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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那个是,不是那个干掉圣兽的人类吗?” “什……什么时候出来的?抓……抓住她……” 两个魔女声音在看见泪子之后都语无伦次了,斯派帝夫的表情也瞬间僵硬掉。发觉不好的泪子急忙把身体化成风,从篦子那边逃走了。在离开之前,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 “那个人类会用魔法巫术!!!” …… 后面的就听不见了…… 泪子急忙飞到水道里面,恢復了身体后急忙对鱼人喊道: “快,进到这个六边形的筦道里!” 泪子自己也化作风,飞进蜂窝口里,直到自己停在阶梯下麵,才晃过神,不停地喘粗气。 “呀……咿呀……唔……哦……” 身后传来挣扎的声音,一看是鱼人,从台阶上嘰里咕嚕滚下来,停在最后一阶上。 “啊……疼啊。那个,你什么时候学的超能力?变得跟空气一样飞来飞去的,你不是人类吗?” 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人问了,泪子很无奈地转过头去。 “这个说起来太长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泪子抱起鱼人的身体,夹在左臂和身体之间,朝着水管直接走去。鱼人的身体比想像中的要重那么一些,刚才魔女的话一直缠绕在泪子心里,也就是说,没找到自己就要大开杀戒了……不行,这必须告诉他们,早点准备革命,否则迎来的,会是无辜的屠杀。 穿过红色的眼睛,来到水管前面。鱼人一看见有水池,里面挣脱开泪子直接跳了进去。 “抱歉,身上有点干……” “没什么,咱们赶紧离开吧。” 泪子从水管走下来,来到对面的蜂窝口处。刚一停下来,就听到里面不断的争吵声,应该是困曼和龙。不是已经说的不要吵架了么。泪子转身,让鱼人过来,并当他游过去的时候拦腰抱起他,把他的下半身塞进蜂窝里推进去,当鱼人出去之后,泪子也爬上去,鑽出了蜂窝洞。 外面果然吵得一塌糊涂…… 泪子夹起鱼人,抱着他走到吧台那边,斯派帝尔蹲在吧台后面一脸哭丧的样子,可能是心疼店里,也可能是思念死去的老闆。外面的桌椅一半儿都被他们打飞了,蚂蚱拽着龙的胳臂,五足猫也抓住困曼的脚腕。看样子是又吵起架了,这两个人,没法调和啊! 一个身影迅速地出现在龙和困曼之间,把两个人隔开了,是刚才不知去哪里的独它,她转过身,看着刚才还是一脸自信现在变成一脸复杂的困曼。困曼叹口气,踢开五足猫就走过去,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粗鲁地插进独它嗓子处的鯊鱼口里。 泪子急忙跑出来,独它因为“嘴”被困曼调戏了,发出很痛苦的声音。不一会儿,白衣魔女把手从对方喉咙里拔出,带着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粘稠的血连接着独它的脖子。 “那个……没事吧?” “真粗鲁,跟当年一样。” 独它突然说话了,比在她自己世界里说话要稍微稚嫩一点儿,除了困曼和泪子外的人,都吃惊地看着独它,在他们思维里,这个小女孩就是个哑巴。 “啊,以前只要一感觉到你我就马上闪人,这回只是为了洗清罪孽,为了另外一个我,……泪子?看样子你事情解决完了呢。” 困曼收起攻击,悠间地把手支在下巴上。 “那个是什么喵?” 五足猫也爬上吧台,看着泪子抱着的东西。 “鱼人,我救回来的,因为被鱼同伴杀死,我把它救活了。” 困曼表情变了,他突然直起身子,看着被抱住的鱼人。 “我知道他,是海边趴着的那个……你说他被杀了?你还救活他了?难道你把那个灵魂,做那个用了?!” 困曼突然一掌拍上了桌子。 “开什么玩笑!能抽取灵魂的只有猫啊!那么重要的灵魂!那灵魂!你竟然救了他?!他有什么用处?没有四肢!没有牙齿!动都不会自己动!为什么不用在自己身上!你真是蠢到家了!” 泪子没有说话,她知道。困曼生气之馀,看向了桌子上的五足猫,感觉到杀气的猫立刻跑到泪子脚下,一副害怕的样子看向困曼。 “不行,不能再给了,困曼也一样的。咦,这个东西闻起来很好吃。” 猫突然爬起来,接近地闻闻泪子抱着的鱼人。 “所谓王……” 独它一直看着泪子,但又把眼神转移到困曼身上,仿佛在告诫他什么,喃喃道: “就是珍惜每一个部下的生命……” tabloid ohreefourfive medie ohreefourfive pill ohreefourfive life fivefourthreetwoone “啊,忘了正事了!” 泪子突然大叫。 “刚才在魔女城堡,听到两个魔女说,他们马上要筹集武器,在城堡里找不到我的情况下,立即发动屠杀,杀死除了魔女以外的生物。这消息真的太不好了,我们要在短时间内发动革命才行!” 所有人都看向泪子的方向。独它想了想,问道: “刚才……魔女们看见你了吗?” 泪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你在她们面前用你风的能力了吗?” 泪子突然不说话了,然后犹豫地点点头。 “糟糕,那估计就不是找不到你就开始屠杀了,估计是现在就开始准备屠杀了。你使用风的那个巫术的话,他们会觉得你是无孔不入的,是最强的敌人,如果他们都知道你的能力的话,估计现在就会筹集军队,从城堡周围开始杀人的……” 泪子没想到刚才用那个逃脱,反倒成了副作用。 “从城堡周围……开始杀人?” 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困曼一副对他所有的话都觉得噁心地回驳了一句: “那当然,是不是很幸运你现在不在城堡那边啊?…………誒……啊……不对,不是这样……魔女不该从城堡开始……应该……应该从womb开始就对了……没错,该从womb……” 独它也发觉什么地看向困曼。 “同样身为魔女,所以能猜出他们的做法么?” “闭嘴,否则再次封了你的嘴!” 困曼气愤极了,他身为魔女,却憎恨魔女。 “womb是收集器官的地方,也是造出人的地方,所以打到那里,就可以造出军队,或者封锁新的生物產出。看样子泪子你的出现,让自欺欺人不敢相信遗跡的魔女们害怕了。” 独它也没有表情,实在听不出她的话里面是否有嘲弄的意味或者是些许的期待。泪子也不管那个了,把鱼人放在地上,看向身后那些蜂窝洞,那个第一次进入的,被困曼推下去的那个地方,就是正对面的这个蜂窝。泪子把手搭在蜂窝边上,回头看向困曼: “你第一次把我推下去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困曼沉默了三秒鐘,不屑地回答道: “啊……” 本来在吧台后面蹲坐的斯派帝尔突然“噌-”地站起来,指着困曼大喊: “真的是你推下去而不是她不小心滑下去的吗?” 困曼一副不想承认但是理屈词穷的样子: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你……” 斯派帝尔实在骂不出来,他确实亲眼看见困曼好像有什么小动作,但是那时候自己不是护着他么。泪子走到鱼人旁边蹲下,抚摸他湿漉漉的头发: “我要去womb了,一会儿就回来,那个,斯派帝尔先生,可以给他准备一些水么?” “没什么不用了,在陆地上都习惯了。啊要是有水更好……” 鱼人抬起头,伸出长长的信子卷住泪子的手腕。 “那个,听那护士的那意思,你好像不是治疗我而是送给我一条很珍贵的命……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请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没问题,有什么能帮助的儘管说好吧。” 鱼人的信子没有收回的迹象。 “我现在也是人不人鱼不鱼蛇不蛇的,所以我很讨厌这个身体,你刚才说要去womb,那么我的这个舌头,请你务必带到womb回收掉。因为蛇的信子也是很好的药材,魔女喜欢收集这个,womb可能没那么多库存,我吃了一个人和一隻蛇,却因为自己的欲望而曝晒于阳光之下,这是我的罪孽,请帮我还了……谢谢你……” 鱼人突然发力,脑袋一拉动,卷住泪子手腕的舌头紧紧缠住,鱼人嘴里末端的信子断掉了。一些深蓝色的液体,溅在泪子衣服上和地上…… “你……真是愚蠢至极!” 独它急忙过来,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鱼人的嘴里。