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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何彭捏着鼻梁回。 另一边大概是在拍戏,并没有马上回,但何彭也没把手机交给助理,而是攥在手心,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直到车开到目的地,何彭走下车,那头才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晚上一块吃饭吗?” 何彭扯出一抹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要是晚了你就先吃。” 这一回回得很快,干净利落的一句:“我等你。” 助理站在后侧,看到他原本通透到冷漠的眸子里有些隐匿太久的情愫正在一寸寸复苏。 - 年纪轻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陆潜昨天傍晚还昏昏沉沉,今天拍完打戏出了一身汗就彻底好全,生龙活虎了。 下了戏,陆潜冲完澡躺在台前的躺椅上,翘着腿晒太阳。 终于是出太阳了。 “你一个人啊?”一块拍戏的外国小哥拿了杯果汁走上前,“今天你状态好了许多。” 陆潜眯着眼,大方接过对方手里的果汁吸了两口,满足地喟叹:“等人呢。” “还有你需要等的人?” 陆潜睨了他一眼,其实早就察觉出对方在取向上和他是一类人,也知道他正对自己献殷勤,于是眨眨眼,坦然道:“爱人。” 月亮出来了。 陆潜由原本的期待渐渐染上烦躁,已经八点钟了,何彭还没回来,信息都没一个。 何彭果真是这世界上最狠心的人。 不喜欢就彻底放手,全然不顾少年那满心满眼的喜欢和贪恋,走得潇洒毫不留恋。 表面上还对你那样好,在床边陪你过夜,喂你喝药,给你买糖。 陆潜对他是有怨的,但在昨天一夜之后全部转化成新鲜的爱意。 又在一个夜晚彻底在他心头划开一道口子。 可是怎么办呢,这样一个臭不要脸的混蛋,他就是喜欢啊。 陆潜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在一长串地忙音中,如潮的委屈都快将他淹没。 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为什么不陪我吃饭呢?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又要对我这么好呢? “喂?”一个女声在耳边炸开。 陆潜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迅速剥落一层,又被guntang的油烫出无数的血泡,那个声音在他耳边不断跳跃,挑动他的神经,疼痛难忍。 “喂?”对方又重复了一声。 “嗯。”陆潜如梦方醒,牙齿一下子在舌尖咬开一个口子,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我打错了,不好意思啊。” 然而他还没挂,对方又匆忙叫住他:“陆先生吧?我是何总的助理,你别误会。” 陆潜没来得及反应这话中的信息量,只觉得心脏重归原位。 “啊,这样啊。”他垂下头,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他还在忙吗?” “何总在医院呢,要不您过来一趟?” - 何彭刚睁开眼时其实并不难受,也没有突然晕倒后的恍然,他一直很清醒,只是难得地有了一种终于好好睡了一觉的感觉。 凉薄的月光虚拢在陆潜身上,少年原本就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在月色下泛着淡光,睫毛垂下,铺展开一道阴影。 “你……”话说出口,何彭才发觉嗓音嘶哑得很,像是几天没有喝过水。 陆潜猛地抬头,少年透彻的瞳孔就那么猝不及防地看见眼睛里。 “你醒了!?” 何彭点点头,挣扎着想起身,陆潜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拿了个靠垫靠在他背后,又把病床摇起来,最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喂他喝水。 “我这是怎么了?” 陆潜瞪他一眼:“医生说你疲劳过度,太久没休息好了。” “没事。”何彭不以为意,勾起桌角的金属框眼镜架戴上,“我早习惯了,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会这样。” “习惯?”陆潜挑眉,眉宇间染上薄怒,“何彭,你把我甩得远远的,有本事就别躺在这让我照顾你啊!” 陆潜很少直接叫他名字,以前总是会叫一声“哥”,故意捣乱时才会故意叫他名字。 何彭抬眼看了他一会儿,最后无奈地笑了,又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 刚步入30岁的人就这么靠在床沿,服了软:“是啊,现在要你来照顾我了,那时候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儿居然也这么大了。” 说着,何彭还伸手在空中比了个高度。 那高度……大概是陆潜初中还没开始长个之前的身高了。 他嗤了一声:“我早长大了你不知道么?” 陆潜双眸深黑,压抑着难以诉说的情感,突然倾身凑到何彭眼前,“在我跟你告白的时候我就长大了。” 何彭一顿:“真长大了就不该说这些。” 本来这句话或许应该更严肃深重些,但何彭刚醒来不久,气息都没什么力度。 然而还是轻易把陆潜点着。 何彭对他来说,像是一条不知深浅的急流,而陆潜则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最终还是在这急流中撞了个头破血流。 “你他妈就是当我没长大!就以为我还是那个成天跟你后面要糖吃的小屁孩!你不喜欢我那时候就不该对我这么好啊!你不是成年人吗,你难道就不知道把握度吗!?”陆潜面红耳赤,常年散漫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到最后,他突然坐下去,抓起何彭的手,埋头在他的手心。 “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长大以前喜欢的是你,长大以后更加明确喜欢的是你。 何彭手心滚落几滴guntang的热泪,顺着掌纹流进他的心间。 “你啊。”他叹了口气,不论陆潜的脾气怎样,他都是这样,就好像砸进一团不会给出任何反应的棉花。 陆潜小时候无理取闹地撒泼打滚,何彭用这一招对付他。 长大后对待少年诚挚而见不得光的真心,他同样用这一招对付。 这是,这一次算是失算了。 陆潜重重地擦掉泪,红着眼冷漠的看着何彭,最后平静地起身,走了。 何彭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只是觉得头似乎更疼了。 营养针顺着滴管,冰凉的液体流进他的身体,手背上一片冰凉。 何彭真的是有些累了,在三十岁能有这番成就背后所付出的艰辛难以想象。 他不是不喜欢陆潜,甚至高中时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那时陆潜还在读小学。 那时候陆潜家里经常没人,他便会跑来和何彭玩,晚上自然睡在一张床上。 有一次半梦本醒中,何彭恍然察觉到男孩整个人蜷缩在自己怀里,温热的唇瓣贴在他的颈侧,发丝刺得他有些痒。 然后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画面直接把他吓了个激灵。 梦中,陆潜跨坐在他腰间,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