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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不住的兴奋。 华裳摸了摸自己脸上化妆出来的伤口,既然没有易容的工具,那她就用谎言将这个伤口隐藏起来。 华裳整理了一下头巾,刚刚整理好,帐篷外就突然传来声咳嗽。 她低下头,柔柔弱弱道:“谁?”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这位……咳,请问需要什么吗?” 华裳看了一眼周围,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带件衣服,还有清水,我……在草原上走了这么久……” 她声音唯唯诺诺,突厥话自她口中吐出也仿佛裹了一层糖。 外面的勇士挠了挠耳朵,心里暗自嘀咕:难道大周女子说话都这么甜,这么好听吗? “请问,可以吗?”华裳又问了一遍。 勇士忙道:“哦哦,可以,可以,你稍等。” 脚步声迅速远离。 没过多久,他的声音便又在门口响起。 “请问我能进来吗?” 华裳:“请进。” 他掀开帘幔,把帘幔塞进帐篷门口上方的绑绳里,一转身扛起一个大浴桶走了进来。 华裳愣了一瞬,目光不由得变得奇怪起来。 高个的勇士咳嗽了一声,“我们这里通常都是去河里沐浴的,你们中原的女子或许受不了。” 他瞟了一眼她单薄的身材,“热水一会儿就烧过来。” 再看就挖掉你眼睛哟! 华裳低着头,温柔道:“多谢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高个勇士粗声粗气道:“在下勒尔。” 他“嘭”的一声将浴桶放下,转身出门,不一会儿又送来了热水和一套新衣服,衣服居然还是大周的款式。 他耐心问:“你还需要什么?” 华裳低声道:“已经足够了。” 勒尔问:“需要找个女人来帮你沐浴吗?” 华裳捂着脸,怯生生道:“不必了。” 他“哦”了一声。 正在这时,弥真一头撞了进来,欢天喜地道:“我回来了!” 看到帐篷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他的脚步一缓,狐疑的目光扫过两人,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勒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华裳,最后望了一眼浴桶,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板着脸,咳嗽一声,直言劝谏道:“您这样不好吧?这位毕竟是首领的女人。” 他的神情和言语都极富内涵。 弥真脸皮薄,实在遭不住了。 他的脸红的厉害,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为好。 勒尔看向纤细挺拔如同漂亮小树苗的华裳,放缓了语气道:“我劝您及早收手,不要再强迫这位姑娘了。” 弥真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他空长了个大个子,不长眼睛和脑子,从哪里能看出是他强迫的她的啊!反过来,还差不多。 华裳捂着脸,轻声道:“多谢这位勇士。” 勒尔点了点头,“你既然会我们的话,显然也是抱着跟首领长相厮守的心,那您别怕,我们首领虽然冷面无私,却不是薄情之人。” 他看了一眼弥真,板着脸道:“首领自会为你做主的。” 华裳连连点头。 勒尔该说的都已经说罢,见这位还不肯出营帐,也没法子了。 他到底是突厥人,还是首领的亲眷。 华裳轻咳一声,抢过弥真手里的盒子,小声道:“多谢您送来的东西,请两位出去吧。” 勒尔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弥真。 弥真瞪大眼睛。 这才多久她就让部落里的勇士为她说话了?下迷魂计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弥真觉得自己就像是好不容易才给同伴搭好桥,同伴过了桥之后就把自己一脚揣进沟里的倒霉蛋儿。 可是打又打不过她,他还想着她能看到突厥的好,留下来呢。 弥真垂着手,出了营帐。 勒尔也跟着出来。 在帐篷外,弥真忍不住转过身,认真解释:“我跟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勒尔一脸冷淡,“请您对首领解释。” 弥真气得要死,这些人可真是石头脑袋。 他背过身子,气呼呼地走了。 勒尔则在门口守着,听着门内传来的水流,脸色忍不住红了起来,只可惜他的肤色太深了,即便脸红也看不出来。 他忍不住在脑中回想那个中原女子纤细挺拔的身体,那个女子比突厥女人瘦弱一些,个子却很高,声音也糯糯柔柔不像草原上的女子那般清亮,可是,身上总有一种让人背脊泛凉、头皮发麻的感觉。 勒尔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能勉强按捺下看到她就想要逃跑的冲动。 若是他多想一些,便会知道,这种感觉就是动物遇上天敌的危机感。 等到帐篷内的水流声停止,勒尔才停止了自己的妄想,他等了一会儿,努力让自己粗糙的嗓子发出柔和的声音:“请问,你收拾好了吗?” 许久,屋内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好、好了,麻烦您了。” 勒尔一迈进屋内就被带着脂粉香气的水汽喷了一脸,他整个人像是被这些香粉吹飞,身体四肢都软绵起来。 他透过乳白色的水蒸气,望着规规矩矩跪坐在地毯上,垂着头用布巾绞着青丝的女子,水滴凝在她的刘海儿上,又摇摇晃晃地滴落,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她细长的双手举着白色的布巾,慢悠悠地抬起头。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汪了水,像是刚出生的小羊羔,湿漉漉的毛还黏在皮囊上。 勒尔大力扭开头,喘着粗气道:“我,我这就去倒水。” 他大力抬起浴捅,杠上肩头,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的下盘突然不稳,一个踉跄,洒出一些水来。 “抱歉,我等会儿就来收拾!” 说罢,他就抬着浴桶里的水匆匆奔了出去。 华裳看着掀动的幕帘,勾了勾嘴角。 若是突厥的勇士都是这种软脚虾,那大周攻占这里便是指日可待了。 她在脚步声彻底消失后,举起了梳妆盒里的镜子,她用药水洗去了脸上的伤痕,又用粉盖了一层,最后,用胭脂抹上一些浅浅的痕迹,像是掩盖后的伤痕,也像是醉酒后的酡红。 她想了想,又用极细的笔沾了沾胭脂,在右眼的正下方点了一颗痣,像是哭出的泪痕,平白多添了一份风流之态。 华裳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发现现在这张脸既不像华裳,又不像容拂晓,才呼出一口气。 她不擅长化妆,这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做的最好的了。 谁能想到啊,如今打仗的将军还要必备化妆技能了。 她刚放下镜子又发愁起自己的头发。 她拽了两下,却怎么也弄不出大周女子的发髻。 她想了想,干脆编了一条大辫子,反正突厥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