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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学生,没有经济来源,离开舅舅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还想上大学,不听她的能怎么办。” 陈凛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见她泪光闪烁,一把抱住她。 天哪,他犯了什么样的错误,一个自私的猜测就让他轻易地和白葭分手,难怪白葭不愿原谅他,这实在是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误会。 “我为了你……我不去外地上大学,怕你回来找不到我,我都不敢离开江京。每到寒暑假,别人都有家可回,只有我没有家。我在舅舅家住了好几年,我妈也没回来看过我……她一点也不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到这个世界上来……” 白葭泣不成声,她心里的这份委屈,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舅舅家再好,也终究不是自己的家,逢年过节的时候,白劲松一家回上海老家过年,因为白老太太不愿见白葭,他们也不方便带白葭一起回去。 “你走了以后,每次放寒假,我都说学校有活动,寒假不回家了,反正舅舅他们到过年的时候都会回上海。有一年寒假,慕承熙留在学校陪我,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跟他在一起的……他知道我一个人留在学校,留下来陪我过年……那个时候你在哪里……有时候我想,这辈子不如就这样算了,有时候我又盼望你能回来……可是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都没有回来……” 白葭说一阵就哭一阵。 “白葭,别哭,你不能哭,你一哭我就想哭。”陈凛把脸埋在白葭肩头。 和这么多年风刀霜剑的日子相比,她的眼泪对他更具杀伤力,瞬间就能冲垮他心中最牢固的堡垒,让他溃不成军。 相拥良久,陈凛抹干白葭眼角最后一点泪痕,情不自禁叫她名字。 “白葭——” “什么?” “我只爱过你,从没爱过别人。” 白葭靠在他怀里,两人久久无言。 下了快一天的雨到傍晚才渐渐停了,两人从车里下来,站在一片水田边上。 “我们走走吧。”陈凛说。白葭嗯一声,和他一前一后走在田垄上,走得小心翼翼,不滑到水田里去。 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告诉陈凛,白葭也没忘记说,她和慕承熙在三年前就分手了,分手后他去了美国,而她继续读研,到江医附属医院规培。 “他家里人不喜欢我,尤其是他mama,一直让他跟我分手,他不听,他mama就到学校去找我,让我离她儿子远点,你说,对于这样的人我还怎么能和她儿子相处下去。” 白葭叹了口气,当初她之所以和慕承熙在一起,一方面是为了逃避现实,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慕承熙对她太好,好到她根本没法拒绝,可是他mama的态度让白葭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除了家里反对,难道就没有你们自身的原因?”陈凛目光灼灼看着白葭。 白葭低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倾诉道:“自从你走了,我没有一天是真正开心的,哪怕是考上医学院,拿到全额奖学金……在这方面,我对不起他,也许一开始就不该给他希望,而对你,我问心无愧,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当初你丢下我的时候可是绝情到连电话都不接。” 白葭说着说着,难过地说不下去。 “白葭——”陈凛抓住白葭的胳膊,“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所以我来找你希望你原谅我。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现在你都工作了,白老师也不能再干涉我们。” 白葭叹息一声,幽幽看着远方。 陈凛继续说:“上回我带你去的别墅是我专门为你买的,看你一时半会也不会想跟我去鹭岛生活,所以我买了那里,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你。” “我不住那里。” “那就先空着,等你想去再去。” 暮色深浓,一身黑衣的他暗夜之神一样伫立在夜风里。八年的时光雕刻,他的眉眼早已深深印在她脑海里,但是他眼睛里那一汪星星,永远是她看不够的风景。 白葭就那样看着陈凛,微微挑着嘴角,仿佛又回到他们少年时代,越看越出神,脚下一不留神滑到水田里。陈凛着急去拉她,两人双双倒了下去,滚了一身泥水,压坏秧苗无数。 “你干嘛也跟着下来?”白葭气急败坏,这人是不是傻,看到她跌下来也跟着下来。 “我看到你摔下来想拉你一把,结果没拉住。”陈凛笑着说。 看着彼此满身泥水的样子,两人都笑了,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都知道,无论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对方永远不会嫌弃自己,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会陪伴。 “这里离市区远,你早点回去吧。”白葭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帮陈凛擦脸。 “你明天还在马甸村吗?在的话,我明天下午来接你,我们去城里吃饭。”陈凛搂着她的腰依依不舍。 把白葭送回村子,陈凛开车走了。沈桦看到白葭灰头土脸狼狈而归,像看外星人一样上下打量她:“哪里来的脏蛤`蟆,你是到烂泥塘里洗澡了?” 白葭打她一下,找衣服去洗澡。 沈桦跟上她,等她进了浴室,也毫不客气破门而入,“你跑出去一下午干嘛去了?跟哪个泥腿子约会去了,弄这一身泥水?” “你快出去吧,人家要洗澡。”白葭推沈桦,无奈沈桦是个重量级选手,海拔高吨位大,只要她自己不想动,白葭根本推不动她。 “洗就洗呗,都是女的怕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占你便宜。”沈桦像个女流氓一样对着白葭大笑。白葭没办法,只得脱衣服洗澡。 沈桦抱臂站在门边,“你不在的时候,慕承熙跟丢了魂儿一样,满世界找你,我说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他一直嘀咕,去哪儿了呢,去哪儿了呢?你说你是不是造孽啊,把人家好好一个青年才俊害成这样。” “陈凛来找我,我跟他出去了一会儿。”白葭拧开水龙头,任热水舒服地洒在身上。 沈桦瞬间警觉地站直了身子,“他又来了?该不会是想脚踏两只船吧,白葭你可别上他的当,他要是不解释清楚那个新欢,你决不能上他的贼船。” “他跟我解释过了,辛卉不是他女朋友。” “你信他?” “信。” “所以你们跳到臭水沟里打滚了?” “是我先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