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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拿点东西。” “行李?” “差不多吧。” 顾言行穿过冲向食堂的学生们,艰难地把车开到程北路宿舍楼下。 程北路跳下车,说:“我去去就来。” 过几分钟,程北路从宿舍楼下来,手里抱着两只大箱子。 顾言行迎上去,接过箱子,一个冷不防,差点栽倒在地上。 “这么重……”顾言行惊讶地说,“里面是什么?” “酒。”程北路说,“上面这一箱是白朗姆,下面这一箱是威士忌。” “……”顾言行惊愕。 程北路笑了,说:“怎么?被我吓到了?你如果受不了跟一个酒鬼一起生活的话,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已经来不及了。”顾言行笑着,把两箱酒放到车的后备箱里。 程北路满意地笑了笑,又转身奔向宿舍楼,边跑边说:“你等我一下,我还有一箱伏特加……” “……” 过了一会儿,程北路把自己需要的全都拿下来后,顾言行启动汽车。 程北路所有的行李里面只有两三件衣服,其余的全都是酒。 “你很喜欢喝酒?”顾言行问。 “不是,我一开始喝酒只是为了把自己灌醉,好睡个觉。这个方法一开始是管用的,但后来就越来越不管用了。于是我喝的酒越来越烈,越来越烈,一直到现在。悲惨的是,我已经找不到更烈的酒了,现在不管什么酒都灌不醉我了……”程北路转过头看了看顾言行,问,“我是不是活得很可悲?” “没有。”顾言行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一点一点改变,好不好?” “我们?” “嗯,我们。”顾言行说,“我说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程北路觉得有些感动,傻笑两声,说:“对了,你不是说要治好我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你医生啊?顾医生?” 顾言行看了她一眼,笑了。 中午,厌食期的程北路强撑着吃了一点东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顾老师。” “嗯?” “物化讲到哪儿了?” “快讲到第五章了。” “这么快?!” “哪里快了,正常的进度而已。”顾言行笑笑说,“你……是不是从来没认真听过我讲课?” “嗯。” “……” “能不能把课件拷给我一份?”程北路说。 顾言行惊奇地笑了,说:“程北路同学怎么突然爱学习了?刚开学的时候,我让你们来拷课件,你怎么不来?” “那时候不想学习,现在虽然也不想学习,但是总觉得不好好学物化有点对不起你……” 顾言行大笑起来,说:“那好,为了对得起我,好好学物化吧。课件在我的电脑里,电脑在书房的桌子上。” “哦。” 晚上,程北路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窗外。 “你在看什么?”顾言行走进来,问。 “看星星,”程北路说,“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在A市看见过星星了。” “在哪儿?”顾言行饶有兴致地问。 程北路伸手指着窗外,说:“那栋高楼上面。” 顾言行走到窗外,看了看,说:“那是星星吗?” “不是吗?” “那好像是高楼上的航空障碍灯。” 程北路有些丧气:“没劲。” 顾言行笑了笑,走过来,挤在她的身边躺下,轻声说:“晚安。” 程北路把一条腿搭在他的身上,说:“晚安。” 凌晨一点钟,顾言行睡下。 程北路的头痛犯了,她按住头,贴在顾言行的身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这也许是唯一能够让她感觉好些的方法。 她紧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头部的钝痛感丝毫没有减退。 她吃力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从顾言行的身边绕过,晃了晃胀痛的头,慢慢走到厨房。 她打开厨房的柜子,里面是她刚拿来的几箱酒。 她拿出一瓶威士忌,胡乱地解开塑料封套,扯开封环,丢掉盖子。她举起瓶子,一股浓重的呛辣味液体滑过喉咙。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脑中划过,她猛地按住头,浑身颤抖着,几乎站不稳。她开始抓狂,她真想把自己的脑袋敲开,把那根作祟的脑神经狠狠地拔掉! 她有些恍惚,突然看到案板上的一把小水果刀。 她拿起那把刀,鬼使神差地朝自己的手臂割了下去。 顿时,鲜血淋漓,血滴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也许是心理作用,她似乎感觉好了些,她慢慢坐下来,大口喘息着,无力地把头靠在橱柜的门上。 她呆坐许久,不知不觉地喝掉了大半瓶酒。 “你在干嘛?怎么不开灯?”是顾言行的声音。 程北路回头看,顾言行穿着一身睡衣走进厨房。 程北路一惊,赶紧把满是血的手臂藏在了身后。 “是我把你吵醒了吗?”程北路问。 “没有,我自己醒的。” 顾言行伸手去开灯,程北路赶紧制止:“别开灯!我喜欢这样黑着。” 顾言行收回手,走到程北路身边,看到了地上的血滴。 他心里一紧,俯下身,把程北路藏在身后的手臂拉出来。 顾言行眉头紧锁,看着她血淋淋的手臂,又看看她,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在克制,他必须冷静下来。 最终,顾言行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儿,顾言行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小药箱。 他走到程北路身边,蹲下来,把药箱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过氧化氢和一包医用棉签。 顾言行没有开灯,因为他不忍心看到她伤痕累累的手臂。 在一片黑暗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把棉签蘸湿,把程北路手臂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清理干净。 程北路也没有说话,她在等,等他开口。批评也好,责怪也罢,她全都接受。 然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对不起。”程北路终于沉不住气了。 “干嘛跟我说对不起,”顾言行抬头看了看她,眼神中似乎没有责怪的意思,“你应该跟你自己说对不起。” 顾言行换了一根新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程北路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泛起带血的泡沫,似乎还伴随着“滋滋”的响声,疼痛感清晰地传来,程北路咧了咧嘴。 “疼吗?”顾言行问。 “疼。” “那以后就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吗?” 程北路苦笑一下,说:“我尽量。” 顾言行拿出一卷纱布,把她的伤口包扎好。 程北路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