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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mama

    南熙贞自杀了。

这件事情在韩国日本等亚洲国家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相关新闻包揽了NAVER热搜榜前十,整整三天都没有下去,第一条评论热度已经被顶到了快3万。

——怎么可以TTTT怎么能发生这种事情TTTT

——我们熙贞该怎么办,天呐,我看着看着眼泪就下来了TTTT

——唯一的母亲都去世了,该怎么活下去,太辛苦了熙贞TTTT

——一定会没事的,SM回应正在抢救,一定会没事的TTTTTT

——太可怜了,为什么要承受这种打击,她还那么年轻

——就算折寿去换熙贞的命我也愿意的,求求老天保佑,真的真的拜托,坚持下午熙贞

——一直很坚强的人也会有想放弃的那天

——不要走啊熙贞,你的人生还那么长

——呜呜TTTT我愿意把我的mama分给你,还有爸爸,家里还有不听话的弟弟,只要你愿意,他们也是你的家人啊,熙贞千

万要坚持住TTTT呜呜怎么会这样

——我也愿意啊呜呜,真的好心痛

——难过的要死,熙贞你也不愿意看见我这么伤心的对吧

——原来心痛的要死是这种感受,呀!南熙贞你给我听话,不要放弃!

——她该有多么无助,但凡身边有一个人,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

——熙贞你要是死了我也要跟你一起TTTT所以拜托,千万千万坚持住。

——唉……她太累了

——那么乐观的你,一定不会就这样走的,求求你,你还有等待你的人

热搜词:#我愿意把mama分给你#渐渐占据榜一,就算不是粉丝的人也在应援。

尽管自杀事件是媒体揣测的,但大家联合刚刚发生的母亲逝世事件,也会想到一氧化碳中毒不是意外。

应该是熙贞承受不住打击做了傻事。

“自……自杀了?”禹智皓翻着手机,看见这条新闻的时候还以为是那些媒体为了吸引眼球乱写的。

可是越看他的心口就越收紧。

怎……怎么会。

那样不可一世的女孩子,她咄咄逼人,她得理不饶人,她喜欢玩危险的游戏。

怎么可能自杀。

权革知道吗?

闹得这么大,他应该知道了吧。

禹智皓还是不放心,他翻出号码拨了过去,前两次都没有人接,吓得他还以为这位也想不开了。

最后一次,权革接了电话。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开口,自己心中仿佛也被重物挤压,气管封堵似的难受。

很难想象,他和熙贞也算是朋友吧,怎么可以当做新闻看待,怎么会不难过。

“你,你还好吗?”

好像过了一个季节那么久,那边传来权革轻微到尘埃里的声音,沙哑到传到耳朵都觉得粗粝。

“嗯……”

有气无力,轻不可闻。

“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睡觉了。”

权革结束了通话,在黑夜中拥紧被子蒙住了脑袋,强制自己入睡。

真的好累好累,他太疲惫了。

你是否也像我这样无力,所以才没有任何留恋吗?

远在美国的李埈京也知道了国内这两天最大的新闻,想要立刻和朴宰范取得联系,但是转念一想联系了申东甲。

“胡说八道吗?怎么新闻说熙贞自杀了?”他紧张的手都在抖,不停在心里默念假新闻,假新闻。

申东甲深深叹口气,不管是谁,听到这种消息都会震惊难过,何况他还和熙贞一起玩过,也算朋友吧。

“因为……因为mama去世了……”投下的这一地雷,炸的李埈京脑子轰隆隆的响。

他呆滞半天,回不过神,心脏都要蹦出咽喉,瞬间就有些哽咽,不敢相信事实如此残酷。

“那,那么说……熙贞是真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残酷。

他以为生活会放熙贞一马的,却没想到会变本加厉。

那么。

宰范。

宰范呢?

