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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if线】真相

    

【唐玉if线】真相



    晌午的日头最大,透过窗子照进屋,把炕桌和被子晒得发烫。

    你被刺眼的阳光照醒了,撑着疲倦的身子坐了起来。

    被子从身上滑下,露出一身斑驳的吻痕。

    床头放着一个日历,每一个日子都被唐玉认认真真地画了红色的圈,今天已经被唐玉圈上了记号。

    今天是周二。

    房间里已经贴上了大红的囍字窗花,明天就是你和唐玉在村里摆酒的日子。

    按照村子习俗,唐玉今天去给村里的人发请帖,暂时不在家,大概还要两个多小时才能回来。

    你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坐起来,双腿间流出了浓稠的jingye,是唐玉昨晚射进去的。

    自从那天在书房里发现了那幅画像,又与唐玉闹了一夜后,他就不让你出门了。而之后的每一天晚上,唐玉都要碰你,将你折腾到第二天几乎无法起床。

    你每当想提起过去的事,他都避而不谈,即使你近乎接近了真相,他也不告诉你当年真正发生了什么。

    唐玉在逃避着什么。

    明明他是想要与你好好相处的,可他却宁愿令这件事成为你们之间的一根刺,也不想将当年的全貌告诉你。

    你不蠢,你知道这意味着——当年发生的事情必然比你所猜到的要更可怕。

    可怕到唐玉相信,只要你知道了真相,你一定会比现在更讨厌他。

    当你想明白这一点后,心中更加不安。

    用纸巾胡乱擦干净了身体,你穿上了衣服,从床缝里拿出了一根木簪。

    唐玉曾经让你用着根木簪去杀死无相的心障,而当你朝无相的心障拿出着根簪子时,那个少年却为你戴上了它。

    这根簪子一定有什么秘密。

    你下了床,拿着簪子走到门口。

    这门没上锁,但唐玉在门上贴了符,让你无法从里头打开。

    你垂眸,握着木簪的末尾,插进门缝中,对准那条黄色的符箓一戳。

    ——破了!

    果然有用。

    你害怕唐玉察觉到这里的动静,匆忙推开了大门,朝外冲了出去。

    已经很多天没有接触到的新鲜空气贴着你的脸庞,深冬寒冷的气息裹着你,就连身上的棉袄都显得有些单薄。

    可你顾不上那么多了,迈开腿就向外冲去。

    你要去上次秦晏休带你去过的那个地方,想看看他是否还在,想问他当年的事情。

    村子里的人知道唐玉要娶媳妇儿,都替他高兴,每进一户人家,都想拉着他多唠唠。

    唐玉正和高婶婶一家寒暄着,忽然察觉到自己贴在门上的禁制符被破坏,瞬间变了脸色,匆匆告别了高婶婶家,朝自家院子奔去。

    你从来没有这么快地跑过。哪怕成为鬼之后身体轻盈了许多,你也跑得极为奋力,生怕唐玉将你捉了回去。

    很快,你听见了身后远处响起少年带着怒意的声音。

    “回来!”他命令你。

    你感觉腹部泛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唐玉在带走你的那一日施在你身上咒术,第一次发挥了作用。

    每当你向外跑出一步,腹部的疼痛就增加一分。

    你忽然意识到,唐玉对你布下了近乎恐怖的控制,只是这控制的手段隐藏他平日的温柔言语之中,使得你迟迟没有察觉。

    唐玉已经离你非常近了,你听得见他的脚步声就在你身后响起。

    你想哭,想逃开,可腹部已经痛得让你迈不出步子。

    用尽全身力气往外再迈出一步后,你身体一软,马上就要倒下。

    有人接住了你。

    你浑身都在颤抖,生怕唐玉发怒,可却忽然听见一个平静淡然的声音。

    “你在找我?”

    抬起头,你看见一张俊美冷淡的面孔。

    “……无相?”

    你忽然发现自己的腹部不痛了,唐玉的声音也消失了,一时间天地都归于寂寥,你好像进入了一个单独的空间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察觉到你在寻我,便来了。”

    你发现无相有些不一样了。

    相比从前的冷漠锐利,现在的他变得十分平和,周身散发着沉静庄严的气息,有种让你不敢与他对视的威严。

    见你沉默,他又说:“我以为你与他相处得很好。”

    你知道他口中所指的是唐玉,抿了抿唇,说:“我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可唐玉不告诉我……”

    “这是你来找我的原因?”无相问你。

    你看向他。

    是,也不全是。

    除了想知道过去的发生的事,你只是还想见见他,或者说见见那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少年。

    “我可以告诉你。”无相会意。

    从越析王宫的一个春天里,你的弟弟晏休出生开始,无相将过去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了你。

    你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你曾经的一生。

    他没有避讳与你曾经的姐弟情谊,也没有遮掩你与迦桑所发生的一切。

    你听见了你们三人惨烈的死亡。

    “他……为什么还能回到人间。”你感觉自己的嗓子干涩到发疼。

    “你送给他一块六道玉,他以只身走过十八层地狱为代价,从地狱爬了出来。”

    你垂眸,面无表情地听着,指尖却在颤抖。

    唐玉真是个疯子。

    “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走。”无相对你说,“你是鬼身,本不该在人间徘徊。”

    你轻声问:“去哪里?”

    “地狱有一处十轮塔,地藏菩萨在那里修行,她会愿意收下你。”

    “那你呢?”

    “我有自己的去处。”无相说。

    你仰头看着他,问:“那,晏休呢?”

    他也垂眸看着你,声音平淡:“他是过去我,他已经有了去处。”

    你心中弥漫过一丝酸楚,迟迟说不出话,最后问道:“今后还能看见你吗?”

    “天下之事尽在我眼中,我却并不一定会再出现了。”

    忽然,某一处忽然响起震动之声,无相抬眼朝某处看了片刻,说:“他在找你。”

    你愣怔地朝无相所看的方向望去,那里明明没有人,可你却隐隐听到了唐玉的声音。

    他在叫你的名字。

    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要跟离开他吗?

    去十轮塔,去彻底清净的地方。

    你紧紧捏着衣角。

    过去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你都知晓了,可你的记忆里却只有与唐玉相处的这几日。

    他的爱意不是假的,他的恐惧也不是假的。

    要离开吗?

    “我……”

    话堵在喉咙中,迟迟说不出来。

    无相察觉了你的迟疑,眼中闪过了然,忽然抬手,将结界撤了去。

    你看见唐玉站在不远处,双眼通红。他看见你了,也看见了你身边的无相,脸上闪过恼怒,飞身冲过来,就要与无相打起来。

    无相却瞬间隐去了身形,只在你耳边留下一句话。

    “是非难断,因果难消,终究自渡。”

    他带走了你手中的木簪。

    唐玉将你带回了院子。

    他一路沉默,对刚才发生的事只字未提。

    将你放在床上后,他为你脱了鞋,脱了衣裳,当他要将你身上最后一件贴身的小衣往下扯时,你按住了他的手。

    “别脱了。”你小声地说,声音里带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