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往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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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着船回到了博帕士岛,心情除了七上八下以外,还有满肚子的怨气。竟然被博士的一句话给玩弄了,都怪我们太傻,还差点送命。 走回这片如guntang热锅的沙滩上,使我们不停的直跳脚到屋簷下,可见午后的阳光依旧强烈。 炎热的天气似乎使米果脾气更加暴躁猛烈。他疯狂的敲着门,对着里头的博士在门外怒喊:「开门!博士,给我开门,开门!」 博士缓缓的打开门,态度与一开始迎接我们有着极大的不同,频频扫视着我们,看起来像是躁热到不耐烦的臭脸。「大声喧哗,这不是你家。」博士推着轮椅回到餐桌上正剥着花生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我们的菜似乎被放在流理台上,好端端的,连一口都没动过。 「博士,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米果严肃的质问博士:「为什么我们找到的不是答案,而是跟信纸上一样的谜团?更夸张的是还有怪物。」米果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博士。「你欺骗了我们。」 「祕捲的事情,的确是欺骗了你们。但同样的,安特也欺骗了我。」博士异常冷静的转过头看着我们,嘴里意味着可笑两个字的怪异微笑,「为了让你们死心绝望,不会让你们再有更多的机会,我值得了。」 「你为何要这样针对我们?」 「通过了怪物的考验,你们的确有两下子。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斟酌自己的能力去做。」博士推着轮椅靠近我们,手中还拿着握碎的烂掉花生给我们看,「依你们这样的能力,难道真的能够救出领主跟父亲的性命吗?看来你们还真是如此的天真。」他冷笑着摇了摇头。「别傻了,这场游戏胜算根本不大,绝对不会有结束。也因为这样,我才会欺骗你们,其实里头的祕卷根本不是什么祕卷,而是安特拿到的信。」 「对!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愤怒。」我说。 「其实真正的答案并不在下水道里,而且安特也没去过下水道。是我趁机将安特收到的信件作为欺谎之物,不再让世界遭受黑暗侵袭的可能。也因为这样,我开始在下水道培养怪物,把冒险者送入那迷宫的死窟,这样就不会引起两个世界的动乱。」博士接着说:「不论怎么样,我是害死安特的兇手,我绝对不会再告诉这个秘密,害死更多人。更不会将秘密流传出去。」 「你知道真相为何不肯说出来,我们身分不是一般冒险者,破恩里是受安特委託的,他不一样。」米果依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都已经拿出光火证明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他?」 「真相已经死了,都没了,答案也都死了。」 「博士,你不说,你伤害的则是这个世界的每个人,每天心惊胆跳过着鬼灭会闯进安赛大陆的那一天。」米果说:「也难怪你跟我们说只能看、记,不准拿,就是为了伤害下一个来找你的冒险者。原来所谓的禁忌就是你的邪恶,你还有良心吗?」 「我寧愿灭了良心,在下水道饲养怪物终结冒险者,也不愿让其他人跟安特一样重蹈覆辙发生同样的事情。反正转换器也快坏了,很快就会没事的。」博士嘴角不断在颤抖,眼神透露出悲愤的眼神。「很快的…」 我的心有一种绝望的麻痺感。如果达码博士真的不说出真相,那爸爸有可能会永远被困在另一个黑患空间。我跪下来恳求:「博士,我拜託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救我爸爸,如果这事情不能解决,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你们出去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讲的。」博士坚决的推着轮椅把我们赶出大门外,嘴里还唸唸有词。 我们被驱逐在大门外,博士将大门深锁着。我跑到一旁的水果田,从窗外探进去,他依旧无视我们的存在继续吃着花生。但似乎不太喜欢我们一直烦着,一下子又把窗帘全都拉了起来。 我伸手猛拍窗户,就是希望他能够再次信任我们。不过看这情况,似乎不太乐观。「达码博士,拜託你,拜託你告诉我,我发誓我一定能救出他们。」米果把我从窗户前拉了开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博士不会相信我们的,有多少人葬送于下水道,看这情况就知道了。博士这么做一定是想隐瞒住,不想让那些好奇如何进入黑患城的冒险者顺利取得通行物,才会施放怪物那么做的。」米果说。 