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问答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我们不及时剿灭他们？”萧明辉还没有意识更深层次的问题。 他能够成长到如今，跟他在自己父亲面前，不耻下问有关。 萧光林：“你认为那些一流世家和皇族有没有关于那些乱民的消息呢？” 萧明辉一愣，这不是很正常嘛。 肯定是知道的，转念一想，朝廷和世家肯定也知道这伙乱民。 只是并没有任何反应，这就很不对劲。 在燕国本来就是世家的天下，面对乱民一般都是强力镇压，不致使事态变得更眼中，结果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任何风声。 别小看世家们的情报能力。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做反应？ 萧明辉想来有两个点，第一要么是大家知道，但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从而导致了没有心思理会那一点点小麻烦。 第二要么大家明显故意纵容。 要知道不久之前，当今皇帝李旭睿刚刚召唤诸位皇子问对。 挑选储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燕京城暗流涌动的绝大部分原因就是从这一次皇帝召皇子问对开始的。 那些个野心勃勃的皇子们已经长大成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势力，同时通过不断的联姻和利益纠合，产生了庞大的势力群体。 表面上看是皇子争位，其实是各大世家新一轮势力洗牌的开始。 而世家又是燕国的基石一样的存在，自然而然的波及到绝大部分势力。 在这种燕国核心中的核心，燕京城如此汹涌的情况下，大家没有心思去处理角落那点乱民，可以理解。 要是第二种，那就情况很复杂了。 因为各方博弈，燕皇李旭睿这个时候开启了争斗的苗头，也是看准了周边各国都没有理由和能力侵入到燕国有关。 首先蛮国这边，经过三国施压这么久，即便打了胜仗，也无力进行扩张。 三公主蛮梦真登上太子宝座，需要的是急需了解蛮国的情况，要不是三国进行挑衅，估计她也不会擅自开战。 对于刚上位的人，李旭睿有充足的了解。 当年他刚刚登上皇位，从皇子到皇帝的转变，让他很长一段时间依赖卢家。 也致使卢家做大到如今的程度。 所以蛮国忙于稳定内部，消化一阵子，不可能发起攻击。 相比于南方蛮国，西边的凉国则是刚刚经历一场大败仗，不用思考都知道这时候他们正在舔舐伤口呢。 北面的食人魔，一般食物充足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会闹事。 今年正好北方不算太冷，估计山林里的食物，也足够他们消化，更何况李旭睿准备在冬天时不时投喂一下那些大家伙，让他们不闹事。 东边是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没有什么有威胁的东西。 这个窗口期，李旭睿肯定要抓住的。 皇帝的事情，萧明辉不太清楚，毕竟能够收集到的信息还是有些少，重点也不是皇帝个人，而是他做所的事情。 他再想到底世家和朝廷是故意纵容还是无心剿匪。 结合自己父亲的态度，他得出了应该是：故意纵容。 所以父亲才让他把重心放在民乱的处理上面，甚至叫家族在外的精英弟子前去卧底。 萧明辉：“父亲的意思是，各家都默契的把这次民乱当作一次博弈，作为燕京城洗牌的前凑？” 萧光林：“呵呵，其实大家的心思都不难猜，燕国世家太过稳定，有如一滩死水，仅凭皇帝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撬动更多的沙泥。 他想要掀起惊涛骇浪，必须需要更多的变数才行，即便他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也会装作视而不见，任由事态扩大。 卢家极力要维护自己的地位，根本不容许更多的变数，可是仅凭它一家，还不能够一手遮天。 各大世家都默契的看事态的发展，皇家这次和其他世家形成了默契，卢家也无可奈何。” 话说道一半就没有说了。 萧明辉接下父亲的话：“所以，这次民乱其实就是一次博弈，如果我是皇帝或者卢家，肯定要派人潜入进乱民之中，就算不能掌控，也要影响事情的发展有利于自己。” 他说到这里，心底不由得一寒。 燕国还真是所有的大事都离不开世家的阴影，有些东西能够做大不是因为当时没有能力掐灭火苗。 而是大家是任由火苗蔓延，然后控制火势走向，看看能不能烧掉敌人，最起码都要削弱敌人的潜力。 史书上面记载的很多大事，根本不可能将背后的利益关系和意图，如此详细的阐述出来。 也只有自己的父亲，能够这么循循善诱自己，教导自己一些书本上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如果自己出头急忙忙的掐灭这个小火苗，那么萧家的势力可就藏不住了。 这个紧要关头，可不是当出头鸟的时候。 每逢大变，各类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秀一下存在感，如果萧家这个时候出现在世人面前，可就被当成牛鬼蛇神，给最后的胜利者衬托的背景板。 这一次是真真受教了。 萧明辉说道：“父亲让堂兄过去给那些乱民出谋划策，是想火中取栗？” 萧光林：“没错，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获取更多的利益，至于是不是剿灭那些乱民，其实不重要。 我猜测，这次民乱闹大，大家都想分一杯羹，民乱最后肯定是要被剿灭的，就看谁对民乱的掌控力度更强了。 短时间内，除了卢家大家都不希望民乱被剿灭。” 萧明辉：“父亲大人，孩儿不明白，为何不大家一起联合起来，灭了卢家，纵观我国立国以来，从来没有一个家族如此鼎盛，致使大家都战战兢兢，连燕皇都如此大费周章？” 萧光林：“辉儿，你确实聪慧，早晚会继承萧家，不过有些东西，为父即便说了，你感悟也不深。 就这么说吧，一个人是聪明还是愚蠢，有没有算计的价值，需要很麻烦的测算，一群人么……” 萧光临竖起食指摇了摇：“毋庸置疑，绝对是蠢货。即便联合这种事，需要极高的声望和能力。 只有皇家能做，但是皇家绝对不会去做。” 萧明辉这才明白过来，联合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方方面面考虑。 联军必须要有首领，那么皇族毋庸置疑。 可是皇族希望看到世家联合吗？ 即便是为了对付另一个世家，如果联合，皇帝还要担心是不是会造就出一个比卢家更加庞大联合势力出来？ 所以自己的想法非常的肤浅。 “孩儿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