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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旅人(个人最爱)

    雪花,从后半夜开始落下,已经飘飘洒洒地落了许久了。

    但托尼不知道是多久,失去电力的他甚至无法计时。

    他拖着足有40斤的沉重铁甲,在一望无际的雪原里艰难前行,身上只穿着一套用于飞行的贴身衣服。这种太空服面料排汗性倒是很好,可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却像纸糊的一样不顶用。冷气已经侵蚀了他的四肢,他觉得自己唯一还活着的理由就是不想死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开玩笑,他可是托尼·斯塔克!因为过量饮酒而猝死,或是像个英雄一样战死,才是他的归宿不是吗?而无论哪种结果,一定会让很多人拍手称快,但更多的人会为他哀悼,他会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木里供人们吊唁,而不是在这卫星地图上都没有的穷乡僻壤冻死,就连尸体也被大雪埋没。

    靠着这样的意念,托尼始终朝一个方向走着,他赌这个方向一定能见到小镇,赌自己会得救。寒冷让这段旅途漫长地像是没有尽头,他累极,就要撑不住,这时他看到前方忽然出现一抹亮光,他挥着手不断大喊,声音被风传出去很远,那道亮光逐渐变大,越来越快,后来像是跑了起来。托尼腿一软,噗通一声就倒在了雪地里。

    再次醒来时外面依然在下雪,看来自己正赶上西伯利亚高原最寒冷的时候。托尼活动了一下已经恢复知觉的四肢,发现自己已经被套上了厚厚的皮衣皮裤,像是手工缝制的。他转过脸去打量这间屋子,可屋里光线很暗,他也只能勉勉强强看清轮廓:它真的太小了,甚至不及托尼住宅里大点的浴室。但在这冰天雪地里,这间空气里飘着食物香气的屋子,却是最温暖的所在。

    “What’s the fuck!”

    一道黑影就那么凭空出现在托尼面前。或许是光线太暗了,托尼直到这个人走到床边才看到他,冷不丁以为是鬼魂一类的,因为这个人走路都没发出一点声音。但那只放到他额头上的手却是温热的。

    “虽然我不清楚这是不是你家,不过你不懂得要敲门吗?”托尼没好气地道。

    黑暗中的男人没有接话,递给他一个碗,里面某种液体散发着热气。

    “这是什么?”

    男人还是沉默着,伸出的手就那么在他面前悬着,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托尼想:在这样的荒原里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救自己的人了。既然他能救自己,就应该不会再给我喝奇怪的东西。

    托尼接过略有些烫手的碗,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气味立即充满口腔,蹿上鼻梁。

    是一碗驱寒的姜汤。

    他有些感激这个男人的细心,在这样孤立无援的时候,一个陌生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是极大的心理慰藉。

    托尼其实很饿了,过度的寒冷让他消耗掉大量热量,一碗姜汤下肚,胃更是有些绞痛,只是他还没开口,男人便又递给他一只烤得十分香脆的动物腿,托尼现在知道那香味是怎么来的了。

    “这是什么动物?兔子?山羊?这鬼地方居然有猎物么。”托尼口齿不清地嘀咕着,毫不客气地大啃着肥美多汁的rou腿,浓郁的香味在味蕾处绽开。他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块烤rou就感动地眼睛发酸。

    “现在,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或许你不知道,我可以给你超过普通人的优越生活。”

    男人依然沉默。托尼一想也是,这里是俄罗斯,听不懂英语倒也说得过去。

    “Light.”他用最简单的语言说道:“我总得知道救了我的是谁吧。”

    这句话男人似乎奇迹般地听懂了。他转身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手电筒,“啪”地一声,刺眼的亮光照亮了雪夜中的小屋。