朴宰范停止了国外活动,正在处理律师函服务,他独自一人支付了6亿韩元,要求当面支付。

宋禹廷干净利落的拒绝了。

“朴社长不希望人死后也不安宁吧,请不要再打扰她了。”

“还有,请归还南熙贞女士的遗物,我还要做相关处理。”

灵魂脱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应该就像现在的自己。

“宰范……”pumpkin担忧的喊了一声,还好,他放下手机后微微笑的安慰自己:“我没事。”

“那赔偿款……”

他动了动嘴唇,眼里有一点点湿润,不过还是能指挥道:“现在打过去吧。”

等到pumpkin走了之后,他挪动脚步来到面对窗前的沙发上,僵坐着面对绚烂的晚霞。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

他自始至终没有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

他总想逃避,他总想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为这个人做过什么事情。

从黄昏到深夜,从橙红到漆黑。

朴宰范一个人坐到浑身冰凉,他回忆起好多好多的事情,为什么人总是要后悔?

为什么人这类复杂的生物总是学不会珍惜?

【朴宰范你少显摆你的英文,别以为我听不懂!】

【你不要总是将烦恼自己一个消化,我也会心疼你的呀】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必须要听我的!】

【你以后不要招惹那哥,你又斗不过人家,老是自己吃亏……】

【长得真丑,眼睛越来越小了……】

朴宰范想着想着就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剧痛,比他手腕骨折,比他头皮纹身还要痛。

于是笑着笑着因为疼痛而产生了生理性保护措施。

他轻笑着摇摇头,抬起手腕挨了挨眼睛,蕴满了酸意,一挨就会发胀发疼,一挨就会下雨。

他才不相信。

这人总是鬼话连篇,将自己骗的团团转,她那么怕疼,才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

不能相信。

什么狗屁。

朴宰范压住了蹙起的眉头,努力抚平,好像站在荒芜中一样,手段强硬的不让酸胀红肿的眼睛再次湿润。

好吧。

你又赢了。

他认输。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不会再要求那么多了。

所以,不要开玩笑了。

能不能,能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再趾高气扬一次,带着不屑的眼神再鄙视自己一次?

拜托。

千万不要让他收到任何葬礼请帖。

【浪费时间计划】门前。

这家club的招牌还没有摘掉,门口张贴着转让告示,并附上了房主的联系方式。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瘦到腮帮子凹进去的男人,剃着很短的发,眼圈发青,下巴很尖,穿着一身黑。

他右脚好像受伤了还绑着支架,正一动不动的望着店门口怔愣。

今天部队休假。

听熙贞说店里特别特别忙,所以他想过来看看,或许还可以帮一点忙呢。

可是怎么关门了?

在自己服兵役后,熙贞会经常写信给自己,他交代了写自己jiejie的名字,这样会更方便送到自己手里。

熙贞性子跳脱,她有时候夸张到每天一封信的地步,为此上级告知自己要稍加注意。

可是4月1日后。

自己再也没有收到过熙贞写来的信件,是店里太忙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说想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club,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碟,不会被人嘲笑。

她说想要给朋友们提供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结果呢?

“4月1日当天就关门停止营业了,听说店里发生了斗殴事件,新店被砸了,损坏巨大因此关闭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受到委托来帮忙处理转让事宜。”

权志龙坐在店门口的地上,怔怔的听这通电话,结束通话的那一瞬间,他红了眼眶。

怪不得。

他还疑惑熙贞怎么不写信了,他还疑惑那天通话时,熙贞怎么哭了。

原来辛辛苦苦努力的新店被砸了。

啊……

真是。

他冷笑一声,无语的活动僵硬的脖子,鼻喉堵塞,眼圈盛满了点点水迹。

敛下眼睫时,潸然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负她呢。

看来自己不在,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新店被砸,mama也没了,现在还一氧化碳中毒住进了医院抢救。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欺负她。

权志龙坐在地上回望了一眼【浪费时间计划】这几个大字,聚集的那一眶热泪凝滞住,沾在睫毛上,变成一颗一颗湿漉的痕

迹。

熙贞。

我休假回来了。

可你在哪儿呢。

不是说好了要见面吗?你怎么又任性不遵守约定。

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吧,很抱歉和你通话的时候没能说出安慰的话,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非常辛苦去经营的新店被砸一定很伤心气愤吧。

