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
傻孩子
流萤问得天真,韩正卿却沉了视线。 “原是拿身子来谈条件的。” “哪有…”她娇着声音抗议,“人家不想你生气,也…也想让你爽利…” 他的胳膊收紧,大手覆上屁股蛋儿,面团一样揉捏。韩正卿凑到耳边,嘴唇在小巧的耳廓上摩挲。 “可惜事与愿违,赔了身子却没能谈到好价钱,这可怎么好呢。” 流萤脸上一臊,若是以往,他说这样的话,她是会哭的。 “那、那还不是你…你……哎呀,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谈不成便耍赖,韩正卿不禁嗤笑,“让我做赔本的买卖,除非你的理由能让我心悦诚服。” “因为…因为心意比较重要。” 韩正卿一笑,含住她的耳朵轻咬,“可惜我更看重实际的好处。” 流萤身子一颤,连呼吸都短了,“我、我…” xue儿肿得厉害,指定入不得,她舔了舔唇,似是下了大决心,扶着他的身子就要翻身骑上去。 韩正卿瞬间皱眉,收紧了手臂不许她动。 这身子她是不想要了? 他本打算吓她一吓,令她知难而退,没成想这孩子为了请柬,竟能豁得出去。 流萤被按了回来,她挣了挣便放弃了,小脸绯红,白嫩嫩的小手抚上他胸膛,指尖在乳粒周围搔动。 “你、你要不…要不让我吃一吃…就是、就是需得轻一些…你说呢?” 韩正卿没答话,眯起眼睛令眸色更深。 流萤抬起眼,视线在他的眉目间逡巡。这人面儿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可他贯是如此,不显山不露水的,没准心里想得紧呢。 她打定主意便贴过去,樱唇瞄准了喉结啄吻,小手也顺着腰线下滑。 韩正卿下意识地吞了口水,喉结动了,她便歪着脑袋追上去,像小狗追逐玩具。 流萤稍一用力,便令他抬了下巴,她不由得心头一喜,耸着奶儿就压上他的身体。 “嗯…嗯……主人……” 她娇娇地讨好,韩正卿拱起眼睑,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她拿捏了,然而坚硬的rou根跳了一跳,马眼溢出清透的液体,只要她稍一偏头,便能轻易击碎他的伪装。 小手抚过胸膛,提着指尖划过肋骨,即将掠过胯骨的时候,韩正卿推着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按回床上。 “…主人?……正卿…” 流萤仰躺着望着他,眉眼间满是疑惑。 难不成又是自己一厢情愿… 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流萤踟蹰道,“是我太笨了,弄得、弄得不好…你…你若是不喜欢…那、那我…” 她臊得无地自容,心底的自卑又勾了起来。 他们之间始终是他在主导,性事上,他百般照顾又有意退让,她隐约知道他喜欢些不寻常的玩法,却从未令他满足过。先前她引着他放开手脚,却将她弄晕了过去,后来他似乎也再没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流萤心里泛凉,床上不爽利,令他失了兴致,却也怪不得他,然而花无百日红,他对自己的喜欢,到底也有淡去的那天。 片刻功夫,她几乎看到自己被抛弃的样子,泪珠子滴滴答答地掉,眼眶红得像只兔子。 “不怨你。”韩正卿牵过她的小手亲了亲,“是我的问题。” 韩正卿本是安慰她,却不想一语戳中她的心事,流萤小脸一皱,哭得更厉害了。 他的问题。什么问题?不由自主的嫌弃吗? 这回轮到韩正卿疑惑,流萤情绪上来,连同前日的委屈加在一起,便是哇哇的哭。 韩正卿也不劝,只收紧手臂将她抱紧,手掌一下下顺着纤薄的背。 直到哭声减弱,她抽抽搭搭地哽咽,他才启口问道,“方才在想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流萤抬起红彤彤的眼,尚未开口先抽几口气。 “…哈…我不会那么多…多的玩法………惹你、惹你嫌…嫌弃…哈……我学不来…学不来迎春教的,也……也不晓得你喜欢…喜欢什么……哈…我怕你、怕你……呜…呜呜……” 她越发委屈,话没说完又哭起来。 韩正卿了解清楚原委,勾起唇角将她搂进怀里。 “傻东西,”他低下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净会胡思乱想。” 流萤委屈,在他怀里不依地扭一下身子表达不满。 韩正卿失笑,“单孑独立许多年,竟能落个痴迷性事的评价,为夫冤枉。” 流萤呼吸一滞,抽泣戛然而止,也对,他若是想,哪里寻不到女人。 自己怎就没想到呢… 她由悲转羞,在他怀里闷着声音嘟囔,“那还不是因着平日里忙,不得空罢了,你…正常男人,哪有不想那事儿的。” “说的在理。”韩正卿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有了你,夜里也不得空了。” “你、唔……” 韩正卿吻下去,流萤本就抽噎,眼下更是呼吸困难。 他倾身压上,流萤晕晕乎乎地只觉得天旋地转,心思也跟着转了十八个弯。 他想要? 是的吧,他尚未纾解。 方才还要她养身子,这会儿又食言。 气氛到这儿了,该怎么拒绝? 算了… 他会轻些吧… 也行吧,左右自己也是舒坦的,总不吃亏…… 流萤的认命里带着隐隐的渴望,她回应着他的亲吻,小手环上韩正卿的后颈,却被他拉下来,在身体两侧摆好。 “主人…” “傻东西,把眼闭上。” 是了,今次是要她蒙眼的。 流萤听话地紧闭双眼。 韩正卿没有再吻她的唇,反而用手掌捂住她的眼睛。 她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丁点儿微光都没有。 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既然不晓得我的兴趣所在,那便同你细细分说。” “嗯嗯。” 