    托尼逆着光也看清了,那是一个有只机械手臂的黑发男人。

    雪夜,荒原,神秘的男人。

    把这几点结合起来,不难得出结论:这个男人一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托尼细细观察过了:那么精巧的机械臂,只可能出自军方之手,或是某些背景够硬的恐怖组织。这个男人可能曾是一位骁勇善战的战士,即使在某次战斗中不慎失去了左臂,也依然被“赐予”造价高昂的机械臂继续效力;也可能只是某些黑暗实验的可怜牺牲者。无论怎么说,他一定是在逃避过去,想来那段记忆不会特别愉快。

    知道这个人曾经可能是什么杀人机器之类的,托尼却一点也不恐惧,如果对方如果想置他于死地,一开始不理会自己的呼救不就好了,更何况,现在有比死亡更让他崩溃的事情。

    “虽然已经知道这里不通电了,但是,你居然真的没有电话。”托尼已经把这间不大的屋子翻了个遍,那个男人竟然也没有阻止他,看起来完全不担心会被找到什么贵重东西。他找到了什么呢?自己布满划痕的钢甲,扳手,钳子,一堆乱七八糟的金属零件(看起来都是修理机械臂的),以及一块儿童手表。

    这表居然还在走。托尼也不管那上面的时间是否正确,不客气地据为己有,反正等他回去,一定会好好答谢这个人的,一块手表而已,还他个劳力士不就得了。

    “帮我系一下。”托尼对那个男人伸出手腕。男人抬眼看了他一眼,伸出双手替他扣好。金属手指贴在肌肤上触感冰冷,人的手指却是温暖的。托尼觉得这个男人就好像他自己的左右手一样,是冷与热的结合体,但是却奇迹般地和谐。

    “谢啦。”托尼露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笑容。

    男人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托尼不得不承认,见多了金发的阳光男孩,看到这种不修边幅的冷酷大叔还是挺心动的。

    “嘿,要不要来一炮。”托尼对着他舔舔嘴唇。

    托尼·斯塔克是那种典型的富家子弟,四岁起就会掀女孩裙子了,十七八岁收到的情书塞满了斯塔克工业的门厅,长大后更是凭着自己出众的外表和富可敌国的身家让无数男男女女趋之若鹜。对于世俗的观念,他向来不在意,只要是俊男靓女几乎是来者不拒,久而久之,花花公子的名号已经快要盖过亿万富翁的名号了。

    他一秒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再待下去了,但这并不影响他通过床上活动缓解夜晚的寂寞。

    男人还是没有理会他,托尼也没指望他能听懂这句,看来自己不主动点是不行了。托尼用手轻轻抚上男人脸侧的头发,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油腻,看来这个男人有好好清洁自己。他的手指轻轻从发丝上来到脸颊,似有若无的撩拨,专注的神情,似乎是在欣赏一件绝佳的艺术品。事实上托尼也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他居然从未发现,这个男人有双深邃的蓝眼睛。

    男人皱起眉,微微偏了一下脑袋,似乎是想拒绝,但这却使得托尼的手指划过他的双唇,触电般的感觉让两人都愣住了。

    “……”男人一把拽过他的胳膊,另一只机械臂卡住他的腰,将托尼抱了个满怀。他舔了一下上唇,说出几个俄国单词,托尼即使没听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你逼我的。

    求之不得。

    据说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丧失了部分能力,因为语言的发明,原始社会中人们心灵相通的能力也不复存在。但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人类最古老的基因却被激发了出来。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传递出想要传达的信息,身为科学家的托尼自然听说过这种说法,却从未想过它可以发生在自己跟一个刚认识不到24小时的男人身上。

    他们像热恋中的情侣那样拥吻。托尼被男人强硬地压入自己的怀抱,只好坐在他的腿上以防后腰折断——那个机械臂的大力程度让他真的怀疑这一点。这是一个充满情欲味道的热吻,男人粗粝的胡茬磨地他脸发疼,托尼自己的也是,但谁也顾不上这个,疼痛反而为他们增添了一丝野性的趣味。男人侵略意味十足地捏着他的下颌骨,guntang的舌尖长驱直入,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口水顺着两人下巴滑落,更多的却被用于交换。他们贴在一起的部位也在迅速发生着变化,硬邦邦地抵在两人下腹。