不要着急,等我给你开一家更大的,比现在更好,再也不会让人毁了你的心血。

熙贞。

我脚好疼。

想让你来扶我,你在哪儿呢。

手机打不通,发消息也不回。

为什么要藏起来。

熙贞。

我想让你帮我洗头,我想让你帮我涂指甲油。

熙贞。

不要让我这么揪心。

【哥我好想你】

【真想现在就能见到你】

熙贞。

我来找你了。

可你在哪儿。

日暮西沉,一天又过去了。

郑基石眼前发晕发黑,他站在路口看着这车水马龙,想过很多次把身体丢到车流往来的道路上。

但他太胆小了,他不敢这样做,他是个懦夫。

手臂很痛,拳头很痛。

因为刚刚和人起了争执,他并不认识,是一位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但那人说——一氧化碳中毒很难抢救。

就算抢救回来,也有可能成为脑瘫。

放屁。

cao他妈。

想也不想,拳头就这样挥了过去,他也只能拿无辜的人出气,真是有够恶心。

真恶心,这场争执将他的衣服都弄脏了,得回家好好洗洗才行。

清潭洞,清潭洞,他住在清潭洞。

郑基石忽然顿住,他抬眼看向了旁边大楼旁的放映屏幕,上面正在播放新罗酒店的宣传视频。

他一瞬间糊涂了。

人不是好好的在电视上吗?

现在新闻真他妈的敢乱写,不怕负法律责任?真不要脸,乱写一气,活的都能说成死的。

他好困好累,想要赶快回家洗澡睡觉。

开门,换鞋,将自己丢尽浴室,放满热水,想要温暖的水包围自己。

他好累,连动一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躺在浴缸里昏昏欲睡,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血液都快从干涩的眼球里渗出,面庞萦绕一团青黑之色。

有点肿,不管是眼睛还是手指,眉眼鼻梁的锋利之气都没能打破这肿胀。

他好累,想让人帮自己洗一洗,然后好睡觉。

脑子一团糟,什么也没有。

郑基石似睡非睡的动动干裂的嘴唇,像是在低语呢喃,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在说——

“帮我洗……”

“帮我洗,熙贞。”

“熙贞,熙贞,帮我洗……”

可是,再也不会有人帮他清洗,不管是疲惫的身体还是肮脏的内心。

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他最终还是意识到,熙贞,已经不在了。

于是他翻滚,蒸腾,烘干,碾碎,好难过好难过,肺好痛好痛。

他得不到,因此他痛苦。

在水里沉浮,分不清从面庞流行的是热水还是热泪,明明眼球干涩的都快喷土了,却一汩汩的往外冒。

“帮我洗,帮我洗……”

“熙贞,熙贞……”

他像发高烧一样,炽热的体温使得人神志不清,开始说胡话,一字一句,从轻呢喃到沉声喊。

他怎么喊怎么叫,都召唤不来那个人。

只会无能的发脾气,泄愤给浴缸里热水,用力拍击,水花四溅。

最后失声痛哭。

偶尔会望着和你的对话框发呆。

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你。

偶尔会在你枕过的枕头边呼吸时后悔。

就像现在这样。

他躺在床上搂紧了对方枕过的枕头,对熙贞的抱歉无法消除,肺腑里充满了砂砾般的炽痛。

【我们永远不要见面了】

一语成谶。

她依然还停留在离开时的样子,转身就走毫不留情,现在也是,没有能留住她的东西。

而自己也得到了离别的代价。

郑基石沉重的喘息一声,眼皮酸胀刺麻,又热又疼,他抱紧了枕头休眠,屋内静悄悄,一室黑暗,只能听见微微的心跳声,证

明自己还活着。

他在乎好多好多无用的东西,没勇气没担当,给不了你想要的安全感,却责怪你为什么离开。

其实没能说出来。

是真的很在乎你,也是真的很爱你。

但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爱,感觉已经迷失自我,所以害怕的想要摆脱掉。

他没有办法计算自己的感情,本能的越爱越故意伤害,爱越深伤口越深。

现在大喊大叫,也无人应答,不会再有人了。

Noonefeelmypain。

熙贞。

我好像撑不下去了。

日本京都。

一座日式风格的庭院里。

日式三类庭院里的筑山庭。

假山流水的小意潺潺,婉转,含蓄,恬淡,优美。

碎石铺成的蜿蜒小路,曲折的流水从竹管落下的叮咚声。

竹篱笆,石灯笼,紫阳花,遮天蔽日的树木,茵茵翠绿的草。

饱含禅意的静,修,淡,泊。

南熙贞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天,韩国没人知道,是用她买下的私人飞机直接飞到了日本。