独它速度快到泪子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每次不都是这样吗?泪子呆呆地看着鱼人,好似疼痛得身体都在抽搐。 “我在给他止血,你去womb吧,还是说,需要谁陪你去吗?” 独它那副没有表情的脸朝向泪子,泪子只是手上缠绕的信子。 “没什么,我自己去就可以。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womb的人……” 泪子站起身,就朝着蜂窝洞口走去,虽然怕高,但是已经下去过一次就没问题……真的没问题吗?啊果然还是有问题……必须赶快把这件事告诉给womb里的人啊!所以,快点跳下去,快跳……跳……跳啊自己! 泪子一隻脚进去了,另外的脚还踏着蜂窝的边缘……果然还是怕高么,但时间紧迫啊……要是化成风的话……化成风也好害怕啊!最后因为害怕变成实体不是还是掉下去么! “怎么了?王?为什么不跳下去?” 困曼走到泪子身后,看着泪子一副犹犹豫豫在蜂窝口就是不跳的样子。 “不跳下去?啊,泪子怕高……” 龙先生你不要再洩露秘密了啊! “啊,怕高啊,没关係我来帮你……” 于是泪子感觉后背上一个大力把自己推下去了,大脑成空白一片地掉落下去,在随着重力拉动自己的时候,耳边仿佛听到斯派帝尔的大喊: “困曼你果然是推她下…………” 后面就听不到了…… …… …… 哎,这算什么啊…… 泪子一身黏液地躺在rou红色的地面上,后背和左肩膀一阵阵地痛。又来到这里了,不过,这次来的有理由,即使是赫摩我也不会像第一次那么怕了吧?泪子刚要爬起来,就在耳边传来脚步声,停在自己面前。 “啊……那个,还是我。” 泪子赶紧爬起来解释,眼前的赫摩一句话也不说。他貌似是通过声音辨别是不是新生儿的。 “请把这个……回收了好吗?” 泪子举起手,将手腕上的信子拿下来,递给了眼前怪异的生物。当赫摩看到蛇信子的时候,马上兴奋地夺过来。 “啊等我一下!!” 赫摩夺过舌头就转身跑了,在眼前这些内脏色和有点像内脏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内脏的奇怪形状的rou块后面,不知道捣腾什么。然后没一会儿又出来了——那个蛇信子被他安在两腿之间,也就是他长着人一样的嘴的地方,舌头就在嘴的里面,说话的时候还能吐出来。 “啊啊,我变成公的啦!真是好高兴……谢谢你啦,不过,你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那些是新生儿產生的地方才对啊?” 听了赫摩的话,泪子回头看看,那些是肠子一样的筦道,最末端离地面近的“出口”则是各种形状都有,其中自己最上面的,就是六边形蜂窝。巫医太能造了,都造进womb里面了。 啊,还有重要的事情没说。 “那个,赫摩先生……不对,女士……也不对……” “叫赫摩就行,我对性别并没有什么偏见印象。” 泪子看看眼前的生物的“脸”,女人躯体一样的五官,腿一样分叉的下巴…… “别看这个啊,这个是我的躯体,盯着看让我挺不好意思的,我在这里呢!” 眼前的赫摩,用长有青色厚皮的右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部”,那跟橡胶一样的头部打偏之后又不倒翁似的回来了。长在身体上的,胸前的眼睛,眨眨眼看着泪子。原来那个就是真正的脸。 “是这样的,魔女他们……打算进攻这里,把这里作为造出军队的地方,并打算肆意屠杀其他生物,我想告诉你,一定要小心,过不久就要死很多生物了!” 赫摩暂停了几秒鐘,才说话: “小女孩,你是不是人类?独它带来的?” 泪子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是的。” “果然,我听巫医说过,将来会有人类像遗跡上说的,成为王,她们活着的时候相信,死的时候也相信。独它很努力吧?一直到现在?”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赫摩会岔开话题…… “抱歉,我是womb的守护者,也顺便组装各种各样的生物,所以各类生物在我眼睛里看来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没意识到你是人类,直到刚才你担心会死多少生物……这个放心,这个世界的生物和人不一样死后是不会腐烂的,你也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世界生物死后会腐烂,解体后的肢体会被送到这里来由我组装,或者机器随机组装。