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皇后的帮助
雍亲王的话赢得了一众宗亲的拥护,但众人只敢窃窃私语,无人敢像雍亲王一般将此事直接说出。 魏彦也没有想到,当初查明的真相,居然会被用来佐证另外一个证据没有意义。 宁妃想说点什么,却又害怕自己的话再让众位宗亲将耿充容一事旧事重提,便也当起了哑巴。 安若看了看那份证据,确实觉得很是单薄,想来,哪怕是礼亲王王妃还活着,亲自出面作证,也不一定会有人肯相信。 如果这就是魏彦所谓的杀手锏,那还真是,挺让人失望的。 就在安若以为场面将这样僵持下去,最后魏彦需要靠武力获胜的时候,太监的一声唱和,打破了这股近乎凝滞的气息。 “皇后娘娘驾到!” 自从养胎后,安若再也不曾见过的皇后,挺着隆起的腹部,无视满殿的宗亲,款款走到魏彦身边。 “臣妾给皇上请安。” 看着皇后盈盈下拜,安若和宁妃对视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她们入殿之后忙着跟宗室吵架,居然谁都没有跟魏彦行礼! 魏彦起身,扶起皇后,责备道:“你让人将兰心送过来就好,何必亲自过来,你的身体才刚刚养好一点,哪里受得住这般cao劳?” “这是有关国本的大事,臣妾实在放不下心,何况太医看顾的极好,臣妾也想出来走动走动。” 魏彦见状不再多言,拉着皇后在身侧的椅子上坐好,而后看向诸位宗室。 “怎么?诸位这是认定朕不当得此皇位,所以,对皇后也视若不见,不知道见礼吗?” 雍亲王轻轻哼了一声,睿亲王拉了他的袖子一把,硬是拖着人对皇后见了礼。有两人的带头,其他宗亲也纷纷见礼。 “本宫不曾想到这件事情居然对诸位皇亲影响如此之大。只是从三司会审,到冷宫着火,一环扣着一环,皇上与本宫怀疑有人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有意动摇朝之国本,所以想要引蛇出洞,才压着手中的证据,秘而不发。却不想,倒是害了先帝淑妃被人勒死在寿康宫。这等贼人,若是不处置,国将不稳。” 雍亲王吊儿郎当地打断皇后的话,说道:“皇后娘娘不如还是直接将证据拿出来,否则,这位置,怕是您坐着也不太稳当。” 皇后眼睛微微一眯,唤道:“来人,宣兰心进殿。” 宗室皇亲们闻言,议论纷纷。 “不是说兰心已经死了,还是当着秦氏的面杖责而亡,怎么还能死而复生。” “这皇宫里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 “罢了,今日便只当是过来看戏,这满殿侍卫的刀可不是作假的。” “话说,贤亲王没有来,莫非……” “哎,怕又是一场先帝末年的混乱。” …… 一个消瘦的身影踏入乾清宫,地上一直扭动呜咽的秦氏如同被下了定身咒一般,死死盯着那道身影。 闫公公见状立刻去将秦氏口中的帕子拿出。 能够开口说话,秦氏第一时间叫破了对方的身份。 “兰心jiejie?你当年不是被杖责而亡,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兰心向众人行过礼后,将秦氏扶起,行动间秦氏的衣袖滑落,露出了里面大大小小的伤疤。 兰心怜惜地抚摸了秦氏的头发,感叹道:“果然岁月如梭,延禧宫当年最小的你,居然都已经出宫嫁人。只可惜,你遇人不淑,过得不好。我当年确实被杖责,人人都以为我死了,但被扔到乱葬岗的我,其实还留着一口气。后来,侥幸得人所救,东躲西藏了多年,直到被皇后娘娘发现,在她的庇护下,才苟延残喘至今。好meimei,当年之事,你被人骗了。” “怎么会?那份口供难道不是jiejie的吗?” “那份口供当年确实是我所述,但当年我是被孝敏皇后授意,才会做出此等错事,让先帝淑妃蒙冤多年。当年淑妃娘娘宠冠后宫,满后宫的嫔妃无一人待见娘娘,便是我与慧心也多受人排挤,后来孝敏皇后拿捏住我和慧心的家人,让我们做了伪证。但没想到,孝敏皇后这般歹毒,在我与慧心指认此事之后,便让人堵住了我们的嘴,生生在延禧宫前,要将我二人杖毙。” 兰心说到此处,仿若恨意滔天,泪水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后来,得人相救之后,我曾偷偷去看望家人,这才知晓,孝敏皇后根本就是口蜜腹剑的贱人,我与兰心的家人早就死于一场火灾,这绝对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雍亲王扭曲着面容,说道:“就算你是兰心,但仅凭你的口供便想要给先帝淑妃翻案,恐怕不足以取信众人。” “奴婢自然不会口说无凭,当年孝敏皇后给我和慧心下了指令后,为了安抚我们,还赏赐给了我们一人一副玉镯,所有的联系也是孝敏皇后宫中的玉新姑姑递送的纸条。