她被宋禹廷骗了。

mama根本不在这里。

她要见mama,她不要张叔叔,她不要赵叔叔,她也不要眼前的女人。

她只要mama。

因此,眼前女人煮茶后端了陶瓷杯给她时,她噘着嘴一巴掌打掉,态度冷漠,眼神娇犟。

晶莹的陶瓷小杯在榻榻米上翻滚几周,锦缎上被泼出一小片污渍。

熙贞一把扯掉自己身上和服的腰带,耍脾气的扔掉,然后跳起来狠狠的踩几脚出气。

“我不要穿这个!”

“mama呢!我要mama!我要见mama!”

“你们骗我!你们骗我mama在这里!”

她面前端坐着一位温婉清丽的女人,不过看起来没有mama年轻,中长黑发,稍浅的瞳孔,五官优美,气质淡雅。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一睁眼就是这个人看着她,不让她去找mama。

“你会见到mama的,她只是一时不能现身。”这个女人不惊不怒,语气很温雅。

可是熙贞很讨厌她。

非常非常讨厌。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的照顾。

她不喜欢在深夜因为想念mama哭醒时,这个女人在身边,会搂着自己,拍着自己的后背轻哄。

她不喜欢不管是吃饭还是喝茶,这个女人形影不离。

她不喜欢在自己睡觉时,这个女人一坐一晚上,总是盯着自己看,看的人内心发寒。

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只能mama这样做,别人不可以。

没有人能取代mama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想着想着,南熙贞伤心的抽抽搭搭,哭的梨花带雨,小脸嫣粉,在对方捡起腰带帮她穿好衣服时。

她横眉冷对,一把推开对方,漂亮的琉璃眼仇视无比的瞪着这人。

“你不要碰我。”

“我讨厌你。”

终于,女人露出了悲恸又辛酸的表情,她被这句话伤到了,跌坐在榻榻米上,眼圈红了。

谁都可以不喜欢自己,谁都可以讨厌自己。

只有这孩子不可以。

她为了这孩子死里逃生,她为了这孩子东躲西藏。

她为了这孩子至今不能和亲人见面。

她为了这孩子付出了太多太多。

于是在熙贞哭着喊着要mama的时候,她彻底忍耐不了,说出了一句让人震惊无比的话。

“我就是你mama!”

熙贞愣住了,她悬在半空的细白手腕要落不落,表情懵然诧异。

弯弯的眉毛,晶莹大颗的眼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却因为听见这句话止住了。

神情稚嫩,脸颊白鼓,乌灵的眼珠含着泪花有点呆傻的瞧着眼前人。

只见这个女人掀开了自己的衣摆,露出了臀部以上,胸部以下的那一截。

白皙平坦的小腹上有一道难看的剖腹产疤痕,周围还布满白色和银白色有光泽的瘢痕线纹。

女人眼中满是怀念和柔情,这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却十几年不能相见相认。

“熙贞。”

“你是我和你mama共同生下来的。”

她拉着熙贞的小手,覆盖在自己难看的疤痕上,大手温柔的轻扶她的小手。

一字一句,说着令人震动的惊天大秘密。

“用你mama的卵子,用我的zigong。”

“生下了你。”

“所以,我也是你的mama。”

时间倒回二十三年前。

1995年。

那是炎热的夏季,城北洞的豪宅里安静无声,可是外面有吵人的蝉叫声。

两名少女正在挽有白纱的床上睡午觉,不多时,俩人都朦朦胧胧的苏醒了。

“你在想什么?”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子支起脑袋,笑盈盈的看向身边穿着暗青色睡衣的女孩子。

青色女孩子的眼神相对更幽深成熟,她的五官也比旁边的人更具有攻击性,恣意盛开的艳丽。

“没什么。”

“你就告诉我嘛。”

过了半晌,青色才凝望着天花板声线优美悦耳的响起。

“我刚刚梦见我生孩子了。”

“什么?”

