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靠人不如靠己
威海卫，北洋水师军港营地。 “大人，吴师兄那边传来消息，刚才他们那又抓住了几个小日子的探子！” “又抓住了几个探子？” 丁提督一脸不悦，沉声道：“是真的么？” “是真的，属下之前已经派人过去验证了！” 汇报的军官急忙解释道：“确认无误，眼下人已经给绑上石块扔进海里去了！” “那边行事，倒是足够狠辣！” 丁提督沉吟道：“这小日子，最近是怎么了，不想好了是吧？” “吴师兄那边传话，说是小日子会冒险！” 传话军官一脸轻松，不以为然道：“还叫咱们小心一点！” “这家伙，就是太小心谨慎了！” 丁提督轻笑出声，摇头道：“回头，替我感谢一下他！” “至于小日子的事情，他就不要管了，有朝廷处置！” “他若是有心，多给咱们一些棉布的份额，比什么都强！” 报信军官连忙点头应下，见丁提督没有其他吩咐，立即告辞离开不敢继续打扰。 就这样，吴东的再次提醒，依旧被北洋水师高层直接无视。 幸好他不在场，不然非得狠狠记上一笔不可。 北洋水师若是没引起足够重视，肯定不会摆脱历史上两大基地，旅顺和威海卫水师遭遇全歼的命运。 说实话，就算几次海战战败，对于北洋水师的打击，也不至于那么严重。 毕竟，旅顺，威海卫和大沽口三大水师基地，还有不少军舰留守，只要有了防备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就是最后干不过，也不至于全军覆灭那么惨。 只是可惜，他们把吴东的提醒，当做了耳边风。 另一边，京城源顺镖局，刚刚返回京城的王五，接到了一封来自鲁地的信件。 看完信件内容后，王五脸色沉重将信纸烧毁，满腹心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几年，源顺镖局的发展势头不错，王五的名声更加响亮。 当然，最大的变化就是，源顺镖局开辟了新的业务，成为了整个京城地域新晋崛起的棉布供货商。 因为有鲁地那边源源不断的棉布供应，在京城的布匹市场硬生生占下一小块地盘。 就是如此，源顺镖局的收入也是水涨船高，上上下下的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作为总镖头的王五，也有底气拒绝一些让他不甚喜欢的托镖生意，相当的轻松自在。 这些变化，自然离不开他和鲁地法坛大师兄吴东的关系。 来自鲁地的棉布，就是由吴大师兄手下的布厂一手提供。 有了紧密的利益联系，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近。 每年，王五都会亲自前往鲁地胶澳地域，住上一段时间，和吴东的交流十分频繁。 吴东，去年才和他交流了一番局势判断，没想到这些判断基本都应验了，一时叫王五惊为天人。 只是，每每想起吴东的某些猜测，王五就感觉心情不是那么爽利，甚至有些愤恨。 朝廷瞎了眼么，小日子的狼子野心竟然一点都看不见？ 源顺镖局的托镖生意，大半都在关外，王五在关外的人脉关系不是一般的强。 只要有心，很容易就能打探到一些不易察觉的信息。 可这些信息，却恰恰证明了吴东某些猜测的准确。 最近一段时间，高丽那边闹腾得厉害。 为了争权夺利，高丽的高层差不多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这些信息，都是他通过关外的朋友，打探到的。 若是高丽乱起来，与之比邻的关外地域，自然也不会有安宁日子过。 要是按照吴东的猜测，小日子可能趁机入侵，那局势可就不太妙了。 驻守关外的清军什么鸟样，王五常年行走那里，怎么可能不清楚，完全就是一帮兵油子。 一个不好，只要小日子的军队敢于拼命，关外清军很可能直接崩盘，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这些都只是简单的沙盘推演，可王五怎么想都感觉，这事很可能会变成事实。 这让王五的心情十分不爽，明明知晓高丽和关外可能出事情，却是不敢胡乱说出口，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好在，吴东跟他说过，不看好朝廷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努力和布置了。 别的不说，就算出现了最坏局面，也不能叫入侵者好过，就这么简单。 甚至，吴东提前给王五布置了任务。 就是依靠他的名头，大力结交关外的豪杰和马匪，希望能够关键时刻派的上用场。 没想到，吴东请他亲自出面，前往关外坐镇的信件突然送到。 也就是说，吴东之前推测的信息，很可能出现最坏的状况。 