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不想脏了你的眼睛!
“醒了也不要紧,咱们正好快活,凤之表妹,你那相公不行,哥哥来替他疼你了!” 虞凤之慵懒的打了个哈气,嫌恶地挑了挑眉,用那撩人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孔安,漫不经心地道: “哦?你确定你行?啧啧,可不是谁插根葱都是大象的!” 孔安想过虞凤之清醒后会求饶,会反抗,却怎么也没想到虞凤之竟然不加掩饰地嘲讽他! 他正要发怒,却见虞凤之竟起身将束着帷幔的帐钩解了下来。 他心中一荡,以为这小贱人妥协了,想要放下帷幔主动与他共度良宵,便急不可待地去解自己的衣带。 一边解,还一边骂着:“小浪蹄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浪,以后……” 以后什么还没有说出来,孔安的表情忽地僵住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虞凤之,然后用尽浑身力气,喊出了杀猪般地嚎叫。 另一边,孔氏随着一身红衣的裴绝,以及一众宾客,走在了去晴兰院的路上。 快到晴兰院时,众人就听见了这凄厉的喊叫声,全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只有孔氏蹙紧了眉头,不由与靖轩侯府的柳姨娘对视了一眼。 孔氏在心里暗骂了侄儿一句,都已经警告过他,要轻点折腾,趁着众人来之前快点脱身。 现在玩的这么大,等会让裴府的人堵在新房,她还得费心帮他开脱。 不过想想柳姨娘给的那些好处,孔氏又高兴起来,与那些好处相比,侄儿的名声瞬间没那么重要了。 而且她早就留了后手,今天这件事,被毁掉的只会是虞凤之一个人! 这样想着,孔氏率先跨进院子,冲到了新房门前,装作一脸担忧地推开了房门。 落后一步的裴绝还没有走进来,眼前就忽地一花,一个绿色的身影突然就从喜房里冲了出来,猛地就撞进了他的怀中。 他垂下头,狐疑地看着怀里的人,正瞧见她扬起一张惊慌无措的脸,妩媚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从对方清澈的眼神里看到了诧异。 虞凤之瞧清楚这个短命的小柿子后,差点忘记了装哭。 少年眉若远山,眸若星河,唇如桃花,一身大红喜袍更是衬得他肌肤胜雪,淡雅矜贵。 虽然眉宇间透着几丝病气,但这病气没用影响他的好容色,反而为他添上几分极致的破碎美。 虽然他个子很高,她需要扬起头看着他,可他身上那清冷娇贵的气质还是能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这么好看的少年,居然被气死在新婚夜,实在可惜! 裴绝发现自己竟然在虞凤之的眼睛里读到了同情和惋惜,他抿了抿唇,不明白她在同情什么,又在惋惜什么,但他知道她一直不想嫁给自己! 他略略蹙起眉头,轻咳了两声,这才将虞凤之推开。 “发生了何事?” 可能因为体弱,裴绝的声音很轻,可听起来却很苏,如同山中清泉。 这话虽是在询问虞凤之,但他却没有等待她的回答,迈开长腿,缓步朝喜房里走去。 还不等他跨进门,一双葇荑竟然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没办法看见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裴绝从未与女子这么亲近过,他嗅到少女手上的淡淡清香,竟忽地红了耳根。 “相公别看,我不想脏了你的眼睛!” 耳边响起少女柔和悦耳的声音,带着兰香的气息在他脖颈间拂过,让他的唇抿得更紧了一些。 这女人在搞什么? 其实虞凤之拦着裴绝,是在给他一个接受的过程。 想想他在书里被气死的结局,就知道这少年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差了。 虽然裴绝的眼睛被挡住,但门口站着的宾客们却能看得清楚。 待众人瞧见喜房的地上躺着一个肥硕的男子,身上还被鲜血染红时,周围瞬间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天啊,死人了!” “啊,啊,吓死我了!” 就在这些人惊叫着往门外退开时,虞凤之护着裴绝,柔声在他耳边道: “相公,他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你莫怕。” 她声音里带着蛊惑,好像在哄胆小的孩子,裴绝听后,好看的桃花眼向上挑了挑。 这女人竟然担心他害怕?从前她帮着他庶兄欺负他的时候,问他怎么还不死的时候,可从没有替他担心过! 裴绝将挡在他眼前的素手拿开,朝地上瞥了一眼,随后那漆黑如墨的眸子直直的将虞凤之缠住,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探究。 “他是谁,为何会在这里晕过去?” “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跑到咱们房前鬼鬼祟祟的,好像是要行窃,我一时害怕,就扯下帐钩刺伤了他!” 虞凤之见裴绝并没有被惊到,微微松了口气。 而她这表情没有逃过裴绝的眼睛。 难不成,他在她眼里这么弱么? 少年平静的眸子里无端添了几分沉冷。 他正要命人去查看被虞凤之刺伤的人,忽地听到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 “安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这女人正是虞凤之的二婶,孔氏。 当孔氏看到孔安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脑子嗡的一声,完全懵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的计划非但没有成功,孔安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裴世子,快叫府医,他是我的侄儿,不是什么小贼!” 裴绝眸光变幻了一瞬,片刻后,他握起纤长的玉手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这才虚弱的看向身后的家仆,嘱咐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家仆跑开,孔氏一脸悲愤地看向虞凤之,“凤之,这是你安表哥啊,你与安表哥经常相见,怎能认不出他来!你为何要害他?” 虞凤之眼中的戏谑一闪而过,看来孔氏没有害成她,要直接撕开伪善面具了。 “二婶……你在说什么呀,我娘亲是祖父捡回来的孤女,我连舅亲都没有,哪里来的表哥?” 孔氏被虞凤之说得一噎,咬牙道:“他是我的侄儿,论起来当然是你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