“我想生一个孩子。”因为想要让这个世界出现一个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

“啊?”

“可我又怕疼,生孩子很疼的。”尽管如此,这个念头却疯狂的生长,扎根在心底不可磨灭。

只是一个梦而已。

冷不丁,依偎在她肩头的白色睡衣女孩俏皮单纯的开口了。

“我帮你生。”她不怕疼,她可以帮忙,这样孩子就是她们两个人的。

那人转过脸,眉眼精致,有着惊心动魄的深不可测与美丽,这双眼睛淡漠漆黑,仿佛能看尽人心的最深处。

倏忽,只见唇边绽放一枚光华夺目的笑容。

“好,你帮我生。”

她们勾拉着小指做了约定,天真又不可思议,笑抱成一团,室内满是馨香好听的,少女快活的笑声。

至此。

在这炎热蒸腾的夏季,埋下了祸端和秘密。

——popo首发,禁止转载——

是不是反转了?

这是个可长可长的伏笔,和前面赛车手赵叔叔相对应。

城北洞豪宅,三星,赛车手赵叔叔。

和南mama关系特别好的新罗酒店李会长,李在容的前妻,现在有没有明朗化了?

我相信你们能猜到这个mama是谁。

南妹是真的怀着爱意被生下,她没有被爸爸抛弃,因为爸爸压根都不知道有她这个孩子.

妈呀,可算是写到这里了,能把我憋死!

为什么南mama要比同龄人年轻,因为她没有生育过,所以年轻。

为什么南mama不会看孩子,不会教育孩子。

自己都是想生孩子就生孩子的主,这么放荡不羁的灵魂能教育孩子?

南妹能是现在这样已经是上天开眼有造化了。

哈哈哈哈。

是不是很惊讶?

想不到吧。

所以,爸爸到底是谁,这就是个问题。

因为南mama骗了好多好多人。

只是为了南妹更好的生活。

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母确实是普通人出身,不过经历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所以新篇章会一步一步解开南妹的身世之谜。

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全世界只有南mama一个人知道。

现在呢。

基本就是南妹回归倒计时了。

不过在这之前。

全是大猪蹄子们的火葬场。

会毫不留情的虐死他们。

前方高能预警~

现在破涕为笑了吗?

地狱日记(一)

5月18日。

距离南熙贞自杀事件已经过去六天了。

军浦市。

一所中学cao场的长椅旁。

田柾国坐在秋千上,他没抬起脚,脚底与地面上的小石子摩擦发出蹭蹭蹭的声音。

“那里,那里……”在他旁边的秋千上,有人沉默半晌开口了。

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正对cao场的花坛,陷入回忆的微笑,第一次向第三个人说出了过去。

“她就是在那里被球打到头。”

“还是我背到医务室的呢。”

车银优抓住了秋千旁的锁链,慢悠悠的晃起来,他眼里有星辰闪烁,是用泪花做成的。

“初吻也是在医务室丢的。”

“我当时吓了一跳,又堂皇又害羞。”

“在学校很受欢迎来着,她怎么扎头发,就连袜子款式图案这种事情都有人跟着学……”

田柾国轻轻荡着秋千,低垂眼眸,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因为自己也有很多很多回忆。

真搞不懂爱情这玩意儿。

可他们三人又不仅仅只是牵扯着爱情,好像有友情的存在,但又比友情更亲密。

反正在他的所有词汇里没办法找出一个恰当的形容。

如果单单是爱情,他听到这里会难受,会嫉妒,会羡慕这个人在自己之前已经遇见了她。

可是没有,好像背她去医务室的人变成了自己,又好像这场遇见有自己参与其中。

“柾国,对不起……”

他正想着,车银优忽然出声道歉,他俊秀的脸上有三分内疚,三分自责,三分追悔莫及,眼底泛红。

风轻轻吹,撩起了他衬衫外衣的一角,很温柔很温柔。

“你能原谅我吗?”

