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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德不会做也懒得为了特意去买,不过今年他不是一个人了。 他嚼了嚼口中已经没什么味道的泡泡糖, 打算伸手捏出来。 “韦德。”波佩往他手里塞了张面巾纸,将铅笔放在画架凹槽中,抬起头来看他时笑道,“又想半夜去看急诊?” “那次是意外知道吗, 意外!只是恰好有些连锁反应而已, 明天出门我一定再去逮着那傻.逼揍一顿, 卖个什么几把玩意给我……噢,这首歌, ‘嘿,耶,我想咻一发,宝贝, 你个罗圈腿, 哈哈*’……” 波佩把画架收起来, 也跟着唱了几句,不过她的语速始终跟不上韦德,到后面就跟着哼。她想起什么,一边用布将画盖上,一边提醒道:“哈默先生打电话来了,提醒你明天的酒吧聚会。” “哈?我没带手机出门吗?那这他.妈是谁的,尼克·鲍威尔*?”韦德坐起来,从裤兜里摸了一个银色的手机出来,看了两秒,打开窗户随手扔了出去,冲波佩露出假笑,“管他的呢。” 波佩看他道:“万一下面有人……” “嘿——!哪个混蛋随手丢垃圾!你等着——!” 韦德站起来眼疾手快关了窗边的台灯,可能没找到目标,下面骂了几声总算是停止了。波佩笑盈盈地看他:“我说什么?” 韦德张开双臂作势要拥抱她,想要揭过这个话题:“新年快乐!小罂.粟!” “啊,说起来这个,差点忘了。”波佩蹲下来,成功躲过了男人的“袭击”,她伸手在壁炉旁那棵小圣诞树下翻了翻五颜六色的礼品盒,挑了一个金色的出来。 韦德也缩着自己的长胳臂长腿蹲在波佩身边,神情雀跃,语速飞快:“宝贝,给我的吗?让我猜猜是什么?是十万美金的钞票?你的全.裸自拍?……” 波佩笑眯眯地转头看他,手拉开一点点领口:“你想看吗?” “哇哦,盛情难却我不好意思拒绝。”韦德探头,看到了睡衣下的……睡衣,大叫道,“谁会穿两件睡衣在身上啊!?” 波佩大笑起来,将礼品盒赛到愤愤不平的男人手里,做了一个wink:“不就是我吗?” “小罂.粟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们初见时那么纯洁干净充满着天堂的圣光……”韦德嘟嘟囔囔坐在沙发上,靠着自己的小罂.粟,粗暴地撕开了包装纸,露出下面柔软的针织围巾来。 红色的围巾针脚扎实又细密,菱形花纹简约又不失美感,摸上去柔软厚实,韦德举起来看,在一头的收尾处看见了两个黑色的字母——W·W。 “哇哦。”韦德转头看她,明明刚才的话还没完没了,但现在却只能又重复了一次,“哇哦。” “上次给你买手表的时候,其实我是想买围巾。”波佩笑眯眯地接过围巾,踢掉拖鞋跪在沙发上替他围上,继续道,“但是我们的预算你是知道的,所以我自己买了羊绒……” 韦德突如其来的拥抱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他将头埋在波佩的胸口,紧紧地抱住姑娘的细腰。 波佩微笑:“韦德。” “我真的好感动。”韦德没有抬头,声音带了哭腔,“那么软又那么有弹性……” 波佩推开了他在自己胸上磨蹭的脑袋,好笑地将最后一圈围好,推开一点看围巾的效果时,却意外地看到了韦德通红的眼睛。 “韦德。”波佩轻轻凑过去,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对他无可奈何的温柔,她捧住这个小男孩的脸,安慰道,“没关系的,韦德。” 韦德抬眼看她,四周又开始出现那些彩色幼稚的卡通人物,它们快乐地围住波佩打转,从她的头发滑下,更夸张的是,这次居然有他最喜欢的歌在脑海里播放。 噢,老兄,不是吧,韦德深吸气,自己居然这么喜欢她了吗? 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想跳舞吗?” 波佩被他天马行空的思绪逗得笑起来,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是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开心。她点点头,眼中有干净的光芒:“好啊。” 两人在温馨的家里却跳着迪厅的舞蹈,韦德放了他最喜欢的唱片,像只得了多动症的猴子一样牵着波佩跳舞,跳一点踢踏舞,跳一点伦巴,跳一点爵士,后来又呜啦呜啦地背着小姑娘在房子里扮飞机,闹个不停。 最后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看着天花板,音乐声依旧充盈着这间不大的房子,韦德在刚才打破了头顶的吊灯,现在只剩月光盈满暖和的室内。 韦德揽住她的肩,自己滑过去:“宝贝,你像我人生中的另一块拼图*,我凸你凹*。” 连吐露真心都要讲个黄笑话,波佩被他逗笑,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想去明天的周日聚会吗?就是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傻……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有时候,限于你还有钱的时候,他还挺靠得住的。” 波佩侧头看他,昏暗中男人的脸部轮廓起伏,竟在此时显出了温柔和深沉。她借着月光触摸韦德的断眉,轻轻点头。 “这道疤怎么来的?” “官方解释是,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冰淇淋,但是比奥利弗·忒泰斯*还穷苦,然后我就老是在店门口转啊转啊转啊,老板嫌我烦,说只要我在我脸上划一刀就让我免费吃一年,这么划算的买卖,我他.妈当然要答应啊!” 波佩撑起来看他:“那私人版本呢?” “早上没睡醒撞在门框那里了,不过我一点没吃亏,我把那狗.逼玩意踢出了坑。”韦德语速飞快,“然后我花了三十四美元修门。” 波佩笑得快要打嗝。 这一晚他们说了很多话,从小时候聊到现在,天马行空,思绪漫游,什么都说,彼此心知肚明地撒谎比惨,聊喜欢的讨厌的东西,聊喜欢的演员喜欢的电影。 他们和世间其他坠入爱河的人没什么两样,同对方有说不完的话,对对方有着无限的好奇心和不知何时出现的灿烂热烈如烈日的爱。 最后波佩先睡着了,韦德说着说着没听到她的回应,转头去看时入目是她恬静带笑的睡颜。他伸手,在空中描摹她柔和的轮廓,最后轻轻触碰她的发丝。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狗.屎人生是有救的,是能看到光的。 一个人无论有多烂,他的人生有多么的不可救药,但若能真心实意地爱上一个人,那就是自我拯救的开端。 有些人得不到回应,但时刻萦绕着对方的强烈情绪是他残喘的脊梁,但韦德不是,他很幸运,波佩是为他而来。 然后独角兽出现了。 波佩醒来时韦德已经出门去了,他留了张纸条压在床头柜上,告诉波佩他会在晚上七点左右回来接她去玛格丽特酒吧玩。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回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