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轻吻-勇敢的人害怕。克制的人发疯(沈蓦、暗阑出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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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她舒服的轻哼出声儿。 好温柔的吻。 她像被放在了温水里浸泡着,浑身舒展,每个细胞都叫嚣着舒适的暖意,在他的这个吻里面被融化。 她迷糊的睁开双眼,看见闭着眼睛,眼睫都在颤抖的虞尘,身子一怔。和兄长接吻的刺激激得她的大脑瞬间清醒,他的脸上带着她从没见过的沉沦和单纯的满足,脸颊泛红,耳根都纯情的红到了最底部。 视线向下,看见他撑起帐篷的下腹,但他的吻却很纯粹干净,像没有掺杂任何肮脏的rou欲似的,只虔诚、温柔的吻着她。 辗转厮磨,吮吸琢磨。 仅是这一个吻,她能感受到自己是被深深爱着的。 这是虞清第一次认真的接吻,从舌尖交缠传递出的美妙让她觉得骨头都酥了。没有很高深的吻技,但还是舒服到让她觉得踩在云巅上,脚下虚浮,甘愿软在他的怀里,被他的唇舌夺取更多。 她闭上双眼享受,双手勾紧虞尘的脖子。身子贴紧他,感受到他硬挺的yinjing。 虞尘的身体猛地一顿,吻她的动作骤停,挣扎克制的将她推开,紧紧皱眉许久。 虞清不敢睁开眼睛。 她还没有勇气面对和自己兄长之间不伦的亲吻,何况是最最重视礼法的虞尘,她怕她睁开眼,就会让二人之间的曾经的一切亲近都彻底粉碎。她只闭着眼睛佯装熟睡,只有呼吸因为刚才的那个吻乱了。 然后听见许久的沉默,将时间拉得很长很慢,仿佛能听见他克制痛苦的挣扎随着缓慢的时间流逝一点一点的碎裂。 他的目光好像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浑身赤裸,想将身体挡住,手指和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又是久久的静默后,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帮她换好衣裳。 “你把我当成了谁?” 是景祀还是沈寄? 手指怜惜的在她的脸颊上抚过,“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己?” 带着长辈的关怀和心疼。 虞清听见他这样心痛又不忍心责备他的语气,鼻尖一酸就很想哭,想去抓虞尘的手,却被他握住放进了被子里,帮她掖好被角。 身边有很轻的呼吸声,七哥哥似乎……靠得很近。 她紧张的手指在被子里收紧,眼睫都在轻轻的颤动。 “不怕,不怕。”虞尘轻声低哄着,温暖干燥的手掌抚在她的额头上贴着,声音酥酥哑哑的。 她好像真的在这轻声下安定了下来,被子里的手指逐渐放松,呼吸也缓慢均匀。 听见他轻轻地笑声,温热的手掌在额头上覆了几秒,确定她没有再梦魇,才将手拿下来,帮她掖好被角,动作极轻的放下床边的帘幕。 落珠帘时,虞尘的手握在珠帘上,一根一根的放下来,唯恐吵到她。 分明之前还在和她接吻,却能瞬间回归如常。 好似对她,真的只有兄长亲情的爱护。 虞尘转身离开,走出去便看到沈寄站在院中。 沈寄穿戴整齐,周身的桀骜气息丝毫不减,看见虞尘出来,身形微动行礼。好像已在那里站了许久,“七殿下。” 少年将军,在京都颇有盛名,又出自沈氏大家,矜贵公子气息和不羁的侠客感倒在他身上融合得极好。 虞尘倒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沈寄。五官算得上俊美,却又一点都没有文客的儒气,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眸若点漆,倒让虞尘心里跳出来“朗目”二字。 玉冠束发,气场是冷冽霸道的。 