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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搭腔。 梁敞望着她唇角的笑容,突然明白过来,她说的并不是琴娘,她是在说她自己,她,在为她看不见的迷茫前路而担忧,距离三十岁明明还有几年,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开始为她还没有到达的年龄担忧了,这是男人无法理解的担忧,尽管他无法理解,可是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苦涩和担忧。 梁敞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见梁敖的侍卫林江从门外进来,匆匆扫了一眼之后,看见坐在包厢里的他,大步走进来,走到他身旁,一脸沉肃地道: “殿下,半个时辰前皇上突发心疾,御医说皇上的心疾很险,早朝取消了,太子殿下命我们殿下尽快入宫,我们殿下已经进宫了,叫殿下也快点进宫去。” 梁敞大吃一惊,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娴也很惊讶。 “殿下快进宫吧。”林江见梁敞脸色发白,怔住了,慌忙催促。 梁敞醒过神来,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猛然想起来还坐在包间里的苏娴,低声吩咐自己的侍卫白枭道: “你送苏姑娘回雪乙庄去再回来。” 白枭应下了。 雪乙庄。 苏妙正在院子里喂鱼,回味从外面走进来,凝着眉,手里拿了一封书信。 苏妙见他的脸色不太好看,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咯噔一声,手里的鱼食放下,她问: “怎么了?” 回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书信上移开,看了她一眼,表情凝肃,沉声道: “鲁南爆发大规模起义,领头的是血阴教,现在起义军打败了驻守鲁南的军队,攻占了整个鲁南,并在青檀峡设埋伏伏击了我爹的白羽军,白羽军损失惨重,我爹重伤落下青檀峡,下落不明。梁敏也不知去向。” 苏妙震惊万分,但是更让她震惊的是他话语里的一点细节: “起义军能打败白羽军?” 起义军说白了就是一群受压迫奋起反抗的百姓,这些人短时日内竟然能打败正牌军,这也太奇怪了。 回味知道苏妙一直很聪明,却没想到她能立刻看出其中的隐秘。 “普通的起义军怎么可能打败白羽军。”他表情凝重地说,深叹了口气,“血阴教蛰伏了许多年,终于出来了。” ☆、第六百二五章 监国 无极宫。 梁敞赶到无极宫门外时,梁敕和梁敖已经等在无极宫外许久了。跟着等在宫门外的还有薛贵妃带领后宫几个份位较高的嫔妃。 无极宫的守卫很森严,虽然人数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气氛在不知不觉间越发凝重,让人忐忑不安。 无极宫的大门紧闭,即使想要进入,也被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以“皇上有令,无论是谁来都不召见”为由拒绝了。 梁敕打听到御医院的御医都在无极宫里,虽然知道有御医在医治,可还是觉得不安心。偏偏父皇有令不许任何人进入无极宫,钱德海又在宫殿里一直没有出来,他连个能询问的人都没有,也不知道突发的心疾到底医治到什么程度了。他等在殿外,心急如焚。 一群人在无极宫外从早上等到晚上,虽然偶尔会有御医院的低官阶御医出来跑腿,可是不管谁问话,那些低官阶的御医仅仅是匆匆行了一礼就跑走了,哪一个都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可是他们又不敢擅闯无极宫进去一探究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下午的时候,太子的侍卫张俭来了,匆匆走上台阶,来到梁敕身旁,沉声回报道: “殿下,奴才去了七殿下的草庐,七殿下说,他已经被皇上贬为庶民了,没有资格再入宫。” 梁敕闻言,青筋暴跳,勃然大怒:“你再去告诉他,父皇贬了他可没不认他,别说他被贬为庶民,就是他被变为一堆灰他也是父皇的儿子,现在他的父亲突发心疾,他不说立刻过来探望,反而说了一堆废话,岂有此理!他要是还不来,绑也要把他绑来,就让他跪在无极宫外面,老老实实地向父皇请罪!” 张俭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梁敖和梁敞无声地对视了一眼。 梁敕怒极。 天黑的时候梁喜终于回来了,轿辇在石阶下还没有停稳,她已经从轿辇里跳下来。她穿着平民女子的家常衣服,可见回宫之后她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直接赶来了。她从下面快步跑上来,一把抓住梁敖的双臂,慌慌张张地问: “二哥,父皇怎么了?怎么会突发心疾?父皇到底怎么样了?”她几乎要哭出来了,声音颤抖地追问,上气不接下气。 梁敖皱了皱眉,低声回答: “你别问了,小声些,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一整天了,无极宫里始终没有消息。” 他说着,往从上午时就一直跪在无极宫门前的朝臣身上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魏穆还在告病?”他悄声问梁敞。 “据说病得已经起不来身了。”梁敞悄声回答。 “阿味呢?”梁敕往梁喜身后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回味,蹙眉,问。 “阿味哥哥叫我先来。”梁喜回答,顿了顿,凝眉,低声问,“八叔的事可是真的?八叔真的坠下青檀峡下落不明,阿敏哥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的问话让梁敕、梁敖和梁敞都皱紧了眉,他们谁也没有回答她。 兄妹四人离主队伍很远,薛贵妃带领一帮嫔妃站在另外一边,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可薛贵妃看见在梁喜说完话之后,太子等人均露出凝重的表情,她立刻开口,教育梁喜道: “云萝,别闹你哥哥们,过来乖乖的站着,一会儿见了你父皇,好好的跪下来请罪。” 梁喜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有动。 薛贵妃见她不听话,长眉皱的更紧,还要再说,就在这时,无极宫的大门终于开了,钱德海送御医们出来。老太监的脸色虽然青白交织不太好看,但脸上洋溢着笑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他这样的表情落入大殿外人们的眼中,人们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钱公公,父皇他……”梁敕上前一步,刚想询问梁铄的病情。 钱德海却一抬手,示意他截住话头。 梁敕一愣,不明所以,却不得不闭上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天已经黑了,一直到钱德海在灯光下展开了拿在手里的明黄色圣旨,众人才明白过来他是出来宣旨的。 大家的心里不安而忐忑,在这个时辰突然宣旨,在皇上发病之后突然宣旨,这是什么样的圣旨,人们的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钱德海慢慢地将手里的圣旨展开,亮开嗓子,高声道: “皇太子梁敕接旨!” 梁敕一愣。 在场的人也都愣了一下。 梁敕一脸迷茫地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