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法师决定要求场外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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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话音刚落，罗莎莉便说：“别啊，你至少自己去现场看一看吧？” 王：“我本来想先看看前人都干了啥，了解过后再有目的的去看，至少要通过前人的努力，把我构想中那些他们已经实践过的给去掉。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带着前人没有试过的想法去实地考察了。 “这叫有的放矢。” 他顿了顿，拍了下桌上的书：“结果我所有的想法都被前人否定了，他们全试过。甚至我没有想到的法子他们也试了。不过您说得对，我应该去现场看看，殿下愿不愿意当向导啊？” 四皇女扭头问伊丽莎白：“他一直这么没分寸吗？竟然对我一个皇女说‘要不要来当向导’！” 王：“怎么，在蒙罗维亚当向导是一件不体面的事情？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罗莎莉挑了挑眉：“什么？不，你怎么拐到这里去的？” 伊丽莎白：“他思考回路异于常人，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这话的时候，伊丽莎白还有点小骄傲。 王：“我只是按照逻辑推导了一下。如果我推导出来的结果不正确，那也是你们给的条件错了。” 伊丽莎白：“我懂，我懂的，反正不是伱错就对了。所以现在我们是去找皇帝陛下，还是去高塔塔底看看？” 罗莎莉站起来：“去高塔吧，我本来今天准备出门玩的，车驾都准备好了，结果我勇敢无畏的未婚夫跑回自己国家了。 “真是的，我们要是没挡住兽人的狂潮，奥达斯也要遭殃的。他不留在这里了解兽人的战法，直接跑了！” 伊丽莎白：“那行，我们坐殿下的马车去？” 王：“不，我打算骑马去。这样可以看看街面上的情况，兰登那一次敌人来得太快，基本没有什么战前气氛，今天我要亲眼看看战云密布的时候普通人的生态。” 罗莎莉盯着法师：“你……果然很冷漠啊。” 王：“这叫理性。” “不不，理性的人我见过很多，”罗莎莉摇头，“你这个就是冷漠，仿佛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 伊丽莎白：“不错啦，比起他刚走进三只野猪酒馆的时候有进步了，那时候他干脆就是个期待许久的郊游终于开始了的小男孩。” 王看了看伊丽莎白：“我是没想到你这么记仇，小女孩。” 显然，两人都记得第一次在三只野猪的初见。 罗莎莉插进马上就要形成的二人世界：“好啦，打住！知道你们已经积累了不少羁绊了。我让人安排马，矮人也要骑一匹吗？” 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喝酒的矮人：“不不！我不去！” 王：“你必须得去，毕竟你是矮人，对石工技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许你能破解这个秘密呢！” 弗林特叹气：“怎么可能，米诺斯可是有矮人街区的，当年来到这个地方讨生活的工匠，基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不用我去了，我就在这里看书……” 弗林特看了看桌上的酒瓶。 “呃，品酒！”他改口道。 王：“在王立图书馆品酒？” “是啊！这样才有氛围！我们矮人都喜欢在书海中品酒！”弗林特笃定的说，“凯琳的牧师从不撒谎！” 王挑了挑眉毛：“行吧，殿下，不用准备箩筐了。另外，我不骑马。” 说着他拍了拍小白的头：“起来了，要走了。” 小白：“开饭了？” “不，不过路上可以给你一个火腿。” “火腿！” ** 同一时间。 蒙罗维亚皇帝贝纳尔·梅尔沃德正在和自己的将军们对着沙盘研究局势。 “我们和东北的边境伯的联系三天前就中断了，”白发苍苍三叶草骑士康诺特忧心忡忡的说，“可能兽人的大军已经越过边境。毕竟狼骑兵已经深入到这里，在米诺斯周围的平原上劫掠很久了。” 三叶草骑士这个封号，主要来自康诺特公爵家族的纹章。如果因为“三叶草骑士”这个称号看着很弱，就轻视老头子，那肯定会吃苦头。 实际上康诺特公爵是蒙罗维亚的军事总管，统领蒙罗维亚的常备军和骑士团，连名义上属于兰斯洛教会的圣骑士团也不能忽视他的命令。 “现在城内有很多从周边乡村来的难民，”康诺特公爵继续说，“我建议立刻采取配给制，并且把城内所有的粮食都收缴起来。兽人们来势汹汹，而我们却因为春耕，在春天没有集结兵力！” 贝纳尔看了眼公爵：“优先春耕是我的意思。