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云指
火焰灼灼,透过小圆弧照在陈长生的脸上,映得陈长生的脸红红的,却隔不开陈长生一直盯在俊美男身上的眼神。 火势越来越大,俊美男手中的线香的火光愈加的晦暗,伴着硕大一颗火星落下,只听见“嘭”一声,那剩下的香柄便化作烟尘消散在火海中。 “走。”火势蔓延,滚滚的浓烟进入了树洞中,陈长生盯着始终不愿离去的俊美男,知道此劫是躲不了了,低喝一声。 就见陈长生扒着小圆弧的两边,双臂发力,便陷入了树叶堆中。 下一刻火海前的枯叶堆涌动,陈长生从枯叶中钻了出来,看着眼前灼灼的火焰和立于上空的俊美男,后退几步来到一颗树后,隐匿自己的身形。 “原来你在这。”漂浮在空中的俊美男似有感而发,锐利的眼神扫过陈长生藏身的树木,突然大笑了起来,双手一开一合在空中鼓起了掌。 随着俊美男不断的鼓掌,宽大的道袍不断的挥舞,裹挟着阵阵罡风,将满天火海直接卷起,化作一道龙卷,向着陈长生扑去。 “我已经赢了,难到你堂堂一个仙人输不起吗!”陈长生看着扑面而来的火龙卷,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向前几步,看着空中的俊美男中气十足的喊道。 闻言空中的火龙卷果然顿在了原地,随后就听到俊美男戏谑的声音传来:“是吗?那这是什么?” 随着俊美男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只还在燃烧的香从空中落了下来,如一柄利剑直直的插在了陈长生的面前冒着点点火光。 “我说它没有到就是没有到。”一只,两只,三只,地面上的香越来越多,俊美男戏谑的笑声在空中不断的交叠重复,直到香落满了陈长生百米之内,俊美男的笑声才慢慢停下。 “你这个不会恐惧的蝼蚁去死!”此刻俊美男不再隐藏眼底的杀意,随着道袍挥下,空中的火龙卷开始重新旋转,猛然扑下,将陈长生笼罩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这么多香,它能保住你的命吗!”阵阵大笑传遍了整片森林,震得树叶都在抖动,看着因为恐惧不停发抖的白若清,俊美男整张脸都在扭曲。 “轰轰轰。”龙卷已经笼罩了陈长生数秒钟,出了风吹过火焰不断发出了轰鸣,没有任何声音,俊美男因为喜悦扭曲的表情渐渐僵硬,随后就听一声暴喝:“为什么不发出声音,你是死了吗!” “年过花甲,死而无憾!”火龙卷中陈长生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依旧是那样平淡,却让空中的俊美男脸色变了又变,喝道:“给我死!” 就见天空中有一朵庞大的云彩,中间慢慢变得清晰厚实,凝结成了一根足有千丈的手指,裹挟着罡风,映着俊美男扭曲的脸庞,直直落下。 云指点下,眼看就要将陈长生和白若清一起葬送,就听见一声悠远的声音传来:“阁下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敢乱杀人。”云指和火龙卷便凭空消散。 癫狂的俊美男听到这一声轻柔的话语,笑声莫名的止住了,不甘的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已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陈长生,单脚一踏空气。 “走,你是想死吗?”那悠远的声音再次传来,俊美男竟直直的从空中坠落了下来,一尘不染的道袍此刻沾满了灰尘,眼神无力的望向天空,一个素衣青年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不走就对了,跟我回固道派。”素衣青年俯视着俊美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缓缓将藏在道袍中的一只手取出,轻轻一握,一只无形的大手径直囚住了俊美男。 就在囚住俊美男的时候,素衣青年的眼神突然瓢过地上还有尚有一线生机的陈长生,“啧”了一声,对着俊美男说道:“你自己惹的祸应该自己处理吧。” 说完,素衣青年也不等俊美男应许,对着俊美男天灵盖隔空一拍,一道明黄色的气体便从俊美男体内被取出,打入了陈长生体内。 随着明黄色气体的传渡,俊美男的面容以rou眼看见的速度变得苍老,而地上原本出气多进气少的陈长生,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平稳。 “嗯。”素衣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隔空擒着俊美男,就要飘身离去,却又蓦然看向远处痦子女所在的位置,自由自语:“还有一个练气期的,杀了吧。”说着素衣对着远处轻轻一指,便飘然而去。 下一瞬,地面传来强烈的震动,白若清才从一幕幕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对着素衣离开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感谢,仙人救命之恩。” 确认了素衣青年完全离开之后,白若清来到了陈长生的面前自说自话:“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 随后白若清便俯身,将陈长生一点一点挪到自己的背上,用顺手扯来的藤条将陈长生固定在了自己腰间。 陈长生的身体因为苍老而显得有些干枯消瘦,磕在白若清皮包骨头的背上,一颠一颠,硌得肋骨生疼,迫使陈长生睁开了转眼。 “放我下来吧。”陈长生茫然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的景物不断前进颠簸,对着背着自己前进的白若清说道。 “不行。”白若清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动作和声音严词拒绝,却听陈长生用虚弱但无法忤逆的语气说道:“放我下来。” 白若清的脚步突然一顿,愣在了原地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好,但我要扶着你,这是我最后的让步。”说话间还将手护在了,藤条的系结处。 “嗯。”陈长生无奈只得点头应许。 闻言,白若清才放开了挡在系结的手,缓缓解开了藤条,并将陈长生的一只手搭在了自己右肩上。 “我是怎么活来的。”斜靠在白若清身上的陈长生望了望周围,发现有些眼熟,强撑着虚弱的身体问道。 “在那一指即将落下来的时候,一个素衣青年……”白若清撑着陈长生缓慢的走着,复述着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