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合作（下）

    女鬼有些惊讶自己的变化，更惊讶对方的手段，有些胆怯的试探着问道：“你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檀玄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找你就是问件事，你死了几年了？和刚才那家伙什么仇？想要害人是从上面时候开始的？”

    女鬼被修理了一番后明显老实了不少，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我死了七年，因为和家里吵架，一时想不开在这里哭了一气后寻了短见，刚才那个家伙是个流浪汉，看到后非但没救我，反而在我死后害拿走了我身上所有的钱，还对我的身体……在前几天我清醒过来后，我又在附近看到了他，于是我就用了点障眼法，让他也坐了吊死鬼。”

    檀玄两眼一亮，难掩兴奋的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一段萧声才清醒的？而且心中的怨念开始累积，一心想着报仇？”

    “你怎么知道？”女鬼懵了一脸错愕的看着檀玄。

    檀玄和萧笛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喜色，又继续和女鬼问道：“你知道那个萧声是谁放的，或者是谁吹的了吗？”

    女鬼摇了摇头，像是还没从错愕中恢复过来，“我不知道。”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檀玄继续问道，只是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他既不瞎，又不是夜盲，当然看得出女鬼表情上的变化。

    “我真的不知道，我确实听到过一阵音乐，好像是你说的萧声，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根本不知道是别人放的，还是吹的。”

    女鬼眼神躲闪，不敢和檀玄只是，但是檀玄却拉住它，非要盯着它的眼睛。

    “只有这些？难道你没听到别的什么声音吗？”

    女鬼被檀玄看得慌了，怕了，哭着说道：“他不让我说，我不敢说。但是我真的没看到人，只是听到了声音。而且从哪边传过来的我都不知道。”

    檀玄松开了女鬼，看了看萧笛，两人都是一样的失望，至于女鬼后面的解释，他们已经没必要听了。

    “你清醒过来多久了？”檀玄皱着眉头问道。

    “半个多月，不到一个月。”

    萧笛在旁边提醒道：“和那人上吊的时间吻合。”

    檀玄点了点头，“看来和李晓颖清醒的时间差不多，只不过李晓颖没有直接害人，而它醒来以后就害人了。”

    “既然问不出来什么，咱们就走吧。”

    檀玄拉着萧笛走了，小树林里重新恢复了安静，随意他们的离开，这里没有了任何人影，以及鬼影。

    “它挺可怜的，咱们这样对它，是不是太残忍了？”坐回车里，萧笛还在为女鬼的消散而心有失落。

    檀玄拍了拍萧笛的手，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可怜的不是它，而是生前的那个人。它不是她，它可悲、可恨，但不可怜。它害过人，不管害的人多么混蛋，那都是一条人命。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让它在世上游荡。”

    “但是你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人情是给人讲，和鬼将人情，那和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这个和警察捉人的道理一样，要扬善也要惩恶，不然善恶交锋，吃亏的都是良善之辈。”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个地方？”

    “去距离最近的吧，争取一晚上跑个遍，免得跑弯路了，回头咱们再根据实际情况做计划”

    檀玄的想法很直接，先走一遍，确定一下哪些和鬼有关，能发现什么线索更好，发现不了也是在意料之中。

    檀玄在萧笛的指挥下开车去了下一个地方，一家酒吧门口的凶杀案现场。结果很让檀玄失望，因为那就是一场酒后斗殴引发的凶杀案，里面根本没有恶鬼害人的迹象，只是在现场找到了那个受害者变作的懵逼鬼。问过之后，檀玄都懒得去搭理它，任由它在这份天地间自生自灭。

    秦思贤一共提供了八起可能有鬼的案件，除去檀玄和萧笛参与过的其中三起，剩下的几个地方，他们在一夜之间跑了个遍儿。一夜的忙碌不是没有收获，只是收获微乎其微，算是帮助警察把这几期案件重新区分了一下性质，有人为的，也有鬼为的，但是对于他们找到那个背后的人却没有什么帮助，只是确定了哪些鬼多数是受萧声影响的，也有个别是自己奋发图强的，而听到萧声的那几个也都是没见过背后的人。

    回到家，等他们洗漱好以后，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萧笛依靠在床头问道，一夜的辛苦后，又没了方向，这让她备受打击，身体累，心更累。

    “先睡一会儿吧，醒了再说吧，这个本来也不可能查一次就能有结果的。”檀玄强行将萧笛楼到被窝里，很快两个人就睡着了。

    两个人醒来时已经中午了，是被一阵差点破门而入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这谁呀，报丧来了？”檀玄骂骂咧咧的下了床，打算看看家里来了什么恶客，结果刚出卧室就被萧笛拉住了。

    萧笛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回去，我去开门。”

