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方面让地球人在绿星学会与自然的相处之道,另一方面,由“更为先进的绿星文明”来拯救地球,让曾经的蓝星重焕光彩。 信的最后甚至高呼“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号召绿星人支持他的提议,拯救蓝星,改造愚昧落后的地球文明! 陆英从头到尾看完这封信,不由羞愤交加,心脏砰砰砰的一阵狂跳,一张小脸也憋得通红。 她看不得绿星人那幅高高在上的嘴脸,受不得他无礼刻薄的指责,可心里又隐隐然觉得并非无理取闹。 她急切地滚动屏幕,查看大家的回复。 一开始,帖子几乎被排山倒海的骂声、吐沫淹死,只偶尔闪出几条回护之言,却并不显眼。 直到405楼的一篇大论之后,楼主引经据典一通分析,自此风向为之一变,倒是支持的声音渐多。 帖子演变到最后,竟出现了一批膜拜绿星“高级文明”,期待被绿星人拯救的支持派。 而学校随机投票的比例,也从反对派遥遥领先的二八分,一跃成为现在的四六开。 形势变得好快! 陆英脑子有点乱,她不排除有个别绿星人心怀天下,愿意以一种大无私的精神拯救一颗与己无关的行星。 可是,绿星无论是联盟制、帝国制、还是军阀独.裁,任何形式的执.政者都不可能做出这种冲动、危险、高尚的决定。 如果绿星真的那么好,那绿星人实在太高尚了! 只是,高尚得超越了合理的范畴。 …… 一周后,交换星球的事越炒越热,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陆英可没空听人吵蛤.蟆坑,逃了汉斯及另一位老师的所有课程,不是泡在图书馆里,就是外出家教赚钱。 这天,她接到家里电话,要她回去一趟。 陆家与学校同城,回家极为方便。因学校伙食太贵,母亲便常常叫她回家去打打牙祭。 陆英三四个月没回来,猛然一走进婆兰区,还真有点不适应了! 街道两旁低矮破烂的房屋,伸出长短粗细各异的长竿子,挂满了花里胡哨的各色衣物。小内内不仅公然飘在行人的头顶,甚至还滴滴答答向下掉着水珠…… 陆英不由莞尔,当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才几个月她竟不适应了! 要知道刚入学那阵,她倒是很怀念这种随意晾衣服的日子。 倒不是喜欢这种情调,而是烘干费太贵,烘双袜子还要两份钱! 她偷偷在屋里晾过几回袜子,却被同寝室的小公主举报了。那吐血的罚款,至今让她想想都不寒而栗。 还是婆兰区好啊! 看惯了帝都大学里基因优化的师生们,她忽然觉得连行人都分外真实:八字眉、厚嘴唇、扇风耳、罗圈腿…… 或许每个人都带着出身的烙印。 陆英生于斯长于斯,就是再厌弃、再想离开婆兰区,内心深处却还是对这里有着亲切、踏实的感觉! 正胡乱想着,忽听到有人招呼,却是几位老街坊,捉住她好一通打听星球交换的事。 陆英颇感意外,婆兰区的人几时关心起城里的事了? 婆兰区原名“破烂区”,原是B市唯一指定的废品回收区。后因废品回收业日渐衰败、又影响市容市貌,于40年前被市里取缔了这项业务,更名为“婆兰区”。 名字虽然改了,废品回收业务也没了,可垃圾二厂仍在! 这里方圆百里的住户,不是垃圾二厂的职工家属,就是需要频繁出穹域谋生的人家,婆兰区仍旧为市民所不喜。 B市的人宁可绕道,也不愿靠近婆兰区,似乎生怕因此沾染到垃圾味,亦或是域外的毒气。 久而久之,婆兰区便成了化外之地。 不止外边的人不愿意来,区里的老住户也不惜得打听外间的事情,婚丧嫁娶基本全在本区解决了。 陆英却是个例外! 自她十三岁考出婆兰区后,一路就读于重点学校,数个月前更是一举考取了全国前十的名校——帝都大学,成为全区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陆英却没把这当成一回事儿,于她而言,考个好大学只是一个“小目标”,是借此离开婆兰区,摆脱出身阴影的一个踏板。 她和街坊敷衍了几句,就快步拐进单元楼,匆匆溜回家中。 不想母亲开门的第一句话,竟也问起星球交换的事! 陆英微微一愣,转而也明白过来,对婆兰区的居民而言,她天天生活在名校,自然接触的消息比较多。 她微微耸了耸肩膀,虽然已经是网络化社会,但考虑到圈子的不同,这种刻板的印象其实也是不争事实。 只是没有想到,星球交换的事居然连婆兰区也惊动了! 陆英不明白母亲关心这些做什么,陆家既不是高知,又不是高干,甚至挨不上既得利益阶层,这是cao得哪门子的心? 还是先泡个美美的热水澡,来得切实! 要说这几年在外边住校,她最惦记的就是泡澡了。 原来的中学没这条件,大学倒是全套的上好设备,只可惜收费过高,每次仍只选淋浴。 陆英慢悠悠地泡了半个小时,掐着父亲回家的点才依依不舍地出来,换了身家居服晃出来,挨着父亲坐到沙发上。 陆志达笑着问了她在学校的日子,才聊了没两句,晚饭就得了,一家人团团围在餐桌上吃饭。 赵南音老话重提,又问起了交换星球的事。 陆英随口说了几句,看出母亲支持的立场后,便处处与她做对,尽是说些反对的言论去堵她。 她在学校里听得多,就是捂着半边嘴,也能把母亲说得一愣一愣的。 赵南音可拿这个宝贝女儿没辙! 自打女儿考上了帝都大学,她可是在同事、邻居面前大大出了番风头。现在更是将独生女奉上了神龛,说话都先怯了三分。 赵南音不住向丈夫使眼色,连陆英都看出来父母找她有事,陆志达却不理会,直到女儿吃完最后一口饭,才慢悠悠地说有事要同她谈。 陆志达不理女儿学校里那些虚头八脑的理论,心中自有他的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