虞尘冷冷移开目光。 好一个纵马京都,轻狂肆意的沈将军。 他面色不悦的将房门关好,确定不会打扰到里面的小家伙后,才冷声直接下逐客令: “沈将军尚有好友在前堂等候,公主歇下了,前堂请。” 沈寄眼神变换,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眸色下沉,将一切压落,视线也从紧闭的房门上收回,看向虞尘,“七殿下,今日之事是……” “今日何事?”虞尘快声打断,看向沈寄,冷意翻飞。 他双目微眯,那道素来不起波澜的嗓音携带着明晃晃的寒气,丝毫不掩饰对沈寄的不悦的审视,透着危险的气息,眸底涌动的是极少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强势霸道的冷意: “沈将军何须对本王多言,不论将来发生何事,你与清儿结局如何,今日之事,都请沈将军守口如瓶。不早了,公主已歇下了,外男不可入后园,沈将军,该走了。” 极致的冷漠。 将沈寄的所有话全都堵了回去。 沈寄神色凝重,语气也慎重道: “今日之事,确是在下唐突。在下已与清儿定终生,如今……便不会负她。不日沈家便会向陛下求娶清儿。” 好一声声“清儿”。 “若今日我没去,沈将军恐怕不会站在这里,说这些‘肺腑之言’吧?” 沈寄凝眉:“七殿下何意?” “皇家威严,龙子威光,沈将军心有忌惮,乃人之常情。” “七殿下认为,在下只是为了逃避殿下可能因怒降下的罪罚,所以才来这里说这番话?” 虞尘与沈寄的视线交汇:“清儿单纯懵懂,她不懂其中利害,沈将军也不懂?在下素与沈将军相交甚少,不知将军为人,今日一见,着实惊异。” 女子婚前失身,不论最终是否嫁与夫家,都会被万人唾骂。 不论是谁,婚前都会被老嬷嬷验明处子身份。 “七殿下明知我心悦清儿已久,绝不会害她。” “沈将军说笑了,人心难辨,我如何知将军心思?” “若能得幸求娶公主,在下必当珍之护之。今日之事,是在下唐突了清儿,七殿下若有气要罚,在下甘受。” 虞尘从沈寄身边走过,脸色越发阴沉愤怒,但声线听起来仍是平稳克制的: “沈将军如何,与我无关。不必跟我说这些。你与公主之事,全看公主心思,我虽为兄长,但无权插手,也不会插手。只是想劝诫沈将军,她喜欢便愿将一切奉上,但取或还或留,都由你定夺。” 沈寄的喉结微微滑动,沉默了几秒后,才道:“辛苦殿下。” “兄长分内所劳。”虞尘对在旁边一直候着的玉瑶道:“殿下歇息,不便见客。公主府邸,内院里不得入外男,玉瑶,送客。” 兄长分内所劳,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资格立场来说这句辛苦的。 这言下之意像明晃晃的鞭子,直往沈寄身上抽。 除了曾经公主被六殿下害的高烧不退外,还从没见过七殿下发过这么大的火。 玉瑶福身行礼:“是。沈将军,奴婢引您去前堂。” 虞尘的背影消失。 “有劳。”沈寄深沉的目光在看了一眼紧闭着的门窗,随玉瑶一起离开。 行直小径时,一直沉默着的沈寄突然问道:“昨夜,景大人宿在府中何处?” 玉瑶的步伐几乎不可查觉的轻轻顿了一下,“奴婢不知。” “所以,昨夜景大人宿在公主府,是真的?” 玉瑶语气不变,仍是先前的那四个字:“奴婢不知。” 沈寄停下了步子,玉瑶便也只能先停下来,站在原地。 树丛下,垂下的影子将沈寄脸上落了阴影,又透着光斑。 “我不是想借此问责,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多问。我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答案,是真是假。是否可以当真的答案。” 他像在跟玉瑶说,但声音很轻,又像在跟自己说。 玉瑶眼观鼻,鼻观心,语气丝毫未变:“奴婢不知沈将军何意。” “走吧。”沈寄说。 “是。”玉瑶又开始在前面带路。 一直走到内堂入口处,玉瑶才停下步子,看向沈寄,“将军,门口到了,您只需要推开门,便可得到您想要的了。” 沈寄眼神微动。 “殿下在府中为您设宴,想进来的资格不难得到。奴婢以为,难得的是这场宴会能够在此举办。沈将军已在这里了,何必纠结旁的,推门赴宴便是了。” 推门。 赴宴便是。 “多谢。” “奴婢告退。” 玉瑶俯身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开。 门打开,里面推杯换盏的热闹就往玉瑶的耳朵里钻,她走在先前来时的这条路上,脑海中回想起了沈寄方才的神情,又恍惚交错出她送景祀回去时,景祀清冷的脸,也是这样跟她说“多谢”。 勇敢的人害怕。 克制的人发疯。 还有。 守礼的人欲盖弥彰的沉沦…… 玉瑶敛下眸中不该有的情绪,对着旁边的婢女吩咐道:“今日在画室外伺候的几人,都调去公主府别苑伺候,换一批手脚麻利、心思剔透的,今晚再换去画室外伺候。现在将画室内外所有人都撤了,不得打扰。” “可画室无人看守,真的可以吗?里面的可都是公主从七殿下那里讨要来的、七殿下珍藏的稀品。” 那婢女说完,又立刻改口:“奴婢这就去办。” 玉瑶手指紧了紧。 珍藏的稀品。 她好像听见了空旷的画室内传出的沉沉的叹息。 …… 虞尘走进画室内,一地的狼藉已经被沈寄收拾好了,他看着被染上清液的画卷,目光渐深。 画室内不透风,浓重腥檀的情欲气息难散。 地上的角落处散着几卷破了的画,乱七八糟的堆在那里,像已被宣判了死刑的垃圾。 他蹲身下去,将其中一幅展开。 果然。 是一直在他画室的最顶端挂着,仔细收藏着,直到前几日里被她讨走的那一幅。 她小脸挂着张扬的笑,说一定会好好珍视的,他最喜欢的那一幅。 画卷展开,边角破损,褶皱颇多,几乎能从画上残留的印子看出来,她是以什么姿势坐在这上面,被贯穿插满,又在怎样换姿势的时候,弄出这些皱巴巴的痕迹的。 画上那些晶莹的痕迹还没干,黏稠的液体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亦或是。 都有。 颜料墨迹混在一起,晕染的四处都是,只依稀能看得出这幅画大概是什么。 它对她,到底……算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收画卷的手指微顿。 视线收回,再无波澜。 …… 虞清睡醒时已经是半下午。 玉瑶说七皇子身体不适早早便回去了,众人便也都散开了。伺候着虞清换衣服进宫面圣。 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分明还是先前的那张脸,但多了几分她从前没有的妩媚感从眼波里流转出来。 先前这张小脸只是纯,干净的像一捧清泉。 但现在又多了点媚眼如丝的欲,恰到好处的只那么一点儿,不会过多显得俗媚,来的正正好,双唇不点而红,像在诱人品尝似的。 “殿下更美了。”玉瑶发自内心的夸赞。 虞清撑着下巴。 舒服了还能变漂亮,难怪话本子里的女妖精总要采阳补阴。 宫内。 皇帝一身威严的龙袍,脸上却丝毫不见天子威严,看见虞清朝他小跑过来行礼的乖顺小模样,真是心都要被这个宝贝女儿给萌化了。 “快起身。”他招手让虞清坐在他旁边,“朕平素里见不到你,你倒在景祀和沈寄面前跑得勤。” 这话酸溜溜的。 虞清甜笑着往皇帝肩头上靠:“父皇消息好灵通啊。” “整个京都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公主对景祀求而不得,转投沈寄怀抱。还有说着这都是为了刺激景祀的手段的,朕是想装耳聋不知都没法儿装。” “他们胡说的,儿臣哪儿有什么手段,不过是腻了景祀,喜欢沈寄罢了。父皇~”虞清笑吟吟的将小脸靠在皇帝的手臂上,眼睛亮晶晶的:“儿臣想和沈寄成婚!” “沈家几代忠良,沈氏长辈也都喜欢你,嫁给沈寄确实好过景祀那个无父无母的。沈寄也有意求娶你,只是清儿,沈寄毕竟不是嫡子。朕安排你与沈家长子一起游船,接触接触,再做定夺。” “长子?是那个医术极佳在民间声望很高的沈蓦?这样不好吧?” 嚷嚷着要嫁给沈寄,转头去和他哥哥约会,好感度掉大分啊父皇!