与此相应，我已经雇佣了值得信赖的佣兵团。” “陛下您还年轻，不懂，佣兵们打人类领主之间的战争游戏还行，真正面对凶残的兽人部队的时候，他们是最不可信的人。三十年前上一次兽人入侵的时候……” 贝纳尔：“那时候我也二十岁了，还亲自上阵杀敌。我看是你老糊涂了，记不清楚了吧？我知道佣兵不可靠！” 康诺特公爵：“那您还？” “但他们至少比拿长枪的农民可靠。我这次雇佣的佣兵里大部分是弓箭手，此外我还雇佣了专门猎杀兽人的佣兵团，他们会把兽人的牙齿当装饰品挂在身上。 “我还雇了莎萨里斯骑兵团，他们全是弓骑兵，他们三天前到位了，开始肃清米诺斯周围的狼骑兵，效果显著，每天能送回来一百来对兽人耳朵！” 这时候一名侍从走进来，也不通报，直接跑到皇帝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这些都是皇帝的亲信近侍，是皇帝的耳目。 皇帝听完报告，皱眉道：“他们真的去巨塔了？是找到了破解办法吗？” 侍从摇摇头：“救世小队的卓尔精灵是个经验丰富的游荡者，我们根本没办法潜入王立图书馆窃听。游荡者已经杀了我们三个人了。” 皇帝：“她就这样下杀手？一点面子都不给？” “是的。但是我估计对方会推说，不知道这些间谍来自何方。” “那事实如何呢？她知道吗？” 侍从：“应该知道，我们找到的尸体都有酷刑的痕迹，但是她可以说这些死士都是好样的，一个字没透露。” 皇帝骂了一句，然后站起来：“几位，我要去高塔那里看看。” 康诺特公爵大惊：“在这么危急的时刻？” 贝纳尔：“派出狮鹫骑士，侦查边境的动向。根据30年前的经验，兽人打下边境伯的领地之后会大肆劫掠，没有一个月不会进军的。我们把边境伯养得这么肥，就是为了这一天。” 贝纳尔的话虽然看似无情，却是人类军队的共识。兽人军队战斗力强，但是没纪律，打下新领地就要劫掠，抢到没有东西可以抢为止。 兽人军队一般刚出发的时候没有辎重队，越大辎重队越多，机动性越差，最后会因为行动迟缓被人类击溃。 而作鸟兽散的兽人战士会想方设法带着自己劫掠的收获回到家乡。 所以对兽人军队不应该坚壁清野，那反而会让他们迅速推进。 康诺特作为老将，完整经历过上一次兽人入侵，他当然知道这点。 所以他没有阻止皇帝离开，而是转身开始以皇帝的名义下达各种命令。自打贝纳尔登基以来，康诺特就是他的军事总管，这也算他和皇帝达成的默契了。 ** 王翻身爬上小白变的狼，就听见旁边护卫的骑士在嚼舌根：“之前我的小队碰到了兽人狼骑兵，马闻到座狼的味道就怕得不行，法师这匹狼马儿还过去闻它呢！” 王：“这是德鲁伊变的狼，当然不一样。动物会自然的亲近德鲁伊的。” 几个骑士发出了“哦”的声音。 王继续问：“你们在城外遇到狼骑兵了吗？” “遇到了，不遇到才比较奇怪。” 王：“我应该已经把兽人狼骑部队的营地位置提交给皇帝的军事主管康诺特公爵了，他没有派人去围剿吗？” 几个骑士面面相觑，最终为首的那个两手一摊：“没听说过有什么围剿，可能康诺特公爵不信你的情报？” 王骂了一句，不过蒙罗维亚变成怎么样和他没关系。他就是路过，来打听个事。 他拍了下小白的头，巨狼就昂首阔步起来。 罗莎莉赶忙追上他：“你知道怎么去吗？” 王指了指巨塔：“向着塔走不就完了吗？” 罗莎莉笑道：“是吗？那你带路，我跟着。” 王根本没理会罗莎莉那个笑容的意思，直接驱使小白开步走。 ** 二十分钟后，王低头看着自己手绘的地图：“奇怪啊，应该可以走出去的啊？这个城市到底有没有经过规划啊？” “答案是没有。”罗莎莉笑道，“在梅尔沃德一世消灭盘踞在这里的怪物之前，这里就是一片废墟，这个废墟不知道经过多少纪，不同的物种占据这里，按照自己的需要随便改建。” 说着她指了指旁边排水沟上面一个门洞一样的东西：“看到那个狗洞吗？皇家建筑师协会的人认为那其实是某个时代这里的主人的回廊。” 王眯着眼睛看着那个狗洞：“这么矮？弗林特走这里都要低头！” 罗莎莉：“对吧？等人类占据了这里，那就成了排水沟。我对这个城市是这样想的，不知道什么种族留下了巨墙，其他种族看见觉得好，就纷纷住进来。 “然后这么多年大家修修补补，就成了这个样子。外来者基本不可能不迷路。” 王咋舌，然后诚恳的对罗莎莉道歉：“对不起，是我太自大了，请罗莎莉小姐——请皇女殿下指路。” 罗莎莉：“你这种有错就道歉率真做法我还挺喜欢的。” 说“挺喜欢”三个字的时候，罗莎莉嬉皮笑脸的看着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昂起头，一副“你随便蹦跶，我只要放在心上就算我输”的模样。 “这边请！”罗莎莉打了个响指，轻轻踢了一下马肚子，然后拉动缰绳，让马转向。 接下来十几分钟，罗莎莉变魔术一样把众人带到了巨塔脚下。 王：“塔下还有围墙？” 罗莎莉：“没有围墙不行啊，城里已经形成了对巨塔的奇怪信仰，认为塔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们还分成好多派，有的认为只要在塔上画画，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有的则认为爬塔是真神赐予的试炼。 “没有这个围墙的时候，塔下每天要摔死好多人。” 王嘴巴张得老大，他抬头打量巨塔光洁的表面：“爬塔？这玩意还能爬？” 罗莎莉：“他们真的爬，好像是教派的创始人从某个武僧那里学到一点气功的皮毛，改良之后用气把手脚粘到塔上，一点点往上爬。 “他还给这种技巧起了个名字，叫什么波纹气功，说可以感觉到它的波纹，抓着波纹向上爬。” 王：“那这个创始人自己爬了没有呢？” 罗莎莉：“他声称自己已经爬过了，现在他的职责是在地面教这个气功。以前还有人因为练这个功摔死了，亲属找他算账。” 王：“然后呢？” “这个可是从武僧那里弄来的半吊子法门，一般人哪里能奈何得了他。但是他宣称这是爬到了塔顶之后悟透了世界的本质，所以获得了神功。 “等墙修起来，他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在城里组建了规模不小的教团。” 伊丽莎白：“这不就是单纯的江湖骗子吗？” 罗莎莉：“是啊。” 王：“皇女殿下，请让守卫开门吧，我们隔着墙是没办法研究巨塔的。” “交给我吧。” ** 几分钟后，王已经到了巨塔脚下。 他脚下是矮人重建过的基座，整个基座都用巨石构成，色调上比巨塔本身暗一点，它是和米诺斯的城墙一样的白色，而基座灰不拉几的。 而且塔身上完全没有岁月侵蚀的痕迹，巨石构成的基座却已经布满了斑驳。 王小心翼翼的来到巨塔跟前，伸出手抚摸它的表面。 伊丽莎白也干着同样的事情。 她说：“好凉。明明一直在被夏日的烈日晒，竟然一点都不烫手！” 王则蹲下来，摸了摸地面，结果被烫得立刻缩回手来。 他嘟囔了一句：“要不是这么点热量不足以让巨塔漂浮在空中，我都要怀疑这玩意用太阳能的。”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通告：“蒙罗维亚皇帝驾到！” 阔萨尼亚可没有这样的排场，皇帝来了顶多先让信使送个信，不送信直接来也不会这样大声通报。 贝纳尔·梅尔沃德骑着马到了距离救世小队成员七八步的地方翻身下马，然后充满期待的问：“在王立图书馆泡了这么多天之后，您难道找到了打开巨塔的办法？” 王：“没有。我看完了蒙罗维亚建立到现在所有的记录，非常仔细的看完了。然后发现毫无头绪。我本来想直接去报告放弃的，但是您的女儿，四皇女罗莎莉建议我现场来看看这东西。” 贝纳尔：“看过以后呢？” 王：“果然还是放弃吧。这东西目前超出了我的理解。等我九环之后我也许会回来研究这个谜题。” 法师顿了顿，再开口的时候背诵了长桥上的独眼巨人谚语：“答案的缺失，亦是一种答案。” 背完他扭头盯着高塔看了几秒。 高塔完全没反应。 王：“该死，我以为会是最俗套的展开，仔细想想，肯定有不少人在它面前念过这个谚语了，只是这种行为根本不值得被记录下来。” 贝纳尔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失望：“那看来我们就不能为救世小队提供方便了。实际上现在情况非常糟糕，东北方的几个边境伯已经失联三天了，陆续有难民从这个方向跑来。 “可能兽人大军已经越境了。” 王：“关于这个，您之前说的是，我解不开这个谜题，就怀疑我传奇大法师弟子的身份是吧？我注意到梅尔大师也和您一起来了，我想我现在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梅尔：“你想拿出你的那些神奇道具，以及那本包含所有你们法师塔已知法术的书吗？事实上，我们早就知道你背景不凡，可能你的老师不是你说的那位，但肯定也差不了太多了。 “陛下只是找个说辞，想要让你加把劲。而君王一言九鼎，说一不二，所以现在他也不会改口了。你们在这里得不到官方的帮助，除非你打开这个法师塔。” 王咋舌：“原来是这样，我还在想，你们竟然没有得到我手里的神奇装备的情报，看来影贼和你们的军情处也不怎么样。现在你一说，一切变得合理起来。” 罗莎莉：“你之前没意识到吗？” 王：“没有啊。” 伊丽莎白一副很懂的口吻说：“他的逻辑思考依赖数学的，数学得不出的结论他就得不出。你指望他领会到这种潜台词，太难为他了。” 贝纳尔：“总之就是这样，另外我提醒一下各位，如果不想被兽人包围在城里的话，就尽快启程，不管你们要去哪里，不要留在米诺斯城。” 王：“兽人还有多久到？” 贝纳尔：“取决于他们要用多长时间掠夺完那几个边境伯领地。以我二十岁那年经历的那次兽人进犯来看，你们应该有一个月的时间。” 王：“那足够了。不过，我现在还有一个主意。” 伊丽莎白听到他说“我还有一个主意”的时候，脸上就一副“我就知道会来”的表情。 贝纳尔疑惑的看着王：“你不是放弃了吗？” “对，但是我可以问我老师。他非常喜欢解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