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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带心软的,下|毒倒也是有可能……他抖着嘴唇抱拳:“多谢。” …… 玉石铺子里头,唐尧在送走了郑景林之后,心情敞亮了许多,转身对建威将军与赵氏行礼时十足十的恭敬:“建威将军,夫人。” 唐尧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利用好手里有利的条件,有必要的时候,他总会将乖巧的面具带着。 同赵氏与建威将军打过招呼,唐尧又看向了程祈宁,语气缱绻:“念念。” 程祈宁皱着眉看了眼玉石铺子门外,方才那人不是说要买首饰吗?怎么在唐尧进来之后便跑了? 唐尧顺着程祈宁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见郑景林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了一声。 被他一句话吓成这样,废物。 敢盯着程祈宁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当他唐尧是死人吗? 老将军这时候正在打量唐尧。 虽说唐尧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听,人们厌他恶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在暗中损他说他一身反骨戾气,可是在老将军眼里,这缺点反而成了不可多得的优点。 唐尧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 唐尧这在韶京的贵公子堆里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本事,在他眼里正是带兵打仗的好本事。 管他是用什么手段,行兵打仗的时候要的就是让手下的人心服口服。 唐尧打小就在京中横行霸道,显然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有心再多了解了解这个后生,老将军的脸上带上了笑:“世子为何到这里来了?” 唐尧转身,收回了放在郑景林身上的目光,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无比素净的白色方帕,仔细将自己的手擦了一遍:“来买首饰。” “买首饰?” 唐尧大大方方地看向了老将军:“想买些首饰送给念念和夫人。” 赵氏稍稍有些诧异,眉眼染笑,问道:“世子这是何意?” 唐尧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与感激:“这些时日在侯府叨扰,晚辈心里过意不去,又不知道夫人与念念喜欢什么,便想到晚辈娘亲最喜欢的玉石铺子里,买些首饰,也算是聊表心意。”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攥紧拳头,愤愤不平:“只是未想到在这里,竟然看见了无礼之人。” “无礼之人?” 唐尧点头,耐心对老将军解释道:“方才的那人,是郑国公义子。” 老将军不认识郑景林的脸,却知道他的名字,听到唐尧这么一提,黝黑的脸庞立刻冷肃无比,身上杀气丛生。 郑景林常年混迹在勾栏之间,好色的性子韶京人人皆知。 他身上的婚约解除之后几年都没说成婚事,就是因为京城中的好人家都瞧不上他。 韶京中但凡是有脑子的,怎会愿意将自家的姑娘许配给这么个浪荡的人物?这不是将自家姑娘往火坑里推吗! 再说了,郑景林虽是国公之子,可是却是个义子,不是亲生的,却站在高处作威作福,毫无才学,又无抱负。 不过是只跳上了枝头的野鸡,又不是真正的凤凰! 老将军很是看他不爽。 知道了方才进铺子的那厮居然是郑景林,老将军稍微回味郑景林肆意打量他女儿与外孙女的目光,便立刻怒上心来:“原来是这混小子!” 唐尧连忙应和道“方才晚辈瞧着郑兄的目光对夫人与念念不尊重,才过来将他赶了出去……” 老将军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唐尧的目光默默多了几分赞许。 程祈宁却是悄悄蹙了蹙眉头。 她分明记得,唐尧在和郑景林说话的时候,自称是“小爷”,称呼郑景林直接用了“你”。 怎着现在和自己的外公转述的时候,却是恭恭敬敬自称“晚辈”,连带着称呼郑景林,也是用上了“郑兄”这样的敬词? 若是只听他对外公讲的那些话,不知道的还要当这唐尧是多谦卑知礼的男子。 这是面对着千人有千张面孔吗?程祈宁垂头,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稳,她怎觉得唐尧的心机恁的深沉? 唐尧见程祈宁这般脸色,只以为是方才郑景林的冒犯让她感到了不舒服,心里又暗自给郑景林记了一笔仇。 他有的是法子让郑景林在韶京混不下去。 程祈宁没想出所以然来,却忽然抬眼,又一次望向了西市的长街。 郑景林已经走了不是吗?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人在看她? 长街之上,行人接踵,车水马龙,程祈宁一眼看去,一无所获。 …… 赵氏与程祈宁还未离开玉石铺子,唐尧便先借故告退了。 老将军对这个小少年还有些栽培之意,没能再多说说话,倒是觉得有些遗憾,但是又想起唐尧所提过的,这些时日就住在东宁侯府,一时间又放下了心来。 那就再过几日,他亲自去东宁侯府走一遭便好了。 老将军是个惜才的,方才唐尧给他的印象又极好,甚至唐尧一番落落大方、谦卑又恭敬的表现,让他开始怀疑传言里头所说的,这唐尧任性妄为、目无尊长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瞧着,这后生,在他面前尊敬得很,乖顺得像是只小绵羊,哪里有半点的任性模样? 老将军粗枝大叶,没看出唐尧对程祈宁的心思,自然也猜不出来,唐尧待他恭敬,只是因了程祈宁的缘故。 等到了赵氏与程祈宁挑好了首饰,老将军到柜台前去签银票,却又意外得知,唐尧早早在这里递了张银票,将账都记在了他的头上。 虽是没多说什么,可是老将军却是默默将唐尧这后生记住了。 这娃子太讨他喜欢了。 …… 郑景林叫了辆马车,让薛平阳陪着,来到了一处医馆,急火火地扯下了自己的衣衫就让老大夫看他的肩膀,生怕晚了一刻,他这条命就没了。 在马车上薛平阳一直在他耳边,低低地向他说着这毒|药|药效如何如何,嗓音温润如山间石上清泉水,却声声入耳缠了他一路,让他浑身战栗,像是被吐着信子的蛇追了一路。 他怕死,怕得要命。 终于找了间就近的药坊,郑景林让薛平阳帮他照看马车,自己飞快下了马车,钻进了药馆。 等到了在老大夫口中确认了自己的肩头确实是被唐尧下了|毒,郑景林的嘴唇都后怕到变白了,紧接着便是滔天的恨意。 他不过是去逗弄个长相俊俏的小娘子,这唐尧不仅来坏他好事,居然还给他下|毒! 郑景林的眼底红了红,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 郑景林在肩头被老大夫抹了解药、缠上了药带之后,便穿好了衣衫,脸色阴沉地走出了药坊。 薛平阳正站在马车的马下等着郑景林,看见了郑景林出来,他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郑景林。 郑景林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