可是自己最想道歉的那个人,现在却不在,他有好多好多话要说,他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

不管什么,只想换取原谅。

田柾国掀起眼皮,吸了吸红红的鼻尖,他从来都是个心性直率的乖孩子,会牢牢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不记仇,不暗恨。

“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这个人可能要比自己还难过,他想给对方多一点的安慰。

接下来,好胜心不肯服输的势要压过车银优的回忆。

“虽然初一我们在釜山同一所学校,不过没说过话。”

“第一次说话是在初升高考场内的石凳旁。”

“那时候我记错了时间,坐在外面吹冷风。”

“她不仅给了我暖手的咖啡,还替我挡风了呢。”炫耀什么初吻,真是……好像自己没有回忆似的。

他炫耀过甜蜜的棉花糖之吻了吗!

田柾国依稀记得那个清冷又暖暖的冬日。

【替你挡风啊,这样你就不会咳嗽了。】

只要一想起,脑子里就会出现她张开手臂站在自己面前的风口处,左摇右晃像只小鸭子。

他从釜山来到首尔后没有什么朋友,很谨慎很小心,其实是害怕首尔的孩子瞧不起自己这个从釜山来的人。

那天,他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关怀,喝了一杯首尔最好喝的咖啡。

那天,感觉太奇异,一切都很新鲜,还很冒险。

那天,没有人了解。

他和陌生人的爱恋,在那一刻,已经渐渐有了勇气。

像自己内心脆弱,抗压能力不行的人都能鼓起勇气。

她怎么不可以?

一定要努力努力好起来,他想看到康复的新闻,想看见她活蹦乱跳的出院。

现在媒体好像忘却了这件事情,全都停止了报道,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否抢救成功。

“你说。”

田柾国停下了摇晃的秋千,越想努力克制住冒着热气的眼睛,就越是难掩其中。

他声音很小很小,波动非常非常脆弱,好像外界稍微一用力,他就像沙堆一样,垮掉。

“她会回来吗?”

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车银优的身上,充满希冀和等待。

柾国的眼睛里有和他相似的星辰,同样是用少年炽热感情组成的眼泪,在夜里,有微弱的小光。

“会的。”

因为这是她的恶作剧。

从遇见开始,就已经陷入她给的任性恶作剧。

第七天。

熙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是生是死无人知。

人一旦找寻不到希望,就会翻找曾经存在的痕迹当做内心的寄托。

【春游——南熙贞(5岁)

食指罢工

小指还很痛

哎呦哎呦——

不能写字啦

老师会原谅我的吧

因为手指它也想去郊外春游】

【跳伞——南熙贞(3岁)

花说:“阿秋~谁呀,好痒痒啊!”

“我啊。”

蒲公英说。

“我在学跳伞。”】

郑雨盛继续玩下翻看,读着读着会心一笑,被孩童单纯世界的天真幻想打动。

这写诗的天分可不是开玩笑的。

熙贞3岁就能写出来,童心即诗歌,思无邪。

她多聪明,她是送给世界的惊喜。

【亲亲——南熙贞(4岁)

如果我是一片雪花

太阳伯伯不用出来

只要mama亲亲我

我就会快乐的融化】

【哭——南熙贞(5岁)

我哭,会呜呜呜的哭

却也不是哭

而是太阳晒着我的眼睛

热得它冒汗了】

一篇一篇,一字一句,从轻笑到动容,会有人不被这纯白无瑕的美好童真所动容吗?

