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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遇险

    而文官队伍通通都插着蓝旗,有小兔子、老鹰,座山雕,等等,明显是以量取胜的。

    最中央的桌子上放的是一只硕大的白毛老虎,空地上拴着一只骏马。

    皇帝说道。“夏弋,你来了,快来看看,这可是活得纯正的野马!”

    “瞧瞧这身型,瞧瞧这毛量。这身形比普通的马大了一圈,这蹄子,也比平常的马大了一半。”

    老王爷也惊叹于如此骏马,连连夸赞不已。

    众人朝着那野马驹子又多行了几步,企图更近距离地观察。

    朝臣们也时不时地说道:“瞧瞧,就连这马尾巴都比普通的马长了半截。”

    文臣队伍也感到脸上有光,一个个昂首挺胸,眼光里略带鄙夷地看着死了的白毛老虎。

    大皇子也不甘落后地说道:“二弟的骏马可以先送去百寿园驯养,想来还是我这白虎皮制作的披风更快一些。”

    二皇子刚要还口,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愤恨地退后了一步,装作没听见,继续同皇上感叹。

    夏青青静静地走向了一旁。所有人都站在一旁,等着内侍统计出名目。

    报数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众臣们欢呼而热烈地互相围观着道贺。

    “只是这彩头到底花落谁家,还有待商榷。”

    文丞相站起身来,对着皇上深鞠一礼说道。二皇子的正妃是文丞相的嫡亲女儿,文臣一向抱团支持二皇子。

    大皇子是当今皇后的嫡子,他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数十年从未红过脸,皇后出身林府,是已故林侯爷的嫡女,只可惜,林侯爷早逝。

    如今家中子嗣大多高不成低不就,才导致门楣式微渐渐没落了,在军中也有不少人支持其大皇子一脉。

    大皇子激动地站起来说道:“父皇,你明明已经答应将削铁如泥的宝刀赐给儿臣了。”

    二皇子清冷的嗓音不急不缓的说道,:“大哥,你先别急,父皇只是让你拿着玩赏,又没说直接赐给你。”

    齐将军之子齐衡此时也站出来支持大皇子,说道:“启禀皇上,且看大皇子猎德的这只白虎体长足有一人来高,一道道横的、纵的、弧形的、弯曲的淡灰色暗纹,十分有规律地点缀在雪白的毛上,活像人们画的图。

    秋将军之子秋晔接着说道:“皇上您想书上说毛皮一带金黄色,爪露银钩十八只,生性最喜欢昼伏夜出,性情孤僻,又不是群居动物,头顶上这个王字。也象征着他森林之王的地位。四肢矫健,齿、牙和爪子极为锋利。”

    “可以想象着他大摇大摆走在山林之间的样子有多么威武,据当天跟着的侍卫汇报,它嘴里面发出人的声音,直叫人发颤。”

    “再来看看它的胡须,”说着他伸手一比,“足有一个巴掌那么长,头大而圆,前额上的数条淡黑色横纹,中间被串通,极似王字。尾巴又厚又重,甩过来的时候直接可以打折人的肋骨。”

    “从身形就能看出这虎拥有着强健的体魄和惊人的速度,足以见得大皇子在猎杀老虎时部署周密,尽心尽力了。”

    户部尚书之子杜玉衡下意识脱口说道:“那二皇子这匹野马驹也是难得一见的猎物,更何况还是个活的!”说到这时,不由得扬扬得意起来了。

    秋晔气得脸色涨红,刚想说话,被身旁的人一把抓住。

    还是老王爷站出来打着圆场,让二人停下了争执。

    皇帝并未正面回答到底是谁的猎物更胜一筹,淡然道:“其余人的赏赐按照数量由内侍开始分发赏赐吧。”

    大臣们也极有眼色地不再掺和皇上的家事,任凭大皇子和二皇子在皇帝面前争了个面红耳赤。

    皇帝本人轻抚着衣袖,端起茶来,表的一副四平八稳的态度,听着他二人继续争执。

    大皇子江禹庭说到:“事前,我就曾向父皇许诺,定会为他猎来白虎,如今这证明我说到做到。二弟你呢,说好的熊怎么变成野马驹子了?”

    二皇子江禹君咬牙道:“那山里边儿没有看见狗熊也能是我的问题嘛?说到做到,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如今我抓来了比熊更好的。”

    大皇子大呼:“熊当然比野马好了,熊掌是大补之物,熊身又可入药。熊皮又可做衣服,哪都比你如今抓来的野马好得多!”

