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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常,他冷声道“不用叫大夫了,她已经死了。” 管家一愣,虽说这位爷不喜夫人,不过人死了,他这种反应,也太冷淡了。 杜芊芊恨的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咬死陈阙余,拉他下来和自己一起做鬼,这薄情的臭男人说起来她也是被毒死的,一碗让她归了西,就陈阙余这种恨得咬牙切齿的态度,杜芊芊也不指望他会替她找到下毒之人。 恶毒的想想,说不定下毒的人就是他 魂魄未散的好处便是能亲眼瞧见自己的葬礼,杜芊芊倒是低估了陈阙余对她的恨意。 没想过他居然连个葬礼都不肯替她办,好歹她也是他的正牌夫人。 这种下场也太惨了吧 陈阙余连着好几天没有笑,面色苍白,如病入膏肓之人,他咳嗽两声,吩咐管家,“把她的东西都收起来,不要让我看见了。” 管家迟疑,“一件都不留” 陈阙余紧绷着脸,“一件都不留。” 管家不得不再一次叹道,这位爷对夫人心肠实在太狠了些。 也不知道阎王爷是不是忘记了,一直没人来收杜芊芊的魂。 白日里她出不去,只能晚上在院子里晃一晃。 她看见陈阙余把她屋里那株海棠花给偷走了,杜芊芊坐在房沿上,想不通他偷花的理由。 她很喜欢海棠花,春日里大片的开起来漂亮极了,所以当年她在院中栽种了一大片。 可后来让陈阙余拔光了。 她那时气的半死,一怒之下拿着鞭子要去和他打架,被白术抱着腰拦了下来,哭着劝她说“夫人可千万别再去招爷的烦了。” 杜芊芊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顺不过气来,收起鞭子,派人去问他为什么要拔光她的花,那边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爷不喜欢。” 如果不是白术拦着,杜芊芊早提着刀去跟陈阙余拼命了。 他不喜欢关她什么事花种在她的院子里,进水不犯河水。 陈阙余当真就是在欺负她。 杜芊芊的魂儿跟着陈阙余去了他的内室。 他的屋子简洁大气,书架上摆满了书籍,靠窗的案桌上放了个青瓷花瓶,里面插了一株海棠,就是他从她屋里偷出来的那株。 陈阙余站在桌前,背手而立,盯着海棠花看了很久,杜芊芊觉着是光线不太好,她竟然看见他红了眼眶。 杜芊芊的魂魄在人世间多留了八年,她很想去投胎,可能是陈阙余没有替她好好办丧事,也不肯设墓碑立牌位的原因,她一直没被阎王收走。 她眼看着陈阙余年纪轻轻便坐上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看着他青云直上,风头无两。 看着一个个青年才俊在他的提拔下崭露头角。 这夜,她如常坐在屋顶上看月亮。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昏过去之前,她想,太好了,她终于能去投胎了。 第2章 疼,全身哪儿都是疼的。 耳边有一道极其刺耳尖锐的声音,“看老娘今儿不打断你的腿,跑你居然还敢跑再说了,你有什么脸面跑人家愿意买了你回去做妾,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杜芊芊缓缓睁开眸子,眼前朦胧一片,还看不太清楚,她眨眨眼睛,视线才渐渐清晰。 脑海中有两个问,眼前这尖酸刻薄的女人是谁她又在哪儿 难道她还没去阎王爷哪儿报道 杜芊芊试了试发声,喉咙干渴,每说一个字都如同被碎石碾过,她问“你是谁” 刘mama让她给气笑了,脸上的横rou直抖,面目狰狞,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她尖声道“哟,又在老娘面前装疯卖傻了我是你亲娘” 她丢了扇子,走上前来,抬手揪起她的耳朵,恶狠狠说道“沈芊芊,老娘可告诉你,那位爷的门,你是进也要进,不进也得进。” 沈芊芊 她不姓沈啊。 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忙脚乱的在屋内找到一面镜子,镜面上的人儿有张极为漂亮的脸,肤白胜雪、滢润如玉,双眸似一泓清泉,眉眼如画,楚楚动人。 三分清纯七分美艳。 就算是上辈子杜芊芊也没有见过如斯好看的女人。 她算是弄清楚了,她还是没投胎成。 想到这里,杜芊芊眉心直跳,早知道当年就不和陈阙余吵架了,说不定他大发慈悲会给自己办一场丧事,设个碑立个牌,也好过她孤魂野鬼飘个八年。 她问“今年是什么年份” 刘mama狐疑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你别搁老娘面前发疯。” 杜芊芊急切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此刻她有几分狼狈,披头散发,身上穿的襦裙袄子也被扯得不成样子,“快告诉我” 到底是当过几年大小姐的人,气势凛然,一时竟也唬住了刘mama。 “孝周二十三年。” 杜芊芊算了算,也就是她死后的第五年。 刘mama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她是彻底死了逃跑的心思,走之前她又道“你就好好在这儿待着,等着人上门接你,当小妾总比去春香楼当个妓子要好吧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名声。” 比这更难听的话刘mama不想说出口,免得将来这人给自己穿小鞋。 她一步一摇曳的出去了,还叮嘱了门外的小厮一番,“把人给我看好了。” 杜芊芊坐在地上,也没心思去收拾自己,长叹一口气,她陷入了阵阵迷惘之中。 她这具身体的原身好像不太妙啊。 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才醒过来就被人卖了当妾。 杜芊芊撑着地,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这小小的屋子倒也井井有条,一张梨花木的案桌,临窗放了几瓶含苞欲放的花枝,床边从上自下垂着红色的床幔。 杜芊芊从柜子里找了件新衣裳,换到了身上,这衣裳她还穿不太惯,上身是水蓝色的翠烟衫,搭了件绣花百褶裙,盈盈一握的腰身被腰带束的紧紧,胸前的二两rou呼之欲出,身姿曼妙的紧。 发髻上插了一支金色的步摇,一动一静风姿尽显。等收拾好自己之后,她走到门边,试图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但门被人从外面给锁住了,想来应该是防止她再一次跑掉。 杜芊芊也没想着跑,指不定她的卖身契还在刚刚婆子手上呢无名无户,又长了这幅长相,跑出去了肯定要惹来祸事。 “来人啊,外面有没有人啊。”她试着吼了两嗓子。 门外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叫什么叫,老实待着。” 杜芊芊捂着干瘪的肚子,“我饿了,饿死我,你们对刘mama也没法交代。” 她都有足足八年不曾进过一滴水一粒米,重新活过来想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吃饭。 过了好一会儿,房拴被人打开,一位婆子端着简单的饭食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