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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祭司一族为数不多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惴惴不安。 昨夜,清意夫人和往常一样,夜观天象。命运的□□以一种异于寻常的方式流转。对应天镜一族命运的辰星也有了变化,这也更加验证了这样的猜想。 命定之人,天镜之灾……他们真的要坐以待毙么?只能任由命运的齿轮向他们倾轧而来么? 不,不是的,既然他们拥有着神赋予他们的能力,拨开迷雾,看透未来的能力,就应该有改变的使命! 清意内心激荡,依稀带着天才祭司的意气风发。但是,她很快平静了下来。 “既然你掌握了一些线索,我想我应该和你谈谈。明日早晨十点……嗯,辰时,你可以去云塔底端的石室吗?” 白墨槿点了点头。这关乎到一个民族的存亡,如果她可以做些什么,那是最好。 清意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我代表天镜全族,郑重地感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考试越来越近了,更新也越来越慢了。。。 收藏评论谢谢啦。 ☆、云塔之底 世人只知云塔如云之高,不知其入地之深。 但是云塔毕竟是“云塔”,而不是“地塔”,所以塔底有一间石室这样的事情,只有祭司一族的人知道。 白墨槿早晨便醒来,走下塔去。清晨微甜的风拂面而来,宽阔的大路旁垂柳婆娑摇曳,让她忍不住散起了步。 她略微计算了一下时间,离辰时还有一段时间。询问了清如的住处之后,白墨槿打算去拜访一下她。 然而清如并不在。在家的是她的儿子,艾斯特。 但是艾斯特一见了她,竟然吓得全身一个颤抖。 我干嘛了?白墨槿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感觉自己一点问题也没有。 艾斯特却失魂落魄地喃喃:“她果然来了……难道……这都是天意……” 艾斯特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坐在桌边,单手扶额。眼睛半睁半闭,脸色苍白,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看你已经恢复了,除了耗了几年的修为,并没有其他。”白墨槿看他除了疲惫焦虑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病症。 毕竟,虚算是逆天之术。只是付出这样的代价,上天对他已经足够优待。 “是有事情。我那日不顾我母亲的劝阻,用了虚算之法,虽然未曾得知那命定之人如何,也总算没有一无所获。”艾斯特淡淡开口,此时已经十分冷静,声音有些沙哑。 “愿闻其详。” 果然是有事情,她的猜测并没有错。看来,除了环境中的人影,他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信息。 “大祭司清意有没有请你去云塔底层的密室?大概是会的。”见白墨槿并未否认,艾斯特就继续说道,“在去石室里,你可要注意一些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虚算好像算出那儿有什么不寻常处。” 白墨槿双眼微眯:“我若去那密室,必然不会去太久的。你何不告诉大祭司去?她的密室里有什么东西,自然是她比较清楚。” 艾斯特却摇头:“不行。任何身怀占卜之术的人,都不能入。我曾经试过。就像,每一个人都无法卜算自己的命运。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毕竟关乎天镜族的存亡,还请白姑娘留意着些。” “那么,到底有什么呢?“ “不知道,反正你要多留意。我隐隐有种预感,会是一桩惊天的大事。” 白墨槿将这事情记下。 次日,密室的暗门已被打开,沿着暗门中的楼梯往下走,就能到达最底层的密室。 这里用干燥的石料堆砌而成,倒也不见地下常有的潮湿,显然是用了什么防潮的。但是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终究是阴冷的,才打开门白墨槿便感觉到有寒气扑面而来。 虽然不足以让“云塔”改名为“地塔”,地下的隧道也不短,她足足走了好久才见到这里。 世人只知云塔插天之高,却不知它入地之深。 隧道的尽头,是一间石室。清意曾经和她说过的石室。石室的门紧闭着,白墨槿试着推了推门,门锁着,或是因为太重而推不动。她又敲了敲。 但是,敲门的身音却出奇地大,好像她敲打的不是石门,而是鼓或者锣,被放大了无数倍,一阵一阵地在地下隧道里回响。 这声音惊醒了伏案沉睡的清意夫人,清意恍惚起身。 她的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由最简陋的蓍草,到最精巧的天衍仪,它们有的静止着,有的却一刻不停地自行活动。 星象交织的轨迹,划出一道有一道绚丽的弧线。 清意夫人一夜未睡,她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头发也不复之前那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髻了。她早已褪下一头整齐饭钗环,只用一根丝带将头发束在脑后,几丝碎发挂在额头上,如果不挡住她的视线,她绝对不会管。 她不是拨动一下仪器的某个部位,然后机簧就会根据她所拨动的方向调整运动的轨迹。 她左手拿纸,右手执笔,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仪器,手上也快速地记下一些什么。笔尖触碰到纸的沙沙声经久不绝。 纸上是字,大多是一些没人看得懂的符号。偏偏字又写得潦草,更是如鬼画符一般,但是清意夫人好像全然不在意似的,认真地研究着它们。 困意袭来,她想挣扎地睁开眼睛,不让它们合上,但是眼皮却是无比的沉重,她怎么也驱使不动,她最终是睡着了。 此刻骤然惊醒,清意一个激灵,当她意识到她睡着了的时候,心里便涌起无数地后悔,她怎么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睡意,支撑着多演算一会儿呢?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晚上,她错过了多少数据变化啊! 清意猛然惊觉有人敲门,抬头看了看挂在嘴边墙上的钟,小声呼道:“都这个时候了?” 她连忙抚摸着桌子上一个凸起的圆点,迅速按了下去,那门就缓缓地,自己打开了。 清意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演算稿,已经被揉得一团稀烂,字迹本就潦草,现在更是模糊不清,连她自己辨认起来都有些困难。然而,她却在堆叠的字母符号中发现了端倪。 白墨槿进门来,那门又自动地合上了。她看着本来一丝不苟的清意穿着便装,发髻松松地散落下来。脸上无光,苍白的憔悴。旁边是一碗饭和几碟菜,但是清意夫人没有动一下,现在已经全然凉了。 清意瞪大了眼睛,认真地看手上的稿纸,不时动笔验算她的猜想,忽然,她双眸骤然一缩,无声地笑了起来。 是了!这就是她苦苦追寻的结果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昨天已经演算出来的一个步骤,还是单纯因为她字迹潦草,模糊之下看错了那么一两个符号,总之,她终于得到了另外的线索!