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天子之女,从小被朕和皇后捧在心尖上长大,纵是你要将他们全都收来当面首,也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皇帝慈爱的拍着她的手,叹道:“你若还对景祀余情未了,朕将他一并赏赐给你做面首便是。” 虞清抿了抿唇,“两个啊……” “还嫌少了,你喜欢谁,都送到你府里。” 虞清张了张嘴,郑重的回握住皇帝的手,眼神坚定:“父皇,天子一言九鼎!” “朕这就下旨。” “啊不不不,等等。”虞清慌忙道:“父皇,儿臣的意思是,立个字据,先欠着。” “……” “嘿嘿嘿……”虞清笑。 皇帝也忍不住失笑,“你啊……今日暗阑回京了,等进宫面见完了,便可回公主府继续伴你左右,护你周全了。你平日里得闲了也进宫来看看父皇母后,你母后只能每天看着你的画像想你。” “虞郎自己不也是日日捏着清儿留下来的小玩意儿出神?” 正说话间,一个温柔的女声传进来,一身华服的皇后走进来,虞清立刻往皇后的怀里钻,“母后!” “好乖乖。”皇后连将她抱在怀里,捧着她的小脸端详,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满眼慈爱欢喜,“你父皇中午就去传旨了,怎么这么晚才来?” “清儿困倦午睡,才醒。”皇帝道:“她休息要紧,晚些时候来也无事。” “无事无事,说的好听,不知是谁隔半柱香就询问什么时辰了?公主到否?急的总拿清儿上次送来的夜明珠在手心里搓。” “芸娘,你莫要在清儿面前折我当父亲的威严!” 不自称天子,在虞清面前,只是父亲。 “你在她面前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快把你搜罗的那个南红拿出来,看看乖乖喜不喜欢。” …… 虞清从宫里出来,坐在马车上昏昏沉沉的,一路到了江边,船早就在旁边等着了。 走进大船里面,一路的造景很别致,船动时她身形摇晃没有站稳,下意识的去找玉瑶扶,但玉瑶怕水,整个人都像被封印住了,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眼看虞清就要跌倒,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出来握住了她的,紧接着是温润的男声响起: “殿下当心。” 虞清不是一个声控,但这声音还是酥麻好听到让她觉得心尖发痒发颤。 她还来不及细细回味,船身再晃,她猝不及防的扑进那人的怀里。 鼻腔内充斥满的都是一股馥郁的草药香味,令人心安沉静,耳边能听见他跳得极快的心跳声,但是虞清站起身看他时,他神色淡淡如常,好似刚才那如擂鼓的心跳只是她的错觉。 长相与沈寄有几分相似,但和沈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眼前人是温润俊雅的,不知为什么,虞清的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了公子如玉这四个字。 如琢如磨。 虞清的视线太直接炽热,那人的手握拳抵口,轻咳了一声。 岂料虞清没有像普通世家小姐那样匆忙闪躲着移开目光,小脑袋微微一偏,美眸里仍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看着他。 热烈直接。 “沈哥哥生得好看。” 更是大胆的直言。 沈湛略惊讶,旋即转为笑意,“倒是许久没听殿下这样唤过在下了。” “沈公子,手。”一个极寒凉的声线从虞清身后传出,带着冷戾。 沈蓦的视线看过去。 来人一袭锦纹黑衣,冷硬的面庞上带着不悦的怒意,盯在沈蓦留在她身上的手上,带着冷傲的寒凉,仿佛沈蓦不将手挪开,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那只手直接斩断! 虞清欣喜的回头,果然看见了暗阑那张总是带着冷意的脸。 