每每想到这里，王五就对朝廷升起恨铁不成钢的愤恨，实在太差劲了。 心中憋着气，之后几天的情绪都不怎么样。 不过他还是迅速做出决定，之后一年时间常驻关外，另外还给不少熟悉的关西刀客朋友去信，邀请他们一同过去， 具体原因自然不会透露，却表示需要朋友们的帮助。 不得不说，大刀王五的人脉朋友还是相当给力的，就算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依旧有大把关西刀客朋友，二话不说直接赶赴关外。 等王五在关外的农庄落脚时，身边已经跟来了数十位刀客朋友。 话说，在旅顺军港一带，吴东也是早早布置了的。 如同胶澳拳民农庄模式的庄子，围绕着旅顺军港足足有六座。 只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有称呼它们为拳民农庄罢了，而是普通的庄子。 这里是关外，旗人权贵特有的庄子不在少数，多几个农庄，而且还是在荒郊野外建立起来的庄子，丝毫都没有引起外人关注。 大刀王五出关后，就是在其中一处庄子落脚。 他的一干刀客朋友，也跟着一起在庄子上暂住。 到了这里，能够因为他一封信，就毫不犹豫赶来会和的刀客朋友，那是真心可以托付后背的弟兄。 他也没有矫情，就将小日子可能入侵的事情，和刀客朋友们述说一遍。 “等你们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就知晓关外的清军到底烂成什么样子了，根本就不用指望他们！” “其实，就咱们这点人手，相对于千军万马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心中十分不甘！” “小日子不来也就罢了，若是真的来了，咱们弟兄手中的刀，也不是吃素的！” “当然，不是要弟兄们跟正孤军硬拼，这是很不理智的行为！” “以咱们的武艺和骑术，完全可以打游战么，只要能给小日子制造不痛快和麻烦就成！”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让来此的关西刀客们热血沸腾，纷纷表示支持王五的决定。 若事情真的犹如王五所言那般，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就算王五猜错了，也就当来这里游山玩水一回。 王五好不感动，就此安心的住在关外的农庄上。 不几日，农庄派人将王五送上近海海船，直接从旅顺抵达胶澳码头。 这期间，不管是旅顺军港的清军水师，还是威海卫军港的清军水师，对他所乘坐的海船一概视而不见。 除了感叹清军水师的堕落之快，也是暗暗震惊于吴东对北洋水师的渗透之深。 单单只是给面子，可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等上了码头，王五眼前见到的胶澳城区，和上次来时又有了巨大不同。 因着蒸汽纺织厂，还有蒸汽花生油厂等等工厂成立，其产品迅速远销京城等北方地域，引得无家失地的百姓纷纷赶来做工。 人口一多，加上做工后手里有了一点余钱，胶澳城区想不迅速发展都难。 吴东自然不会让其无序发展，早早就规划好了城区的布局，一条条主道笔直干净，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 街上人来人往，已经出现了不少公共服务设施，看得王五一阵眼花缭乱好不惊讶。 “这胶澳城，还真不错！” 王五不由感叹出声，他所指的不错，并不是人来人往商贸兴旺的场景。 毕竟发展起来时间太短，比起那些百年甚至千年雄城，底蕴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城市的发展水平也有很大差距。 他指的是，这里行人的精气神，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那种对未来抱有期待的勃勃生机，很叫王五感觉震动。 吴东自然听得明白，悠然笑道：“这里，没有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衙役和地头蛇势力，百姓也用不着受到各种盘剥打压！” “只要肯努力，不说一定富贵发达，但是填饱肚子是没什么问题的，加上法坛方面有意引导，才有这等气象！” “这也相当不容易了！” 王五走南闯北多年，见得最多的就是那种，拼了命努力却是连肚子也填不饱的惨状。 相比之下，吴东控制下的胶澳城区，已经算是难得的清明了。 “王兄，高丽那边已经乱起来了，情况很有些不妙，你要做好准备了！” 刚刚来到临时办公地点，屁股都还没落下，吴东就说出一个惊人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