    足有三分钟,托尼才从那个吻中解放出来。他有过很多床伴,但却很少接吻,或许他也默认这样的行为只在情侣之间发生,但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跟这个男人接吻的感觉,甚至十分享受,只是一个吻就让他全身发软。

    男人扛起四肢无力的托尼,一把将他扔到床上,脑袋与并不柔软的木板床接触让托尼眼前发晕,接着男人就欺身压向他,双手摸索着解开两人的裤链,将两根蓄势待发的yinjing解放出来,握在手里摩擦。

    “嗯……啊……”男人的手活不错,看起来平时没少替自己解决,被别人握住与自己握自己的感受也不可同日而语。托尼也伸出手抚弄对方的卵蛋,男人身子一僵,随即呼吸粗重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一些,拇指划过托尼的马眼和冠状沟。

    “哈……”托尼从来不知道只用手也可以这么舒服,从前他都是提枪就上,不会有这么冗长的前戏。但这样下去不行,他已经快射了,男人却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停,停下,”托尼推推他的胸口,发现对方对方纹丝不动,“可以了,快停手,啊——”

    托尼射了。这个认知让他有点丢人,又有点恼怒,因为对方的性器还是坚硬如铁。男人似乎也没料到托尼这么快就交代了,手上动作一停,笑着说了句什么,托尼一点也不想懂,他已经羞愤欲死,坏心地在他卵蛋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男人惊呼一声,又一道热流涌出。

    两人都平复了一下呼吸。接着托尼看到了他此生最难以理解的行为:男人擦了擦两人下腹,又把毛巾丢给他,便离开了他的身体,坐在床边点燃了一只旱烟。

    ……这就结束了?

    托尼想男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是要货真价实地来上一发,而不是像个青春期的孩子一样解决过盛的欲望。

    ……不,是我误会了。托尼恨恨地想,那句话的意思根本不是“是你逼我的”,而是“互相帮助,兄弟。”

    托尼·斯塔克遭遇了人生的滑铁卢。如果现在有网,他真想上网求助:我把男神当炮友,男神却把我当兄弟,怎么办。

    后来一想这个标题估计会被骂惨。他惆怅地收起思绪。人啊,有时候只能靠自己。

    天色已经变亮了一些。昨夜在野外穿着单衣负重行走那么长时间,只睡了一会又爬起来找东西,托尼之前还不觉得,一解决欲望顿时打起了哈欠,困倦袭来。男人抽完烟再看他时,发现他居然就那样睡着了,裤链还没拉上。男人起身替他盖上被子,掖好被角,想了想,还是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接着就披上羊皮大衣走出了小屋。

    雪停了。

    再次醒来又是黑夜。虽然知道这里的纬度决定了它在冬季大部分时间都将处在黑夜中,托尼还是为错过白天而有些惆怅。男人不在屋子里,托尼推开门出去撒尿的时候,他正扛着一只狍子回来。他这才发现原来小屋前面几公里的地方就是原始森林,怪不得他能吃上新鲜的野味。

    托尼现在万分庆幸自己昨天选择了这个方向,如果他没有遇到这个男人,没有来到这片林地,或许早就迷失在了茫茫雪原之中。

    男人见他站在屋外,皱了皱眉,顺手就把他推进门里。

    “你干什么?我想撒尿都不行吗?”

    男人依然一言不发,从门后拽过一个铁桶,放在地上指了指。

    “什么意思,在这里尿?”