他模样生得俊朗,睫毛很长,但眼神始终如寒潭般冰冷,好似天下万物都无法掀起他心中波澜似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以为要晚上回府才能看见你呢!” 虞清笑着想要到他面前,但船身一晃,她脚下不稳,眼看就要跌倒。 暗阑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帮她稳住身形。 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怀里,缓了缓心神,又抬起头笑吟吟的望着他:“父皇这次派你去的任务难吗?苦吗?有受伤吗?” “没有。”他鼻尖都是少女身上的香味,素来冷冽的眸子竟柔和了几分。 “暗阑。”她声线清甜的唤他一声,笑的眼睛弯弯的。 “属下在,殿下站稳了。”他扶着她的身子稳住身形,缓缓松开手。 虞清的视线自暗阑身上打量了一圈,没看到他身上有什么外伤,这才抬眸看向沈蓦,脸上仍带着喜悦的笑,极有感染力。 “沈哥哥,暗阑性子又直又冲,冒犯了。沈哥哥先前说,我以前也这样叫过你?” “殿下不记得了?” “不记得啦。” 她丝毫没有该在这种情况下又想掩饰又无可掩饰的窘迫,一脸坦荡,满眼带着探究对上他的眼睛。 “殿下还记得沈家么?” “记得!我记得奶奶很喜欢我,总牵着我的手叫清清乖乖宝贝,还喜欢抱着我走来走去,别的都不记得了。沈哥哥,我们以前见过吗?什么时候,在哪里见的,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 沈蓦忍俊不禁。 虞清眼神闪烁着亮了亮:“沈哥哥笑起来好看。” 眼神落在沈蓦的嘴唇上,情不自禁的抿了抿自己的嘴巴。 嗯。 这个看起来也很好亲。 玉瑶半个魂儿都快没了,虚弱的:“殿下,沈公子,要不咱们坐下慢慢儿聊?” 才坐下,虞清便将先前那几个问题又问了一圈儿。 沈蓦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摇头:“如此说来,殿下也不记得沈寄?” “嗯?” 虞清迷茫的愣了愣。 在得知攻略对象错了的那天,是听婢女说四年前见过沈寄一面来着。 虞清思忖片刻,老实道: “我想答记得,这样若沈哥哥回去见到他,兴许会提到这件事,在他面前提升我的好感度。可我不记得了,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沈哥哥,你告诉我吧,我记下来,下一次再见到沈寄的时候,刚巧可以拿这些来提升好感度。” “提升好感度?” “嗯,就是……讨他欢心。” “殿下。”沈蓦坐在虞清对面,慢条斯理的斟茶透着一股从容的淡然,那简单的动作让他做出来,格外好看。 他无奈失笑,倒好两杯茶后轻叹道:“殿下可知今日你我为何在此?” “父皇说,你是沈家嫡子,身份出生与我更般配,要我来与你接触相处。” 沈蓦惊讶的看向她,转而笑道:“殿下坦荡。” “所以呢?” “所以在下不能说,也不想说。” “为什么?” “我有私心,宁做小人,不愿助殿下讨沈寄的欢心。” 虞清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本以为是与沈寄公平竞争,没想到还是晚了些。殿下会想讨他的欢心,在下却连如何让殿下这一次深刻记住都不知道。” 沈蓦靠近她,身上馥郁的草药香味包围着她。 虞清呆住了:“不是……只是走个过场吗?” “不是哦。”沈蓦手中的折扇在桌上轻点,“是在下苦求来的机会,岂会舍得仅走一个过场。” 这下虞清彻底懵了。 “等等!” 让她捋一捋。 “沈哥哥,你又不喜欢我,何必与沈寄争。你是沈家嫡长子,纵是不娶公主,也必能逢个好亲事。何况是我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公主。” “殿下又怎知,在下不喜欢?” “……” “吓到殿下了?” 