「那他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就好了啊。」陈孝语说。 「听我说吧!因为再多么会隐藏,危机依然会出现。他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够阻挡冒险者找寻赤楔捲轴的机会,还有降低黑患城怪物侵入的机率。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两个世界混乱战争最直接的办法。」 「可是,我已经说过跟伊伦安特的关係啊!他应该也要通融一下。这是伊伦安特的愿望,也是我爸爸最后的希望,为什么他要拒绝我们呢?光火都拿出来证明了。」此时我的脑海存在着好多人、好多以前的事情,但我始终不懂博士为何要採取偏激手段来对付我们。 「没用的,因为他刚已经说了,他不愿意让其他人跟安特一样重蹈覆辙。这下找戈单教授也行不通,戈单教授自己都快变成了无知的杀人犯了,他害许多冒险者来这送死。不!是那座岛送死。」米果说的很着急,但他也说的没错,其实我这样疯狂的哭求,对博士来说根本不会为了怜悯我们而打开门,反而更加憎恨我们也说不定。 「嘿!破恩里。」熟悉的声音在后头沙滩上出现。「你们真的在这里。」 我望向后头,小希跟朱顺正跳下船往我们这衝来。 小希给我一个拥抱,像是很多年没见的那种激动。「戈单教授说你们来这里,我们就赶过来了。」小希望着我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接着说:「破恩里,你在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好不容易从教授身上取得线索,想不到……」我哭的不能自己,心里的伤痛难以平復。「他欺骗我们。」 「看来我太晚预料到这结果,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会跑来我爸的研究别墅。」朱顺说。 「你爸?朱顺,达码博士是你父亲?」我擦乾眼泪,心中涌现希望,同时也因为巧遇的身分而惊讶,紧紧抓住朱顺的手臂。「朱顺,我拜託你,你可以说服你爸爸跟我们说出秘密的地点吗?」 「秘密地点?你是说在找…我爸隐藏已久的那件事情,通往黑患城的……」他断断续续有点不太肯定的说着。 「对,就是那件事情,你父亲拒绝我们,把我们赶出屋外。」 「你们去过下水道了吗?」 「去过了。」 他怀疑的看着我们。「你们没死?」 米果有点无言的望着他,不是很喜欢他的讶异:「死了我们也不会站在这。」 「痾…抱歉。」朱顺尷尬的看着我们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帮你们问问看我爸,如果连我都不能求情成功,可能就连她的爷爷也没办法帮你们了。」朱顺看着小希耸了耸肩。 朱顺走到门前,叩叩的敲了两声。「老爸!我回来了,我是朱顺啊,快开门。」 「他们走了没!」里头传来博士的声音,语气依旧充满着愤怒。 「谁啊?」 「那三个傢伙,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有两个个子矮矮的。」 「他们是我的朋友。爸!我想跟你沟通一下,拜託你打开门好吗?他们不是平常来询问你的冒险者,而是我的朋友。」他接着说:「他们是有不得已的情况才会想对你询问进入黑患城的事情,你也让他们去过了下水道了,我想你应该看见他们的实力了不是吗?如果你愿意沟通,快点开门好吗?」 里外瞬间安静成一片,只有听到海浪的拍打声,完全毫无动静。紧闭的窗帘也丝毫没有打开偷看的跡象,也许是博士真的下定决心不允许我们去吧。 叩!讥~~~大门缓缓的打开一小缝,博士并没有探出头来看我们,或许他是真的被朱顺的话给小小的说服,也很无奈,所以才会开门。 朱顺打开门,里头的光线昏暗,窗帘全被博士给拉了起来。「爸,别再赌气了,我发誓这件秘密他们不会讲出去。」他用尽各种说服的方式,但表情同时也深怕着他爸爸生气暴怒。 在黑暗的一处,发出了博士的声音:「那你能发誓,他们不会让鬼灭闯入安赛大陆,或者是不让两个世界引发动乱?」或许是他问到了重点,我们几个无法说出肯定的答案,也不敢轻易的发誓。「之前很多冒险者都收到那样的信件,黑患城的人使尽办法想藉由冒险者和铁片游戏引出赤楔捲轴。你们知道最严重是会闹到那个世界毁灭,安赛大陆也有遭殃的可能。」 「我是不敢发誓,不过我相信他们。」 「相信?身为我的儿子,竟是相信那些整天信誓旦旦绝对成功,但最后却捅出篓子,伤害到其他人的人。我真替我们朱家感到可耻。」 「爸,我相信如果是你,应该也不希望戈单教授知道你利用他害人的这件事情吧?」朱顺没有目标的望着黑暗里的左处说:「难道你这行为就不是伤害?既然他们是要去救人,我们就该相信他们一次。或许我们可以赌赌看,也许成功了,这件事情就会平息下来,同时也会终止未来会死在你手中的冒险者。」 「好!伤害那些人是我的不对,但你们知道后果吗?」博士说:「如果失败了,这世界将得承受混乱黑暗的永存,伤害的不只是少数人,而是每个人。」 「博士!我死也要把领主给救回来,更不用说保护这片土地,是我们每个人所存在的希望。而恩里的那个世界也正潜藏着危机。