈的，老娘真是给她惯成精了。要不是咱们公司小，没有别的牌，那轮得到她搁这儿耀武扬威的。”

    陆周月翻了翻，大部分都是些刚毕业的学生，或是常年边缘跑龙套的小人物。

    “这些都面试过了？”

    “大部分面试过了，我看着不行，别人也觉得不太行。有的妆花的妈都不认识，卸了妆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还有的名校毕业呢，演技尬的人头皮发麻。唱歌难听就算了，四肢不协调都敢投简历。就有一个我看着还行，就是不诚实，调查个信息情况遮遮掩掩的，我也懒得深入调查一个新人了。”

    毕竟公司里就尚莎莎一个人。她们能围绕的话题更多是她。

    薛露吐槽着，这姑娘都二十来岁了，怎么还那么天真。

    她能有今天以为真全靠自己努力，粉丝多喜欢？

    词不是自己写的，曲也不是自己编的。公司给她公关、加热度都投了五百多万进去，这都不算赔钱给她拉资源，送投资。那微博账号里面，十几万粉丝，公司就给她买了十万。

    老板是财大气粗，但这钱给傻逼挣，薛露都开始心疼钱了。

    都说了账号不要乱发，就是不听，没办法公司接管了她私人账号，结果这家伙半夜三更用小号发身材照还是公关第一时间发现。

    她是歌手出名，不是特么卖rou出的名。

    她打听出来有公司给了薛露两个剧本，想让她推荐几个艺人，明里暗里一直说自己有个演员梦。薛露让她好好收心把半决赛的歌再好好练一练，就这，一时没看住，说要去吃个饭，直接跑了。

    这都四个小时过去了，打电话一问碰上之前的老友了，聊几句。有男有女。

    薛露是真的炸毛了。

    她之前可没带过这么不安分的主。

    大家都是磕磕碰碰一路上现在碰上机会就恨不得牢牢抓住的，尚莎莎像什么？像暴发户。

    一出道就碰上天大的机会，觉得自己太行了。

    至于她还跟其他公司有联络这事儿，薛露压根就不想说。

    她现在可能是心猿意马，但别的公司怎么想？就她，算个勾八啊！

    他们公司就这么一个艺人，直接把尚莎莎搞掉，他们公司还能翻起来什么水花？

    这些人针对的，从来都不是尚莎莎，而是她背后的公司。

    虽然来路不明，但来势汹汹，又挖了这么多的人，谁不防啊。

    说破了天尚莎莎还没有一点概念，公司荣誉，艺人公司一体化，去他妈的吧。

    “现在公司运作的怎么样？团队磨合的还行吧。”

    陆周月对此不表态。

    薛露是真气死了，连回应都不忘带上尚莎莎：“团队运作你也看到了，就尚莎莎都能到前六。要不是她不争气，进前三也不是没可能，但我想及时止损了。”

    “我们何必去培养个白眼狼出来？公司也算是因为这个节目刷了个脸熟，证明了一下实力，到这儿已经足够了。”

    陆周月点着头说道：“你处理吧。”

    “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塞一个人，新人。”

    薛露一听到新人就头疼，问道：“你认识？查过了吗？人品怎么样？性格怎么样？实力还行吧？”

    她已经不要求实力多好了，人品好才是真的好。

    “最起码他会自己作词作曲。”

    正当她们说着的时候，尚莎莎连门都没敲推门进来了，陆周月打量了人一眼，又补充道：“长得也没那么难看，还很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