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三章 万年之约

    不可言，不可说，不可提。更不可妄猜。

    能够让幽冥之主生前如此忌惮，唯有禁忌那等不可言说。九天十地，各有规则、不尽相同，但又有相通。

    当苍茫意志未曾认主，一尊禁忌，便是可以耳听苍茫，洞悉世间的每一处。故而幽冥之主不敢在苍茫之中多言，担心那尊不可言察觉。

    楚程在帝君命魂的记忆里，经历九个大世。每一个大世，皆是天命起，大世开。万花齐放的时代将要来临。

    但如今，大世明显未曾真正开启。虽说，当世灭境强者百数，及其九天十地，空境强者也有也有近二十尊，但未曾有天命逐鹿的现象。

    这近二十尊强者，有十二尊拜入仙庭门下，剩余那几尊强者，未曾出世，但估计怕是未有一人达到第二层次。

    真正的大世，一座苍茫中，皆有数名无上强者，争夺天命之位，那至少也是空境第二步。

    如今，苍茫规则压制，让人难以进前。有天命之姿的强者，如今的修为、甚至不到玄境仙。

    ????????????????昔年，有多少尊后起之秀，因大世开启，扶摇直上九万里，惊震世间？

    大世还未开启，但源清天的苍茫规则意志具全。

    唯一的可能，那一尊禁忌，是来自上一个大世。

    只是，能够那一场劫灭天来中，不受到波及的，唯有道源境。

    九个大世，除了仙主与帝君之外，再无一人能够入道源。哪怕强如昊天帝、鸾天机，炎天尊，也未曾踏足。

    楚程实在想不到，昔年还有何人，踏足道源，躲过了那一场劫灭天来。这必定是名震各方星空的无上强者，绝不可能是碌碌无闻之辈。

    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样的存在，无疑是可以与仙主、帝君，并驾齐驱的。而楚程，也会有所听闻。

    曾经有人疑惑，为何古老存在都是那些自斩一刀的空境腐朽，却是无一尊证天命的禁忌不可言。

    但其答案，很早之前是无人知晓。

    禁忌到底去了何处？真的是死绝？为何空境大能都能存留至今，成为开启新时代的重要一笔，被世间人尊为神圣。而禁忌，却是难寻得踪迹。

    但经过时间的推移，当世强者有人步入空时，终于有人寻到了关于这个答案的蛛丝马迹。

    那个人，便是帝君！

    “自证得天命起，便承载了一座苍茫意志，执掌苍茫之力，自此、便是与苍茫为一。在他的苍茫，是无敌的。但也有唯一的弊端…那便是在那一场劫灭天来面前，无处可遁。故而，三十六尊禁忌，只能死战。”

    “帝君与仙主当从道源境证得天命时，便再无退路了，以及那些禁忌。只有死战，才有一线生机。”

    “天命之位，是足以让众生陷入癫狂的诱果，也是能将强者引入死路的毒果。因每一个大世，除那九天诸君之外，皆死绝。故而，这个秘密，世间难有人得知。”

    “天命…是道的终途。是当今世上修行的终点。在世人看来，这个境界，是无敌的。却不知，踏足这个境界的人，站在风口浪尖，难逃覆灭。哪怕是仙主与帝君，也难逃一劫。”楚程思考着，喃喃开口。

    “但在这世上，还有一处神地。那一处地，哪怕是对于禁忌来说，也是室外桃园。那便是…不巅山。”

    不巅山，帝君的师尊所留。哪怕是那一场劫灭天来，也无法探知。九天诸君、曾一次又一次入不巅山，躲过宰劫。但自九天诸君齐聚之后，帝君从道源证得天命后，便再也无法感知到不巅山。

    这导致，九天诸君几乎全军覆灭，只剩帝君与炎天尊二人，以强大的实力，躲过了一次。

    不巅山真的无法再次出现？

    楚程忽然想起，帝君以身魂化万千船舟时，将一艘船舟、送往了远方。

    那艘船舟，很有可能是帝君道散之前，特地留下的接引。当炎天君踏上那艘船舟，便能再次回到不巅山，躲过这一场劫灭天来。

    楚程只能看到帝君的眼前，当那一艘船舟去往远方，便极有可能是不巅山的再现。

    源清天，很有可能涉及到????????????????了九天。哪怕是九天之中，只剩下了炎天尊一尊不可言，也足矣撼动整座大界。

    这是九天，九天入世。便可以改写天下格局。故而，幽冥之主察觉到他的存在后，极为忌惮。

    只有在太初空间中，她才能放下担忧，细言几句。

    “我想，你应该猜测到了是谁。曾经的仙古覆灭，身后也有他的身影。那一尊覆灭昔年绝顶辉煌的杀神，也不过是那人手中的棋子。而楚星月之资，是当今唯一有希望踏足道源的人，但却是因为那人布下的局，导致半途走上了歧路，困在族地中。”