【捉迷藏——南熙贞(6岁)

我数一百

1,2,3……

我每天都捂着眼睛数一百

1,2,3,……

爸爸在和我玩捉迷藏

他藏得太好了

我一直没能找到】

【长大——南熙贞(6岁)

我在

爸爸看不见的地方

偷偷长大】

郑雨盛关掉了手机,抬眼目光深沉的涌动,仿佛从那里能翻出一波一波的涛啸。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面对李政宰的担忧关心和不可置信。

他邃静的眼睛掀起难以抑制的热意,那有微微滚动的水光,铺满泛着暗稠红丝的眼底。

仿佛没能留住春天最后的一抹阳光,咽喉滞涩艰难,连番滚动好几下喉结,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海啸般巨大的哀恸包围了他,嘴唇颤抖好半天,在李政宰静默沉重的注视下,开口道。

“熙贞是个好孩子。”

第八天。

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无牵无挂。

郑基石受不了了。

他现在每天活在恐惧中,不敢看电视,不敢接电话,不敢打开手机,不敢点开消息。

这种日子。

一秒钟都过不下去。

他受够了,他撑不下去了。

夜幕降临,雨滴落下。

他眼圈凹陷,只能睁眼,不敢睡觉,一旦闭上眼睛,魔鬼就吞噬了他。

不知道这样坐着家里过了多久,三个小时?一整夜?还是一天一夜。

他记不太清了。

郑基石重新拿起桌上的那张律师函,视线黑洞洞的盯着其中的一句话。

【贵方的赔偿款将用于丧葬费用,请务必按照日期执行】

放弃了。

好难好难,坚持不住了。

他很胆小很懦弱,生平最害怕承担责任,他希望自己可以索取很多很多,他希望自己是胜者,可以自由说出“游戏结束”的

人。

但好难好难,他真的撑不住了。

如果有熙贞的话。

他应该能鼓足勇气的。

如果有熙贞陪他的话。

一定不会恐惧,一定不会孤单。

郑基石随手扔下律师函,去往了浴室,清洗掉这段时间以来疲惫不堪的身躯。

他要干干净净的去见熙贞。

这样非常不负责任。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可是没办法,药石无医。

现在呼吸空气对于他来说是一种痛苦,一秒钟像一整个世纪那么悠长。

他非常非常想见熙贞。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

他要让父母伤心了,不过还好有个弟弟,他自私的希望弟弟能带上自己的那一份孝心。

郑基石换上了干净整洁的睡衣,拿起手机给父母发送了一段抱歉短信。

他就是这么无能,他就是这么自私。

已经无所谓了。

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他打开了安定药瓶,不想让这些陪伴他每晚的药丸浪费掉,所以一把一把倒进掌心。

用熙贞喜欢吃糖的小习惯。

牙齿咔嚓咔嚓咬碎,不管棱角是否会划破食道,这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郑基石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沉默的吃着药片,室内有咀嚼的轻轻响动。

这时候。

他终于露出这么久以来,最真心的笑容,轻松,无烦恼,好似美美的晒了一场日光浴,舒服的眼皮发困。

于是钻进被窝,将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侧脸埋进熙贞枕过的枕头,深深的呼吸,吐气。

呼吸开始变浅,变慢而均匀。

心率变慢,血压下降,全身肌rou松弛。

太有用了。

他好像看见了熙贞。

正站在不远处赌气的噘着嘴,小脸皱巴巴,跺跺脚朝自己大喊,声音清脆,令人情绪平缓,心情愉悦。

【你怎么才来呀!我一个人等了好长时间。】

抱歉。

我这不是来了嘛。

真是……

说过不会让你孤单,又怎么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熙贞。

他要说。

你总是在我心里,没有改变。

首尔时间晚上11:45分。

pumpkin接到郑基石父母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到清潭洞,119,112……紧接着联系医院,拆了房门。

谁也没料到。

郑基石真的会自杀,他如此决绝,甚至给父母发送了离别短信,没有任何人能挽留他。

去意已决。

他们都错了。

他们都想错了。

熙贞,在他心里真的很重要。

医院里。

郑基石正在洗胃。

“先,先不要告诉伯父伯母。”朴宰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赶到的,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大脑滞顿,走不了路,说不了话。

他这段时间承受的太多太多,只差那么一点,精神力只差那么一点就会崩溃。

可是没有,他没有放弃。

因为他还要扛起整个公司,谁倒下他都不能倒下。

他的眼白快要被红血丝淹没了,接过了pumpkin的手机,脑子里飞快的编织谎言,希望能骗过心急如焚的伯父伯母。

可能是这几天精力严重不足,他手腕颤抖了好久好久,差点捏不住手机。

脑袋里仿佛刺入上百上千根针,钻心的凌迟痛,还要挤出笑脸,放轻语调来通话。

公司代表可不好做,每一次的决定都要瞻前顾后,眼光长远的来商榷各个事宜。

不过朴宰范从来没有让人失望,他被众人崇拜,他是大家眼里肯努力的天才。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所有人都承认。

只要有他在,就会无比安心。

可是这一次。

朴宰范没有准备Bpn。

如果熙贞真的走了,郑基石也跟着一起的话。

那么。

他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

哥,你怎么总是将难题丢给我?

