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赔我
如何赔我
谁也没有想到一直风平浪静的太师府突然报了丧,陈太师膝下唯一的儿子于昨夜暴毙了。不到半日,京城里就飘起了白帆。裴璃想着是不是处于同事应该前去吊唁,又觉得此事实在过于突然。好好的人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周临怎么也是在昨夜中的药。 太师里前去吊唁的第一个人是司徒澜庭,看见他才从病榻上爬起来的老太师怒睁着眼睛冲他杀过去。司徒澜庭知道他定是将自己儿子的死怪罪到他头上了,可这与他何干。他让将药喂给周临,谁叫他喂给了自己的儿子。 “陈太师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话,你这一掌打的可是我大月的脸面。“ “你!!!!“ 陈太师果然受不住刺激猛地咳嗽了起来,看向灵堂的棺椁悲痛万分,却拿不住杀人凶手。 也许杀人凶手就他自己,他不该给陈启备要让下人将两个极为相似的玉瓶弄混淆,而断送了儿子的命。如今,经此一遭忽然就感觉心力交瘁,无力再与周临去争了。 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容不得他选择,尤其还是动了裴璃还想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休想! 司徒澜庭在灵堂一把就抓起了陈太师的衣领直抵在棺椁之上,“谁让你们动裴璃的,你要杀周临我管不了你们西褚的事。可你们要是动裴璃,那就不要怪本皇子翻脸不认人。“ 陈太师以为此事做得隐秘,不知道他怎么说起裴璃,装傻道:“大皇子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是真的一夜间背上杀子的罪名瞬间就怂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要派人拦截在裴璃的出宫路上?难道你太师真的是想要请她去府上小住几天?“ 这话说出来连陈太师自己也不信,脑子疯狂的旋转着找补。 “是是……“ 可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敢说出来的,何况此事并未成功。只要抵死不认,此事也并未曝出来。仓促认下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想到这点陈太师便咬紧牙关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暴怒的人。 “你个肮脏的老家伙……“ 司徒澜庭见他不认,心下也只是猜测,并未有证据。听见身后而来的脚步声,立刻就将人放下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等着那人的说话声有远而近。 “……你们做什么呢?“ 一进到灵堂里面的气愤便肃冷的紧,屋内只有陈太师和司徒澜庭。两人的神色显然不对,却有都不说话。 “阿璃……“ “嗯?“ 司徒澜庭默了好一阵忽然唤一声裴璃,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在灵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下抱住了她。闭上眼睛,感觉到怀里的温度,心在慢慢落了下来。 他不知道倘若昨天她真的被劫走了怎么办,刘启那样荒yin的人她一个小姑娘怎么逃得出来。 可是她又怎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她以前可是名震西北的小将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喃喃自语,裴璃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他为什么要抱着自己,还在灵堂之上。 她才发现经历昨天那一遭,自己竟然无法坦然的接受司徒澜庭的亲昵。即便是没人的时候,他也不可以这样抱着自己的。 “司徒……你放手,这有人……“ 裴璃推开他讪讪的摸了摸衣摆,有些不好意思的想陈太师点头示意,随从香筒里拿下线香准备祭拜吊唁。 司徒澜庭脸色一黑,夺过她手中捏着线香摔在了地下。 “他不配,走。“ “啊?“ 裴璃一头雾水的又被他拉着除了太师府,一路上念叨最多的便是不许她和太师府的人往来。她还不知道,如今京城的风平浪静之下早已经波涛暗涌。那夜的药若不错拿混淆了,死的就是周临。而自己将会被囚禁起来,充作禁脔。她总是以为朝廷的斗阵是不是都要向领兵下战书一样,先起来喊一声以于对方警示。 三日后一个凉爽的午后,周临来了,来给她送弄脏的官袍。不知道袍子是他自己洗的还是旁的人代劳的,熨得十分的平整一个细褶都没有,还薰香。不同于他身上时常为了掩盖身份而弄得乱七八糟的香味,只是淡淡的松竹香气。 她想他果真无所计较的辅佐皇帝亲征的话,自然是当得起这样的香的。 裴璃小心翼翼的去摸了摸上面的补子,脸色微红的问道:“如何中的药,你可查清了?“ “依据现下的证据来看药是从宫外待进来的,只是经手的人都死了。却只留下了一个女人的命,被扔在井泡了一夜如今神智也已经不清。“ “那女人是什么人?“ 裴璃好奇的问,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大费周章给周临下yin药,就只是为了让他和一个女人媾和? “你……你的身份“ 她一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事倘若周临真的是太监的话也无非比不过是看他出丑而已经。可倘若他不是太监,他的身份公之于众必定被千夫所指。 “别担心,那人计谋没有得逞我就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了。“ “你们之间的斗阵就这样开始了?“裴璃不可置信的问,她还以为风平浪静的这几月彼此都在养精蓄锐,不想是已经展开殊死拼杀了。 “开始了……“周临看着她,伸过手去抚了抚裴璃柔顺的眼尾,似心有余悸。 “可是。“ 裴璃一下就感受到了党争的残酷,人心险恶。 “只差一点点……那药,陈启尸体可有人去验过?“她忽然一激灵起来。 周临摇了摇头,叹气道:“此时陈太师心中有鬼,怎回让人验尸。只是女人有些怪异,半年前冲入宫中为奴的赤狄俘虏,家人都在战乱中死了。“ “他们故意要做成赤狄人复仇毒杀你的局?“ 周临点头,旁的话并未与裴璃多说。她还不知道自己视为多年挚友的司徒澜庭已经肆意干扰他人国事,此事线索虽都断了。可他平日里与陈太师往来慎密,多少还是有在里面出谋划策的。 想起司徒澜庭,周临便愁虑不已。已是念着他是大月的皇子,裴璃故交在放纵他往来朝中官员,要还再想要别的他便是不能再忍了。 “阿璃,司徒澜庭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认识他的?“ 许是经历了昨夜那亲密无间的一遭后,裴璃听见问起司徒澜庭便自动以为周临在吃醋了。 “你别误会,我们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周临当然知道他们是很要好的朋友。若只是在裴璃的身上,他定是要陪那人好好切磋切磋的。可要是挑起西褚内乱,坐收渔翁之利他便是容不得他了。 “知道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又是殷切的问。 裴璃的脑子立刻就像糨糊一样乱了起来,勾栏瓦舍。无处不袭来的yin叫嘶喊,男人粗鄙的话语,啪啪作响的臀rou互相拍打。她哭着捂耳朵却是怎么也逃不了,光着身子被一个半百的老头追赶,说要给她开苞。 直到前面有人将她的去路堵住,一头扎进了那人的怀里,她才看清楚了那张脸。 司徒澜庭。 “嗯,就是很好的朋友,可以互相舍命的那种。“ 她还是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看着周临的眼睛不知何时便升起了水汽。 “好,我不问了好不好。“ 有关于司徒澜庭,周临只能想到裴家被抄家的那段过往。她从来不愿和他提起的往事。他有些后悔昨夜那样逼她了,探身将唇落在她嘴角。 “可是,你是我的小裴将军。你将命舍给了他,谁来赔我……“ 裴璃一震,低头抓紧了自己的袍子。不明白他们都那样了,他还要自己如何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