哪时候鬼灭会危害那里的人类,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晓得如果这事情再拖延下去,哪时候才能过着无忧无虑的一天。」米果激动的解释着,语气非常着急,我的心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紧张激动。「儘管你不信任我们,至少也得顾虑到安特最后的要求。」 我已经累到无力,靠在墙边静静的说着:「博士,拜託你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也相信只要有行动,就会有奇蹟。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否如你所想像的那样,同时我们也不希望自己生活在威胁下。不止是我,我相信很多人都受够在这安逸之下的威胁。对于每个人假装和平的脸,我想他们也会想要一个真正能放下的重担。」 「………」博士安静的犹豫了一会。「这………好吧!既然你们真的那么坚持,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们别把鬼灭给带进来,否则,我会把你们给狠狠的修理一顿…何只修理一顿,得拿你们来献祭。」他的语气慎重但愤怒。博士终于露出了他半节坐在轮椅上的大腿,但不是很乐意让我们看到他现在不太开心的表情。「你们想要找的秘密真相,就在北南冰原,在东北方。他们隐居在冰山谷里,是光幻族留下来的少数后代子孙,你们只要询问他们有关通往黑患城所需物品的地方,他们就会把那幅景象答案图拿给你们看了,如果你们连地图都看不懂,那我也帮不了你们。」 「谢谢达码博士,如果成功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喜极而泣。 「免了,只要你们不把存留下来的光幻族和这件真相秘密说出去,就可以了。」达码博士说完这句话后,大腿又消失在黑暗中,便没再出声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好!」 朱顺转过头,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去吧!我想我得留下来劝劝我爸,也许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伤害的确很大,不过我们的希望就寄託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别让我爸多年来的痛苦失望,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加油。」虽然他帮了我们一把,但他的语气好像因为他的爸爸的愤怒而感到懊恼鬱闷。 「恩!」我回答。 正当我们要离开时,朱顺叫住了我们:「你们等等,先陪我到四楼拿些衣服去吧!到那会很冷的。」朱顺把窗帘一幅幅拉开,阳光透了进来,就像希望般的展现,整个人感觉起来心情有比较好多,活力也跟着来了。 我们搭了电梯到四楼,他带我们到了一个大房间,壁橱里全都是衣饰,几乎可以开一家专属的小店面。 「这些有些都是在百货公司买的,这个世界完全买不到那么优质的毛衣。」朱顺从衣柜里抱出一堆厚毛衣、手套、帽子放在米果的手上。「这些都是保暖的,在那个地方很适合穿。有些是我小时候的,你们一定可以。」 「朱顺,难道你都没有兴趣想知道黑患城里藏着什么样的东西吗?」我问。 「抱歉,我没兴趣知道,那些东西还是少接触为妙。」他退到壁橱外把门关起,「我只想平安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从没想过那种问题。好了,你们也该走了,外头船长还在等着呢!」 朱顺目送我们到门外后,我们向他告别,也向这栋气氛非常诡异的华丽别墅告别。 上了船,我们告诉了船长航向,在东北方。听起来就是个非常极寒的地区,而且也发现了一个真相,就是光幻族还是存在的,他们并没有完全灭族。 「五百币。」船长伸手看着我。 「为什么?」 「毕竟我只乘载要来博帕士岛的人。载你们到那,我怕油钱负荷不起。」 我从口袋里抽出五百币递给船长,虽然有点捨不得,不过现在没有比找出线索还来的重要了。 就这样,船长发动了引擎,准备载着我们前往东北方的北南冰原。 船正以一般的速度行驶,米果静静的趴在船边看海,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吭一语。而我和小希、孝语坐在椅子上发呆,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经过一连串这种事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与沉闷。 「叶小希,在寻找烈末剑之前你就认识朱顺了喔?」我随便找了个话题问。 「我根本不认识,那是我们刚刚问戈单爷爷你们的去向,才发现戈单爷爷跟博士的关係,然后才知道朱顺是博士的儿子,他爸爸叫作『朱达码』。」小希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可能还不能回保母家,我相信保母会来找戈单爷爷,如果让他知道我们要做这种自杀式的行动,一定会被阻止。」 