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叫你避子?
他不叫你避子?
且看他一阵滔滔不绝之后,就彻底陷入了沉静。也像是在等待她的反应,他下颌微仰,一副“我等着你评价他”的模样。 碧好悄悄瞪他一眼,索性装作糊涂,改口道:“爷,太子的人有在盯着我二叔良吗?” “自然。” “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只要不行差踏错,落下把柄。” “他们接下来可都要娶亲,都三十好几了,还不知道选的什么样的娘子。” 他对此兴致不高,淡淡地“嗯”了一声。 碧好心里真恼了他这回,想说什么不直接说,她不说,他就板着脸,要做什么。 李漠陪她用过晚饭后就走了,走之前吩咐丫鬟明天再去请大夫给碧好诊脉。又碰着碧好是月事第一天,她有些腰酸腹痛,他又替她揉了揉,可就是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不过,她身子不爽,也没有要挽留他。 翌日上午,丫鬟刚准备出门去请大夫,碧好母亲的轿子就已经到了西门。 杨氏进暖香坞,问了女儿的情况,还当是什么急症呢,原来就是月事不调,昨儿个夜半闹了腹痛。她转头轻轻道:“去药铺买两斤益母草,我来制成流浸膏,喝一天就不疼了。” 站立一旁,因休沐不用上朝的李漠微颔首。这是他第一次见碧好母亲,不可留下太冷酷的印象,遂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软一些。 他道:“还时常低热,摸着是不烫,但她背上总是有汗。” 杨氏倒不意外这个在外人眼中冷面冷心的世子爷,也有这么细心的一幕。她答道:“说出来世子爷别笑话,在林家,有小孩子容易‘撞客’之迷信说法,多半是眼睛灵光看了不干净的东西,就容易发热不退。碧儿小时候常这样,后来,有个道士路过我家,叫我取一点点朱砂与她吃了,便好了。” 李漠回:“可朱砂多服,会产生毒性。” 杨氏仪态温柔,用指甲比了比,“只用一点点,不遇着火,是没事的。日常再取艾叶煮水沐浴。不是什么大病。” 坐在床上的碧好点点头,“爷,就听我母亲的吧,我小时候经常这样,母亲给我吃点这个药就好了。” 李漠这就差人去买了药。 说来也奇,服过朱砂后的碧好确实退热了,前几日她一到晌午就发热冒汗,只想卧床躺下。今儿个却神清气爽,背上一滴汗没流。 杨氏正在过滤刚煮开的草药,瞧女儿生龙活虎,又像是活过来了似的,她轻笑着揶揄:“指不定你是乱吃了什么东西,大夫开的药又不肯喝。非得等我来了,给你喝了药,又灌了几碗水,热汗一出才好了。” 碧好把两手背在身后,急忙摇头澄清自己:“才不是。大夫老说我是热症,上次也这么说。可这种天早就没有暑气了,我也不咳嗽,也不呕吐,怎会无端端又有热症呢?” 杨氏回道:“人食五谷杂粮,怎会没病呢。不过你生病了还是得请大夫好好吃药,为娘根本不懂医术。那朱砂,也不能多吃。” “那我害怕,我以后不吃了。我这次好了,以后就不会病了。只不过,”碧好说话变得小声,脸上挂了些赧然,“母亲,我一直没有身孕,是为什么?” 杨氏瞧了瞧门口无人,垂眸道:“他不叫你避子?” “没有啊,他还想我早点有呢,但我一直没有。也没看过大夫。” “这样,你找找这屋里有没有麝香之类的伤胎东西。”杨氏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碧好道:“也没有啊,我把我身边的,还有世子身上的香囊都看过了。” “仔细在屋里找找,或许是藏在哪一处了呢。” “啊?”碧好不解。屋子里怎么可能有麝香呢,李漠既然想要子嗣,又岂会背地里阴她? 她就没有马上在屋里大搜查,且观后效再说。 因母亲留在暖香坞陪碧好,李漠晚上不便过来,连着两日,她没见着他人。第三日下午,母亲回家了,碧好从门口回来,走在园子里散散步,就赶上了大步流星的陈静。 陈静略有些焦灼,他回来是带住在蓼风轩里的另一位“世子爷”出去的。只因......他对碧好道:“爷被姓范的人参了一本,为的是曾经把范元无罪扣押在大理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