奴婢当年留了个心眼,将这些东西都埋在了延禧宫的玉兰树下,想来如今还能挖到。而且,过去种种谋划,孝敏皇后身边的玉新姑姑最为清楚,随时可以唤来一问。” 魏彦冲着闫公公使了个眼神,闫公公立刻让人去押送在宫里养老的玉新姑姑过来,再让人去延禧宫玉兰树下去寻找当年的证物。 片刻工夫,一个满是泥土的酒坛子被呈了上来,里面是一对玉镯,和几乎一碰就要碎掉的纸张以及一瓶迷药。 纸张上的内容很详细的指明了当日先帝淑妃是如何被陷害的,御用的陈年纸张也根本做不得假。 魏彦说道:“物证已有,如今只缺人证了。” 过了一会儿,玉新姑姑满身狼狈的被押进殿内,看着魏彦的眼神充满了嫌弃与厌恶。 兰心看到玉新姑姑进来,嘴角翘起渗人的笑容:“玉新姑姑可还记得奴婢?午夜梦回之时,可有见过慧心找你索命?” 玉新姑姑侧头,看到兰心的瞬间眼睛不由瑟缩了一下,在看到兰心有影子后,才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 “哼!什么慧心、兰心,老奴在后宫数十年,见过的宫女、太监不计其数,哪里都能记得清楚。” 皇后扶着肚子问道:“玉新姑姑怎么这般狼狈?” 闫公公回道:“娘娘,这玉新在被押送之时曾试图撞柱自尽,还好侍卫们眼疾手快,否则怕是带不过来人。” “姑姑这是何故?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么活得好好地想要自尽?” 玉新垂下头,试图负隅顽抗,坚决不肯多说一句。 宁妃摸着自己的护甲,说道:“怕是知道被刑讯,想要给自己个痛快。” 皇后叹了声气,开口道:“何必如此!罢了,那便拖去慎刑司审问吧,崔大人,劳烦你们了。” 崔大人略一拱手,不顾玉新的喊叫怒骂之声,将人拖走。 众位宗室没有想到形势会逆转的如此之快,心中倒是暗自庆幸没有像雍亲王一般无脑,下意识,都远离了雍亲王。 被孤立出去的雍亲王显然也意识到了情形不利于自己,当即色厉内荏道:“不过是审案,便是本王误会了,皇上也不至于要追究本王过错吧!” 魏彦笑道:“怎么?王叔这就承认自己有错了?玉新的供词可还没审出来呢!” 雍亲王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了眼影卫。 “雍亲王莫非认识这位影卫?哦,许公公怕是也认识吧?不若两位为朕解个惑?” 许公公犹豫许久,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这涉及先帝期间的一桩丑闻,说起来,他应该还算是皇上的……” 两根银针,从影卫袖中射出,一根直指魏彦眉心,另外一根则射向了许公公眉心。 毫无防备下,许公公应声而倒,魏彦却还安坐在龙椅之上,只不过身前,安若倒在了他的怀中。 反应过来的侍卫们迅速将魏彦保护在身后,一部分则向影卫攻了过去,而宗亲们则惶惶然拼命后退。 影卫仰天长笑道:“真是可惜了!不过,魏彦,大军马上就要攻城,也不知道你的皇宫能够抵挡得住。” 影卫说罢,迅速打退逼近的侍卫。 雍亲王下意识喊道:“别忘了本王。” 影卫扫了雍亲王一眼,攻了过去,一剑刺入雍亲王胸口,笑道:“自然不会忘了您。” 影卫将剑拔出,雍亲王应声倒地,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瞬震惊,给了影卫逃窜的机会,影卫迅速离开了乾清宫,向宫外奔去。 这边魏彦目眦欲裂,立刻将安若抱在怀中,拼命摇晃安若。 “若若,若若你怎么样?” “咳,就是疼,话说你能不能轻点,就算本来没事,估计也要被你摇死了。” 安若捂住腹部被银针刺入的地方,她在那一瞬间测算过距离,若是银针扎入魏彦眉心,魏彦必死无疑,但是自己去抵挡,只会扎入她的腹部,大概率死不了人。 魏彦见安若还有心情调笑,松了一口气,立刻呼唤太医救治安若,却听到身旁皇后一声痛呼。 显然,突如其来的事故也吓到了皇后,皇后捂着肚子,缓缓滑落在地,鲜血也顺着腿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