「不会的,阿姨跟我说过,她会支持我的任何的行动。」 「他支持你,但未必会支持我啊!」小希懊恼的玩着手指,好像正在思考很多事情,很烦。 这时小希突然起身似乎很好奇的朝米果走去,「米果,你在做甚么,怎么一脸忧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走到米果的身旁,一脸担忧米果的样子,而坐在一旁的陈孝语有点忌妒的看着他们。 我起身走到了米果的身边,想安慰他:「米果…你怎么了,似乎一脸愁眉苦脸,有事情可以跟我们说啊。」 「你们还是小孩子,你们不懂,你们年纪还小,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小孩子?」小希有点茫然并带着愤怒的语气说:「你是什么意思啊!米果,难道你就不是小孩子吗?难道小孩子就没有了解的权利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出口,而且你们也很难懂。」 小希突然转变脸色好奇的问:「那甚么事情?」 「那个…我还不知道,等知道了我在跟你们说。」他讲完后立刻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而且一直喘气颤抖,脸立刻胀红。 我走到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一直盯着他看。小希则是问不到答案整个人很不开心,跑回座位找陈孝语聊天。 「是啦!照理来说以辈份我要叫你哥哥,但我们真实的身份是朋友,所以没有年龄的问题啊。」我说:「我知道,你喜欢小希对吧?」 「你怎么知道!」他立刻张望于小希那头,「嘘!别让她听到。」 「好啦!」我小小声的说:「海琳姊姊跟我说的。真是麻烦,我还只是个小孩子,活在你们大人之间,我都快要超龄了,所以你有烦恼可以跟我说,我最不喜欢那种自己有多了解自己而忽略别人对你的关心,那种人。希望你能知道我们对你有很多的关心,即使我们还只是个小孩子、帮不了你的朋友。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 「谢谢你啊!破恩里,以你的心智还真的是很超龄。不过其实我还懊恼着一件事情,就是很羡慕你。」 「羡慕我?」 「恩。」他有点难过的说着:「我是孤儿,因为每次都听到你说要救爸爸,我就好羡慕你有个爸爸。如果换成我,也许连张脸都记不下来,更何况是一出生就被丢在路边的我。」 「看着我。」我点了点他的肩膀。 他转过头看着我。「怎么?」 「叫我爸爸。」我蹲跪在他椅子上,刚好头的比例在比他在高一点点。 「叫你爸爸?破恩里,少在那胡闹了!」 「叫我就对了,认真的。」 米果有点尷尬的抱住我,「爸…爸。」双手不断颤抖,我可以感觉到身体都在颤动,但我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好啦!别闹了,怎么可能叫一个小孩子爸爸。」我看到他眼泛着些微的泪,但脸上却是带着怪异好笑的表情。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的心中似乎也有一种想哭的衝动。儘管我的肩膀很小,一点也没有爸爸的那种架子,不过他能感受到拥抱着家人的感觉,我也很开心了。 「弟弟…比较适合。」 此时我馀光感觉到一旁两双怪异的眼神不停盯着我们看。「…」我正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往旁边望去,陈孝语跟小希傻在一旁,看着我拥抱米果的这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小希一脸怪异的说着。 米果放开我,似乎很坦然的对着他们说:「没事!叶小希。我很抱歉一直把你们当小孩子看待,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们懂得比我多,了解的也比我多,我错了,对不起。」他接着解释:「刚刚恩里只是单纯想让我感受家人的感觉而已,并没有什么。其实我是个孤儿,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 「所以你之前从戈单爷爷那里拿走许多麵包说要跟你爸爸mama一起分享那件事情也是骗我的?」小希问道。 「很抱歉,叶小希。」米果很自责的低下头,无法面对他曾经所说过的谎言。「那都是我为了独自填饱肚子所说的谎言,对不起。」 「你也不必道歉,只是我有点惊讶。但我劝你还是别跟戈单爷爷说的好,你有可能会被他大骂一顿,因为他会心疼。」叶小希一脸吓傻的把手指勾在嘴唇上,看来她是第一次见到米果脆弱的一面,也是不太敢相信的一次。 就在这时,一阵大浪拍打上船身,就像海盗船般瞬间升高。米果重心不稳,往栏杆外滑去,人差点摔到海里,幸好我跟叶小希见状把米果给拉了回来,不然可能就大事不妙了。不过刚刚的确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就连我们也差点跌到海里。 我握着栏杆探头往天空看去,外头的天色开始变得深灰浓厚,刚刚的艷阳全都被遮盖住了。