    “好吧。”看到萧笛的眼神，檀玄心里立刻有了不妙的感觉，侧了侧身，将萧笛让了过去。

    “谁呀？敲什么敲，门敲坏了你赔呀？”萧笛面带怒气的打开了房门。

    “怎么是你？”看到敲门的是萧竽，萧笛将后面即将出口成脏的话咽了回去，改为直接动手了。

    “你吃饱了撑的，用那么大劲敲门干嘛？”萧笛将萧竽扯进了屋内。

    萧竽一把推开了萧笛的手，一脸不高兴的说道：“我敲门动静小，你们也没人答应啊，打电话你们还关机，我不使劲敲怎么办。”

    “我和檀玄昨晚忙了一晚上，早上睡觉的时候就把手机都关了，你眼睛怎么了？”到了屋内，萧笛才发现萧竽的眼睛肿了，立刻拉住萧竽的手仔细观敲。

    萧竽甩开萧竽的手，一点也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嘟囔道：“长了点东西，上午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是什么我忘了，开了点药。白天家里没人，我打算到你这儿蹭点吃的呢，结果最后一点力气都用在敲门上了。”

    “呵呵……”檀玄笑呵呵的从萧竽面前走了过去，“你知足吧，你姐没拿菜刀去给你开门就不错了。”

    “你别瞎说，赶紧去洗脸，然后给萧竽弄点儿吃的。”

    萧笛打了檀玄一下，将他赶进了洗手间，没办法，他们家是男主外，男主内，做饭也只能檀玄来做，她做的饭似乎不能称作饭，严重点说，那就是浪费粮食。

    “咦！你们也打算去医院吗？”

    当檀玄和萧笛正在一起洗漱的时候，书房里创来萧竽诧异的叫声。

    “我们没事去医院干什么？你少胡说八道。”萧笛不满的说道。

    “我哪乱说了，你电脑上标注的不就是去医院的73路公交车的线路图么。”

    “什么？”

    萧笛愣了一下后，和檀玄都跑进了书房。

    “你说哪个是公交线路图？”

    “就是这个呀。”萧竽指着屏幕上萧笛做了标记的地图说道，“这里是鑫源街，这里是三马路，这里是东市场，不过你标的地点都不是站牌的位置，而且这趟车也不路过你们这个小区呀，一看你们就是总也不坐公交的人，你家小区这里坐32路去医院才方便，我刚才就是坐32路过来的。”

    檀玄在电脑上搜索了一下73路公交车的线路图，起点是市医院，终点是临江广场，而她标记的那几个点位正好就处于公交线路的两侧，原本没有规律的几个点位，在这条线路下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而且有些不挨着的序号在线路图中就变得相邻了。

    萧笛扭头和檀玄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都大声笑了起来，昨晚的劳顿没有在上午的睡眠中补回来，却在此时已经一扫而光。

    萧竽一脸茫然，咧着嘴说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不会是早上起来忘吃药了吧？”

    萧笛捧着萧竽的脸一阵揉搓，笑得合不拢嘴，“萧竽，没想到你还是我们的幸运星啊。”

    萧竽傻了，哭丧着脸说道：“完了，你这不是忘吃药了，是吃错药了呀。”

    “你说谁吃错药了？”萧笛的表情突然一变，手上的动作也由揉改为了掐，

    “啊！”

    萧竽立刻被掐的龇牙咧嘴，不过表情却是不怒反笑。

    “你没事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你疯了呢。”

    “滚！”萧笛使劲掐了一下后将萧竽推到了一旁，然后兴冲冲的和檀玄说道：“咱们怎么就没想过那个家伙是坐公交车的呢，现在我就联系秦姐，让她和公交公司调一下73路车上的监控，那个家伙一定不止一次的坐那趟车。”

    檀玄摇了摇头，“经常坐一趟车出门的人太多了，凭这个很难筛查出来。”

    “不行，你别劝我，好不容易让我看到曙光了，我可不会轻言放弃。”

    萧笛非常坚持自己的想法，跑回卧室翻出手机就是一阵在线求助。

    萧竽一脸懵逼的看着檀玄，“姐夫，她这是怎么的了？这才一天没见，她怎么变得疯疯叨叨的了？”

    檀玄呵呵一笑，“我们在和你筝哥配合调查一个涉及很广的案子，昨天我们忙了一晚上，跑了不少地方也没什么收获，结果你一来就给我们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线索，这简直就是黑夜的闪电，快要亮瞎了我们的眼睛，她能不乐疯了么。”

    “你们和筝哥合作？”萧竽一脸诧异的看着檀玄，“上次不不是义正严词的拒绝筝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檀玄又是呵呵一笑，“此一时彼一时，当时不想，现在想了。”

    “那不是犯贱么。”萧竽小声的嘀咕道，然后立刻眉开眼笑的和檀玄问道：“姐夫，那能不能带上我呀？你看啊，你们昨天一晚都没发现的线索都给我发现了，我觉得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我加入了，一定能帮上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