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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心情。”程北路说,“那就这样吧,我走了。”程北路再次道别。 “程北路!”顾言行又叫住她。 “又怎么了?”程北路有些无奈了。 “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也许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些。” “……”程北路愣了愣,说,“顾老师,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 ☆、第4章 你是不是想死在这儿! 顾言行在办公室里枯坐了一上午,也没有见到程北路的踪影。他不禁苦笑,明知道每次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自己还总是心甘情愿地凑上去。 下午,顾言行正在专心备课时,突然眼前一暗,光被人挡住了。顾言行抬起头,看见了程北路。 “你来了。”顾言行说,“找我补习吗?” “并不是。”程北路晃了晃手上一摞笔记本,说,“这是上次的你留的作业,收齐了。” “我的作业不应该是常冉收吗?” “你的课代表病了,让我帮她收一下。” “哦,你们是室友吧。”顾言行接过作业本,“谢谢你。” “作业我给你送来了,任务完成了,我走了。”说完,程北路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期末考试结束的这一天,天气很好,一如学生们灿烂的心情。归心似箭的学生们全都忙着收拾行李,买车票。 程北路的家就在本市,只要她想回家,她可以每天都回家,但她却一次都没回去过,因为她打心眼里厌倦了那个家和那个只会逼迫她的父母。 “我先走了,北路。”常冉笑着挥手说。 “嗯,一路平安。”程北路说。 也许是为人太冷淡的缘故,程北路在这个宿舍里的人缘很不好,常冉是这个宿舍里唯一愿意和程北路说话的人。她是个温婉的南方姑娘,程北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小家碧玉”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傍晚时,程北路拖着行李箱慢吞吞地往家走。 气温不高,程北路解开外套,任凭寒风钻进自己的衣领中。外套的一边从她的肩上滑落,她并不在意。 路过公园时,程北路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许久。 月朗星稀,程北路看着夜空觉得无比凄凉。 我能活得过今年吗?程北路想。 寒假期间,程北路不时地收到顾言行的问候短信,内容大概是:最近过得怎么样啊?有么有不高兴的事情啊?有不高兴的事情可以跟我说……诸如此类。 程北路烦不胜烦,最后干脆把顾言行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她后悔了,当时真不应该一时冲动把自己有抑郁症的事情告诉他。 许久没有收到程北路的回复后,顾言行有些担心。他原本的确想要多多关心程北路,但看到她屡屡不领情之后,顾言行便无意再管她了。然而,每当想到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知道她患有抑郁症的人时,顾言行觉得不能对她不闻不问。 这天,顾言行按照学生档案上的地址找到了程北路家。 开门的是程mama:“顾老师!您怎么来了?” 程爸爸也闻声走来:“顾老师来了,快快请进。” “不了,”顾言行推辞说,“我就是来看看程北路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北路?”程爸爸有些错愕,“她最近不在家。” “她去哪了?” “她一个人去旅行了,”程爸爸说,“她经常一个人去旅行,我们也管不了她。” 提到程北路,程mama一脸愁容:“顾老师,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家北路本来就不听话,自从上次我们在校长办公室打了她一巴掌之后,她就更不听我们的了,一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顾言行无暇理会程mama的话,他只觉得大脑中一阵轰响。 一个人? 旅行? 只有顾言行知道,对于程北路来说,一个人旅行等于自杀! “她去哪了?”顾言行焦急地问。 程mama想了想,说:“她说她要去……哈尔滨。” 两天后的一个上午,冰天雪地的哈尔滨,西洋风情的中央大街,程北路漫步在中央大街的石路上,冻得脸颊绯红。但她心情不坏,街道两边的欧式建筑让她觉得耳目一新。大胡子的外国男人在小洋楼的二层阳台上演奏着萨克斯,身边不时有外国友人经过,给程北路一种置身异国之感。 正当她走过一家俄罗斯商品店时,只觉得自己的胳膊被一把抓住。 程北路吓了一跳,猛地一回头,看见了顾言行。 程北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愕地张大了嘴:“顾……老师?” 顾言行没有回答,从他的表情,程北路判断出,他好像生气了。 不,是非常生气。 顾言行冷着脸地拉着程北路走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中,不由分说地一把把她按在墙角上。 “你是不是想死在这?”顾言行狠狠地盯着他,严厉地质问,“回答我!你是不是想死在这?” 顾言行挡在程北路的面前,程北路无路可逃,这让程北路意识到一个问题——顾言行原来这么高啊! 程北路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咧开嘴笑了笑,因为她没想到出了名的“闷葫芦”顾老师也会有暴跳如雷的时候。 “你说话啊!”顾言行怒意未减。 “这跟你没有关系,顾老师。”程北路心平气和地回答。 “这跟我有关系。”顾言行有点喘,看得出他是一路跑来的。 “你放心吧,顾老师,现在是放假期间,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负责任的。”程北路满不在乎地笑笑说。 刚说完这话,程北路就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她的手腕都要被捏断了。 “程北路!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顾言行真的生气了。 “我也没有开玩笑,”程北路突然板起脸,严肃地说,“我的死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追到这里来干什么?想救我一命吗?你以为自己现在很伟大吗?” 顾言行被程北路突然的连连发问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怔怔地看着程北路,喘着粗气,呼出白花花的哈气。 “顾老师,我要是想死,谁都救不了我的。”程北路的语气软下来,“所以你就别管我了,不值得。” 手腕上的力道松下来了,程北路知道,这就代表顾言行默许了。于是,她一个弯腰从顾言行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顾言行站在原地,程北路理了理头发,紧了紧围巾,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头都不回地向前走去,边走边说:“再见了,顾老师,既然来了就别白来,祝你玩得开心。” 程北路走出巷子,重新回到中央大街上,没走几步,她就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