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东窗事发
魏彦早就发现安若一直在盯着自己,有心调侃对方几句,又怕安若恼羞成怒,不肯再呆在乾清宫。直到奏章批阅的差不多,魏彦抬头一看,安若已然用书盖在脸上,睡着了。 魏彦走过去,坐在榻边,将扣在安若脸上的书拿走,看着安若毫无防备的睡颜,仿佛回到了当年医院的那些夜里。 从来都不习惯睡觉身边有人的他,也是在医院的那些日子,习惯了身边有个嘴碎搞怪又喜欢盯着自己的安若。 其实当年他急匆匆离开的时候,有托当值的医护人员给安若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然而这个狠心爱财的小姑娘,一次都没有联系过自己。当然,也可能联系过,而自己已经进入了游戏。 可既然如今安若在游戏里面再一次与自己相逢,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妃嫔,魏彦便再也不打算像当年那样匆匆而别,放过安若了,他承认,在那些个日日夜夜里,安若不到成为了他的习惯,还在他心底留下了痕迹。 魏彦轻轻掐上了安若的脸颊,喃喃道:“这次可还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其实安若睡得并不深,早在魏彦过来坐在她榻边的时候就醒了,忍过了拿书,忍过了掐脸,独独没有忍过去这句话。 明明是他叫自己过来审讯侍卫的,凭什么说是自己撞上来的!还有昨天,昨天也是她去找徐婕妤,才不是过来找他的呢! 然而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安若在魏彦近距离美颜的暴击下,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 为什么这么一张撕漫感满满的脸上会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为什么男人的皮肤也可以这么好? 为什么这个npc要离自己这么近,近到想让人犯罪! 安若开始考虑这会儿装作自己起身不小心亲上去,会不会有点假?毕竟她睁开眼已经有一会儿了。 然而没等她想好,魏彦的脸已经离开可偷袭范围,安若顿时觉得自己损失了一百万! “定妃倒是睡得香甜,不过这会儿已经到了午膳时间,且先起来用膳后再睡。” 明明是疼惜她的话,为什么安若就是觉得对方在讽刺她是头能睡的猪呢? 等两人吃过午膳,闫公公已经拿着整理好的审讯记录呈了上来,想要汇报之时,看着安若犹豫了一下。 什么意思? 过河拆桥? 用了她的方法,不告诉她结果? 白送鲁班锁啦?这次可是玉的! “无妨,有什么直说就是。” “是,皇上。加上定妃娘娘审问之人,刚刚共计审问了50个侍卫。没人发现荷花池有过任何异常的声音,但3个侍卫有问题。一个名叫越刚,在巡逻期间以如厕的名义离开巡逻队长达一炷香的时间,还试图撒谎不承认。后来经过拷问,承认确实离开过巡逻队,说是去见了定妃娘娘宫中的小詹。” 安若终于知道为什么闫公公要欲言又止了,感情第一个查出来有问题的是自己宫里。 安若与小詹目光相对,两人同时想起来,当日确实小詹跟太傅府的眼线联系过,原来这个眼线叫越刚。 承认这个越刚是太傅府的眼线,还是说小詹跟这个越刚有私情,哪个处罚比较轻? 当然是说小詹跟这个越刚有私情比较轻,但是不说npc好感度问题,光是这样乱点鸳鸯谱的事情安若就干不出来,何况不就是卖爹嘛,又不是没打算卖过! “皇上,当日臣妾受伤,怕家里着急,所以让小詹去联系了家里熟识的侍卫,如今看来,应当就是这位越刚了,臣妾都忘记感谢他带话了。” 安若语速极快将事情说清,她就不信满朝文武谁家没在宫内有个眼线,不过是个侍卫而已,至少她没暴露府里安排的宫女太监这类的暗桩。 “嗯,知道了,继续。” 魏彦并未愤怒的反应让安若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她就知道,建模版魏彦也一定不是个小气的,非要一揪到底的人。 “第二个侍卫名唤胡简,当日白天当值后,夜间与人换班再次当值,在巡逻期间以如厕的名义离开过三次巡逻队,每次离开的位置都与荷花池相近,经过拷问,说是朱才人,就是当时还在昭阳宫当值的朱砂,约他曾在荷花池旁见面,说是帮忙携带东西给宫外的家人。老奴已经让人去查过,朱才人确实有家人在京都,那位胡侍卫也确实第二日去造访过,不过,奇怪的是,朱才人的亲人在当日便离开了京都,已然不知去向。” 眼看着魏彦的目光再次投向自己,安若立即露出无害的笑容。 “这朱砂曾是御前洒扫的宫女,只在臣妾宫中呆了不足三日,无论她做什么,臣妾当真不知情。” 魏彦嘴角轻轻翘起,他当然知道与安若无关,不过就是想看看安若的反应而已。 “夹带东西,里外沟通,免了胡简的差事,送去大理寺查办。至于朱才人.....” 魏彦罕见的犹豫起来,安若想着自己的双面间谍身份,开口求情:“都是娘生爹养的人,想要给家里带些东西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不是偷窃了宫中贵重物品就行。倒是消失的亲人,皇上得让人去查一查,别是被人掳走了。至于朱才人,皇上不若让宁妃jiejie搜一搜她的宫殿,再罚她禁闭上一两个月,这样一来不至于闹得满宫皆知,二来也算全了宫规。” 魏彦盯着安若看了一会儿,直把安若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才收回视线。 宁妃当初提议让安若做两面间谍的时候,他本来不同意,可那伙人既然已经瞄上了安若,必然不会轻易放弃,还不如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明明白白的看着她,才不会让那伙人害了安若性命。没想到安若这个间谍还做的挺到位。 “就按定妃的意思吩咐下去。” “是,皇上。” 闫公公脸上并无任何喜色,反而更添了几分忧虑,如果最后一个侍卫所言之事得到证实,那皇上之前对定妃的所有纵容和信任就都成了笑话。 “怎么不继续说了?” 闫公公深深地低下了头,说道:“第三个人名唤张应平,此人也是换班到当日夜间的侍卫,期间离开巡逻队一次,经拷问,他承认是自己悄悄靠近等在湖边的耿充容,将耿充容的头压入水中,确定对方溺死后,本想将尸体投入枯井,却因时间来不及,无奈只能抛尸于荷花池。” 安若轻挑眉梢,居然这么容易就找到了凶手? 如果只将耿充容的头压入水中,确实不会因挣扎发出剧烈的水声,而一个成年男人的力量也确实可以制服耿充容,但是…… “那个侍卫可还有说些什么?杀人动机是什么?谁指示的?” 闫公公见安若询问,满含同情看了过去:“娘娘,那张侍卫说,是昭阳宫定妃娘娘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