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9章 是我的错,所以我受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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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样可怕的一幅炼狱场景。 那些人被倒吊在古怪阵法的边缘,不只是灵力,连同他们身上的生命力也全部都源源不断的灌入芽芽的体内。 其中有些人还撑着一口气,眼巴巴的看着她。 母树的枝条颤抖着搭在这些人身上。 他们的记忆就被母树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离开去追查弟子为什么叛变之后。 那些家族就带着人一步步围逼,将树下抱着芽芽的白寻围了起来。 “白寻,左右这孩子也是三日后必定要死的,母树一边在外征战,一边还要为这孩子伤心,到时候万一因此输给虫族怎么办?” “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们来帮着做。” “这孩子,还是现在就送她上路吧。” “免得母树三日后亲手送孩子上路徒增伤心。”为母树是假,他们生怕母树反悔,又要用资源去供养芽芽才是真的。 说完了这些话。 他们便要去撕扯白寻,当然,都是带上了法器的。 毕竟白寻的本事他们也知道,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们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可就在这时,地面骤然间就扑出硕大的阵法。 白寻,本身就有疗愈精神力的罕见治愈天赋,他的精神力自然不差。 而这阵法。 应该准备好了有好一会了。 “你!”那群人被无数光束洞穿了胸膛,才惊觉这阵法有多阴毒可怕,他们的生命力和灵力被快速的抽取走。 芽芽本体就是个筛子。 若只是泄露灵力都还好一些。 更可怕的是,她流逝的是生命力。 这是致命的,每个人的生命力是有限的,那些奇珍异宝中的顶级灵药,自然也有充沛的生命力,可再怎么样,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偏偏生命力不像灵力能快速恢复,这玩意儿稍微抽取多一些,都能让人直接去死。 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倒吊起来。 “噗!”大口大口的血从他们口中喷出,蜿蜒流下。 这小子! 掩藏了实力。 他比他平常透露出来的还要更强。 白寻慢慢的抬起头,他们终于看清楚白寻脸上的神情,就像是被逼到悬崖峭壁之上,已经无路可走之人的疯狂,失望吗? 倒不会。 殷念并没有从他眼中看出失望的神情,因为白寻从一开始来到母树领地,就是奔着母树来的,他唯一信任憧憬想要保护的人,他对其他人,包括林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而现在,更是多了一个芽芽。 这是极度冷漠,又看透这世间所有肮脏本质的眼神,更是下了决心的神情。 “白哥哥。” “白寻!” 几声惊呼,一群人从后头冲过来。 他们手上还抱着一代代的资源带。 一群孩子扑过来想要拽住白寻,“白哥哥,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宝宝吧,你别这样。”他们脸上满是惊恐的神情。 当时也低头往回跑的人也懵了啊。 他们当时是害怕了,也有些害怕芽芽这个孩子会吞没掉他们的资源,拖累他们,可到底还是良知战胜了丑陋的私心。 他们不像那群孩子将自己的私藏都拿出来,毕竟家里也有人要用资源。 可母树这般护着他们,他们又不是那些家族的人,纯然的忘恩负义。 便收拾了一些资源,和家里人商量了,得到了家里人的支持后,打算带着资源过来汇合在一起看看能让孩子撑多久,多撑几日,万一找到法子了呢? 可没想到白寻先发动手了。 “白寻!你先不要激动!即便要处死这些人,也得母树下令才行,看,我们都……”他们急忙去拽自己身上背着的大袋子,想要给白寻看看。 可下一刻。 那些光束无差别的在下一刻就完全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他们怔怔的看着白寻。 手上的袋子全部都洒落在地上,那些灵药迅速枯萎,生命力源源不断的灌入进芽芽的身体里。 他们似乎到死都不明白。 为什么白寻会杀了他们。 母树也不明白。 所以母树没能控制住,当那些为了帮芽芽扑过来的人都被洞穿身体的时候,她真的感觉是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了。 “你为什么!”母树的所有枝条狠狠的拍打在地面上。 天道在头顶翻滚。 她体内的生命本源不顾伤势的如岩浆一般沸腾起来。 整个阵法都被打碎,母树的枝条抽打在白寻身上,将白寻打的筋骨断裂。 他能愈疗自己,母树打他,他也不觉得难受,反倒是笑着说:“你看呀。” 他将芽芽露出来,孩子脸颊红润,看起来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芽芽能活下去的。” “而这群寄生虫。” 白寻的身上滴滴答答的流下血来,“就由我带走。” “扶枝,你这样,是没办法带领好人族的,林枭知道,我也知道。” “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愿意给人族机会,是他们自己!”白寻的脸皱起来慢慢在额头浮现出粗粗的青筋,“他们自己不堪大用,一有事,就想着,损人!利己!” “愿意供养芽芽,哈哈哈哈哈。”白寻大声惨笑起来,“别鬼扯了,一方扮红脸,一方扮白脸的戏码,他们还要做到什么时候?” “供养一日?两日?一月两月?然后就变成了芽芽的错?说芽芽拖垮了这个领地!明明若是没有你,他们早就死了!” “我不要这种虚假的供奉!” “我要这些寄生虫,离开你的身边。” 又是无数枝条狠狠抽打在白寻身上。 他硬生生都受了。 可很快,母树的枝条就垂落了下来。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 而眼前已经越来越模糊的殷念,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明明她已经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可没想到当年的情况是如此惨烈。 如此悲壮。 如此……欺负人。 母树又有什么错?要被这一个两个三个的频频伤害? “你说的对。”母树脸上有残淡的笑容,“人族,我的领地,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我错了,我不该觉得那些家族与人族有功,放任他们日益壮大,腐烂。” “也不该偏心弟子,一心追问弟子为何叛变,叛变就只是叛变而已,理由有什么重要的?结果最重要。” “我也不该……”母树盯着面前身上已经沾满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他人血的白寻,“不该有偏爱,也不该将你留下来。” “是我不公正。” “所以我要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