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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也有一点点小问题,就不太希望她们两个结婚,但是我嫂嫂是特别好的女人,所以后来,我姨妈就同意了。后来我问过我妈,如果她是我姨妈,她会不会同意我嫁给这种,我妈说,只要对我好就行。” 她委婉地说了一大堆,又怕他听不懂,长出了口气,抬起眼来:“阿姨生病了,治好就好了,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我,我要让她对我熟悉一点儿才行,”她抿了抿唇,轻轻拉过他的手,“你下次去看她的时候,如果不想一个人去,就带着我一起,行吗?” 顾从礼没说话。 冬日的清晨日光冷冽,无声无息顺着玻璃窗爬进角落里,房间里开着空调,低低的机器工作声音,空气有一点点干燥。 良久,顾从礼闭了闭眼,眼底所有的情绪都被掩盖。 他轻轻地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声音闷闷的,轻得几不可闻:“好。” * 当天下午,白露被接走了。 时吟跟着顾从礼去了医院,白露对医院好像有很强的抵触情绪,整个人比昨天晚上看起来更加了无生气,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会瑟缩着往后躲。 走之前,时吟又见了她一次。 她站在病房门口,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顾从礼站在她身后,回手关上了门。 和之前时吟看到的都不太一样的特殊病房,墙壁是很柔软的白色泡沫垫,没有任何有棱角的医疗器械在。 时吟抿了抿唇,小心地走到床边,离着一段距离,朝床上的人欠了欠身:“阿姨好,我是时吟。” 白露歪着头看着她,突然开始哭。 她哭得很惨,昨天盘得精致的头发披散开来,有点乱,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来,乞求似的看着她,摇了摇头:“她们为什么关着我?我没生病,我明明没生病。没人相信我,阿礼也不要我了……” 时吟心里酸酸涨涨的,不忍心回头去看顾从礼的表情。 他每次每次看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的时候,都是什么样的心情,她甚至都不敢去想。 来的路上,顾从礼给她讲了个故事。 女主角是个天才画家,母亲是艺术家,父亲做生意,女孩从小就跟她母亲很像,在艺术上有很高的天赋。 少女长得很美,性格温柔,那种艺术家的敏感和女孩子的纤细,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她也从来没有让家人失望过,很小的年纪,就拿到了无数荣耀。 在她事业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男人。 没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那时候的感觉,就像之前近二十年的人生一直都对着黑白的默片,直到他出现,她才知道真正的色彩。 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就是完美的。 她放弃了事业,将投入到绘画上的全部激情和灼热,全都给了这个男人。 灼烧的温度投入得太多太满,一旦遭到背叛,反噬起来的效果是极其恐怖的。 她很快发现,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他的性格里没有感性的一面,像是一个毫无瑕疵的,冰冷的机器人,理智的决定任何事情,他的婚姻,爱情,所有东西都可以被利用,都为利益服务,为利益牺牲。 男人从来没爱过她,他不在乎她是谁,只要她有利用价值。 她感性的,脆弱又偏执的性格在艺术方面是上天给予的天赋,在此刻却成了叩响地狱之门引子。 白露挣扎在自己臆想出来的、美好无暇的爱情里,顾璘看着跪在他脚边哭泣的女人,冷漠又无动于衷的旁观。 顾从礼的世界,和他骨血里带着的东西,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一点的分裂成两个部分。 后来,顾从礼想,如果当时没有时吟。 如果没遇到她,他是不是真的会就这么疯掉。 顾璘太理智,白露浓烈得只剩下感情,他成为两个极端的结合体,要么变成第二个顾璘,彻底成为利益的机器,完全泯灭掉最后的一点人性,要么变成第二个白露。 耶稣在里说: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的光。 他在黑暗中踟蹰独行,精疲力竭之时叩开了门扉,看见她站在门后,朝他伸出手来。 然后,他成了她最虔诚的信徒。 她是他的光。 章节目录 野蔷薇之战(1) 白露直接从s市转到阳城的一家, 专门针对精神方面疾病治疗的私立医院。 在阳城郊区, 环境很好,医疗器械和技术全部是从海外引进,专家十分权威。 时吟原本以为,白露抵触的情绪会很激烈,结果女人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沉默看着窗外,一声不吭,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地方默默发呆。 顾从礼和院长大概有点交情, 将曹姨留下来照顾她, 曹姨将削好切成块的水果端过去, 叫了她一声:“夫人。” 白露恍惚了一下, 扭过头来, 呆呆看了她一会儿。 半晌, 她轻轻开口:“他什么时候来接我。” 曹姨笑了笑:“夫人,小少爷就在门口呢,您要不要跟他聊聊天?” 白露露出了一个短暂的迷茫的表情, 随即很快笑了起来,轻声说:“怎么你叫我是夫人,叫他就是少爷了?他才没在门口,你骗我。” 曹姨愣了下, 反应过来以后,下意识回过头去。 顾从礼沉默地站在门口, 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抬手关上门。 她嘴里的“他”,除了顾璘以外,从来没有过第二个人。 不同于综合性医院的拥挤,这里的医院很安静,走廊空荡荡的,除了他没有人。 顾从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中央空调的暖气明明很足,室外冷流却依旧透过厚厚的墙壁渗透进来。 他冰冷的指尖捏在一起捻了捻,转身往外走。 穿过走廊走到尽头电梯间,他看见时吟。 她坐在窗前的椅子里,身上是厚厚的毛衣外套,电梯间有穿堂风,她大概是觉得有点冷,整个人缩在一堆,看起来像是一团毛绒绒的毛线团。 瞥见他出来,时吟抬起眼,朝他笑了,站起身跑过来,走到他面前,去拉他的手。 大概是他体温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