我可以按照自己的爱好组装新的生物,只有高等生物像魔女巫医龙什么的才有性繁殖。只要对金钱权利没有过于执着的渴望,这里的生物是不惧怕死亡的。我看你蛮适应这个世界的,是打算成为王了吗?” 怎么很多人都会这么说? “我不知道,我会尽力保护大家,因为有很多这个世界的生物能够理解我。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做出能帮助这个世界的事情。” “唔,我记得,你是之前就掉到这里的那个人,我刚想训斥你几句你就跑了,结果还往画廊那边跑,你看到他们了吧?” 赫摩怎么老说不搭调的事情?不过他说的对。 “看见了,画里的他们是谁,为什么看着我?” 泪子问他,赫摩只是坐在那奇形怪状的内脏山一边,脑袋(其实是躯体)的部分一歪。 “是死去的巫医们,我想说让他们的灵魂忘却遗跡和魔女屠杀的恐惧,从新做一个生物。但是没一个巫医愿意,怕他们做傻事,我便把他们记住自己被杀戮的灵魂封在画里面。时间漫长……到现在过去那么久了,有十分之九的巫医还在画里面。有时候我和他们交谈,他们就会告诉我巫医的信仰——绝对不放弃对遗跡的信仰,哪怕身体支离破碎掉,独它肯定也会这样,就算剩下她一个巫医,也会继续根据遗跡写的去找人类……我觉得,她应该受了很多苦吧?作为万物母亲的我,也不太能理解她们的想法。” 独它受了很多苦,没错确实是,巫医太信奉自己的信仰了。独它不断带人类来,被害怕这里的人类厌弃;带外界的生物来,还打算统治这个地方,也被这里的生物厌弃着,但作为信仰,是永远不能放弃的。这样想着,泪子“嗯”了一声。 “魔女他们,不会打通这里的,我赫摩没有信奉的宗教,因为我是一个母亲的角色,我所信仰的,是自然。违背自然规律的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存在,也会被自然淘汰掉。魔女打通这里的话,也不可能会做出忠诚于他们的军队的,只不过被自然惩罚是时间上的问题了。人类,这个世界的生物虽然不是很害怕死亡,但是你如果害怕看见死亡,那么你就去革命吧。主动攻进魔女的城堡,就不会看见无辜的亡者了。” 赫摩说的话有点难懂,但是泪子还是理解了一点。就算赫摩不做什么,womb被攻佔,魔女早晚也会失败,即使做什么,还是一样的结果,因为魔女所作所为不符合规律。但是世界还是会稍微变点样子的。感觉现在,和赫摩交际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 “你想成为王,解脱了巫医的苦苦等待吗?” 赫摩突然这样问,泪子顿时语塞。还没等她回话,赫摩突然站起来,朝着一个门跑去——那正是泪子第一次来这里时逃出去的门。赫摩跑起来的样子非常奇怪,看上去一副很小心的样子,但又想跑快了,就像女人穿着高跟鞋追公共汽车一样。 “拜託了,请开门让我过去吧。” 赫摩对门说道,门便打开了,泪子总觉得很对不起这门似的,上次抓它给抓疼了,应该没留下痕迹吧。赫摩走进门里面,泪子也跟进去,这次却没有听见掛电话的嘟嘟声,他直接朝前走,前面的房间是两边有蘑菇的窄墙,蘑菇都耷拉下去了。赫摩一声不吭地往前跑,身体蹭到蘑菇之后,耷拉的蘑菇变得精神起来,直直地竖起来,整个墙的蘑菇都形成一个网。在泪子追过去的时候,坚硬的蘑菇网已经把路挡住了。 “喂,我怎么过去?” 泪子叫喊到,那边的赫摩跑到蘑菇网尽头停下来,站在原地,回头看着还在那头的泪子。 “如果你有能力,那就过来吧。” 泪子尝试着往前鑽,但是很费力,就像是魔女城堡的那个有很多面膜水银球的房间。泪子只得把身体放空,让身体化成风。 变成风的身体很容易就穿过蘑菇网,如同水流一般穿过障碍,来到赫摩跟前。 “变成风的能力?你喜欢变成风的感觉吗?” 这个怎么说呢,没想过这个能力是不是“喜欢”或者“不喜欢”。 “我说不上来,也不是喜欢的问题,在变成风的时候我会忘掉以前的一切烦恼,感觉很舒服,但是我想我能用这个能力,帮助这里的人们。” 赫摩沉默了一下,用长有青皮的手指,戳了一下泪子的额头。 “每个人都会有一百零八种烦恼,有烦恼是正常的,如果总是想方设法忘记所有烦恼的话,你会越来越想变成风,越来越不想做回自己,久而久之,会像吸毒一样上癮,连以前的身体都失去。” “吸毒……?” 实在难以想像这种事情会和自己搭边。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看到了吗?苦其心志排在第一呢……人正是因为痛苦,所以才能感受是活着的,疼痛是保护自己的最佳机制,心灵上的痛苦也是一样的。我觉得你是受过很多心理上的痛苦的孩子呢,你需要的,大概是爱。” 赫摩说完之后继续向前走,直到走到画廊里也没有停下来,泪子跟着他,一直走到画廊的最中间。 “你只是说想要帮助别人,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呢。如果说……只是如果,为了你想要帮助的人们,而被冠上‘王’的称号,你在乎吗?” 王什么的称号都无所谓,只是在这个世界呆着,会感觉和现实虽然差不多,但是能变成风要心情畅快多了。 “不在乎。” “那太好了,巫医们!你们期待的王出现了呢!那么你们可以安心了吧!” 赫摩突然举起手,回声在走廊里晃荡,所有画像里的眼睛都朝这里看,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走廊尽头的那幅画——红色的,竪着的眼睛和咧开笑的嘴,一直保持着那个表情,看着一切。但是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血流出来。 “啊,谢谢你特地过来告诉我魔女进攻的事情,不过呢,作为父母我是无法离开womb的,是否回击魔女他们,就看你的决定了。作为带给我舌头,我可以给你一些东西,你有什么需要儘管说,这里的肢体器官的,应有尽有。” 啊,肢体器官…… “我想要两个眼珠可以吗?” “这个没问题的!!” 赫摩已经往回去的路走了,周围盯着泪子的画作突然开始出声,仿佛念什么咒语,也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是感觉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泪子环绕四周看了看他们,收回目光紧跟赫摩身后。 那蘑菇形成的网还在,赫摩走进去,一副吃力但是很蛮力地往里挤,那些蘑菇真的仿佛果冻,被碾压在墙上,最后还弹了回来。泪子看看那蘑菇,实在没信心能挤过去,索性还是化成风飞过去了。 “你先等我,我找到眼珠之后给你,你想要什么顏色的瞳孔?” 在回到原先内脏色的地方,赫摩边问边找了一扇门,打开之后看了看又关上,似乎不是这里,他再走到再旁边的一个门,又上下打量地看了看。 “蓝色。” 总觉得,合适龙先生的眼睛,还是蓝色的。 “啊,没记错应该是这个……啊对!” 赫摩拉出一个没有头颅和四肢的躯干,跟个书包似的,四周是缝合的痕迹,两腿之间有烧过的痕迹,并且有其他皮肤接合和缝痕,所以也不知道是男性还是女性。在中间有个拉鍊,从脖子的地方一直到肚脐,赫摩拉开拉鍊,里面是由黄绿色的粘稠液体浸泡的成千上万个眼珠子。也许没那么多,就上百个吧! 赫摩就像淘米一般翻来翻去,时不时发出哼声。最后从下麵找出两个紫色瞳孔的眼珠子,拿出来递给泪子。 “抱歉蓝色的好像已经没有了,这是紫色的,差不多吧,你要是在意顏色我再给你找。” “不用了,紫色就紫色吧!” 现在已经没那么多时间了,直接拿回去,到时候龙先生不满意的话再说吧。泪子看着沾着液体的眼珠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在身后甩了甩,再放进了口袋里。 “那么,谢谢你了,我马上去告诉大家……” 泪子跑到蜂窝洞口处,化身为风朝上飞去,后面的赫摩像佛一样坐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着。 “但是吸毒过后的人,很少有戒掉的,毕竟七宗罪里,有人的懒惰,而且会如同罗生门一般不停地给自己找‘合适’的理由,做王容易,持久却难。” nothinghere likeapaper thatisapoem it’saddictive 她看着直直向上的通道,直到有光亮露出,就像风见通的地方就飞过去一般,但刚出蜂窝口,泪子就觉得风向有点不对劲,身体恢復成原样之后,一个声音突然传进来: “你可算回来了啊。” 