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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项。 杜芊芊装作十分受宠若惊,“您真的好。” 容宣从笔筒里挑了一直细毛笔头的毛笔递给她,站在她身后,把人搂在怀中,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拿笔,说话间的气息洒在她的脖子上,有点痒。 他先在白纸上写了容字,然后问她,“你猜猜我写了个什么字” 这还用猜 她摇头,“猜不到。” “是我的姓。” “啊,真的吗” 真是一点都不惊喜呢。 容宣把笔递到她手中,“你试着写写看。” 杜芊芊有些后悔用认字的借口了,万一以后的每一天容宣都有这种兴致可怎么办她喜形于色,时间长了,保准会露馅。 她刚捏上笔,手背就被打了一下,“拿笔的姿势不对。” 你才不对她握笔的手法可是翰林院的老师教的呢再说,她上学的年纪比他还早。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容字。 一个字写完,杜芊芊听他忽然来了一句,“你身上怎么香香的擦的什么粉” 杜芊芊没好气道“没擦粉。” “没擦便没擦,对我摆什么脸子。”她偶尔的骄纵尚且在容宣的容忍范围之内,他又说“瑾哥儿平日里对谁都不亲近,你是用了什么法子哄的他愿意陪着你玩” 这话说的可就颠倒了,分明是她陪着瑾哥儿玩。 “可能瑾哥儿喜欢我,你对他好,他自然就肯亲近你了。” 容宣不大信,这话放其他孩子身上或许有用,但瑾哥儿不同,国公府里的独苗,打小又没了母亲,谁见了他都恭恭敬敬,性子很冷。 “你为什么对他好”容宣不好糊弄,几乎是把杜芊芊问倒了。 她心里一紧,随即道“他那么乖,谁见了都会对他好的。” 容宣冷哼,凉凉的瞥了她一眼,“除了你,可没外人敢抱他。” 杜芊芊喉咙一噎,好半晌说不出话,缓过来之后轻声服软,“是妾鲁莽了。” “继续练字。” “哦。” “把我的名字写上一百遍。” “哦。” 这男人真的是,这么凶干什么难怪多年没有娶妻,姑娘知道他的真面目,不都得哭爹喊娘的要和离啊。 杜芊芊垂着脑袋,窗缝里透进来的金光打在她白皙的侧脸上,分外好看。 她不自觉的就在纸张上写了“容宣”两个字。 殊不知在旁看着的容宣变了脸色,桃花眼微微眯起,他记得他是没教她写“宣”字的。 没人教,杜芊芊自己就写了出来,所以她是骗了他,对吗 杜芊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反应极快的纸上画了好几笔遮住了那两个字,然后转过头来看容宣,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暗暗松了口气。 国公府里,一片肃穆。 马车停在大门口,陈阙余抱着瑾哥儿下马车,尽管动作很小心,陈瑾还是醒了。 小孩子刚刚睡醒眼眶有些红,白嫩的小脸满满的懵懂,他的小手还揪着陈阙余的衣襟没有松开,轻轻喊了一声,“父亲。” “醒了。” “嗯。”陈瑾抱着陈阙余的脖子,乌溜溜的眸子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他的声音有点闷,“我想我娘了。” 身边伺候的人倒吸了口凉气,少爷真敢说啊。 陈阙余抱着他的手更用力,大步流星朝府内走,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陈瑾的眼眶里直掉水珠,一颗接着一颗,看着都让人心疼,“我梦见娘亲了,她问我乖不乖,还给我做了好吃的糕点,她还陪我一起玩了。” 陈阙余低低出声,听得出一丝丝的愤怒,“陈瑾。” 瑾哥儿低下头,把脸埋进他的胸膛,眼泪蹭在他的官服上,“父亲,我不提了,我今天只是忍不住。” 陈阙余把他的小脸抬起来,叹了口气,温柔的替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问“怎么忽然想起你娘了” 他总觉得是容宣对瑾哥儿说了什么。 当年她、死、之、后 容宣就常常来国公府里陪瑾哥儿玩,陈阙余虽然不大喜欢容宣亲近自己的儿子,但瑾哥儿喜欢他 ,故此他便没有多做阻拦。 陈瑾很依赖他父亲,不会瞒着他,“我看见容哥哥的妻子了。” 陈阙余明白他说的是容宣才纳了不久的小妾,“然后呢” 陈瑾回忆着躺在杜芊芊怀里的味道,他一开始其实没有睡着,只是想靠着她,后来闻着她身上温暖的香味才渐渐睡过去。 “她身上好香,我很喜欢。” 陈瑾很少会说自己喜欢什么,这倒让陈阙余有些对那小妾刮目相看了。 听了这番话,陈阙余也知道容宣并没有从中作祟,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他抱着瑾哥儿,“还困不困” 陈瑾摇头,“不困了。” “嗯,那就用午膳吧。” 陈瑾气鼓鼓的,他就知道,无论他提多少次,父亲都不会回应他关于娘亲的事。 其实他问父亲要娘亲也要不到。 因为他娘早就死了。 陈瑾本来还想告诉陈阙余,容哥哥的妻子还问我做不做噩梦了可他见父亲脸色很白的样子,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也是,父亲刚从宫里回来,连着两天没歇,一定很劳累。 他不该闹的。 他也不该要娘的。 杜芊芊被容宣逼着连学了好几天的字,不仅的学,还得抄写,几日下来,手腕酸的都快抬不起来,她隐约觉得容宣在刻意折磨她。 这日容宣上朝还未回来,杜芊芊被按在他的书房里抄他的名字,东院有个丫鬟过来递话,“沈姨娘,我们夫人想见见您。” 沈姨娘放下笔,边揉手腕边问“大夫人” 丫鬟点点头,“嗯,我们夫人前些日子去寺庙烧香祈福,便没见过沈姨娘,昨日刚回来,今儿就迫不及待想见见姨娘了呢。” 这话说的相当客气,若杜芊芊没记错,容家的中馈是掌握在大夫人手里头的,大爷也是容家里官职最高的人。 “你且等等,我换套衣衫便去。” “是。” 杜芊芊记忆中的大夫人是个比较严厉的女人,容敏便是她的女儿,当年她来找容敏玩都会特意避开大夫人在家的日子。 杜芊芊换了件浅绿色的齐腰襦裙便去了大夫人的院子里。 大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上头,好半天也没叫她起身,害的她腰疼的不行。 抿了口茶水,大夫人悠悠道“起身吧,我就是想看看宣儿相中的姑娘长得什么模样,果然漂亮。” 话音一转,她又说“不过,我听说你从前在春香楼那种地方待过,身上没带不干不净的病吧” 反正她们都当她是个妓子出身,那她索性也不要什么脸面,直接回“我跟爷时,还是清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