海面点起小水波,雨下了起来,随着海浪一波一波渐强,雨势也跟着变大,风吹过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船长打开驾驶室的门,严肃地把我赶进船边的一间室舱里。「快点下去舱房吧!」听着船长着急的语气似乎感觉到不妙,我的心中也开始出现不安。 我们听着船长的命令打开驾驶室旁的一道门,是通往下面休息室的门,简称『舱房』。我能了解船长的用意,因为现在外头开始掀起高涨的浪,海水全都被拍打上船身,使得地板更加湿滑危险。 到了舱房,有两张简易的咖啡色长沙发,还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对我们来说,这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的避难所了。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很闷!虽然说有点不太舒服,不过想了想,能保住一条命就该感到庆幸,不应该要求那么多。 「天啊!好热。」陈孝语看了看四周,是我目前同意他的第一个回答。 「等等你就要冷到穿大衣了,还热!」叶小希闷到有点暴躁的回答陈孝语。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手还是不停的捏着衣领晃来晃去,方便散热。 我们在舱房内还是可以很明显的听到外头巨浪的拍打声,同时还担忧着海水会不会因此而渗透到舱房内,然后…就慢慢的,沉了下去………不!不会的,上头还有个英勇船长正在跟大浪奋战,虽然想到不禁会让人担忧起这艘船的稳固度,但命运都交付在他的手中了,船长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船身左摇又晃,很容易想像外头大约掀起了两、三层楼高的巨浪,能吞噬掉一条小船。雷声在门外轰隆作响,我开了一小缝门偷看,海浪不停的掀起,海水浸到甲板上,就像是有人拿着大水桶朝船里不停泼洒。 随着浪高,我的身体不自觉跟着船身前后倾斜,白色的浪花就让我想起逆流而上的鱼一样,应该是这艘船,逆浪而行,把陈孝语的脸都给吓到发青。 回到沙发椅上,陈孝语不断抓着椅背,而叶小希则是坐在另一边的沙发,用脚抵着桌子,以免等等来了波大浪,桌子会移来移去。 米果的脸色馀悸犹存,可能是还在回想刚刚差点摔出船外的情景。 我说:「米果,你还好吧?我们都没在怕了,相信船长。」 他有点半逞强的说:「什么……我没在怕啊!聊天吧。」他现在非常努力的想忘记害怕,和我装傻。 我们在激烈晃动的船舱里尽量安抚自己的情绪,聊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天,随便什么都没关係,只要能聊,能够让我们忘记恐惧的事情,都ok。但唯独摇摆的船身,让人不免会为船长捏一把冷汗,也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船身摇摆的感觉才渐渐停了下来,然而我正前方那筒臭餿掉的呕吐物全都是陈孝语一个人的,很难闻。「天啊!陈孝语你等等拿去外头倒掉。」小希自从坟墓事件之后,对一些有关臭的东西都很愤怒,但除了她爱吃的臭豆腐之外。 我们打开了舱房的门,那片乌云早已距离遥远,海面都变得平稳,只剩下一滩被淹浸过的海水。不过,最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是,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冰凉了。没有阳光,只有一片阴沉、寂静,也代表着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我们人手各拿着一件大衣,穿上它。陈孝语随后把他手上的那桶呕吐物给倒掉,也终于让小希那不停碎碎唸的嘴可以闭上。 这时船长打开了门,拿起刚刚米果递给他的大毛衣穿上。船熄掉了引擎,顺着冰河飘移。船长一脸疑惑的看着四周说:「你们说的是这附近吗?我从没来过。」 「我们也没来过,听博士说在东北方。」我说。 我说:「船长,要不我们在往前开,直到有可以停靠的地方,你在放我们下船,你觉得如何?」只见船长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米果立刻抓着我。「你先等等喔!船长。」他把我拉到了船边,小声的说:「破恩里,把你剩下的钱都交出来。」 「为什么?」 「我想装备该买的都买了,我们还需要船长载我们回去啊!毕竟他也是靠船吃饭的,就不如请他跟我们一起同行,去寻找存留下来的光幻族吧。」他对我肯定的点头,我不得已的掏出剩下的钱。虽然这些钱是海琳给我的,不过还是有点捨不得。 「好吧!」 我们两个决定此议后,回到船长面前将剩下的油资都交给了船长,「船长,就拜託你了!请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寻找…」他诚心的邀请船长同行,但小希似乎很排斥这种决定。 「不行!」这时叶小希出面阻止了米果。「博士刚刚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不能透漏真正的实情。」 