    男人看他一眼,转身进了伙房。

    ……好吧。托尼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着铁桶撒了一泡尿,提着它往门口一倒,尿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结了冰。如果他直接在屋外尿的话……

    托尼脊背发冷,赶紧关上门,把寒冷都挡在室外。

    男人的料理技术很棒,在缺乏各种条件的情况下,能把rou烤得如此香浓可口实在是不容易。托尼第一次吃到野生的狍子rou,立即就被它的细嫩鲜美俘获了,锅里的rou汤也在咕噜咕噜地冒泡,让人食欲大振。

    “老天,我不想走了。”托尼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唇,拍拍吃得饱胀的肚皮,“纽约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野味。”

    火光下的世界忽明忽暗,托尼忽然觉得或许真可以的一直生活在这里。远离商界的勾心斗角,远离毁灭地球的疯子。这里与世隔绝,但一切物资都可以自给自足,生活平淡而美好。但他更清楚一点,那就是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生活,能力决定了他无法割舍掉原来的一切。而且这次他的盔甲突然出现问题,恰好是在他加入神盾局以来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背后的阴谋意味令人不寒而栗。他要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修好这个该死的机器,飞回纽约。

    工作时间到。

    托尼吃饱喝足之后就开始了盔甲的修理工作,他已经浪费一天时间了。那堆乱七八糟的零件被他一个一个摆在地上:这个可以用,这个改造一下也可以用,这个不行,扔掉……他忙碌的时候男人就在一旁抽烟,抽了一会似乎觉得没意思,又穿上大衣提起一把斧头去了林子。托尼一忙起来就不知道时间,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似乎工作可以让他兴奋起来。这种兴头在他从床底下拽出一大块蓄电池后达到高峰。看来这个小屋以前是通过电的,只是不知何故又回到了原始时代。或许是一场暴风雪破坏了这里的电缆,原来的住客一开始靠蓄电池供电,后来电池用完了,这里再也没有灯光,他没办法只好走出小屋尝试去镇上找人来修理,可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在林子中迷失了方向,被豺狼虎豹吃掉,再也没有回来。托尼被自己的想象搞得一阵恶寒。他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只要有了电池一切都好办。这里常年刮着刺骨的寒风,他可以做个风车用风力发电,找到的铜丝可以做电线,灶火可以用来焊接和打磨。

    在这个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的地方,当男人拖着一袋木材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屋后,发现它比从前亮了许多。

    “欢迎来到电气时代。”托尼脸上脏兮兮的,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男人喉结动了动,一把扔掉木材,将他推到墙上,冰冷的双唇紧贴他的。托尼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怔,唇舌顺从地张开,任男人攻城掠池。他搞不懂这个男人,如果他对自己无意,这么做未免也太奇怪了……

    男人鼻腔发出兴奋的哼气声,但并没有吻他太久。松开托尼后,他拿起一块炭火,在墙上划了几道,虽然字体极难辨认,托尼还是看清了,那是一个全世界都知道的英文单词:

    LOVE.

    托尼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男人点点头,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底闪着温柔而愉快的光。

    这一刻,托尼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被认为从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境地:他恋爱了。

    “去他妈的钢铁侠。”托尼回抱住男人,深切地回应起他的心意来。

    托尼被男人推到床榻上,他力大无穷的机械臂在这时发挥出了可怕的作用。它毫不留情地撕裂了男人给托尼穿的皮裤,挑开厚重的皮毛,把托尼剥得光溜溜,室内的火炉让他即使光着也不会太冷。托尼兴奋地看着男人又脱掉他自己的衣服,之前就见过的硕大这会坚挺无比,直直对着他。托尼想他知不知道男人之间怎么做?但这个疑问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男人抬起他的腿,钢铁手指在那个用于交合的紧涩洞口徘徊,随即猛地戳了进去。

    “啊!”与温暖的人体不同,那只手指还带着室外的温度,他觉得下体像是被塞入了一节冰块,刺激地他夹紧双腿,xue口无意识夹紧。男人浅浅地抽插了几下,将金属指拔了出来,改而用这只手按住托尼胸口发着蓝光的圆盘,属于人类的手指一下子伸了两根进去。