    “这野马性子顽劣,一看就不服从管教。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要它有什么用?”

    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都能引经据典说出自己的道理来。

    夏青青坐在稍后的席位一字不落地全听完了,低声吐槽到,这二人吵架真无聊。随即转换目光看向了正在领赏谢恩的人们,突然她的目光被文人也得到的宝物所吸引,目光里充满了羡慕,那是一座手工雕刻的木塔,极其精巧,通体榫卯结构制作而成,底座是纯金打造的地基样式。

    她脑中不断测量着大小与重量,感叹到,换算成人民币,得有小五十万了!猛地站起身来,似要向前走两步,离得近些好再仔细看看。

    四嫂嫂看她如此激动,轻咳了一声。

    她刚想转移注意力,不料一开口就说出来了:“四嫂,你看那木塔做得真是精巧极了!”

    话音刚落,自己都觉得荒谬,耳朵瞬间红了起来,四嫂嫂打趣道:“你看的是那木塔嘛?明明是那木塔下面的金底座吧,一看就是足金制成,倒是精巧大方,但也略显笨拙。”

    她浑不在意地说:“回头让你四哥哥去跟文人也要来了,就用个替他养护的精巧明目,想办法帮你把那个全金的底座卸下来,换上个同色系的木底座,也就是了。”

    夏青青尽量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大惊小怪,语气不断地放缓,说道:“四嫂嫂,果真是懂我的心思。”

    “若是四哥哥能帮我办成这个事情,四嫂嫂上回说的云片糕,我就再让小青做一回。”

    “你个鬼丫头在这儿等着我呢,是吧?”

    夏青青对着四嫂一个劲地作揖讨好。

    正在这时,猎场中央堆起的高高的猎物塔轰然倒塌,离得最近的内侍也被吓得退后了几步。

    说是迟那是快,一个还未死透的狼,冲着皇帝的背影张开血盆大口咬了过去。

    离得最近的文人也挥剑出鞘,直接将野兽斩落在距离皇帝两丈远的地方,野狼轰然倒地,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皇帝慢慢地转过身来,打量着现在的情形,原本热闹欢快人声鼎沸的猎兽场,犹如突然在热锅里注入进了冷水,场面一片寂静。

    福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皇帝的神色。

    皇帝表情古怪,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众人如梦初醒般跪地大喊:“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

    皇帝若有所思地说道:“去查查,是什么导致这畜生在濒死之际,还有胆量来袭击朕的。”

    一旁的福安立刻说道:“奴婢遵旨,”他带着几人匆匆离去。

    皇帝走回桌前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沉默了片刻,说道:“都起来吧,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夏弋,你随着朕到处走走。”

    老王爷朗声道:”臣遵旨。”

    二人闲庭信步般地离去,留下一脸面面相觑的众人。

    不多时就走到了三皇子落水的河边,皇上苦笑道:“我的老哥哥,你说如今又是谁想要朕的命呢?”

    “当年靠着你,靠着林老将军朕这才登上了大位。平平顺顺的过了这几十年。临了临了,这些人倒是不安分起来了。”

    老王爷干笑道:“皇上,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畜生,畜生,就是因为他不通人性,一时之间失了控制也是常有的事,想必是这畜生野性难驯。手下人检查时也不尽心。“

    ”回头好好地打他们,几十板子出气也就罢了。好端端的怎么提起来这些话?”

    傍晚的太阳就要落山,慢慢地变成淡淡的黄球,阳光照在人身上,也不似中午那般太阳当空之时的感觉。

    反映着皇帝如今的情况,已迈入不惑之年的他,儿子们渐渐长大,心中的顾虑与不安,无人能说。

    他如梦一般低喃道:“不一样,终归是不一样了。刚才的场景,许多年前也有一次,只不过那时朕身旁站的是你,站的是那些早已离去的故人们。只是如今,我也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

    “想来也很快会同他们见面。”

    老王爷大惊,立刻跪地说道:“臣有罪。”

    “皇上不可如此想啊,就算是谁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您也不能如此灰心。”

    皇上瞥了一眼他,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这是老臣的一片肺腑之言啊,皇上!”夏弋大呼着磕头。

    “况且,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万事都还没有定论。”

    皇帝“呵”一声,笑眯眯地说道:“下定论?还要什么定论?瞧那野狼后腿早已被弓箭豁开了硕大的口子。猎场中的人他都不咬,唯独扑向了朕?”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事情嘛?”皇帝不急不缓地说道。

    老王爷不敢接茬,吞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