「实情?」船长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船长,很抱歉,我们可以把钱给你,但无法让你陪我们一起去找人,也许你可以在船上待着。」小希坚决信守不可缺漏的承诺,就连有关线索的一个字也不得说。 船长看了看手錶。「但是现在已经快五点了,晚上回程又遇到暴风雨,我可没办法保证安全。如果说要我开到冰原去,又要我一个人在船上待着,我冻死了你们该怎么回去?」老船长无奈的看着我们,叶小希似乎也没有理由再多说些什么。 小希尷尬的跟船长对望,「那…船长,如果说你发现了什么秘密,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她恳求看着船长那憔悴思考的眼神,和之前坚决不让船长同行的她态度变化之大。 「钱不用给我了,你们留着吧。别想太多,我不是那种人,你们放心。」船长拍胸脯对我们保证,我们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但心里面多少还是会存留着怀疑的不安。 船长回到了驾驶室,船身缓缓的前进,阴暗的天空正笼罩着一股冰冷的寒气。后头的暴风云已过去,让我们感到馀悸犹存的暴风雨,希望回程不要再有这样的气候。不过听船长刚刚那么说,也许陈孝语还会再吐第二回。 大约过了二十分鐘左右,我们终于看到远方有一处可停靠的冰原,不过那里看起来像是个非常冷寂的地方,连半隻生物都未见任何踪影。我能想像光幻族会居住在那种地方,几乎是想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没有任何的考虑,就直接决定在那个地方落点的米果,他的选择让我觉得有点仓促。 「太冷清了吧!连隻企鹅都没有,这样真的会有人吗?我真的有点怀疑。」叶小希望了望前方,一副疑惑的脸,但却又探头十分好奇。 「小希,这又不是南极,你说企鹅就会有企鹅喔。那如果来隻鱷鱼的话,不就要去亚马逊河域。」陈孝语半开玩笑的说。 「好了,不要玩笑了,总之我们的目的是要先找到光幻族的后代,取得博士说的那张图,不过我们有一部分还是得要靠自己,就是联想。」米果慎重的叮嚀,看得出来他心里一直掛记着这件事情,因为这是攸关萨伐首领的性命。就连我们听到米果谈起这件事情,态度立刻严肃了起来,对这件事完全未存任何松懈。 「没错,也许我们没有时间再开那么多的玩笑,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认真起来,我相信姊姊也会期望着我们的能力。」叶小希附和米果的话,虽然有点放马后炮的味道,不过她也是千真万确说出我们该面对的态度。可是想了想,从头到尾开玩笑的应该只有陈孝语一个人吧? 看了看小希,她认真面对黑患城的事情,让我顿时想起转换器的事,实在很不愿意和她说出那个秘密。也许她还不知道传送武器的支撑率应该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可是说出来的话,我真的好怕她当场大哭的样子,那种感觉还真令人难耐。 随着太阳下山,气温如溜滑梯般骤降,栏杆上开始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空气中吐露着我们说话的雾气,而在山的另一头,橙色夕阳也渐渐落下,天空开始出现一颗颗繁点星光,气温更是急转直下。 「看来我们今天得要找到光幻族才能保命,否则到了晚上可能小命会不保。」米果把他脸颊旁帽子多出来的绒毛球盖在嘴上,因为他已经冷到受不了了。 陈孝语发神经似的在铁杆上不断敲着头,自言自语不停的唸道:「好冷!该死的冰…」等等之类的话,而且整个人呈现昏沉的状态,身体不断摇晃着。 「陈孝语,不要睡着。」我转过身抓住他的头拍了拍脸,好险他被我大力的拍了几下,脸上终于出现了微热的粉红色。好险也没睡过去,不然我真的无法跟他父母交代。 此时天空开始下起渺渺的白雪,我们躲回舱房内,室内闷热的空气也变的温和了。也许是气温的关係,综合了里头的热气。 「呼!」陈孝语依旧一脸苍白,不像刚刚有朝气般的耍闹,反而像是有点呼吸困难,不断的在椅子上用力吸气颤抖。 「你还好吧!是不是刚刚接触太稀薄的空气,呼吸会困难?」叶小希跑到旁边关心他的状况,陈孝语的脸色似乎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因为看起来真的是很难受。 只见他点了点头。「我想………出去看冰山。」他带着微弱的口气看着我们。 「不好吧?」小希说:「都已经呼吸困难了还要去外头?」 「反正等等还不是要出去吗?」 小希若有所思的看着陈孝语顿了几秒。「好吧!破恩里,你就带他去吧。」 「恩!」 我搀扶着呼吸困难的陈孝语走出舱房,坐在椅子上看着悬在冰川上的大冰山,气温瞬间转为零下二十度都还感觉太少了,同时还有点担心陈孝语能不能适应身体。 「陈孝语,如果有不舒服要说,知道吗?」 他看向我点头说道:「谢谢!我现在好很多了。」鼻头整个是红的。 过了大约十多分鐘的船行,前方的冰原离我们越来越近,心里不免有一种紧张感,想看看光幻族与我们人类到底有什么不同。但同时得先确认这冰原是否存在着光幻族才行。 船靠了岸,岸边的冰被船身撞裂,发出叩叩的碎裂声。