    “啊嗯……”托尼从前的床伴怕伤到他,在床上都想尽办法放慢节奏,自己做TOP的时候也从来不那么心急,但他并不讨厌粗暴的性爱,粗暴才更适合这个地方,这个男人。他的xuerou因为得不到润滑被摩擦地生疼,这却激起了他极大的兴奋,尤其是当男人无意中按到自己的敏感点的时候。男人动作很生涩,为了不被伤到,托尼努力放松了xue口,男人便又加入一根手指,让他哭笑不得。

    “你也太急了,夜还长着呢。”托尼嗔怪地看他一眼,男人吻了吻他的眼睛,抽出手指,将自己的硕大猛地刺进去。

    “啊——”像是破处的疼痛。被强行顶开的窄xiaoxue道紧紧依附着陌生来客,好像下一秒就会裂开。托尼痛苦地抓挠他的脊背,好像这样就能缓解疼痛。生涩的肠道让男人也很痛苦,他小幅度地动了动,直到那里变得湿润一点才开始抽插。

    “哈啊,轻,轻点——”托尼无法挣脱他钢铁手臂的钳制,上半身无力地翻腾,下身被摩擦的内壁传来混合着痛感的快感。这种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他难以承受地弓起腰,却始终无法逃离他的掌控。男人的动作没什么规律,完全是在凭本能做着原始的运动,力大无穷的机械臂始终禁锢着托尼的胸口。托尼觉得肠道深处好像要被顶破,如果是女人的话,一定是被cao进了zigong,在敏感的宫颈上研磨会让每个女人发疯。这样想着,托尼渐渐感到痛感被快感所取代,男人一下一下仿佛打桩机一样在自己的身体上耕耘,每一次进入都是不可思议的深度,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托尼呜咽一声,就这样被cao射了。

    男人感到肚子上的热流,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凶狠地顶起他来,表情称得上是狰狞。托尼本来就处在高潮余韵之中,敏感的xue道根本禁不起这样激烈的进攻,高潮被生生延迟了几十秒,直到男人也低吼一声射在他体内,这可怕的高潮才结束。托尼大张着嘴,口水流得到处都是,像是被cao傻了一样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男人只好用嘴堵住他的嘴,把托尼拉回到现实之中。

    “你太棒了,真的,我没这么爽过。”托尼回过神来,捧起男人的脸,用膝盖蹭了蹭男人的下身,“我们再做一次这个吧。”

    第二天醒来,托尼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这是过度纵欲留下的后遗症。他掀开被子发现身上已经变得清爽,看来男人帮助自己清理了。他想到昨晚的疯狂:自己已经被男人cao翻了,后来却还不知餍足地缠着他要了好几次,简直是自虐。那个男人看样子今天依然有精神出去狩猎,自己却只能躺着。托尼有些嫉妒地撇撇嘴,像只餍足的小猫那样蜷着身子打着盹,迷迷糊糊地想到,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不想离开。

    托尼以前拥有的太多,不知道这样简单的生活也会充满乐趣。他逐渐习惯了这里昼短夜长的作息,精力好的白天他修理盔甲,改进供能,傍晚吃着男人新扛回来的野味,晚上他们就在那张小床上zuoai,最后大汗淋漓地相拥而眠,如果哪天没有控制住做得过分了,就借口躺一天,把工作都推给明天。只是托尼再也没有对他的示爱作出任何回应,当男人指指自己,指着墙上歪歪扭扭的”LOVE”又指向他时,他总是一笑而过,而这往往会遭到夜里更加疯狂的对待。但托尼并不后悔这个决定。永远不要作出你实现不了的承诺,是他的信条。

    托尼胸口的反应堆光芒开始变淡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只知道自己再修不好盔甲的话,就再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如果没有爱,失去了就不会痛吧。

