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别扭

    11   别扭

    她赶忙把扫帚放回原位，尴尬地解释，“我不知道是你，以为是什么不认识的人。”

    “那你上次还敢带我回家？”夏昀先前就发现她很胆小，却又总是做一些大胆的事。

    “你不是陌生人。”岑溪往里走，找出杯子给夏昀倒水。

    “就因为看过我的比赛，是我的粉丝？”

    岑溪不说话，她觉得今天的夏昀比上次话多了些。夏昀本就能说会道，再加上对岑溪的好奇，便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人最会骗人，镜头前表现出来的往往只是想让你看见的。”

    他这么说自己，倒让岑溪有些想笑，“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不是好人？”

    瞧见她饶有兴致的目光，夏昀忽不太敢看她，瞥开目光回答：“我就随口一说，让你别被人设骗了。”

    可能是听出了他话里细微的关心，岑溪笑出来。恰好这时她俯身去抽屉里拿空调的遥控器，夏昀没瞧见她的神情，只听见她说：“就算只是伪装后显露的一面，那我至少因为这一面快乐过。”

    夏昀一怔，空调打开的提示音响起，他下意识偏头去看她，忽有些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兴许真的有些傻，所以才说这样的话。

    一个人的时候岑溪不会开空调，她穿得足够多，并不会觉得冷。此时空调打开就热起来，她准备脱掉厚外套才想起自己没穿内衣。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尴尬地偷偷觑夏昀，他正在玩手机。她悄无声息地拐进里间，拉开衣服拉链去看自己的胸，在心中的嘀咕，“一件毛衣加一件厚睡衣，应该不会看出什么吧？”

    饶是如此，她还是偷偷摸摸翻出内衣裹成一小团塞在睡衣口袋里钻进洗厕所。厕所没有暖气，衣服都脱掉后她冷得一哆嗦。她赶忙穿内衣，才发现自己的乳尖正俏生生挺着。若是平时她并不会在意，但现在一想到夏昀就在外面便忍不住脸红。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她啐自己一口，咬唇赶快将内衣穿上后套衣服。

    夏昀没注意她的行动，纯粹当她去上厕所，所以岑溪红着脸回来坐到电脑前继续画画时他也没发现异常。他从网吧出来就直接打车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吃饭。这个时间点岑溪已经吃过饭，他也不好意思让人特意再为自己做饭。

    他点外卖，问具体的位置。知道他是要点外卖，岑溪没忍住问了一句早前就想问的话：“你感冒好了吗？”

    夏昀正在翻看点餐，“早好了。”

    岑溪这才放心，回头继续画画，夏昀问一句：“我想点炸鸡，你吃吗？”

    “我吃过了。”岑溪咬唇，有谁能抵抗垃圾食品的诱惑呢？

    夏昀浑不在意，“等送来说不定你就饿了，我看看有什么味道。”

    “晚上不能吃太多，我要减肥。”岑溪瘪嘴，这人怎么引诱自己啊！

    夏昀这才从手机里抬头去打量岑溪，因为开空调，温度升高后她脱掉了外面的御寒服，里面又是那身睡衣，“你很胖吗？”

    岑溪怔住，不敢置信地反问：“我不胖吗？”

    睡衣毛茸茸的，根本看不出什么，夏昀倒被问懵了。见他不回答，岑溪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胖，抿了抿唇转回去继续画画。任再迟钝的人也发现气氛忽然就不对了，何况夏昀还非常会看气氛，他挠挠头，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只能尴尬地点了个大份蜂蜜芥末年糕炸鸡。

    等外卖的途中夏昀去看岑溪画画，这次画的是人物，没有背景，他努力在自己脑海里搜索为数不多的相关知识，“这是画的那个，那个……立绘吗？”

    “对。”已经快完成，她正进行细化。

    “是什么里面的角色？”夏昀也算是个老二次元了，却没认出来是谁。

    “是甲方爸爸自己的oc。”

    “oc是什么？”夏昀不解。

    岑溪这才想起夏昀只是看动画漫画打游戏，应该不会涉及其他，便解释了一下，“就是original   character，自己原创的角色。”

    她沉吟，切出界面打开浏览器，搜索OC的意思给夏昀看，“就像我自己设计一个Warrior里面的英雄，那这个设计就可以说是我的OC。”

    夏昀站在她身后看网页给出的专业解释，又结合她的话，明白过来，“所以你这个人物是根据甲方列举的特点来画的？”

    “对呀，这位甲方爸爸很好说话又大方，稿子就改了一次还不讲价，是我赚了。”

    听她如此说，夏昀想笑。此时她已经切回去继续画画，他看着整整齐齐西装三件套的白发男人，“果然白毛YYDS。”

    岑溪噗嗤笑出声，扭头去看身后的人，“原来你也喜欢白毛。”

    夏昀挑眉，“你没发现白毛快成动画或者游戏的标配了吗？”

    “你是对的。”岑溪附和，脸上笑意不减。

    夏昀微微垂首便能看清她的眼睛，因为在笑，眼角上扬，双眼好像越发明亮。他又觉得有些别扭，避开目光问：“你平时就是一直接稿子吗？”

    “还会听网课。”

    “网课？绘画的？”

    “对啊，我还是菜鸟。”她说话时带着笑，“画得更好才能接到大单子，想和大厂合作。”

    大厂？

    夏昀想了一下，“XS和TY这种？”

    “不止这两家，你能想到的所有大游戏公司和文化公司都会找外包。”提到这个，岑溪就变得激动，“TY的美工你知道的吧，每一个都超级厉害，我报这个网课的老师以前就是TY的美工，《光之子》里大天使的初始皮肤原画就是她画的。”

    《光之子》这个手游夏昀也在玩，刚好就有大天使的初始皮肤，当时很多玩家就是被这款皮肤的原画吸引才入坑。

    “那确实很厉害。”夏昀道，随即笑了笑，“好好画，希望有一天能在游戏里见到你的画。”

    他其实是无心的一句话，岑溪却愣了一下，回头去看他。见她认真地盯着自己看，那种别扭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夏昀挠挠头避开目光，嘟囔一句：“怎么还没送来，这家效率也太低了。”

    话题被岔开，岑溪抿抿唇，后知后觉地认为自己刚刚应该先谢谢这句鼓励。

    这个小插曲让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夏昀坐回沙发找番剧看，岑溪又继续沉默地画画，直到快递小哥送来了炸鸡，气氛才缓和。

    夏昀打开还热乎的炸鸡，看着岑溪的背影，想着至少得再问一声吃不吃。

    不知道名字得怎么叫对方？

    急，在线等。

    他再三犹豫，试探着喊道：“jiejie，你真的不吃吗？”

    本来在努力抵抗炸鸡香气的人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夏昀心口一缩，在她如此热烈又错愕的目光下根本无法再移开眼神，他只觉得嗓子眼干干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这样，鬼使神差地又问一句，“吃吗？”

    *   给大家?(   ′???`   )比心

    *   jiejie：我也不想吃，可他叫我jiejie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