小脸又一次红了起来,他要同她讲那些羞人的事,却不要她睁眼,莫不是…他也害羞? 流萤不禁竖起耳朵,抿着唇等着下文。 “十五岁那年,我正式接手家里的生意。” 十五岁,是他启蒙的年纪,也是他赎回樱娘的岁数…… 韩正卿说得慢,讲故事一般,流萤的心思也随着他的话音飞向远处。 他边说边轻轻地啄吻,十分清浅,并不急于挑起她的情欲。 “那年,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权利。” “…那、那后来呢?” “嘘…听话。” 他在她的耳边轻嘘,哄孩子一般,流萤乖乖地恢复安静。 “我第一次,自己去巡铺子,去厂里盯货、盘账,第一次与买办谈生意,第一次与银号借贷,将售价压低了一分,销量翻倍后,将账期做长,挪出来的银子,又买了两个铺子,就在南京路上,当时不过百两的小铺面,不足半年便盈了三成利润,也是那时候我认识了老陈,他颇有些能耐…” 韩正卿越说越轻声,流萤的呼吸也越发平顺,最后他轻轻移开手掌,手掌下的小人儿已经沉沉地进入梦乡。 待她睡稳当了,韩正卿才在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亲一口。 “傻孩子。” * 转天,流萤是被韩正卿抱着出的门。 虽说涂了药,也不是不能走,可依旧有些不方便,主要体现在几步路便会淌出水儿,xue儿似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拼命地泌着汁水润滑,还没出房门,小裤就换了两条。 流萤欲哭无泪,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去工厂,机器不能一直放着吃灰,她在家歇一日,厂里开不了工,机器搁一天就是扔了许多大洋,她心疼。 最后,韩正卿不顾她的反对,抱着她下楼去吃早饭,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抱上了车。 流萤臊得没脸见人,她若是个瘫子也就罢了,好端端一个人,一觉醒来连路都走不得。 二姨太眉毛竖起来,流萤怕韩正卿受罚,先开口拦了,将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然而上了车又开始悔,只觉得自己冲动,让全家都晓得她是个荒yin无度的人。 小汽车行驶在马路上,流萤绞着衣襟坐立难安,韩正卿倒是一派悠然自得,施施然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怎么?” 在她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时候,韩正卿问道,“有什么事?” “昨儿…我问你的事…” “什么事?” 韩正卿转过头来看她,目光中似有春风。 “你、…坏人…” 他明知故问,流萤不由得撅起小嘴,“就是,酒会的事,你有请柬的吧?” “原是这个。”他叹道,“我还以为你想继续听我的故事。” 流萤小脸一红,她忘了,昨晚上她睡得快,根本不记得他讲了些什么。 “哎呀真不知羞,谁要听那个。” 韩正卿好整以暇地皱起眉毛,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哪里让你觉得羞?” 流萤昨儿迷迷糊糊地,将他的声音与自己的臆想联在一起,甚至自行发挥了一部分,梦里都是他于床笫之间如何恣意畅快。 韩正卿这样一问,流萤面儿上好不自在,“你、你…先说正事。” 她目光灼灼,小手攥成拳头抵在他胸口,一副威胁的口吻。 韩正卿神色一敛,启口道,“你若想去,我不拦你,但在那之前需将经营之道学清楚,还要习得酒会礼仪。” “哦。”流萤想了一想问道,“酒会的规矩很大?” “还好。”韩正卿看看她,再补上一句,“能出席那种场合的,都是政商要员,女宾也有一定身份。” “你…怕我给你丢人?” 韩正卿摇摇头,在她脸上捏一把,“今次不同以往,要亲身赴宴,秘书是去不得的,况且,卢先生在大帅身边,所以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 流萤面色一滞,韩正卿这么一说,她才忆起上一回同他去宴会,同桌人的无声轻视,直到韩正卿表明她未婚妻的身份,那些人才不约而同地恭维起来。 若是想凑到大帅跟前,她就不能是谁的附庸,那卓家的弟弟心直口快,她才晓得那些人的城府之深,想探她的底,不过是两句话的功夫,若是搭不上话,连第三句的机会都没有。 “我学。”流萤斩钉截铁道,“书也好,账册也好,你做什么我都学,今儿晚上就开始,不,下午回去,嗳不不,左右这会儿得闲,你讲,我记得住。” 韩正卿不置可否地展开眉毛,“气势不错,不过这会儿还是先想想开工的贺词。” “开工…要讲贺词?” 流萤一下子呆住,她哪里知道还有这档子事。 “若是咱们自己倒好说,主要要让记者们有的写,不能由他们胡乱地编排。” “记者?” “嗯,前日已将广告放了出去,初见成效。” 流萤忽闪着一对杏眼,没想明白这和前两天拍的广告有什么关联。 韩正卿继续解释道,“报纸的版面是上旬敲定的时间,拍得晚了些,加了人手赶工才赶上刊印,影片那边还要等几天,届时跟三星新上映的片子一起放,先前你被掳走的新闻才登出来,紧接着就见了你的广告,现在外界都在猜你是什么来头,更有些记者打听到了工厂的位置,昨日便堵在门口。” 杏眼一眨不眨地瞪得溜圆,小嘴半张着哑了声音,流萤目瞪口呆地滞了片刻才惊叹出声,“这…这、这…你怎么不早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小记者。”韩正卿笑笑,指背托着她粉白的脸蛋儿轻轻掂弄,“先给你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