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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着气味追踪,看到了不远处的两小只。 它们正在草丛里捉小虫小蛾。 猛松了口气,祁景迁上前把它们带回洞xue,去溪涧取小鱼。 喂饱它们,他一刻都没耽误地下山。 心想,朕这么长时间没来,奚崇的女儿也不知道会不会担心朕? 清晨的村庄朝气蓬勃,祁景迁飞快朝小木屋奔去,远远就看见那抹在晾晒草药的纤细身影。 跃入栅栏,他三步并作两步朝她凑近,有些喘地“汪”了两声。 默默邀功说:你爹朕帮你罩着呢!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感动?是不是觉得朕更英明神武了?是不是更仰慕崇拜朕了? 奚念知偏头看它,轻笑了声,继续摆弄手里的药草。 祁景迁不大满意她的反应,很是无奈,谁叫她听不懂他的话呢! “我昨日做了一个梦。”奚念知放下手里活儿,突然自言自语地转身进屋,“我梦见我爹了。” 然后?祁景迁甩了甩尾巴,迟疑着跟上她步伐。 奚念知步入厨房,打开锅盖,从白色瓷盘上拿了只鸡腿,蹲下朝它招手,笑眼眯眯地伸手喂它:“小灰,饿坏了吧?快来吃鸡腿!” 祁景迁:“……”作为一只狼,他真的要感动了。 成为狼的这些日子,他哪顾得上自己?能稍微喂饱三只小狼就不错了。 自从跟了她,不对,自从装“狗”接近她,朕终于从“乞丐”过上了“皇帝”般的生活。 张嘴咬住鸡腿,祁景迁都顾不上矜持了,咀嚼着吞咽下腹。 他还真饿坏了! 奚念知下意识要摸它脑袋,刚要触及,戛然顿住。 算了,虽然说好就拿它当“狗”,但这只“狗”肯定不喜欢别人抚摸它。 余光瞥见她似乎要退缩,祁景迁也没多想,直接将脑袋微微凑上前触碰她掌心。 她手温热,软软滑滑的的。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祁景迁猛地震住。 他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完了,朕怎么当狗当得越来越认真了?还求抚摸?简直可怕! 奚念知轻咳一声,忍俊不禁地抿抿唇,憋着笑意在铁锅拿出第二根鸡腿。 蹲身继续喂它,她若有深意地说:“小灰,我昨晚做了个梦,你知道吗?我梦见皇上醒了,他跟我爹还有其他御医们说大家辛苦了,然后他还说他绝对不是前朝的那些昏君,才不会视人命如草芥,也不会允许身边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小灰,你说这样的皇上是不是真的很好?为什么会有这么英明的君主呢?” 祁景迁:“……”眼睛亮晶晶的,他差些控制不住地点头,拍爪说“这位姑娘你太有眼光了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有眼光的姑娘呢”! “吃吧!还有排骨呢!喜欢吗?”看着它这幅模样,奚念知终于笑出声来。看来她没猜错,他与她一样,隔段时间便要回到本来身体,那么所谓的病情根本就不重要,他心底定然也清楚,既然如此,一切就好办多了! 第三一章 又几日, 小木屋大体建造完成, 只差最后堆砌,便能竣工。 祁景迁夜里偷偷溜去看了两次,这儿离他与小狼崽子们的洞xue并不远,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把房子建造在这里?以后他带狼崽们出外狩猎, 要是不幸撞上, 该怎么办? 林中实在危险,不是他故意说出来吓唬人, 而是里面真的潜伏着老虎黑熊豹子以及狼这种凶恶的猛兽好吗? 虽然你们有朕罩着, 可朕在森林里面的“罩”还真比不上在人类圈子里的万分之一! 祁景迁忧心地叹着长气,心想,好不容易有个忠实崇拜他的姑娘,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清晨, 朝霞旖旎。 祁景迁叼了些挂满红通通野李子的树枝, 去投李报rou。 这位奚姑娘好像一贯起得很早,祁景迁飞奔到她卧房, 门敞开着,她人不在里面。 把嘴里咬着的满枝红李子搁在门口, 刚要扭头去找人,突然—— 挪走的视线重新飘回去,定在高凳上的那个彩色手环上。 钥匙, 是狼大铁笼的钥匙! 兴奋得热血沸腾, 祁景迁想都没想地俯冲进去。 抬高前爪,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迅速咬住手环, 叼着转身就跑。 跑着跑着,长廊上的大灰狼突然放慢速度。 祁景迁陷入两难境地,他在想,奚姑娘对他这样好,他偷偷摸摸带走狼大她会不会很伤心? 带走狼大以后,他还要不要回来找她? 照理说,他接近她本就是为了解救狼大,所以没理由再回来了对不对? 从今以后,不用装作狗,不用掐着嗓子吠叫,不用谄媚地巴结讨好,他应该高兴得旋转起来才是! 是的,朕应该高兴。 真高兴啊! 祁景迁踱着缓慢的步伐,一点点逼近杂物间。 耷拉着脑袋拱开门,举目望去。 怔怔望着空荡荡的铁笼,祁景迁漠然着一张脸,麻木地用头一下一下撞墙。 呵呵,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错觉?一定是错觉! 祁景迁盯着被打开的铁笼门,毫无疑问,是姓奚的这位姑娘主动带走了狼大。 所以现在这把钥匙还有何用?狠狠咬着手环,祁景迁马不停蹄地旋身奔跑。 一路冲到后院,循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熟悉嗓音,他快步奔过去。 清晨浅浅淡淡的薄雾里,女子身着普通的灰蓝色粗麻布长裙,她乌黑的长发全挽了起来,一方同色碎花粗布在头顶随意的系了个蝴蝶结。她这副打扮,明明与村子里许多待嫁姑娘一模一样,却看着格外的温婉动人,比皇城那些精心打扮头上插满珠宝首饰的千金小姐漂亮舒服百倍。 祁景迁探了探脑袋,她手里牵着根颇长的白色麻绳,首端固定在她腕上,末端是……狼大。 此时,狼大正用力蹬着后腿,拼命跳起来去够拴在树上的生牛rou。 牛rou被切割成大大小小好几份,牢牢系在一根槐树粗枝上。 绳子垂下的rou块有高有低,最底下的狼大能轻而易举咬到并吃进嘴里,可面对高高悬在上空的牛rou,它必须跳起来才能稍微触碰。 现在树枝上还悬着三块生牛rou。 狼大似有些焦灼地绕着rou块踱步,不时抬头,虎视眈眈盯着半空的牛rou。 很显然,它一份都不想错过。 但它身量有限,祁景迁默默估算狼大的弹跳能力,认为它只能吃到其中一块最低的生牛rou了。 狼大一贯贪心,性格在三只狼崽里最为焦躁凶狠。 祁景迁眯起眼眸,略有深意地望着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奚姑娘。 若说她吃饱了撑着逗弄小狼崽,他是不信的,那么她现在是在着手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