我不是神,我也是人。

哥,你真的太狠心。

两个月前。

青瓦台总统办公室。

一个女人在哭。

一个穿着el经典斜纹软呢套裙的女人在哭。

她趴在总统的膝盖上泪如雨下,泪水沾湿了颊边的发,泪水沾湿了美丽的唇。

她呜咽咽,泣不成声,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我见犹怜。

哭的人心都碎了。

她哭的那样伤心,抓紧了自己的膝盖裤脚,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一声声,婉转忧伤,让人五脏六腑都柔化了。

“他只给我留下了熙贞。”

“你忍心吗?”

“你忍心不管吗?”

“他死都不能安心。”

“你真的忍心吗……”

坐在椅子上的人鬓边灰白,鼻梁架着细金边眼镜,神情悲痛,久久不能回神。

这个女人哭倒在他的膝盖,这汹涌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裤脚。

他抬起垂下的右手腕,指间捏着一张旧照片,上面有三个人。

去世的卢总统,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女人,还有……

他大哥怀里抱着一个可爱漂亮的孩童,大眼睛,黑漆漆的灵,小鼻子小嘴巴,稚嫩天真。

照片背面写着。

【我与贞】

他竟从来不知道,甚至朱永勋都清楚这个女人,他却知之甚少。

遗孤。

世间最可怜的莫过于遗孤啊。

大哥的遗书里没有提夫人和孩子孙女,就单单提了一个人名,究竟是如何如何的放不下,临死都惦记着。

八年,整整八年。

他现在才知道真相。

这个女人生怕自己不相信,面容悲戚口口声声喊着可以去做鉴定。

事到如今。

人死化成灰。

他又怎么可以做出不让故人安歇之事。

只是黯然伤神。

朱永勋知道,他也从旧同僚那里得知,当初大哥竞选时,这个女人出了不少力。

对于二人的关系更是讳莫如深,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

就连朱永勋都说他曾经好几次安排照片上的小孩子和大哥的见面。

丑闻。

不能揭示出来的丑闻。

怎么可以。

大哥你怎么临了临了。

他心绪难平,不仅震惊还感到很悲痛,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

于是他左手轻移,安慰的放在了这个女人的发顶,她这样年轻,她如花一样的年纪,却陪伴了……

不过,他语气却极其厉害,字字珠玑。

“你太张狂!”

“好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赌博!携带非法枪支!”

他震惊,他愤怒,这个女人太狂妄,她眼里根本没有法律,任性妄为,再好的孩子这样下去都没救。

一旦爆出来,就全完了。

膝盖处趴着的人抽泣着抬起脸,眼钩微红,柔若无比,她能强能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看着这样可怜,泪珠一串串,宛如水晶啪嗒啪嗒滴落在对方的腿上,晕染一大片一大片的湿痕。

“我无所谓,可熙贞呢……”

“你忍心吗?”

她掏出一叠泛黄的信封,放在了面前,这一招,一击毙命。

“他死前留给了我一封信。”

半个小时后。

她推开了办公室房门,轻轻拍拂浅灰中点缀翠绿色的裙摆,摸了摸略微散乱的发边,动作优雅骄矜。

纸巾点了点通红的眼角。

唇角上翘。

势在必得的舒心。

我替你解决检察厅和国税厅的硬杠事件。

您可要帮我护着熙贞啊。

以后拜托您了。

她笑意柔柔的看向旁边站立的朱永勋,诚意十足的开口,不见丝毫沙哑,满是丝绸般优美华丽。

“麻烦您送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