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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杀常欢。那道士在知道这件事后委实吓得不轻,甚至动了来阴曹自首的念头。 后来提刑司将那道士关进监牢,惩罚他破坏豫京地府的秩序,关几个月就放出去了。 而岑陌的第二个反应则是盯着曲朝露问道:“露娘子家那个叫沁水的丫鬟,她姓什么,是哪里人?” 曲朝露一讶,想了想,道:“她是清河府的人,姓徐。” 岑陌顿时露出惊喜又难过的复杂表情,感叹道:“她是我的同乡,小时候我们认识的,我也是清河府的人。” 岑陌没再说下去了,他还有事务要处理,便离开了主殿。 容娘继续坐在这里陪着曲朝露,见曲朝露忧心忡忡的凝望着地砖,便问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有事没和我们说的?” “没有,我只是担心城隍爷。”曲朝露笑了笑,她担心严凉是真,但她的确还有事没和岑陌容娘说。 她没说常欢的那个孩子。 她在被捉回地府的时候,常欢已经有小产的迹象,再加之受了重伤,那孩子十之八.九是保不住了。 孩子总归是无辜的,被怨戾之气控制时曲朝露意识不到,不在意连着孩子一起杀。但现在她清醒了,平静了,便是觉得愧对那个稚嫩的生命。 她愧疚的一叹,叹息融在乳白的宝鼎香烟中几乎难以辨清。 过了很久,严凉回来了。 有鬼差通知在浴池中的曲朝露快去主殿,她走出浴池,到了主殿中,严凉正望着她。 “城隍爷。”曲朝露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 容娘就站在严凉身侧,含着清浅的笑意道:“好了那我先告退了,城隍爷有事再叫我吧。” 曲朝露看着容娘走出主殿,略有心虚的拢一拢鬓边的珠花,问严凉:“城隍爷没事吧?” 严凉挑了挑眉:“我能有什么事,秦广王还能罢免我不成?” 曲朝露沉默须臾,仿佛是鼓起了勇气:“请城隍爷不要怪我自作多情,实在是我担心您会为了我而和秦广王起争执。这段时间我给城隍爷惹出了太多麻烦,我……” “过来。”严凉又朝曲朝露勾勾手指,还是那般沉稳里透着点诡秘的样子,为他的端方气质添了丝若有若无的邪气。 曲朝露走上前,被严凉就着手一拽,拽到了身前,鼻子几乎贴在他胸膛上。 “事情的来龙去脉,容娘都和我说了,她说你心里还有事不告诉他们。”严凉定定问,“那你告诉我如何?” 曲朝露想到常欢的那个孩子,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愧疚,哽咽起来:“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想报复害我的人。可是常欢翁主有孕了,我还是对她下了重手,她的孩子只怕已经折在了我手上。我竟然会毫不迟疑的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严凉却道:“你不必愧疚,常欢翁主的那个孩子根本不是个人。” 什么?曲朝露抬眼,讶异的看着严凉。 严凉解释道:“我翻看过常欢翁主的卷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生死簿’,发现常欢翁主因为修习邪门歪道,不能生育。她的卷簿上记载的是终身不孕。” 曲朝露吃惊道:“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不是刘亦贤的吗?” “大概是她用什么歪门邪道弄出来的假胎吧。为了顺利完成和刘亦贤母子的联盟,弄个假胎欺骗刘亦贤不足为奇。”严凉嘲讽的哼道:“这个胎她肯定生不下来,估计盘算着过些日子找个机会碰瓷刘府主母,让这胎‘顺理成章’的被落掉,不但能博得刘亦贤的心疼,还能顺带给主母安个谋害庶孙的罪名,一举三得。”他嘴角浮起一个幽凉的冷笑:“我是这样猜想的,不过,都不重要了。你只要知道你没有害死一个孩子就好,不必自责。” 曲朝露的愧疚因着严凉这番话消散了许多,但她也心惊于严凉所提到的大户人家的腌脏暗斗。 自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自然没有经历过大宅子里的步步惊心。严凉他却是侯门嫡子,交际圈也都是那些大宅子里养出来的人…… 似是看出曲朝露若有所思,严凉在她的手上捏了捏,道:“大户人家总是有些龃龉,不过我没有遇到。我爹只有我娘一人,没有妾室通房。我和我大哥也怕军户之身会耽误姑娘家,故此不近女色。偌大的东平侯府不过我们几位主子,可以说和寻常的四口之家无异。” 曲朝露也不知怎么就问出来:“那如今你已是城隍爷,不怕再耽误什么姑娘家了,可有想过娶几个娇妻美妾?”话出口就暗骂自己失言,明明是在说秦广王和常欢翁主,怎么话题拐到这上头来了?更何况自己之前一直撩拨严凉,不就是为了当他的妻吗?那现在这么问他,他会怎么想? 严凉果然一挑眉,道:“我记得你之前曾信誓旦旦说,想当我的妻,不是妾。曲朝露,你这是又想来勾引我了?” 曲朝露不好意思的垂眸。 严凉也没再逗她,而是肃了脸色道:“秦广王让我转告你,这次的事,他恕你无罪。” 曲朝露不敢相信,抬头看入严凉的眼。 他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地府毕竟是维持公道之所。秦广王说,常欢翁主所残害的人鬼妖狐都不计其数,已耗尽了她身为皇亲国戚的气数,她此生必定要丧于厉鬼之手,这是她该受的死劫。不是你,也会是别人。”他勾了勾唇,“既然如此,你报复了她便是好的。我虽然是代表公正的城隍,但也想说一句,她活该。” 曲朝露一怔,忍不住“扑哧”一笑,以袖掩口道:“我没想到城隍爷会这么说,倒像是我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似的。” “你本就无错,有仇报仇,何错之有?只不过是我等都要受制于地府的法则罢了。” “只是,常欢翁主到底是没死,刘亦贤和杜姨娘也毫发无伤。”曲朝露的表情又沉郁下来,“朝露觉得不甘心。” 严凉摇摇头,定定道:“现在这样正好,生不如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若是都死了反而没意思。你想想,刘亦贤和常欢翁主勾搭成jian是为了什么?各取所需,一个想要成为刘府的下一任家主,另一个是为了拉拢刘府给大长公主和溧阳王当势力。那么现在呢?常欢翁主嫁进刘家没多久忽然在夜里遍体鳞伤,刘亦贤却什么事都没有。你对付常欢翁主的时候于屋子里下了结界,刘府里除了常欢翁主和刘亦贤两人,没人知道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刘亦贤和常欢翁主发生争执,伤害了常欢翁主,他二人婚后本来也因你而闹出不和,众人会这么联想全在情理之中。而以常欢翁主的气性,必然要迁怒刘亦贤的窝囊胆小,不但不会澄清事实,反而会和刘亦贤闹得更凶。此事一经传开,刘府要如何与大长公主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