    漫长的冬季终于来到最后一个月份。风已经不像前两个月那么大了,雪花飘在人身上也轻轻柔柔的,若你习惯了这里的冷空气,会觉得这点寒冷简直就像母亲的手在抚摸你。托尼焦虑地望向森林深处,时不时从兜里伸出手来看看时间。男人已经进林子超过十个小时了,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深知林中潜伏着一双双野兽的眼睛,坐等无知的人自投罗网,但他想到,如果没有男人自己根本活不到今天,没有盔甲仅凭rou身他是无法与猛兽搏斗的,无法狩猎也就没有食物。即使自己有那个能力,在漫长的黑暗中一个人孤寂地度过,恐怕也早就疯了。

    最终,担忧的情绪还是占了上风,托尼深吸一口气,带着自制的指北仪,向着那片密林走去。

    这个时候很多动物还在冬眠,但也有很多已经嗅到春天的味道提前苏醒了。托尼不想引起任何一只兽类的注意,轻手轻脚地前进,皮靴在雪地上不发出一点声音。他身上披着羊皮,希望以死羊的气味遮掩自己的生命气息,一想到这身羊皮也是那个男人为自己做的,他就抑制不住焦虑的情绪,急切地搜寻着。

    天快黑了,托尼还是一无所获。夜晚的林子危机四伏,再待下去自己也可能性命不保,而过了今晚,那个男人就是活着也会被猛兽吃掉。托尼面如死灰,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这该死的雪掩盖了一切足迹。

    他知道自己很快会死去,但没想到这个人会走在自己前面。

    而当他赶在夜色前回到家,却发现屋里灯火通明,男人靠在窗边猛抽着烟,见他回来,脸上的担忧还未来得及褪去。

    托尼眼睛一酸,冲他吼道:“你去哪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知不知道我跑到森林里去找你,随时可能被吃掉啊?!”

    男人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见他指向森林,顿时明白了过来。他急忙把人抱在怀里,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才算松了一口气,捧着他的脑袋不断亲吻安抚。托尼的不爱都是假装的,爱他才是真的,失而复得让他忍不住像个孩子那样哭了起来。男人就一直那样抱着他,直到他渐渐平静下来,又问:“你到底去哪了?”

    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确实练出了一些默契。男人指了指与森林相对的另一个方向,接着指了指他身后的一个东西。

    托尼转过脸,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崭新的蓄电池。

    “……你不会告诉我,往东走有个一来一回只需要12个小时的小镇吧?”

    这天起托尼开始思考在普通人中推广科技的必要性。从前他觉得,前人的肩膀上只用站着自己这样的天才科学家就行了,他们足以带领人们进入下一个科技时代,但这天他在心里为自己嘲笑致力于科普的某位科学家深感抱歉,因为就是有这样的蠢货,明明身在信息时代,却要过得像个山顶洞人,还害自己也过了两个月山顶洞人的日子。

    小个子男人愤恨地骂了他十几分钟,反正对方也听不懂。男人带着笑意看着他,像是很高兴看到他这么有活力,还去伙房拿来rou干堵住他的嘴。托尼泄愤地咬着rou干,气鼓鼓地想,自己真是被美食蒙蔽了双眼,而且语言不通也太可怕了!

    第二天托尼就拉着男人,要他带自己去小镇。男人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但架不住他软磨硬泡,用厚厚的皮大衣把他裹起来,拉着他出了门。这天雪已经停了,视线非常清晰,托尼隔着几里路就看到了远处的炊烟,太久没见到人气的他几乎要狂奔过去,被男人的机械手臂拽住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他们在正午到达了小镇,久违的晴天让这里热闹极了,到处都是红脸蛋高个子的俄国人,说着他不懂的语言。

    “总算找到了。”在经过一家二手电子产品店时,托尼停下了脚步。男人脸色不是很好,但他还是跟着托尼进去。

    这里的手机型号都非常老,但只要是手机就行。托尼随便挑了个看起来新一点的,用他刚拿盔甲上零件换到的钱买回了这部手机,又跑到小镇另一头的运营商服务室办了个手机卡,接着又去书店买了本英俄词典打算送给男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托尼觉得高原上的高压压得自己喘不过气。