沈蓦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往旁边坐着挪了一点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未散,反而兴味更浓: “殿下坦率直接,在下还以为,殿下会喜欢在下直言。” 他将折扇展开。 白玉骨的扇柄在他修长的手指下显得愈发温润,扇面上的善水提字都和他整个人极搭。 轻摇折扇的动作从容矜冷,贵不可言。 分明仍是先前那副令人如沐春风的温柔模样,可虞清却抿了抿嘴唇。 他的笑…… 像审视着自己猎物的狐狸。 但偏又带了点恰到好处的失落,好像在刻意隐藏着不想被她发现似的,又拙劣的没有藏好,明晃晃的展现在她的眼前。 虞清张了张嘴,“也不是不喜欢你这样直……” “殿下喜欢?”他轻轻地笑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略作沉吟之后,眼底笑意更浓:“既然都是两情相悦,在下为何不争?” 等等。 哪里来的两情相悦啊! 他这人…… 好狡猾。 虞清怔愣了几秒,不说话了。 她小眉头微微一拧,拿起桌上的茶碗,才刚到嘴边,那折扇便将茶碗挡住,他的手指指背碰到了她柔软的唇瓣。 温暖干燥的触感让虞清身子一顿,旋即手上的茶碗被和她隔开了些距离,他清润的嗓音响起: “殿下,当心烫。” “……” 本来就是为了缓解尴尬战术性喝水,现在好像更尴尬了。 她咬了咬唇,但又意识到下唇刚才被他的手碰到过,担心他误会立刻祈祷他没在看的抬眸,却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眸子。 他嘴角的笑容加深。 虞清手指骤然收紧。 靠。 这么尴尬到脚趾扣地的时刻,她满脑子想的居然是沈蓦笑起来真的好好看,看起来好好亲啊! 就离谱! 她略有些慌乱的移开目光,把茶碗放回在桌上。 “殿下不喝了吗?” “不喝了。” “殿下不喜欢?”他语气有些失落。 这样好听的声线,略显低落的每一个字都像敲在她心头上似的。 她腾升起一股巨大的愧疚感,但抬眸对上那双眼睛时,总觉得他在刻意揶揄自己。 “你怎么总问这些喜欢不喜欢的,哪有那么多喜不喜欢,人生在世,多的是卡在中间不上不下的。” “所以殿下喜欢在下么?”沈蓦的折扇收起时发出脆响,他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在扇骨上,虽仍带着笑,可那双眸子里是少有的认真。 见她不答,他沉默几秒,声线放沉,再问。 “喜欢你的沈哥哥吗?” 又苏又欲。 在空气中震颤着钻入耳膜,敲得每个细胞都在轻颤。 好听到要命! 要死了。 但凡沈蓦是别家的公子,她都能被色欲蒙了心智,嚷嚷出几声“喜欢”来。 偏偏。 这人是攻略对象的哥哥。 天晓得这是不是他们兄弟二人为了试探她的真心,特地做出来的局! 于是虞清深呼吸,闭眼,再深呼吸。 睁开眼睛看见沈蓦等待的模样时,刚才做好的心理准备又突然崩塌,只语气不坚定的吐出个:“不喜欢。” 沈蓦敲扇子的手指骤停,认真的看着虞清:“殿下说谎。” “……很明显吗?” “很明显。可即便知道殿下在说谎,听见殿下亲口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虞清不说话了。 沈蓦眼神微动:“殿下不说些什么,哄哄在下?” 虞清的目光飘了飘,为了不让好感度掉大分,打算用他和沈寄之间的身份来提醒他:“沈哥哥好。” 岂料,话音才落,便听见了他低低的笑声。 不用看都知道他笑得会有多好看。 他手握拳抵口,似乎心情大好,轻应了一声:“嗯。” “呃,刚才沈哥哥说,我们以前认识,是……” 她的“沈哥哥”三个字一出口,便能听见他轻轻的笑声,她的脸颊骤然一红,问题僵在嘴边,有些羞恼的拿起面前的茶盏。 但想到刚才的窘迫,又再放回去,坐着觉得怎样都不舒服似的,“嘶”了一声,“你不要笑了!” 长那么好看,声音又那么好听。 笑得人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