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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挑食,大概是心里负担太重,对什么都不太有兴致吧。”回味说。 “嗯!”苏妙点了点头,“做皇帝很累的,早起晚睡身体疲惫食欲也不好,我白天时离近了看皇上,他的脸色很差,好像累的样子。” “皇上也上了年纪,”回味说,双手扶在桥的栏杆上,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烟花,过了一会儿,说,“即使努力保持着年轻时的心气儿,可到底和年轻时不一样了。我爹也一样,明明已经不年轻了,却还总是逞强。” 苏妙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用这种说小孩子般宽容的语气去说他的父亲,以前他每次提起他的父亲都是用敌意和反叛的口吻,现在居然变得柔和了,看来他的叛逆期终于结束了。 苏妙笑笑,翻过身,趴在桥栏上,笑道: “这些人还真不省心呢,景阳长公主也一样,静安王来了好几次,希望婵儿去看看,长公主的病好像因为心情的原因变严重了,婵儿却不愿意,她说她没话说,又怕被我娘知道,真是烦呢。” 回味沉默了良久,垂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苏妙看着他烦恼的样子,噗地笑了,才要说话。 就在这时,一束璀璨的烟花升空,在天空中嘭地炸开,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声传来,来自皇宫的西南角,响亮的余声甚至让大地都摇了三摇。 苏妙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声,被震得心跳差一点停掉。 不远处,正在欣赏烟火的人们也因为这一声巨响出现了sao动,那声音怎么听也不像是烟花绽放的声音。可是人们狐疑地四顾了片刻,却发现烟花依旧在燃放,周围护卫的侍卫们一动不动,皇上还坐在龙椅上静静地观赏烟花。于是尽管后面异样的爆破声还持续了一段时间,人们却只当是烟花的声音过于巨大,没有往心里去,继续欢喜地观赏今天这比任何一年都要绚烂的烟花。 苏妙惊愕着表情,一动不动。 回味看了她一眼,伸手搂过她的肩,淡声安慰道: “没事,可能今年的烟花做的不好,声音过响了。” 苏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皮笑rou不笑地说: “这不是烟花的声音,这是炮声吧?” 回味没想到没哄弄住她,她居然听出来了,沉默了半晌,他低下头,轻声对她说: “湘王逼宫了。” 苏妙大吃一惊,用愕然的眼神看着他。 烟火表演结束后,身穿蟒袍的太子突然出现,含笑与众人寒暄着,很自然地走到龙椅旁,对着梁铄轻声耳语几句。 梁铄点了点头。 于是,很快的,宫宴在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 …… 无极宫。 梁效的身上挂了不少彩,被铁锁紧缚住,被迫跪在无极宫冰冷的青砖上。 梁敖和梁敞站在一旁,望着他。 他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虽然他们都知道老五并不是表面上的纯良低调,可是他居然做出逼宫这种事,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即使梁敖想得再多,他也没想过在父皇在世时逼宫。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父皇和太子居然是知情的,还让他和梁敞亲自埋伏将梁效擒获。 梁效败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眼皮子底下,他却不自知。 梁敖望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冰冷,这算是兔死狐悲么?还是为终于开始了的皇族中的手足相残感觉到悲凉? 他们曾经是比谁都要亲近的兄弟,可是在懂得了权利的意义后,他们不再无条件地信任,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去信任,因为在冰冷而残酷的皇权面前,说“以命相付”实在是太可笑了。 无极宫的大门敞开,梁铄走进来,身后跟着表情淡淡的梁敕。 梁敕走进来之后便立在梁敖身旁,悄无声息。 梁铄越过梁效身旁,他没有看梁效,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点疲惫,他径直走到正前方的龙椅前,坐下来,闭目,用手揉着眉心,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地开口,道: “说吧,说点什么。” 他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即使已经成为阶下囚,依旧桀骜不驯的梁效。 “我没什么可说的。”梁效垂着眼帘,淡淡地道。 “是么?”梁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背靠在椅背上,望着他,低声说,“我以为你是有许多话想说,才选择逼宫的。” 梁效垂着头,过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了梁铄一眼,唇角勾着不屑: “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就杀,都这样了,又何必继续装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恶心!” 话音刚落,梁敕走到他的面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梁效重重地挨了一记耳光,脸颊紫胀,他别过头去,没再说话。 “你敢说父皇不疼你?”梁敕冷冷地质问他,“狼心狗肺的东西!” 梁效没有回答。 梁敕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冷声问: “逼宫成功你打算做什么?杀了父皇?杀了我?杀了你二哥和九弟?你想做的就是这个吗?” 面对他的质问,梁效只是垂着头,一句话不肯说。 梁敕怒极。 “阿敕。”梁铄唤了一声,冲着梁敕缓慢地挥了一下手,示意他让开。 梁敕只得压下怒火,退到一旁。 “清衣族的人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梁铄看着梁效,沉声问。 梁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 “九年前。” “九年前?”微颤的声音传来,来自立在一旁的梁敖。 梁效微怔,扭头向梁敖望去,梁敖牢牢地锁视住他的脸,似乎是因为激烈的愤怒,他的双手开始有点哆嗦,漆黑的瞳仁微微涣散,他用憎怒的语气不可置信地质问他: “你说九年前?” ☆、第六百一十章 最难揣测的他人的心 梁效愣住了,他不明白梁敖在听到九年前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梁敖质问的语气同样让他觉得愤怒,他不屑地撇了撇嘴唇,冷冷地反问: “就是九年前?怎么了?” “混账!”梁敖大喝了一声,他暴怒地冲过去,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梁效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梁敖还不解气,猛兽一般,凶猛地冲过去,对着梁效踢打起来,一边踢打,一边憎怒地喝骂: “混账!畜生!混账!” “阿敖!”梁敕皱着眉,冲上去阻拦,可是他的力气不够,拦不住发疯的野兽似的梁敖。 最后还是梁敞从后面抱住梁敖,将他制止住: “二哥,你先住手!” 被愤怒消耗了许多力气的梁敖面目越发狰狞。 梁铄头痛欲裂,他对梁敕和梁敞说: “你们两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