    “你知道的吧,只要我拨了这个电话,就会有人从很远的地方来把我接走。”托尼拿手比划着,模仿飞机的样子从男人眼前划过,男人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住。托尼叹气,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男人,接着道:“盔甲我早就修好了,可是我的反应堆出了点小问题,你发现了吗?它的光芒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暗淡了很多,如果我强行飞行,就会在半路失去能源,有几个小弹片会进入我的心脏,我就死了。即使没有进入心脏,我也会从高处摔落,结果不变。

    你看,无所不能的钢铁侠也有绝望的时候。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飞出去,也无法联系到外人,似乎只能在这里和你度过一生,还得承担你可能会被老虎吃掉的风险,这时候才发现人有多么渺小。

    但是上帝似乎也不想收留我,已经放弃的时候,我竟然得救了。”

    托尼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还有一些话,明知道对方听不懂他也说不出口。

    男人无声地攥紧他,拉着他顺风前行。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上,他们是两个互相扶持的旅人,可这大千世界又不止他们。他们被风裹挟着不知要吹向哪个地方,唯一能确定的只有此刻紧握的双手,炽热而坚定。

    他们回到小屋就开始拥吻。离别的意味太过于浓重,让他们惶恐地抱紧对方,恨不得融为一体。唇舌在一起纠缠,手上四处点火,来不及生火就脱得一丝不挂。托尼的吻沿着男人双唇一路向下,滑下男人的膝盖,伏在他腿间,用牙齿咬开男人的裤链。这不是他第一次为男人koujiao,但每次男人都会兴奋不已。

    托尼取出已经半勃的雄狮,舔舐他的guitou,划过马眼和冠状沟,男人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勃起。托尼微笑地看着他,接着张开嘴将他粗壮的性器含了进去,男人倒吸一口凉气,鼓励地抚摸他棕色的卷发。托尼像吸棒冰那样上上下下的吞吐,舌尖不断挑逗,舔舐,又忽然猛地一低头,将他的yinjing整根含住,guitou甚至抵到了喉咙。男人抓紧了托尼的头发,四肢都紧张地绷起,但托尼没有停的意思,他像是不要呼吸一样,不断为男人做着深喉,像是把自己口腔当成了rouxue对待。男人想要推开他的脑袋,却发现托尼无论如何也不松口,最后无奈地闭上眼,guntang的jingye全部射进了托尼的口腔。

    托尼有些被呛到,将yinjing吐出咳嗽了几声,眼角泛着泪花,半张的双唇上沾着男人的jingye。下一刻,男人将托尼压在墙上,再次硬挺起来的yinjing毫不留情地捅进托尼的屁股,就着这样的姿势开始新一轮的游戏。这个姿势让男人进地更深,而习惯接受粗大yinjing的后xue只有欢愉,托尼完全不压抑自己,一声高过一声地呻吟出声,让男人兽性大发,几乎要把他钉在墙上一般。

    他们不知疲倦地缠绵了许久,直到双双撑不住睡去,这场性事才宣告结束。但托尼这次却没有睡着。他睁着眼直到后半夜,在此期间他一直凝视着男人的脸,最后还是起床,颤抖的双腿虽然不能很好地走路,但他必须现在就走。

    他拿出那本英俄词典随手翻开,查到“LOVE”这个词,将那一页撕掉,字典则放在枕头旁边,接着裹紧大衣离开。

    再次见到哈皮和佩珀简直是恍如隔世。他的飞机就停在小镇最大的体育场里,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让一下,让一下,这是我的飞机,让一下,谢谢……”

    “托尼!!!”佩珀尖叫一声,冲上去紧紧抱住他,泪水鼻涕弄花了平时永远整洁的脸。

    “好了好了,你的老板还活着。”

    “天啊,你像个牧羊人,胡子多久没刮了?”

