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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里割出紧张又期待的血沫。 “嗯?再说吧,公司才刚起步呢,有了女朋友还要花心思经营感情,以后再说吧。” “我不是说女朋友。”陆潜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 “我是说我,不需要你经营感情,你要不要……” 他还未说完,何彭就打断他:“陆潜。”他声音凌厉,以往的倦怠慵懒与温柔完全收了进去。 “别开玩笑。”他看着眼前少年的眼眸,像是缀满星辰的银河。 “我……”陆潜张口,那句“我没开玩笑”在喉咙滚了几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陆潜不是第一次跟何彭告白了,甚至双向的暧昧都好久了,可是何彭仍然不愿意跟他一起,固执地把那些暧昧当作哥哥对弟弟的好罢了。 然而他知道刚才那句话是真情实意的,何彭也知道。 因为他开始刻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了,那个陆潜最为空闲的暑假,何彭去了别的城市处理公司的事物,而后又出了国。 - 陆潜冷汗一层层的炸起,整个身体像是从冷水里浸泡,内里却有燥得难受,又闷又晕。 “起来,把药喝了。” 熟悉的声线炸得他太阳xue边的青筋一跳,茫然的睁开眼,晕眩的感觉这才后知后觉蔓延了全身。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月光洒进窗户,勾勒出床边男人的肩侧,眼里落了光。 何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捏着杯子,手指关节分明,杯子里是深褐色的药水。 陆潜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心底的酸意一阵阵泛上来,让他鼻子发酸,喉咙发紧。 “起来。”何彭皱着眉,又说了一遍。 “……起不来了。”陆潜望着再熟悉不过却也再陌生不过的男人,心尖上的委屈快将他淹没,声线都带上哽咽,“头晕,没力气。” 何彭看了他一会儿,既而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手伸进被子环过陆潜的手臂让他坐起来,而后坐在床边,把杯子再次递过去吧:“快喝了。” 陆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只一口就让他皱起眉,他向来不喜欢苦味的东西,他别过头:“太苦了,不想喝。” 从小到大,陆潜都算得上是娇生惯养的,家庭条件优越,又从小被何彭照顾得很好,如今事业上也可以算一帆风顺。 这样的人生,让他怎么习惯苦味。 活了这二十几年,陆潜尝过最苦的就是一件东西就是何彭了,在少年的心口剜下一道口子。 何彭也没生气,以前陆潜生病不爱吃药也是常有的,只是那时候毕竟不用拍戏,一些小感冒小低烧,不吃药隔几天也能痊愈,有时候何彭就随他去了。 只是现在不行,拍戏不少动作戏,只怕越拖越严重。 何彭掏了掏口袋,从外套内侧夹层翻出一颗奶糖,不知道放了多久撕开时甚至有些融化。 何彭把糖递到陆潜嘴边,手指一挤把糖送入他口中。 指尖扫过陆潜的嘴唇,他觉得有些烫,头却奇迹般的不晕了。 “一颗糖一杯药。”何彭说。 陆潜嚼了几下奶糖,然后痛快地仰头一口气把药喝尽了,苦得他想掉眼泪。 他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像考了一百分等夸奖的孩子。 何彭收起玻璃杯,绕到卫生间冲了一下放回桌子,又走到床边替陆潜掖了掖被子,神色柔和下来许多。 “早点睡吧,别踢被子,发发汗好的快些。” 陆潜突然有些恨,一直以来何彭都是这样,细声关心,无微不至,他给你最好的照顾和关怀,让你产生一种被爱的错觉,但当你主动索取,他又拒你于千里之外。 “还有糖吗?”陆潜直视他问,声音带着病气的喑哑。 “没了。”何彭翻出口袋给他看。 “可是我好苦。” 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屋内连灯都没开一盏,只有外面的月光洒进来,照亮隐约的轮廓,却在这样的寂静氛围莫名透着旖旎色彩。 “……我去给你倒水。” 陆潜看着何彭转身,内心悸跳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何彭的手腕。 “哥。” 两人皆是一顿,陆潜已经太久没有这么叫他了。 自从他发觉何彭有意避开他,陆潜试着主动联系过他几次,而后一次比一次心灰意冷,当时他毕竟是个骄纵惯了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也赌气不再理何彭。 久而久之,两人竟已经四年没再联系了。 陆潜烧得迷糊,心中想着,就着一次,反正我发烧了,什么都不管了。 他直跪在床沿,伸手环住何彭的脖子,手指在他颈后的碎发上摩挲,埋头在他胸前:“我好苦啊,哥。” 何彭整个人都僵直,无处安放的手半悬在空,顿了有半分钟才兀自叹了口气,妥协似的拍了拍陆潜的背。 “我没糖了啊。”他声音像是叹息。 “那你陪着我。”陆潜闷闷地说,“你陪着我我就不苦了。” 何彭是心软的,至少对他是心软的,这一点纵使分开了四年陆潜也很确定。 安静了一会儿,何彭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就在这坐着,你快休息吧。” 陆潜吸了吸鼻子,松开绕在他颈间的手终于安分下来,何彭就坐在床边,手垂在床沿,陆潜悄悄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手心。 温热熟悉的触觉对他内心的震动来得十分猛烈,翻涌着浪沫倾覆他,心尖儿发酸,却生出一种叫做归属感的东西。 这些年来娱乐圈的奔波都在这一刻消弭。 何彭在前些年创办了一个娱乐公司,因为他各方面产业都有涉及,于是多方力量支撑娱乐公司,资源丰富,在业内发展神速。 陆潜不知道何彭创建娱乐公司跟他有没有关系,但何彭从前的确向来不关注这些,所以当他听说志华娱乐公司背后的CEO是何彭时非常吃惊。 “我睡不着…”陆潜闭了会儿眼睛,又静不下来地张嘴说话。 何彭本已支着脑袋在他床边快要睡着了,闻眼眉心一动,揉着太阳xue睁开眼,声音喑哑:“睡不着也闭会儿眼睛,明天不是还拍戏吗。” 陆潜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 乖乖躺了没一会,又动动手指搔了搔何彭的手心,侧头看他,他比印象中更成熟了。 陆潜莫名有些难过,在他18岁何彭23岁的时候,陆潜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太小了,毕竟18和23岁的两个男人所经历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还以为,等他到了22岁,何彭27岁,或许这种差距就能缩小。 然而何彭的眉眼都已经被镀上一层成年人特有的气质,那种处变不惊又冷漠疏离,这是22岁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