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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去,萧九爷不允,亲了下她晕红的耳垂,微笑地问:“闷闷不乐的,谁招惹你了?我替你作主。”林婵道:“未曾不乐,多喝了几盏酒,头有些昏沉而已。”萧九爷“嗯”了一声:“拐过宣武门有家汤水店,喝碗醒酒汤就舒服。”林婵一撇嘴:“又酸又辣,我不要喝。”萧九爷温和的哄着:“让他们少放醋和姜,多放糖,就不酸不辣,吃口甜了。”林婵故意气他:“那哪是醒酒汤,成了甜汤还怎麽解酒味,我作甚要喝!”萧九爷笑起来,指腹刮她的脸儿:“还说未曾不乐,瞧这小性子使的。”又温和道:“有甚麽直说罢,别和我生份了。”林婵沉默片刻,忽然很厌烦自己的阴阳怪气,她抬手把一缕散发捊至耳后,抿了抿嘴唇,开门见山:“九爷欢喜丁姑娘麽?”第壹伍贰章心迹萧九爷笑道:“丁姑娘性子活泼,说话率直,不若你甚麽都藏着掖着,让人去猜......”那就是欢喜了。林婵打断他,鼻子莫名地发酸,眼眶起潮,心一下子空荡荡的,她是怎麽了!萧九爷的大手揽紧她的腰肢,若有所思着,没有再说话。车轮子轱辘轱辘地响动,一缕秋夜的晚风从帘缝里吹进来,把她捊至耳后的碎发又吹乱了。林婵沉默有半晌,自觉情绪恢复镇定后,遂平静地开口:“丁姑娘也很欢喜你,两情相悦,是这世间最美好且引人艳羡的事。”“那你呢?”萧九爷眸光深邃地盯着她的侧颜,马车拐进了一条巷子,纵是有青白的月光,车厢里还是很昏暗,看不清她的表情。林婵没听懂他的话意,客套地说:“我也艳羡,替你们感到高兴。”萧九爷顿了一下,语气淡道:“我是问,我们做夫妻也有一段时日,你可有些欢喜我了?”欢喜麽?不欢喜麽?林婵心底茫茫然,前世的悲惨境遇如芒刺背,重新活过来,她就没想再爱上谁,嫁给萧九爷是个意外,是权衡利弊的选择,他能保她和父亲的性命,让她衣食无忧,他待她很好,她亦尽守妻子的本份,日后诞下一男半女,相夫教子直至寿终正寝。她这辈子就算没有白活了。其实想过他会纳妾,坦诚讲也能接受,世风如此,她个女流之辈又能怎样呢,京城哪个官儿没个三妻四妾的,只要妾室安份,她愿岁月静好。不动感情,就不会贪嗔痴,一切可谅,像个旁观者,看他的人生,过自己的日子。丁姑娘的出现是个意外,她无意冒犯她的命途,事以至此,她还给她就是!林婵抿了抿唇,不答且道:“前些时老太太邀了翠峰庵的主持来府里讲经,我和她多聊了几句,才晓得翠峰庵位于西门,人来人往香火甚旺,内有百余名姑子,颇为壮观,她们素日宣读宝卷、诵经祈福,晨钟暮鼓,过得清心寡欲、悠然从容。我早有向往之心,只是未逢恰当时机。”“如今好了,九爷与丁姑娘郎情妾意,可谓是天作地合的一双,丁姑娘甘愿做您的妾室,她个高门大户的闺秀岂能如此自降身份,必会遭人耻笑,贬损声誉。”“我霸占正妻之位,便有成人之美之意,待你们选定婚期,九爷予我一封合离书,我就往翠峰庵去。”她稍顿,愈发觉得这法子可行,想想接着说:“唯一难放下的是我那父亲,宦海浮沉多舛、丢官送命难料,只求九爷念在与我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面上,若他有身陷囹圄的那天,能够挺身而出解其危难,下辈子定结草衔环,以报您的相救之恩。”该说的皆已说尽,林婵吁了口气,才察觉还坐在萧九爷的腿上,便欲起身挪移开,却被腰间的大手紧紧箍住难以动弹。她有些不解,偏头抬眼看向他,恰路过个卖饺子面条的摊儿,高高挂着一盏煤油灯儿,风卷起帘子,照亮了萧九爷的面庞。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此时却眸光阴鸷、满面狠戾,神情极为难看。第壹伍叁章无情林婵未曾见萧九爷面庞这般阴沉过,他平日里一直迁就着她,原来动起怒来,也会令她有种心惊胆寒的感觉。她挣脱不得腰间的手掌,便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车厢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外面却笑语暄阗起来,是车轱辘使进了甜水巷。甜水巷是一条妓儿巷,在京城颇闻名,是买春客的销魂窟,两边一色的翘檐黑瓦两层小楼,门前楼台皆站着娼妓,做着sao手弄姿的揽客活,也有文雅的,倚在窗前弹琵琶,弹那高山流水小桃红。檐下一溜串灯笼,橙黄黄的光芒,透过帘缝映在林婵的身上不停摇晃。萧九爷嗓音生冷,突然开口问:“你宁愿削发为尼,也不肯尝试着欢喜我?”林婵抿了下发干的唇瓣:“九爷气甚麽呢?您与丁姑娘两情相悦,却因我的阻碍而屈居为妾,您待我委实不薄,我有心报答,做姑子亦为平生所愿,是以成全你们也为成全自己。两全其美,又何乐不为!”萧九爷听得愈发恼怒:“既然做姑子为你平生所愿,当初作何答应嫁我为妻?”林婵看着自己的手指,低声说:“我放心不下父亲。”原来如此!萧九爷气笑了,真是个孝女!决定嫁他竟是为了这个目的。他堂堂的朝廷大员,比这个女孩儿年长十数岁,娶来为妻后百般的疼宠偏爱,她却把他的感情肆意践踏到泥淖里。她就没想过要欢喜他,她对他根本没有心。原想问她是否还欢喜着萧旻,此时却不想知道了,拿他和萧旻相提并论,本就挺伤自尊的,他又是那样骄矜的人。嘴角冷冷地弯起一抹弧度,揽住她的手臂使力箍紧,听得含混低呼一声,她跌进他温热的怀里。萧九爷出言嘲讽:“林婵,我能在朝堂纵横捭阖数年,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你以为与我和离后,我还会庇佑你的父亲?真是天真,我没你想的长情,一别两宽已是最后容忍,若心有不甘,落井下石也非不可。”他察觉到怀里的娇躯一阵抖颤,俯首咬了口她的耳垂,冷笑一声:“你若顾及自己的父亲,就安安份份做我的妻,断了当姑子的念想,甚麽翠峰庵,我一个奏折就能断了它的香火,你信不信!”林婵见惯了他温文儒雅的一面,这样冷酷无情的萧九爷令她感到害怕。他说的对极了,她果然还是太天真。颈子被他亲吻地又痒又痛,她偏过头躲闪,一只大手探进她的衣襟里,扯断了红肚兜细细的锦带,捏握柔腻酥滑的一团雪乳,像攥着一只瑟瑟发抖的白兔子。林婵紧抓他的手,低喘着气问:“丁姑娘怎麽办?”萧九爷挟抬她的下巴尖儿,看着她眼底橙黄的灯影,慢慢道:“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要我娶她我就娶,纵是把正妻的位儿让给她......你愿做妾,也随你意......高兴便好!”他拽掉她腰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