斯派帝尔走近,并拉着泪子出了这个酒馆,泪子发现,酒馆里面除了斯派帝尔和躺在吧台上的鱼人,其他人都不在。刚被斯派帝尔拉出巴可耶娃酒馆,泪子就感觉到了风,好像平常的时候,风不像现在这么大啊? “嘿嘿,感觉到了吗?魔女见到你的能力后大概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地,所有魔女都开始准备了呢!使用魔法时候扬起的风,都能刮到这里了呢!我和我身体里另外一个我,都兴奋过度了,我们一生中等待的就是这天。是等他们攻到这里,还是我们现在主动进攻?” 站在外面靠着墙的困曼竟然还笑得出来,他弯起的眼睛,嘴角,还有因为兴奋,身边也开始刮起的风。龙和蚂蚱,以及独它,都站在街上,看向魔女城堡的方向,那里的云,形状都有了变化。泪子看着大家,声音也那样坚定。 “不能等着他们进攻,虽然赫摩说没关係,但我不想看着他那里出现什么牺牲。但是我们主动进攻的话,可能没有足够的人力……” “主动进攻!太完美了!” 困曼突然举起双手,托着什么似的望着天。然后右手一挥,原先不在他身边的大针筒突然变出来了。困曼右手扶住针筒,看着一脸没什么信心的泪子: “我这么多年来,也积攒了不少反魔女的人心,只要能把声音传达到他们那里,不怕死的无性繁殖生物,都会全力支持的。那么,我们已经没时间了,什么时候开始呢?” 泪子实在没信心去主动攻打魔女们,她只能悄悄地看向困曼。 “困曼觉得什么时候开始最好?” “现在。” …… 这个,怎么说呢?大家也是一副“我也说不好”的感觉。那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吗? “喂,你说只要把声音传达给那些生物,他们就会来支援我们吗?” 龙突然问道。 “只要跟他们说开始革命了,他们就会加入战争了。” 困曼竟然能和他好好说话了真是奇迹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喊一下……变成龙真身的话,声音也能传到很远的地方的。” “你的叫声确实能传到很远呢……尤其那次在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取出你双眼的时候……” 龙突然杀气四起,果然能好好说上一句话就是奇迹,但是下一句就保不准了。 啊对了,双眼,得让困曼或者独它把眼睛给龙先生移植上,应该可以移植上吧,像斯派帝尔和那黝黑皮肤的手臂一样。 “我和你说不到一块去,等反魔女革命结束了之后,我再好好和你算帐!参加战争的,一起走吧。” 龙突然打开翅膀,黑色的翅膀张开得很大,就像变成真的龙似的一样大,两边的翅膀几乎占满一个街道那样宽。 “我肯定得给你这个瞎子指路!” “身为巫医,看着魔女覆灭是我的使命。” “我要去救我弟弟!” 这么一来,蚂蚱少年,独它和斯派帝尔都霸佔了龙的后背。龙刚要说什么,就听屋里“啪”清脆的一声,斯派帝尔随即跑进屋里,然后抱着没有四肢的鱼人也出来了。 “额也裤(我也去)。” 断了一半儿多舌头的鱼人,说话很是不清。 “没有手脚话都说不清楚还去个什么?” 困曼丢下一句这样斥责的话,斯派帝尔还是抱着他来到龙身后,把他放在龙的肩膀上,嘴里嘟噥着: “愿意就一起走吧。” 困曼不说话了。五足猫跳到龙肩膀上,闻了闻鱼人: “闻着挺好吃的,是路上的野餐么?” 龙甩了一下翅膀,随即就是一句怒吼: “你们都在我身上,泪子她怎么办?” “别担心了,泪子和我一起坐王座吧。” 困曼一副骄傲的样子看着龙说道。然后拿出针筒骑在上面,并拉过泪子就让她也侧坐在针筒上,还没等泪子说什么,困曼就使用魔法,让针筒仿佛从弹簧里蹦出来一般地飞上天空,泪子害怕般“啊——”地大叫突然传来,但声音很快就变小甚至消失…… …… “你们帮我看着点,到时候撞上什么我可不会负责。” 龙突然扇动翅膀打算追上困曼,一看马上起飞的几人急忙抓住龙,他的黑色翅膀一扇动,几个人随着他腾空而起。在城镇的上空,再次出现了那黑色的,巨大的龙,朝着魔女的城堡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