不过我们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船。 此刻我第一个感受到的是圣诞节的气氛。平常嚮往的美国下雪生活,还有圣诞节的气息瞬间浮现在周围,虽然四周没有霓虹灯的点缀。 陈孝语呼吸困难的症状在刚刚逐渐消退,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初次见雪的新感受,不!也许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雪这种东西,而我也是。 船长将船给固定后,便下船与我们一起同行。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带了把斧头想替我们防身。不过应该够了,也许我们几个才是该保护船长安全的人。 前方是处空旷的冰原,在不远处两旁有着耸大被雪覆盖的高山,看起来挺像是置身在北极森林的某处。 「这里感觉毛毛的,虽然还有点光。」叶小希摩擦着自己的双肩,不停抿着嘴巴,眼神游移着不可置信的不安。 「我想我们得快点找到光幻族,否则我们可能找不到落脚地,会冻死!」米果语气加重的说着。 米果说的对,如果再找不到落脚地,真的会冻死。 直直地往前走,我们穿着毛鞋在冰上防止滑倒。陈孝语扶着米果的肩膀,非常陌生的看着四周,不晓得他是害怕怪物出现还是怕冰破了洞,跌到水里面。 离那两座山越来越近,后头的夕阳也慢慢的消失在海平面下。黑夜与星空已盖住了天边的三分之二,挺美的黄昏景象。而天色越来越昏暗,我们心中越期待的事情就是想快点找到光幻族跟落脚的地方,还有了解地图的真相。 可惜事情发生了,心中的想法得先搁在一边,好应付这几隻有着白毛黑斑但确凶狠的猎虎。真枉费牠们那么漂亮,却又要找我们麻烦,左边五隻!右边五隻!很好,非常整齐。 「该死,这一路下来麻烦还真多,真不晓得自己会葬身在哪个地方。」米果说,而一旁的船长也拿起了斧头作势投掷。 小希和陈孝语不干示弱的举起他们手上的武器发挥出完全的气势,虽然陈孝语让我觉得还是有点装模作样,不过我终于能看到他不开玩笑的模样,让我放心他不再把这当作线上游戏玩。 「哇!四十八等,熊猫猎豹。」 他真的没救了。 这时一群猎虎凶狠的朝着我们奔跑过来,速度之快。后头漫起了些微的冰雾,牠们怒爆的嘶吼声,也像是立体环绕音响,因为左右全都是危机。 小希抽起水晶球与短剑,朝着牠们走去,冷静应对。 她丢出短剑,水晶球立刻指引着短剑发出一道念力的光芒。短剑在空中发动攻击,划过了一群猎虎的身躯。米果躲过猎虎的爪子攻击,跑到适当距离朝猎虎射出弓箭,箭矢在雪中发出咻咻的声音,有如冰刀般的划过刺寒的空气,射中其中一隻猎虎的心脏。 「陈孝语!请你站出来。」我愤怒的吼着,因为还以为改变很多的陈孝语,在刚才靠近猎虎时,竟然直接回转一圈绕到我背后,紧张到连一眼都不敢看。 我拿起短剑,朝牠们挥砍过去。牠们缓缓的退开,同时还带着噬血的眼神和爪子不停割划着地上的冰雪。 就在这时,我看着牠们的动作,脑子里闪过一句话:『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可是牠们是猎豹啊!原来牠们的退后,只是方便助跑,其实真正目的是要用牠们最杀的衝劲来送我上天。 牠们朝我衝了过来,就在牠们跳跃正准备扑向我时,两把斧头从我后头的双肩扫过,正中前头的猎虎。往后一看,是看起来不起眼,但实力却非常坚强的船长,而船长向我挑了个眉点了点头,继续跑去帮忙其他人。 这时的小希用左手捞起一团散雪拋至空中,正在空中悬浮的短剑瞬间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浮在半空中的散雪被念力瞬间凝结成一团,朝着猎虎飞击而去。雪球散落在雪地上,猎虎被不起眼的雪球给弹到了大树下。 「小心!」这时船长大喊一声。 我回过头,才惊觉到其牠猎虎正准备在我面前挥出爪子。我临时反应抽出一颗光火挤压爆开,光火在我手中瞬间变成一阵强风,将他们带入了被旋风狂撼的状态。 除了我和米果,猎虎和其他人被旋风给吹到了不远处,形成一片狼藉。小希从雪地里爬起来,满脸僵硬呆滞;陈孝语和船长则是一脸傻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倒是米果站的很远,所以没被影响到。 此时,有个小小的人影从正前方走来。隐约可以看见那个人穿着毛大衣,手拿着一根柱杖,穿戴着咖啡色系的绒毛帽,有点像是爱斯基摩人的穿着。不过碍于天色的关係,没有办法很清楚的看见五官。 不过当那个人经过了猎虎的尸体群时,猎虎像是星群般化为光沫飞向天空,消失在半空中。难道刚刚那群猎虎只是个幻影? 「我都看到了,光火!」那个人朝我走近。 「你就是光幻族所留下来的后代?」 「恩!你好,我叫光虎。」他伸出手释出善意,一群人散在各地露出久违的庆幸笑容。他接着说:「那,你也是吧?」 此时小希他们渐渐往我这聚集而来,米果更是用跑百米的速度赶了过来。 「是什么?」 「光幻族的后代啊。你应该也是我们的一份子吧?」 「不是。」 「不是!」他的眼神开始转为疑惑。「那你为什么会有光火的能力?如果不是光幻族,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他似乎开始好奇我的身份。 