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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退路了。 新荷觉得自己既然喜欢四叔,又做错了事,那就应该向他低头。承认错误、表明真心……假如他真的不相信,厌恶了,不再喜欢她了。她就离开,走的远远的。 回新府终老或者出家做姑子都行。前世今生,只爱上了他,别人她是没办法再接受了。 茄丁猪rou小笼包也许是好吃的,闻着味道很好。顾望舒咬在嘴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想起刚才走时,她端着茶水拦他。大滴的眼泪挂在睫毛处,倔强的不落下来,还笑着和他说话…… 他吃不下去了,起身往「秋水居」去。 几个丫头忙屈身行礼。 “夫人呢?” “刚睡下。”云朵回了一句。 顾望舒没说话,他站在槅窗前良久,说道:“和夫人说一声,我今晚歇在书房……” 云朵一怔,抬头去看时,他已经走远了。 第105章 梆子连着敲了两下, 二更天到了。 云朵放轻了脚步往西次间去, 低声道:“夫人, 二爷说他去书房歇息……” 半响,鸾帐内传来“嗯”的声音。 云朵以为新荷睡熟了,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两人成亲后, 四叔还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新荷浑浑噩噩地想着。内心太惶恐不安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觉都睡不着了。 烛台的蜡烛快燃尽了, 外头万籁俱寂, 已经是后半夜了。 这注定是一个难眠之夜。 槅窗上的高丽纸逐渐呈现出灰色的光芒时, 新荷就起床了。 昨晚, 慧敏在外间值夜。她听到西次间的动静,便挑帘子进来了, “夫人, 才过卯时,您再多睡一会吧……” 新荷没回她的话,去八仙立柜里选了竹菊暗纹刻丝褙子,问道:“二爷呢?” “应该还在前院吧,没听说出去过。”慧敏说着话, 去端热水, 服侍她梳洗。 “今个不用绷带了, 解开吧。” 慧敏力劝:“夫人,奴婢刚才给您换药时,伤口处还红肿的厉害, 再缠一天吧?” 新荷摇头,脑袋上缠着绷带去见四叔,像什么样子呢? 慧敏见她执拗,解开了。 「秋水居」这些丫头里,最会梳头的就是慧敏。她三两下帮新荷绾了十字髻,戴了一对缀玉昝石木兰簪。 新荷坐在妆台前面,看着自己眼下的乌青,皱了眉。她用了脂粉去遮掩,在眉心处贴了小小的红色心型花钿。这让她的模样看起来更柔媚些。 新荷抬步往前院走,心跳越来越快。慌乱极了。几乎想转身跑掉了,但她不能。她必须要和四叔解释清楚——她的错误,她的心意。 这件事,一刻也等不得。 新荷穿过回廊,进了「松柏堂」。 虎子在门外守着,见她过来,慌忙行礼,“夫人……您怎么这样早就过来了?” 新荷略点点头,问道:“四叔呢?” “……主子一夜没睡,在书房处理公务呢。” 新荷的心有些发疼。他也一夜没睡吗? 虎子刚要通报,被新荷拦了。她穿过正堂,径直往书房去。 “……四叔。”她挑了帘子。 他的案桌上堆了厚厚的一摞折子,见她进来,把手里的毛笔放下了。 顾望舒盯着她,没说话。 “四叔。”新荷鼻尖发酸。他似乎也不好过,才一夜的功夫,怎么看着就落魄了,下巴处都生了淡淡的胡茬。 “你过来做什么?”很冷淡的语气。 新荷勾唇,像是笑了一下。大概她这表情用的不大成功……顾望舒的脸色更严峻了。 “我有话和你说。”她不自觉地咽口水。 “要是关于昨天的事情……就算了,我不想听。”顾望舒转过身去,把烛火吹灭了。 远处的天际显露蛋白,太阳出来了,屋里渐渐亮堂起来,用不到烛火了。 新荷心中的酸楚忍都忍不住了。四叔连听她说话都不愿意吗?利用他,她确实做错了。可是,后来的爱他,也是真的啊。人家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但他晚上的时候都不回去睡觉了……她能怎么办呢?她不想和他闹僵了……他不去见她,她就来找他吧。 新荷倚着墙壁站了,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落:“你不想听,我也是要说的……早些年我对你好,是想着以后你有了权势……在新家危难来临时,能搀扶一把。” “后来就不是了。和你相处的时间越久,就越疼惜你。我有专程去探听过祖母为什么会对你不好……” “上辈子的恩怨不该强加到你身上。看着你受苦受不公平的待遇……”新荷说不下去了,歇了一会,又开口道:“那时候,我为你争取一切都是真心的。我想让你活的轻松一些……像个少年人的模样。” 顾望舒坐在圈椅上,不发一言。 新荷长吁一口气,说道:“赵渊他是个很好的人。前世的时候,新家遭难,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他,跑上跑下的为新家奔波……” “实在是没必要的。为保羽翼,赵渊最正确的做法——就是和我取消婚约。但他没有……” 顾望舒讽刺道:“记得还真清楚。他如此有情有义……这一世如果没有我,你会嫁给他吧?” 他长久沉默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新荷也气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嫁给了你,不会存在那样的如果。” 她现在全心全意对待他,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是堵得慌。 “怎么会不存在那样的结果吗?既然有前世,也会有后世吧……他惦记着你,你心里有他。早晚是能在一起的。” “……四叔。”新荷不可思议地:“你非得如此贬低我吗?”泪眼模糊着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了。 她觉得来书房找他简直是个错误。也许四叔说的对,不仅他要冷静一下,她也需要冷静。 顾望舒听见她说赵渊,用那样怀念的语气。妒忌的都要疯了。说的话也都是气话。怎么能不生气呢?他放在心坎上珍藏的人儿,很可能喜欢的是别人……赵渊和她之间的那一段过去,他是插不进去的。患难与共的感情,通常也最记忆深刻。 他竟然连话都不回了,是默认她的说法?还是默认了他自己的观点……新荷突然就灰心了。 “……我一直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会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她用手背去擦眼泪:“我的话就这么多,都说完了。你要是实在容忍不了……” 新荷的眼泪掉落的更凶了。 “要是实在……容忍不了。咱们就和离吧?或者你把我休了也行。”她的双腿有些软。 额头上的伤口因情绪激烈而疼痛起来。新荷咬牙忍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