    “楚星月…….”楚程双眸瞳孔微缩。

    这是楚家第一代老祖，也是昔年那一批绝顶辉煌中的最强者。也正是因为楚星月的出现，散去了楚程的危局，得以自封帝君半道命魂。

    但之后，楚星月一步迈道源，前往了星空深处，至此之后、便再无踪迹。

    若那个人真的是炎天君，那么哪怕是楚星月强行入道源，也不是敌手，也要被镇杀。

    那不是一般的禁忌，而是一个时代的无敌者！

    楚家最惊艳的人物，很有可能已经被炎天君镇杀了。

    “我已知晓他是谁。帝君半道命魂在我身中，想必、他绝对不会放过我。我与他之间，必定会见面。但，你所说的被注视之人，必在你轮回之中，那么、我想知晓，临儿是否是你注视之人？”

    尽管，这是幽冥之主生前留下的影像，不会回答楚程的问题，但还是问了。

    “在你未证天命前，源清天千万不要轻易踏足。你心中所念的人，又怎会不是我注视之人？你应离开这座大界，寻找真正无敌的道路，或许，也会寻到你想要见的人。”

    此言而落，那一道黄裳女子身，彻底崩散，消失的彻彻底底。

    这一刻、楚程双眸瞳孔猛缩，不敢置信。

    被幽冥之主注视之人，逝去魂入执掌轮回。银临，曾被幽冥之主一直注视，但却未曾入这执掌轮回……

    “这是何意？难道…临儿并未死….那我面前的人儿，又是什么？”

    一时间，楚程再陷迷茫。

    难道银临至始至终，都未曾死？这具身体，只是假象，又是师尊的谋局。真正的银临，只是不想与自己相见。

    或者，从头到尾，都未曾爱过自己。曾经的柔情似水，一切都是表象。那果林之下的海誓山盟，都是逢场作戏。

    “不会的，我曾寻遍人世七域，未曾察觉到她的气息…..在这九天十地中，亦是如此…….”

    只是，若当一个真想躲避自己，那么、就算寻遍天涯海角，也无处寻。哪怕只是身在一座小镇，南北两门不过一二千米的距离，这一生也难得寻见。

    楚程伸手，触碰着棺中人的掌心，冰凉的刺骨入心。此棺特殊，又是在太初空间中，哪怕是过无数年岁月，也不会腐朽。

    “难怪…难怪。这轮回中，残魂千千万，在这伪道中茫然徘徊，难入真正的轮回。我寻千千万万遍，也不得见。”楚程笑了，笑得洒脱。

    ????????????????轮回长河散去，只剩漂浮在半空的棺材。楚程痴痴得看着棺中的美人，最后洒脱一笑。

    “若当真如此，那也是极好…极好。至少，这世间、依旧有你的笑颜。”

    这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只要银临能在这世间不知名的角落，平平安安的活着。对于楚程来说是最大的释然。

    水晶棺再次回到了屋内。

    楚程深吸着气，最后看向贴着自己手臂的女婴。

    “我该走了，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回到这里。你还小，便在这里修行吧。”

    语落，楚程的身影消失了。只剩下女婴不知所以的看着周边。

    …….

    仙庭之中，有一座洞天。传说之中，是仙主的寝宫。

    楚程出现在一座池泉边，呆呆地看着水面倒映出自己的脸。

    日月如梭，自己已不再年轻了。

    曾经心高气傲的少年，早已死去。如今的他，是众仙之主，万仙朝拜。

    他在河面上，再也看不到曾经的自己了。

    忽然，楚程眉头一动，感受到了来自于天边的一道波动。

    这道波动，无人察觉，仿佛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那一只白色的飞鸽。准确地说，是月光凝聚。随着九天之上明月洒落的光辉而动。

    最终，这只白色的飞鸽，落在了自己的手中，最后化作了星点，只剩下一枚玉符。

    当感受到这枚玉符上的气息，楚程双眸瞳孔顿时一缩。

    这道气息，让人难以平复心情。

    这是仙主当世身的气息。

    此仙主，并不是楚程这位仙主，万仙朝拜，不过顺势而为。

    此仙主！是真正无敌于世间的那一位！

    无量大界。

    这只是四个字，玉符便失去了光芒，化作月光，回归天际。

    昔年，曾有万年之约，再赴一次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