「这说来话长,可以方便让我们留宿吗?」我狼狈的说着:「啊!对了,我叫破恩里,他们是船长、米果、陈孝语还有小希。」我认真的一一介绍,但头发已经被刚刚的旋风给吹乱了。 他看了看船长他们,又转回来看我。「好,我相信你们的善意,这是我第一次信任人类,希望你们也是我预期中的善良无邪。」 随后他带领着我们走过两座山的之间。走进山中,两边山林显得高大,只不过青绿色的山林几乎都被大雪给覆盖成一座雪森。理所当然的,第一次看到雪的我跟陈孝语是如此的惊讶、惊喜,从未亲眼见过这番绝世美景。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从家里带一台数位相机多拍几张。 「芙姬。」那位叫做光虎的人站在左边的山壁前大喊一声。 在山壁前的雪堆里突然爆裂出了一个窟窿,里头走出来一位穿着相同,但有着黑发的东方女子。「走吧!各位,欢迎通往光幻村。」当她说完后,她从心脏拿出一枝银白色的光玫瑰朝洞里丢去,洞里瞬间被白色的光芒给照亮,可以明显的看到另一边的出口。 走进岩石洞里,后头的洞口立刻被大量的积雪给再次覆盖住,变成了单向的出口,跟小希的传送点是一样的道理。 到了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雪村,有着诗意感的光幻村。可以看到村里的人远看着我们这群陌生客,应该是在新奇有外来的人第一次进入到他们这里吧? 他们的村庄是用一堆堆乾草所搭盖成的房子,有种原始风格。旁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流,上面浮满了薄薄的碎冰。河流对面是一片尚未被雪给覆盖完全的森林,但感觉起来像是圣诞老人会出没村庄。 「光虎,为什么他们一直看着我们。」小希问道。 「可能是防备心吧。因为第一次见到人类能进入这个地方,难免会惊讶的。」 「你一直说人类,感觉你们与人类有隔阂耶?」 陈孝语在后头微微唸道:「…背心、防备心…背心…防弹背心。」虽然我知道他并没有在跟我们说话,但我真的很好奇他的思想构造是从哪来的。 「其实我们算半人类,其中一半的血液是来自于精灵,所以我们是精灵人,只不过特徵不明显,我们头发里其实还长了个小角。」他接着说:「我看你们都快冻僵了,先到我家吧。」 接着,光虎带我们走进村庄里,沿途有许多小石子所铺设的道路,走起来非常不平稳。两旁盖着许多像是没人居住的草屋,大约有十间左右。 「请问一下,那几间是什么?」米果问。 「仓库,是放置醃製品的仓库,有些则是放置乾粮跟乳製品的仓库。」 许多村民从好奇的眼神转为稀松平常卸下防备心一哄而散,像是结束了一场研讨会。 我们到了光虎他们所居住的家,里头显得温暖,顿时注意力被中间火炉所煮的汤品酸气给牵引了过去,好奇的看了一下。 「芙姬,去帮我拿碗。」光虎说。 「好的。」 光虎请我们坐了下来,而我们也迫不及待想要跟他询问有关地图图样的踪跡,希望有近一步的线索。 「回归话题,既然你刚说你不是光幻族的后代,那,你到底是谁?」光虎问道。 「说来话长。」我接着说:「我是受伊伦安特灵魂所託付的使者。因为听伊伦安特说,多年前,伊伦萨伐率领着光幻族去攻打黑患城,结果全数灭族,只剩萨伐还被困在黑患城的地牢里。安特为了想要救出他哥哥而丧命,死后他的灵魂并把这个任务託付给我,希望我能善用光幻族的能力帮他救出哥哥。」 「我不太清楚这件事情,不过我倒是有听过我奶奶说过这个传说。」 「这不是传说,而你们光幻族灭族的传言也不是真的。」米果摇了摇头说。 就在这时,在光虎后头的门帘内,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我都听到了,孩子们。虽然我没有去跟着去,不过也曾经歷过那次的恐惧。」老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着:「那件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的冬天。那天晚上,许多男女老百姓都被传唤到村庄口,我还犹深的记得年轻萨伐领主在雪中那憎恨的眼神,我相信看到的人都会竖起寒毛。」 「然后呢然后呢?」小希像是听故事的小孩爬近奶奶旁边的位置坐着。 「然后那群人就走了,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老奶奶继续说着:「或许是萨伐领主再也受不了黑患城的威胁,想带领着大家一同解决这多年的恩仇,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这时芙姬从里头走出来。「碗来了!」 光虎立刻从芙姬的手中接过了陶碗,「谢谢。」光虎盛起一碗碗带有酸气跟香气的汤品递给我们。虽然闻起来很香,不过那酸味总会让人有点畏惧。「这叫酸锅汤,喝喝看吧!」 奶奶转过头看着我说:「还有,孩子啊!安特把这责任交给你,有一定的原因。也许你救出的不只是安特………」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道,但老奶奶却不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