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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就是一阵混乱。似乎有人从马上坠落了下来,沈凌坐在轿子里,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很快,沈凌就听见有人喊, “新郎从马上摔下来了,快去请大夫。” 沈凌本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形,守在轿子外的喜娘硬是把她推了回去, 说于礼不合,沈凌听得外面似是有人请来了附近坐馆的郎中,便放下了心继续坐在轿子里等。 差不过过了一刻钟,轿子终于又抬了起来, 沈凌在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陆媛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谢青成亲当天坠马的事故, 当然她作为一个深闺妇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是联想到谢青的夫人在成亲以后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有生下, 最后抱养了一个族里的孩子,沈凌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问题出在谢青身上吧!要不然以谢老夫人的性子, 怎么可能会容忍谢青独宠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要知道陆媛的记忆里,谢青的夫人日子过得很不错,没听说过谢老夫人和她不对付的传闻。 想到后来, 沈凌忍不住暗叹一口气,婚姻这种事,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旁人看着花团锦绣,可是内里的苦楚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吧! 陆媛心心念念想要嫁给谢青,是为了找一个待她一心一意的男人,但是也许这个男人是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才逼不得已独宠自己的妻子,这里边的内情外人怎么能知道呢! 现在沈凌只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胡乱猜想,谢青根本没有伤到根本。 轿子到达定北侯以后,沈凌被喜娘搀出来,赶着送到了拜堂的地方。途中,她便问喜娘谢青的伤势,喜娘说她也不是很清楚,谢青到了府里以后被送到了内堂,听说伤的有些重,所以要定北侯代替他出来拜堂。 哪知沈凌到了拜堂以后,定北侯却死活不答应代替谢青拜堂,任谢老夫人说破嘴皮,他也不松口。 沈凌知道他的心结,恐怕是因为自身克妻的命格,怕连累到弟妹。 最后还是谢青的一个表哥站了出来,代替谢青行了礼,沈凌被匆匆送到了新房。 原本伺候谢青的几个大丫鬟们都到谢青所待的内书房去了,只留了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鬟们。 沈凌由琉璃和璎珞卸去妆容,随手指了一个小丫鬟去打听内书房那边的情况,便开始等待起来。 琉璃和璎珞以为她难过不已,都安静的陪着她。 不多时,小丫鬟回来了,还领回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两个婆子。那妇人穿着不俗,打扮的很体面,一看就知道是府里的管事。她身后的两个婆子手里各提着一个食盒。 那妇人先对沈凌行了一礼,然后才自我介绍道:“我是侯爷身边林瑞家的,现在厨房管事,以后二奶奶有什么想吃的尽可以派人到厨房说一声。”又让两个婆子把食盒拿过来,“这是厨房原来给二爷和二奶奶预备下的晚饭。” 沈凌就对林瑞家的笑了笑,吩咐琉璃拿一个荷包出来,看林瑞家的接了,方道,“出了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吃得下去?”又问小丫鬟打听的怎么样了。虽然这些关心的成分里有一些是做给定北侯府的人看的,但是有一些却是出于沈凌的担心,毕竟谢青若真有个什么,她这个嫁进侯府的新婚妻子也不会好到哪去。 小丫鬟回道:“海棠jiejie说二爷的伤口已经上了药,又喝了药汤,已经无甚大碍了。她还叫二奶奶宽心,说内书房那边有她们几个伺候,二奶奶尽可以放心。老夫人也叫我回二奶奶一声,明天早起还要拜祠堂,敬茶,让二奶奶早些安歇。” 沈凌听她们话里的意思,谢青大约是无碍的,便在林瑞家的劝说下用了一碗鸡丝面,剩下的饭食则让琉璃和璎珞两个人分着吃了。 当天晚上,沈凌一个人独自睡在新房里,她默默回想了一遍小丫鬟说的话,虽然觉得那几句话并无什么错漏,但是她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她们说的那么简单。 但是她心里又明白的很,即便谢青真有什么问题,那也晚了。自己已经嫁入了定北侯府。不过转念一想,就是谢青真有了什么问题,比照之前那位夫人,她也不会过得太差。 沈凌想的明白,就不再纠结谢青有没有什么大问题,安心的睡了过去。 还留在内书房的谢玄和谢老夫人却都没有什么睡意,尤其是谢老夫人,虽然她还是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是双眼黯淡无光,头上的白发也多了几根,看上去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谢青从马上摔下来时好巧不巧的被马蹄轻轻踢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但是大夫说了,只怕日后是再难孕育子孙了。 “本来还想着等你弟弟娶了新妇,将来若有两个嫡子,可以过继给你一个,总比从族里抱养一个生人强。哪知大喜的日子却出了这样一个意外。”谢老夫人开口缓缓说了这么一句,末了叹道,“难得上天真的想让我们定北侯府绝后?” 谢玄不说话,谢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说上几句,却张了张口又将话咽下去了。 谢玄岂不知道母亲想说什么,无非是多让他纳几个妾侍,也好给定北侯府留个香火。但他早前已经克死了四个无辜的女子,不想再祸害他人,何况现在也没女子敢接近他了。就是府上的丫鬟,见到他也都绕着走。 久而久之,谢玄也没什么心思了。就像母亲说的,他之前想的也是等二弟成亲以后,可以过继一个侄子过来继承爵位。哪知偏偏又出了这个意外。 母子两个守着谢青一直到天亮时分,先前喝了安神药的谢青才慢慢醒了过来,谢老夫人怕他知道真相会崩溃,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只说大夫让他好生静养就是。 谢青喝了药就又睡下了,谢老夫人和谢玄简单的洗漱一番便去了府里的祠堂。 他们到时,沈凌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她披着一件莲青色的斗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静静的立在那里,倒让谢玄多看了她几眼,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媳倒是一个性情沉稳的人。 沈凌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克妻的定北侯,忽然微微一愣,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在徐记点心铺见过,不过他好像不记得她了,只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 谢老夫人强打起精神让人开了祠堂,等候沈凌拜了祖先,就同谢玄带她回了自己住的容熙堂,沈凌敬茶的时候,将做给谢老夫人的绣鞋和衣裳呈上,谢老夫人点了点头,命身边的丫鬟收好,就将下人们屏退了。 “大夫说青哥儿伤了根本,以后只怕是再难有子嗣了。”谢老夫人开门见山道,“这事我怕青哥儿一时想不开,所以现在没告诉他,打算等他日后养好了再说。”她顿了顿,看向沈凌的目光里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