    “我走的时候离今天隔了多久?”

    “整整三个月。”

    “我一直以为只有两个月呢。”托尼嘀咕着解下那块儿童手表,“那就是三个月。”

    “老板,你经历了什么,怎么连时间也不记得?”哈皮无不担心道。

    “这个嘛……说来话长。快带我上飞机,吃了整整三个月的野味,我都不知道汉堡是什么味了。”

    飞机进入平流层以后,托尼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昨夜那么劳累的情况下走了五个小时到小镇的他,几乎是立刻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算太平稳,但好在没有做梦,等他睡醒,飞机已经快要降落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久违的精致衬衫和西裤,凌乱的头发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摸了摸口袋,字典上撕下来的纸张果然不见了。

    “欢迎回到纽约。”美丽的空姐对他甜甜一笑,递上一杯热咖啡。

    尾声

    男人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在梦里,他与棕发男人亲吻,可是一转眼对方就消失了,茫茫天地之间一片雪白,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他睁开眼,身旁应该有人的地方放着一本书,他认出这是一本词典。在书的最底下有一封信,用英文书写。男人发疯一样对着词典一个一个查,不知道用了多少个日夜,但他最终还是搞懂了这封信的意思。

    致我的冬日战士

    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因为你实在太神秘了,我不知道叫你什么,总不能在心里也叫你“那个男人”吧?或者是给别人介绍的时候?那也太奇怪了。

    你在冬日里出现,替我狩猎,驱散寒冷,简直像我的超级英雄,而且你那个胳膊也太酷了点吧?我都没见过。叫你冬日战士不过分吧?你是我的战士。

    如你所见,我已经离开。我不属于这里,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来,但是遇到你使我稍微发生了些动摇。这样的日子太平淡,也太美好,美好地不像是我会拥有的。

    我以为这两个月是痛苦的绝境,但它其实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让我明白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的美好需要被守护。

    对,我也是个战士,可能没你厉害,但在某些方面离开我还真不行。其实我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但是没办法,谁让我是战士呢?就像我想吃狍子rou或者果子狸的时候,你就二话不说去给我打来,我也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人,他们需要我的话我能拒绝吗?当然也不能。

    但是我开心不起来,因为一旦离开,我们又是不一样的人,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可是我身边也太危险了,同事想要害我,坏人也想害我,不过你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还好遇到了你。

    盔甲剩下的零件,我都放在床底下,拿去换点钱吧,那玩意造价好几千万,你在镇上总能换个几万元吧?然后,如果你还想见我,买个手机,不会用也给我学着用,这样无论我在哪你都会知道,想不到吧?(当然如果你怕被追杀就当我没说)

    时间不多了,再不结束你可能要冲进书店找我,那躲着你写这个就没有意义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看着你的眼睛我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你永远的,安东尼

    20××年2月11日

    于不知名小镇书店

    西半球的另一个男人刚做完反应堆摘除手术。事情非常危险,如果他再晚回来几天,反应堆就会彻底失灵。他百无聊赖地躺在vip病房的床上看着电视,平时他可绝对不会看这东西,但与世隔绝太久的他的确需要补补课。

    BBC的新闻女主播还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炫耀着自己高贵的伦敦腔。托尼嫌弃地闭目养神,电视声音却分毫不落地传到了他耳朵里:

    “今天是2月14日一年一度的情人节,世界各地的人们都用各自的语言对爱人诉说爱意……这位俄国男孩来英国求学,他想通过我们的平台对远在莫斯科的女友表白……”

    托尼听到那个男孩用俄语说了句什么,接着是女主播的倾情翻译。

    他猛地睁开眼,浑身颤抖着。

    他这才知道原来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上你了。

    后来的90个长夜里,他又说过很多次,询问的语气,坚定的语气,期望自己的回答,只是被自己刻意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